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苗恍惚之间,没仔细品尝他的嘴角究竟是什么味道,周纸砚的手就搭过来有意无意地掐了把他的腰,他顿时清醒了点,就迅速红着脸离开了他的唇。
“不好意思,我……”
他见周纸砚闹情绪的样子,太可爱了,一下子没有忍住。
周纸砚面色看似平稳无奇,但胸前莫名开始红了一片,他目光流转了片刻,又直直地盯上了胥苗的唇齿,不自觉舔了下牙,冷冷地说:“就这种程度的话,我的分量也重不到哪去。”
胥苗胃里打了声嗝上来,手心都跟着出汗了。
忽然,周纸砚迎面贴过来,近距离打量他脸上神情,气息打在他的脸上,又像是在向他索吻……
胥苗怕自己又会错意,紧抓着椅子把手,闭着眼,忍耐着。
周纸砚的手掌突然就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跟他一起握住了椅子的把手,紧紧相缠。
他的手掌并没有胥苗的宽,要窄一点,但指却很长,一下就将他的掌给捆住了。
“小周老板,柳迪姐的电话——”
周纸砚一抬头,见是助理安欣,了无生趣地直起了身,不耐烦道:“知道了,我这边有事。我等下出来再接。”
“好。”
安欣见到两人的手还搭在一起,起初也有点意外,不过身为一个大佬的专业助理,守口如瓶、遇事淡定是基本功,她待在周纸砚身边什么大风大浪也都见多了。
她把手机递给周纸砚后,还面不改色地进来给胥苗倒了一杯水,询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水果。
胥苗哪还有心情吃水果,慌乱抽开手,站了起来:“要不我先走,就不打扰你拍戏了。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真的?”
“嗯,我这段时间会一直留在横镇,到时候我来剧组探你的班……可以吗?”胥苗轻声地问。
他就是为了周纸砚才留在横镇休年假的,就算他说不需要自己来探班,他也会想办法找别的借口来看他,反正《弃仙》剧组里都是他认识的人。
但他还是亲口想问一下周纸砚,他乐不乐意自己来探他的班。
周纸砚:“那一言为定。”
胥苗也心里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嗯,一言为定……”
安欣这时又提醒了一下,说柳迪姐在等他的电话,周纸砚这才起身,准备重新打个电话给柳迪。
出去之前,他望着胥苗轻笑了一声,问:“不过,前辈你刚闭眼睛做什么?难道摸你的手你就会闭眼睛吗?”
说着,他又去摸了下胥苗的手心。
是摸,不是碰。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宽厚的手心来来回回摩挲了好几遍,将他掌根的茧子都快摸化了,然后总结出一条结论:“嗯,这下没闭眼。看来你刚才是在期待点别的。”
胥苗反应不止慢了半拍:“……我、我闭眼睛了吗?”
安欣还在旁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胥苗下一秒看到安欣微微扬起、看破一切的笑容,心里一阵发虚,故作镇定地将那杯水一饮而尽,就从休息间溜了出去。
周纸砚站在门外打电话,是看着胥苗跑走的,轻笑一声,大拇指又不自觉地去拭了拭嘴角残存着湿热的地方,然后用舌尖舔了下拇指。
“喂,周纸砚,你听见了吗?我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柳迪在电话那头久久不得回应,又无奈叫了他一声。
周纸砚心安理得地说:“你再说一遍吧,我刚才魂被勾走了。”
柳迪:“……大白天哪来的狐狸精?”
周纸砚:“男狐狸精。”
柳迪懒得跟他扯皮,“我刚才说,潘文殷自己办了个经纪公司,初期规模就挺大的,听说是把他所有家底都投进去了,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胥苗的钱。你说他都在潘文殷的新公司入股了,还会想要签我们公司吗?”
周纸砚眼底一深。
怪不得。
“他今天还告诉我他想签。”
柳迪显然对胥苗也有点生气,本来给他未来五年的演艺之路都规划好了,结果被放了鸽子。
看不出平时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也颇有心机,连她都快被胥苗给骗了。
“他在你面前当然这么说了,给你还是要留点面子的,不过客套完就算了。以后反正你们不在一家公司,也没什么交集——”
“他应该只是想帮朋友而已,他没那么大的野心。”
周纸砚笃定地为他辩解,又沉声说:“他要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签约这事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了。你别冤枉他。”
他再清楚不过胥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做这事。
柳迪沉默了片刻,也清楚文墨一开始给胥苗开的价就是最高的。放眼国内经纪公司的合同,基本没有一家能拿出这个价格的条件来了。
就算是胥苗自己跟人合伙创办公司,几年之内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可观的收入和资源。
柳迪退了一步:“我就这么说吧,那如果你还想签胥苗,你自己办法说服他。反正公司是你的,条件怎么开、签什么人也都是你的事。可胥苗要是一心想跟着老东家跑,我们死挖墙脚也没什么道理。”
“……要是价格不行你就换个思路,跟他谈谈交情,实在不行你就□□。没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到头来就看上你那副皮囊了。”
正因为上帝给周纸砚打开了两扇光明的大门——样貌和演技,所以他身上其他的特质多半都挺讨人厌的,相处起来不像胥苗那么招人喜欢。
周纸砚不怒反笑:“那肯定,我就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柳迪又被他一本正经的自恋逗笑了:“那么有自信?那这事就交给老板你去谈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行,到时候一定领着胥苗来见你。”
柳迪越听他这语气越来越偏,还有点要把人带回来跟自己认错的意思,“噗嗤”一声:“领着他来见我干什么?磕头拜高堂吗?”
