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等阿比盖尔感觉自己两脚着地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一个大殿门前。
托尔把拎着的阿比盖尔放到地上,抬手取下一个火把,推开石门,示意阿比盖尔跟上,便走了进去。
没有了贾维斯作为枢纽,接下来阿比盖尔是听不懂任何话的。她老老实实跟在托尔身后一溜小跑,大殿里面又冷又暗,气氛怪吓人的。
走了好久,阿比盖尔把身上都跑热乎了,托尔终于停下脚步,他站在一个石室前,说了些什么。
看手势是让自己进去。阿比盖尔看了看黑洞洞的石室,又看了看托尔,壮着胆子走进去。
刚刚踏进去,石室墙上的蜡烛突然全部亮起,一个看起来有两米高的雕像站在正中央,雕像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字。
托尔把锤子放好,走进来,摸着那块石碑说话。
阿比盖尔的注意力全在那个雕像上,说实话,如果不是头盔上两根巨大的羊角装饰,打死她也认不出这雕的是洛基。
她抬头看了一眼托尔,他还在絮絮叨叨说话,一副很怀念的样子。
这里看起来,很有当时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个史蒂夫的二战好朋友、死去的巴恩斯个人介绍的感觉。
她觉得腿有点软,根本不敢看石碑上面的字。
托尔叨叨完了,看了一眼阿比盖尔,她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
把时间留给洛基和他的朋友吧。托尔轻轻拍拍阿比盖尔的肩膀,把她拍的一晃荡。
他走出去,还贴心地关掉了石室的门,只把阿比盖尔留在里面,让她和洛基独处。
阿比盖尔更加害怕了,她很想追出去,又不舍得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这样离开。她看了看周围,慢慢靠近那个石碑。
上面讲述了,一个叫做洛基劳菲森的神的生平往事,作为奥丁的养子,为了守护现实宝石而牺牲。
这段话不长,她却反反复复读了十几遍,这才完全理解了石碑上的内容。
她抬头看了看洛基的雕像,想从雕像的脸上引出对他的一些怀念,可雕像实在太丑了,要不是时机不对,她几乎想要笑场。
托尔在外面等了很久,石室里静悄悄的,洛基的朋友好像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他皱起眉,认为自己太莽撞了一些,也许柔弱的中庭女孩并不是可以轻易接受死亡的。
他准备进去安慰一下洛基的朋友,刚打算动作,阿比盖尔自己走了出来。
“洛基他是个英雄。”托尔想了想,决定安慰她:“他死在了战场上,这是荣耀。”
“呱啦呱啦呱啦!”阿比盖尔听了一耳朵乱码,她没有反应,看着托尔耸耸肩,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示意他带自己离开。
“我可以带你去洛基的房间,你可以拿走一个属于他的东西。”托尔决定替弟弟大方一次:“他在阿斯加德没有什么朋友,他会愿意有个朋友,和亲人们一起思念他。”
阿比盖尔没有回应,托尔以为她默认了,便带着她来到洛基的寝宫。
这是一间十分奢华的宫殿,但似乎荒废了很久。托尔皱起眉头,他明明叮嘱了仆人,要每天打扫,看来自己不在神殿的这段时间,有人玩忽职守了。
他推开门,扬起一阵灰,呛得阿比盖尔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眼睛里都迷了灰尘,托尔用手在眼前挥了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这件房间个人风格很鲜明,不用听介绍就知道是谁的屋子。阿比盖尔走进去,摸了摸四柱床上铺的柔软的绸缎,又看了看床头上镶嵌的绿宝石,还有床幔上的刺绣和孔雀尾羽、灯罩上的精致雕花、就连柜子上都镶金带银!
难怪那货在自己家里挑三拣四呢!阿比盖尔只顾着看,一声不吭,托尔以为她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便主动从一个箱子里挑出一枚戒指给她:“洛基很喜欢戴这枚戒指,这是他500岁生日的时候,母后送给他的。”
阿比盖尔看了一眼托尔,拿过戒指看了看,又放回到箱子里。
托尔以为她不喜欢,便又拿起一条腰带:“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争时,父神赐予他的。”
一条纯金的腰带,看起来很新,似乎主人从来没有使用过。
阿比盖尔不知道托尔要干什么,她的目光早就被箱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她弯下腰,从里面掏出一件绿色的披风,这件披风料子摸起来滑滑的,刚刚掀开一角,就有一根绿色的羽毛笔晃悠悠从披风里飘出来。
“……这是我送给洛基的!”托尔还在介绍:“我873岁那年斩下独眼奥修斯的脑袋,这是我的战利品,和洛基很配!”
羽毛笔飘到托尔脑门上,写出他刚刚说的话。
“咦?”托尔手一伸,揪住羽毛笔,差点把它撸秃噜了:“这是什么?”
