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蜜没有料到自从她意识到自己所穿的世界乃是一本霸总娇妻带球跑小说后,已经尽量以最差的态度面对男主, 且并没有按照原主那般恋爱脑的模样带着两个孩子前去碰瓷男主, 剧情竟然还能走到这里,不可谓不说是很强大了。
但明明她这个小蝴蝶已经煽动起了翅膀, 将自己对男主的厌恶表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对方还能问出这样的话?难道她真的说对了,男主特别想要喜当爹?
事实证明当然不是如此。
江蜜话落,谢时寒面上的表情便冷了下来, “我听说星星曾经因为鲜虾过敏而住过院, 真不巧, 我也对虾过敏。据我所知……过敏这病症是会遗传的, 如果他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这么巧?我从来没有想要喜当爹,但两个孩子如果真是我谢家血脉, 我也绝不允许他们流落在外。”
男主今日的打扮外正式,黑西装, 白衬衫, 亮皮鞋,外加一枚精致不苟的领带以及一框标配金丝边眼睛。
然而他副这斯文败类般的长相说出口的话却像极了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人。
男主家中即使有皇位,也远比不上江家打拼下来的皇位牛气。
然而男主说的这句话江蜜没法进行完全否定。
毕竟她家的两个宝贝虽然不是谢时寒的血脉,但却是他小叔谢池的血脉,所以说起来确实是人家谢家的血脉没错。
而过敏这种东西如果真跟遗传有关, 那么便是家族遗传。
江星星的过敏要么是被他亲爹给害的, 要么则是被隔代遗传所害的。
谢时寒是霸总, 孩他亲爹谢池也是个霸总。江蜜不想跟这些霸道总裁们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她这时有些词穷。
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却想要表达自己否认又不屑的态度应该怎么办?
冲着男主‘呵呵’一声后,江蜜翻了个大白眼便转身端起自己的红酒杯再饮了一口酒。
聚会的场所虽是在会所。然而由于这是时家大小姐时静的生日,除却那些被请来助兴表演的练习生外,其余到场的诸位无一不是京中有着家底的人家。
因此谢时寒虽然生气眼前女人的反应,但为了谢家的脸面,他却并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他看人挺准,虽然与这女人打交道的次数不算很多,却看出来了对方压根不会顾忌面子,只会顾忌自己爽快不爽快。
半响,见女人仍然没有回答他的打算,谢时寒将心中的郁结压了再压,终于放缓了自己的语气,道:“如若我先前曾做过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他在学生时代不说目中无人,但确实有些不可一世,那时候向他告白的女人如同过江之鲫,他却并没有将其中任何一个放在心上。
少女之心敏感易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个女人为何从第一次见面就看他不顺眼。
“但也请你仔细想想,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任何一方,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江蜜这时终于回头看他,“说完了吗?说完的话该轮到我说了吧?但我跟你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边讲话她边从背包中掏出一串钥匙串。
接着将目光对向正悄悄摸摸塞了个果冻在嘴里的江星星,“星星,伸手。”
江星星偷偷吃了果冻,压根不敢张嘴,江蜜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于是‘咔呲’一声响后,他指甲中最长的中指上便少了一部分甲片。
面对着正可爱文静捧着果汁杯的江芙芙江蜜则温柔多了,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并征求了对方同意后,才飞速拔掉了小家伙的一根头发。
将指甲与头发全部都拿到手后,江蜜重新看向谢时寒,并把自己的收获往前递了递道:“你不是怀疑我们家的俩宝贝跟你有血缘关系吗?给,拿着吧,去验验DNA,省的你夜长梦多,整天过来碰瓷我。”
早在江蜜开始剪指甲剪头发这一系列操作时,谢时寒便已经猜到了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没成想到结果真与他猜想的相同,而且那女人还用‘碰瓷’这样的字眼形容他。
他眼眸漆黑的与她对视,“江蜜,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江蜜算是想明白了。
这本小说中的男女主全都拧巴的紧,正常情况下他们听不懂你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甚至是直接出言讽刺的话。
但如果将证据放在了他们面前呢?再不相信的话那真的就是有毒而不是脑残了!
