第二节课下课铃打响。
跑操音乐响起，班上的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今天是国旗下升旗，所有人都不能留在教室里面，得一起去听校长国旗下讲话。
苏清禾没再跟沈欣谣说话。
跟一帮男生站在一起勾肩搭背往外走。
他们个子都高，校服穿得不规矩，随意地套在身上，拉链撒开。走到哪里都吸引眼球。
其中就属苏清禾皮相最好，也最漫不经心。手抄口袋里面。阳光下皮肤白得发亮，眉眼深秀。
隔壁班的好奇问，“听说苏少今天上课回答问题了，真的假的？”
许成言想起来就来劲，“你那是没看见，苏清禾满腹经纶的样子。回答个问题还分点数的。”
“我用手机录像了。”赵宇宁笑着晃了晃手机，“贼几把刺激。”
“苏少浪子回头金不换呀。”一群人抓着他疯狂调侃。
苏清禾漫不经心地笑，“赶紧删了，老子不要脸的吗？”
他说完，突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住。
就那么一点点力气，软绵绵地搭在袖子上面，好像一用力就能甩开。
一群人转身。
就看到一个小女生。
乖乖穿着校服，领口服服帖帖地整理好 。眼神清澈得像是春天的一汪水。个子矮一头，这么近看人的时候都得微微仰起头。
这样拦着苏清禾的女生不少，他从来没为谁停留过，连听人家说两句话的耐心都欠奉。
许成言想也没想，随意道，“这谁啊敢拉苏哥衣袖？不知道苏哥讨厌女的乱碰吗。”
结果说完了，被赵于宁手肘狠狠一拐，顿时收声了。
赵于宁压低了声，“你傻逼啊，看看苏哥表情再说话。”
“咋回事啊..”许成言侧目。
发觉苏清禾居然动也不动，就任由沈欣谣用那么一丁点力气拽着。也不往操场上走。
“干嘛。”他淡淡地看她。
沈欣谣抿了抿嘴唇，郑重道，“谢谢你。”
“跟我道谢啊？你还挺有礼貌的。”
沈欣谣听着这个话，不知道他是在接受还是在不高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上课帮我。”
“……”苏清禾沉默两秒，居然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会主动找我说话呢。”
一旁的许成言，“？”
他耳朵没问题吧？
怎么从苏少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幽怨？
赵宇宁发觉他的不解，暗自叹气。老成地摇摇头，给了他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你还是太年轻，没见过这场面。
沈欣谣默默地没吭声，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清禾微微低了头，眼神略带压迫，“你就口头说说感谢，不报答一下我吗？”
沈欣谣迟疑地说，“你要怎么报答。”
“放心咯，不会吃了你。”苏清禾挑了挑眉，“我现在好饿，请我吃饭。”
他突然提出这种要求，沈欣谣呆呆的，“这……这上哪里吃饭。”
“跟我去学校商店啊。”
“那学校还要升旗，待会会查到我们俩个不在的，扣我们班上操行分的。”
“……沈欣谣，你该不会长这么大连课间操都没有逃过吧。”
被说中了，沈欣谣只能默认。
“怎么样，校霸带你逃一次课间操？感受一下大人的世界？”苏清禾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有种纯真的野。
“哈哈哈哈大人的世界。”许成言忍不住笑，“就逃个课，怎么听着这么变态呢。”
沈欣谣没理会旁人的调侃，讷讷道，“班上扣分……”
“放心吧。不会让我们班扣分的。”苏清禾看她这么在意，随意叫赵宇宁，“阿宁，到时候叫几个人站队伍里面。”
赵于宁，“成。”
眼看两人走远了，赵宇宁才想起什么，“诶，今天苏哥是不是要上台演讲啊。”
“演讲个鬼，教人怎么抽烟喝酒打架吗。”许成言无语道。
“他说的，还要我给他写演讲稿呢。”
“检讨书吧……”
跑操的音乐声音渐渐低落。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往学校商店走。
苏清禾压根没怎么去过学校商店买东西，就这样跟着沈欣谣。
沈欣谣生怕路上遇见老师了，紧张道，“我们走快一点，待会还可以归队。”
她问他，“你想吃什么呀。”
苏清禾语出惊人，“想抽烟啊。”
“烟？”沈欣谣一愣，旋即摇头，“学生不能买烟的。”
苏清禾哼笑，“知道了，乖宝宝。”
他才不会在她面前抽烟。
这么白白乖乖、香香软软的一坨小可爱，要是给烟熏臭了怎么办？
沈欣谣点点头，提议道，“要不要喝牛奶。”
牛奶？
苏清禾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她，“好啊，你觉得什么味道最好喝？”
沈欣谣，“我觉得草莓味道好喝。”
苏清禾，“那我就要草莓味道的。”
他们俩走了一小段路，升旗开始。广播里面放起国歌，端庄肃穆。
沈欣谣忽地停住脚步，面向操场国旗的方向。
苏清禾长腿一迈，到她身旁，“怎么不走了？”
沈欣谣背打得直直的，微微仰起头，轻声讲，“放国歌了呀。”
“那你干嘛不走了。”苏清禾没怎么懂。
“以前小学老师就教了，升旗的时候听见音乐。就算不在操场，也要停下脚步看着操场国旗的方向。”她耐心地跟他解释。
这么样一个习惯，小时候教了，就坚持到现在。
苏清禾听了，也再也不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静静听完国歌放完。
竟是体会一种别样的庄重。
他实在是受不了，压低了尾音。一字一字问，
“沈欣谣。你怎么这么乖？”
真想买好多草莓牛奶给她。喝的一身奶味。抓过来嗅一下，满口甜香。
――比烟还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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