阿比盖尔伸出手,想要拿回那支羽毛笔,托尔看了几眼,便松开手。
“这不是阿斯加德的东西。”羽毛笔重获自由后,自己抖擞了几下,把被揪得乱糟糟的毛抖开,开始工作:“我没有见过。”
只怕他一回来,就把这么没有逼格的东西直接丢到箱子里面去了。阿比盖尔腹诽,不等羽毛笔把她的碎碎念写出来,便抓回羽毛笔,自己拿着笔在空中写道:“走吧。”
“你确定只要这个?”托尔不解:“好吧,如果你确定的话,我要送你回去了。”
他们刚刚走出大门,另一边有一队人走来,托尔停住脚步,示意阿比盖尔原地等等他,便朝那几个人走去。
陌生的环境下,阿比盖尔完全没有什么探究的欲望,隔着树丛看了看那一对人,穿着披风和战甲的托尔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其他人都穿着各色华丽的袍子,他们围着一个人,而托尔正在向他行礼。
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拿出那根羽毛笔,漫不经心地揪着毛。
“怪不得洛基在你家的时候,不是嫌弃床太硬,就是嫌弃浴室太小。”系统感叹道:“看看人家家里,你那是什么老鼠洞。”
“……”阿比盖尔不自觉撅起嘴,她不太高兴。
“不过那个雕像和碑文是怎么回事?”系统不解:“我怎么越看越像英雄纪念碑呢?”
“那就是纪念碑。”阿比盖尔轻轻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似乎都认为,洛基已经死了。”
“可他没死啊!”系统调出人物界面,洛基的头像还是彩色的:“死了的人会变成灰白色,你看那个卖水果的比凯洛太太,还有书店的阿斯泰,还有……”
“我当然知道他没死。”阿比盖尔把羽毛笔揪得在她手里不停扭动:“可他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了呢。”
“会不会是他遇到了危险失踪了!”系统展开联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然就以为他死了!”
“……”阿比盖尔抿抿嘴唇,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那块纪念碑上写的清清楚楚,洛基是在战争中牺牲的,他的尸体是被士兵亲自运回阿斯加德埋葬的,除非是他故意设下这个幻术,让所有人认为他已死亡,否则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洛基是最好的幻术师,如果他想设局让自己自然死亡,阿比盖尔相信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不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阿比盖尔不解,有什么事,让他必须用死亡去欺骗自己的家人呢?
她又看了一眼人物界面,洛基的头像很鲜活,笑得依旧一副欠扁的模样,一想到他当时一声不吭离开地球,还把自己送给他的羽毛笔扔进箱子里,现在还玩假死的把戏。阿比盖尔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多瞪几眼那张头像。
笑什么笑!这么无视自己的感受,还有脸说是自己朋友啊!
咦!阿比盖尔放大人物界面,盯着洛基对自己的好感度。她记得很清楚,上一次注意到洛基的好感度,明明只是48,可现在,就在刚刚,突然蹦到了51?
她唰的把羽毛笔捅进口袋里,起身往外跑。系统被她的动作吓一跳:“你瞎跑什么!”
“洛基就在这里!”她拂开树枝,朝着四周望去:“他今天看见过我,虽然我不知道是哪里,可就在附近……”
一柄银枪叮得一声扎进她面前的地面里,要是她再往前一点,这柄枪能扎进她的脚背。阿比盖尔吓得膝盖一软,差点没给跪了。
一只手掰住她的肩膀,只把她挑了个个,一个穿着铠甲的武士正皱眉盯着她。阿比盖尔心脏砰砰跳,面前这个人几乎有自己两个大,他在说着些什么,可她全然不明白。
她越是不说话,对面的人神色就越不耐烦,他从地上拔出那柄枪,猛地往地面一杵——
阿比盖尔欲哭无泪,恨不得举起双手投降。
“巴姆!”一个威严又有些苍老的男声从一旁传来,他喝住那个武士,一队人走到阿比盖尔身前。
“陛下!”巴姆——也就是那个武士很吃惊,他单膝跪在来人面前行礼。
“父亲!”托尔跟着跑来:“父亲!这位是——”
那位被称作“陛下”的人打断托尔:“中庭人?”
“是的,父亲。”托尔垂着头,虽然他身材比面前这位“陛下”高大不少,可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尊敬:“我准备带她离开了。”
那位“陛下”深深地看了阿比盖尔一眼,没有再说话,他沉着脸转过身,带着人们离开。
托尔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朝阿比盖尔挤了挤眼睛,低头目送自己那位父亲离去。
“呱啦呱啦呱啦!”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托尔拍了拍阿比盖尔的肩膀,眉开眼笑的。
阿比盖尔被拍的一个趔趄,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看着那位“陛下”离开的方向,仿佛被阿斯加德高贵的神祇们给震慑住了一样。
系统也仿佛卡了油,半天不说话,好半天才冒出头,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什么,那个,洛基篡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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