江蜜这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
那位孩他亲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原文中并没有怎么交代。
但这位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原文中男主最后将他们江家搞至破产,将他们母子三人搞得坟头草长了三尺高都没人敢帮忙去拔这件事就可以窥探一斑。
所以她认为跟谁扯上关系都不能跟男主扯上关系。
去验吧!只有亲生父母能跟孩子验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基因配比,看你到时候拿着百分之九十左右的检验报告单时是什么心态?
没想到吧?想不通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这么小的堂表兄妹冒出来可能跟你强夺遗产吧?呵呵,吓不死你个傻男主!
傻男主未来可能会被吓死,但这时候却仍旧生龙活虎。
谢时寒看出了江蜜对他的嫌弃,但天之骄子一般长大的他却无法忍受这般嫌弃,因而原先想要打头阵提问的第一件事被他的气愤冲散在脑海中角落。
捏紧手心中女人递给他的那两样东西,他正起身打算离开,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胸膛却被前来送酒的服务生狠狠撞了一下。
人的头差不多是人体裸/露在外最硬的一个身体部位了。
就这么一下,谢时寒的胸口顿时就疼痛了起来。
但这与接下来发生的事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一刹那的功夫,塑料托盘与其间托着的酒瓶酒杯全都被掀翻一气,酒瓶原是开启状态,被掀翻后,其内盛着的酒水迅速顺着他的衬衫衣角缓缓向下滴落。
而塑料托盘则砸向他的皮鞋,酒瓶与酒杯则碎裂成渣散落在他的附近。
紧接着一道欲哭无泪中伴随着惊慌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耳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客人,我……”
“女人!”谢时寒打断了眼前服务生的话。
江蜜早在身旁的事故发生时就瞪大了自己的钛合金美人眼。
难道要感叹她不愧是恶毒女配吗?她跟女主怎么就这么有缘!
女主也是牛逼,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工作就换了三份。先是火锅店服务员,再是看孩子保姆,接着是会所服务生。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这个蝴蝶翅膀扇的使得男女主初相遇的地点被转遇到了这里吗?
男主接下来该说什么?
是那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这本小说还是没有那么狗血的。
谢时寒喊了那么一声后,冷声开口道:“让开。”
江蜜觉得男主还是太天真,女主可能让开吗?不能够的。
果不其然,在江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女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桌面上飞速顺走了什么东西,其后便开始低头用那东西为男主擦拭起他的衬衫起来。
边擦还不停边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帮您擦干净,请不要投诉我,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一份工作……我家里还有两个……”
“你在干什么?”她的话再一次被谢时寒打断。
女主原还在不停擦拭,隔了一会儿被身前的男人一把握住手腕,她的动作才由此顿住。
谢时寒凝眉,“我问你话呢,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拿来擦我的衣服?”
低头看向手中的粉蓝色手绢,女主似乎终于清醒过来,她嘴唇嗫嚅半天,缓缓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只是刚刚在察觉自己又冒失犯了错的同时,又一次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小酌的那位豪门大小姐。
想到了那位大小姐曾经鞭笞她说她没有情商与智商,在那之后没几天,她果真又被别墅区雇主开除。
那件事与今日所发生的意外同时在她脑海中翻复交叠,她一时想要在对方面前证明自己,所以才……
女主不知道的东西,物品的主人却一定知道。
江星星在旁举起了自己的小手手,“姨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星星知道。那是刚刚星星用来擦了黏唧唧的手手,还擤了鼻子……。”
听到这里,江蜜赶紧捂住了自家傻鹅子的嘴。
然而这时已然来不及了,只要是个懂得发散思维的成年人,大概都能通过江星星所讲出的只言片语联系到那条手绢曾经被用作何途。
江蜜抿了抿唇。
她记得原文中曾描述过这位‘邪少’男主有多么的洁癖,衣服不穿二次不说,每天还要用洗手液洗上十八遍的手。
现在却被用小孩子擦过黏手,擤过鼻子的手绢擦拭到了他的高定服装。
我的妈呀,好惨一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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