周纸砚笑:“我现在不就是在调解‘婆媳关系’么?”
柳迪:“……”
·
虽然是休年假,但胥苗能在家里做的工作一样没少:谈工作规划、看新剧本、给粉丝直播……
以至于他这几天比拍戏的时候还要忙碌,都没时间去片场看周纸砚,也不知道他的戏份杀青了没有。
文小莉昨天晚上又搬了两箱红酒来,说是跟品牌方有合作,想让胥苗在家里摆拍几张喝红酒的照片,然后去微博上发个小广告。
以他现在的人气,有些工作实在是推不掉。加上潘文殷最近开办公司资金紧张……所以帮他接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活,把他当成摇钱树使了了。
胥苗也没抱怨,一一配合了。
早上,一群专业摄影师在他家里打了光,布了景,忙活了一整天,拍出了一组贵气逼人的品酒照片。
两张照片中的他穿着舒适华贵的睡衣,几缕卷曲头发散落在眼前,深V领口微开,性感撩人,可落在酒杯中的眼神尽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和慵懒。
[苗叔叔我想成为你眼里的红酒,你就是我余生斩钉截铁的梦想!]
[呜呜呜呜呜呜神仙下凡了,各位姐妹让一让,我想跟神仙前排表个白,顶我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为你死了一百次了!]
[谢谢诸位品牌方爸爸看中我们苗叔叔!
……
看到底下的粉丝各种尖叫,胥苗却看着自己的那两张品酒图,有点不大适应。
他很久都没有拍过这种风格的照片了,要不是摄影师拿红酒的品牌概念说服了他,他一开始内心也是拒绝的……
“苗叔,品牌方那边刚刚反馈说对这个推广特别满意!说下个季度想请你做他们酒庄的代言人!”文小莉说。
胥苗微微黑线:“……潘哥手头要是没有太缺钱,让他先别答应吧。”
一个推广就已经这样了,要是成为代言人的话,唔……
虽然照片效果出来还行,但在摆拍的时候要说服“自己真的很帅”这个过程,胥苗真心挺煎熬的。
他觉得自己在娱乐圈中不算长得帅的,至少比周纸砚要差远了。
……
此时,周纸砚正拍完一场夜戏,从吊威亚下来的时候狠狠撞到了边上的道具石柱,手心和膝盖受了伤,出血了。
现场有跟组的医生立即过来给他包扎伤口。
“看起来流的血挺多的还,要不等会儿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助理皱着眉头有点担心。
周纸砚:“还没那么严重。”
曲正过来看他的情况,听了医生的建议,说:“看你这情况今晚也不能再拍了。要不你先收工,明天的戏拖两天再说吧,反正现在也不赶进度了。”
周纸砚嗤了声:“我有那么娇气?”
曲正倒是笑了:“这四个月你不都一直这么过来的?”
以前摔一下,碰一下,中个暑,这位爷都要摆架子,还要让同组的男演员来伺候。当时让胥苗背着上山下山都好几趟,全组的人都看在眼里呢。
这下胥苗不在了,没人再配合他,曲正现在倒是有点看他笑话的意思。
周纸砚脸一沉:“……”
晚上回酒店路上,周纸砚的右手和膝盖都不方便动,只好用左手艰难地刷着手机。
当时受伤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疼,现在硌一下都要命。
心情烦躁。
“今天你们有在片场看到胥苗吗?”周纸砚斜着嘴角问。
小蕊和安欣都摇摇头。
小蕊疑惑:“胥苗前辈不都已经杀青了吗?他应该不在横镇了吧?”
安欣是知情人士:“五天前他答应我们老板说要来看他,这几天就在横镇休假……”
周纸砚斜了安欣一眼。
安欣就闭上了嘴。揭老板的短只会自讨没趣。
这时,他刚好刷到了胥苗傍晚发的那条微博:在家穿着睡衣,端着红酒,诱惑慵懒……
周纸砚眼底的烦躁更明显了。
自己拍戏受了伤不来探班关心,他一个人还在家里喝红酒?
不,肯定不可能是一个人,不然这照片谁给他拍的?
所以他约了人在家里,穿着睡衣,扣子还不好好扣上,大晚上的在喝酒?
呵呵。
几天没见面,转眼就勾搭上别人了,怪不得他都忘了答应自己要来探班的事。
横镇这地方到处都是明星扎堆,一抓一把好看的男孩子。
他知道胥苗喜欢嫩的,周纸砚虽然少年气十足,但也有二十四了,跟那些傻白甜小奶狗没法比。
他这么一想,居然头一回有了年龄危机感。
他一把将手机摔到车座上,过了两秒,又用左手重新艰难地去拿了回来,仔细地盯着那两张照片看。
照片里的他是真的骚。
都想喷鼻血了。
“去问一下胥苗横镇的房子在哪。现在就问。”他沉着声问,戾气很重。
小蕊:“啊?”
安欣倒是反应很快,猜老板在想什么,已经打通了文小莉的电话。
两分钟后。
“老板,小莉说胥苗前辈住在登云路88号的别墅里。”
于是车子立刻调离方向,往登云路开。
路过一家商场,周纸砚让司机把车先停了下来,对小蕊说:“下去帮我买根拐杖。”
小蕊眉头拧得很深,一下子就忧心起来,哭唧唧地说:“老板,你是不是腿快不行了,要不你别逞强了,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周纸砚黑线:“去个屁医院。”
老婆都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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