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突然之间让一个人说出作为孩童与作为大人间的体验感有什么不同, 大多数人是说不出来的。
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谢池第一次重回自己身体时虽然没有完全清醒, 可第二次重回自己身体时可是在自己本体内待了一个多礼拜。
有着这样的经验,在意识刚刚清醒, 鼻尖刚刚出现消毒水味道之时, 他便意识到了不对。
果不其然,睁开双眼后, 映入他眼帘的果真是那熟悉的一片纯白。
单看装潢风格以及视野可及的床单被罩色泽, 便可明白这里正是在医院。
低头看去,属于成年人才可拥有的纤长的指节出现在谢池眼中,他的内心满是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哪怕再多一天的时间, 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用孩童的口吻弄明白那个女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只可惜此事已成定局。
人在刚刚清醒之时,尤其是心绪不平之时极容易感到口渴, 咽下一口唾沫, 谢池正想再缓一缓,如若还是很渴再叫病房里候着的护工为他倒一杯水来,却没想到脑中不过刚刚生出这个想法,病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让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在与他视线相对后, 沈让朝后退了一步,才满脸讶异的开口道“操谢池天王盖地虎”
“沈让二百五。”
若在平时,沈让才不会跟这哥们对这样的暗号,奈何谢池这一次变成小孩的情况非比寻常,人家小家伙原本的灵魂还在身体里头呢, 这厮就去跟自己亲儿子的灵魂争抢地盘了,最后没抢赢,整了个俩人同体的结果。
谢池既然能去自己儿子那边抢地盘,人家自然也能来他这抢地盘。
谢池的苏醒太过于没有前兆,害怕掌握谢池本体的灵魂是那个小家伙,沈让才这么谨慎。
不过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他的一切存疑全都打消了。
因着存疑打消,将护工直走,坐到谢池床边后,沈让再次开口。“哥们儿你醒了我拜托我检验科的好基友加急给你家孩子亲妈测的样体结果报告单出来了,你猜基因检测报告结果怎么样猜不到吧,人家就是你孩子的亲妈。所以江星星和江芙芙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你和江蜜的孩子了。”
“激动吗兴奋吗本以为自己是万年恐女单身狗,结果一场车祸,一下子就让你知道了自己其实儿女双全,而且儿女的亲妈比不少当红明星还美。”
“哥们儿真羡慕你呀。赶紧收拾收拾去江家提亲,从此以后开始享受你作为人生赢家的乐趣吧”
谢池白了他一眼。
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骚话太多,就这么一眼,沈让便赶忙缴械投降,“别,我错了,别再说让我买保险的话了,我孩怕。不跟你开玩笑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是怎么想的”
接过沈让求原谅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后,谢池回答“什么怎么想的”
沈让撇嘴,“现在有两个方面的问题需要你处理。第一,你打算怎么处理两个孩子,是打算认回来呢还是打算当他们不存在呢如果是后者那就没有第二个方面的问题了,但如果是前者的话,你是打算和孩子们的妈妈在一起呢,还是从她手里头抢夺孩子们的抚养权呢”
“不,你错了。”沈让话落后,谢池开口道“我们不应该从孩子的角度探讨这个问题,而应该从江蜜的角度探讨这个问题。”
“我应该考虑的是,我是否喜欢江蜜,喜欢到因此而想要和她携手并进一辈子,而不是因为她是我孩子的妈妈,我才想要跟她过一辈子。孩子们有自己的人生之路要走,我也有我的人生不能将就。”
沈让忍不住给谢池竖了个大拇指,“哥们三观真的正”
“不过也是,在你身体没出毛病整个人还没恐女之前。给学校里多的是女的给你表示好感,出到社会也有许多莺莺燕燕给你递眼色献殷勤。如果咱真的就只图个孩子,哪可能单到那时候”
谢池点头,“是这个理没错。”
这个话题说到这里算是到此为止了。
沈让如此关心他的感情状况,谢池也不甘落后,“别整天说我万年单身狗,你除了比我少了个恐女的毛病外,哪点比我强”
沈让叹气,“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胃口的,结果却跟你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姻缘。”
谢池抿唇,“别贫,除了拜托你给孩子好好治病以外,你们俩哪里还有过交流你怎么就觉得她合适了”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沈让抛给谢池一道媚眼,“只要妹妹长得好,一句在吗我就倒”
见着沈让这么想倒,谢池趁他没有想到的时候,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真让他体会了一下倒着的滋味。
沈让被拍倒在床上嗷嗷叫了一阵装模作样,许久,才终于变得正经,面带正色道“不是哥们不提醒你,你考虑的时间别太久了。这世界上女人看钱,男人看脸,别说那位可是江百万的闺女,就算她是住在城中村,爹妈好赌,家里负债累累的贫家女,凭着那一张脸,也多的是男人愿意扒着她。”
谢池沉思了会儿,“嗯。”
前一天晚上被鹅子问了那么一句话,许是寂寞思春冷,也许是最近时常在她耳边念叨希望她为自己娃找一个爹,为自己找一个老公的人太多了。
当天晚上,江蜜竟做了个春梦。
梦中的环境太过漆黑,因而那个在她身上来回匍匐的男人面庞她看不太清楚。
不过这个梦境的开始还是很美好的。那时她的胸中像是燃起一团火,男人摸她哪,她就也摸男人哪。神奇的是,明明是虚假的梦,她竟从中感受到了丝缕真实的触感。男人的胸肌软硬适中,那优美的线条即使是在黑暗中江蜜都能想象的到有多发达。
然而梦境在进入到后期的时候江蜜就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常言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但是梦中的男人简直像是将电动马达臀应用到了实际。
因而做到了后面,她忍不住飞起一jue
接着她便捂着自己红肿的膝盖醒了过来。
江蜜上辈子在末世时整天只顾嘴了,再加上没遇到合眼缘的对象,一直都没有开过荤。
来到这和平时代后,整天都在带娃,好不容易把俩娃送到幼儿园,还没将自己那日本红灯区的独身旅行计划提上日程,便做了这样一个春梦。
做就做吧,她也不是啥小姑娘了,可没想到做个春梦居然能把膝盖磕破,她顿时悲从中来。
她啜泣的声音很小,耐不住持久力惊人。
硬生生熬到了两个娃苏醒的时刻。
就见江芙芙揉着自己尚在迷蒙的双眼问“猫咪你怎么了”
“妈咪我”
江蜜不是那种高冷亲妈,从来不会忽略孩子们的任何问题。
但面对江芙芙这个问题,她总不能说他做了春梦吧
细想睡梦中男人的容颜,她的脑中忽然乍现一个人影,因而道“我想你们爸爸了。”
与此同时,刚刚送走沈让的谢池打了道喷嚏,“啊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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