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疲倦地回到了蝙蝠洞。
“提姆,别玩了。”他揉了揉额角:“都快12点了,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去……”
“明天学校运动会,我请假了。”提姆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面前摆着5台显示器,忙的不亦乐乎:“哦对了,达米安今天又把同学打了,然后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布鲁斯觉得头更疼了:“能联系上迪克吗?”
“迪克说了,再也不管达米安了。”提姆头也不回。
“你……”
“我也不去。”提姆上周和达米安打了一架,现在嘴角伤口还没好,他怀恨在心。
唉。布鲁斯叹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一边在全城的监控上搜索小儿子的下落,一边调出今晚酒会的监控视频。布鲁斯把酒店的每个角落所设的监视器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查出带走鳄鱼人的家伙是谁。Ta是从一个盲区里跳出来,出现在监视范围之内的时候,已经是一团看不清样子的状态了。
来来回回把视频看了三遍,终于,布鲁斯点击了暂停键,将画面一点点放大。
鳄鱼人是突然消失在会场的,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而那个看不清样子的人收手后,微不可见地朝着一个方向打了个招呼。
他顺着那个方向移动视频视线,那是个角落,躲着的人不少,桌子底下还有个小姑娘。
周围的人在鳄鱼人消失后,露出的表情或是诧异、或是惊疑、好半天依旧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只有那个小姑娘,她直接爬出桌子底下,小跑着出了会场。
把这一段来回看了两遍,他可以确定,带走鳄鱼人的人,和那个小姑娘是认识的。
嘶,这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小甜饼。这是布鲁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词,她的朋友倒是跟自己介绍过,但韦恩少爷哪儿会记住一个上贴的小姑娘名字,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她甜甜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
好吧,那块小甜饼跟出了酒会大厅,不过再之后的任何监控器里,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有人用某种方法带走了她。布鲁斯把视频画面重新定点到小甜饼脸上,系统锁定她的外貌,开始在酒会里筛选一切她出现过的场景。她是跟一个叫做罗切特的作家一起来的酒会,但在危险发生的第一时间,那个小作家就已经跟在一群人身后逃出了现场,所以不可能是那个人。还有谁,还有谁出现在酒会里,认识那块小甜饼,并能让她毫不反抗跟着一起走的?
布鲁斯的手指不停滑动,视频画面也不停地在屏幕上略过,终于,一个关键的画面出现了。
小甜饼似乎被一个人带去了酒会角落的走廊里,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她们一起在32号监视器里出现,然后进入了一个监控死角,2秒之后又出现在33号监视器里,走进那条走廊,然后——
然后走廊上的监视器没有拍到任何人。
有意思极了。布鲁斯比较了一下她们进入走廊之前的那个监控死角和与鳄鱼人缠斗的不明人士出场时的监控死角,很明显,这是同一个位置。
他放大她们一同出现的两个画面,紫色长裙的女人只露出了背面,无法看清她的脸,她抓着小甜饼的手,拉着她进入走廊,那只手指甲盖上涂着红色的甲油,曾在跳舞的时候轻佻地划过韦恩少爷的脸。
布鲁斯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一开始还以为,小甜饼是被罗切特利用的,现在看来,倒是那个蠢作家被这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一个利用急功近利的作家朋友接近自己,而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另一个则装作酒会上最常见的女人来投怀送抱,双管齐下,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掠走鳄鱼人。
他屈指叩着桌面,看来他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虽然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如果有人以为用这种简单的伎俩就能愚弄蝙蝠侠的话,她们就大错特错了!
然而他的志得意满只维持了一分钟,终于,全城的监控器有一台拍到了他的小儿子的身影。那个混账小子骑着一台重机车从栗树大街的拐角一闪而过,尽管视频是拍到了半秒,但布鲁斯还是能看清,机车前方,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红色的头罩。
熊孩子!
————————
阿比盖尔身上裹着一件浅色大衣,站在酒店楼下。
过了一会,埃琳娜走出来,她拢了拢身上的长款大衣,示意阿比盖尔跟上。
“我们不回房间吗?”阿比盖尔望着回房间的电梯,用嘴型问道。
埃琳娜摇摇头,她带着阿比盖尔走出酒店,进入一个黑洞洞的巷子,检查了周围后,施了一个麻鸡驱逐咒,就开始在自己的手包里掏掏掏——
掏出来一个鳄鱼人!
阿比盖尔看着那个怪物,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
鳄鱼人没精打采,但看到她们两个,还是发出了威胁性的吼声,虽然听起来比奶狗的威胁还不如。
它好像连四肢都抬不起来,阿比盖尔胆子大起来,慢慢走近去看。
鳄鱼人可能感受到了现场最弱鸡的家伙,趁着埃琳娜找东西,突然一胳膊拍过来!
“啊!”对方只是软绵绵的一爪子,阿比盖尔的手背上就出现了好几道口子。
埃琳娜一个咒语过去,鳄鱼人立刻倒软,别说抬胳膊了,连眼皮子都快撑不开了。
她骂了一句什么,然后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一个药瓶,把阿比盖尔的手抓过来,敷了一层药在她手背上。
有点痛。阿比盖尔想把手缩回来,可是被埃琳娜牢牢抓住,她把药水抹匀,抬起阿比盖尔的手,轻轻地吹了吹。
血很快就止住了,阿比盖尔感激地笑了笑。
埃琳娜把药瓶递给她,写道:“带回去,每天记得擦,以后在没有做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不要随意靠近它们,很多神奇动物会含有毒素。”
“?”阿比盖尔歪歪头。
“你知道斯卡曼德家族最出名的是什么吗?”埃琳娜取出从屋子里拿来的饲料喂给鳄鱼人:“是
对世界上各种神奇动物的了解,我的父亲,在世界各地游历,写出了《神奇动物在哪里》一书,就是为了让全世界的巫师都能更好地了解并保护这些动物们。伊恩继承了这一点,他对待这些小动物的样子,和父亲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阿比盖尔点点头,指着鳄鱼人,用口型问道:“它也是?”
“我没听说过这种动物。”埃琳娜皱皱眉头:“很少有动物的体型会这么类人,我以为马人已经是世界上最类似人形的动物了,可你看这个——”她用手轻轻拂过鳄鱼人的手臂和大腿:“除了表面特征是动物之外,它有人类的四肢和躯干。”
阿比盖尔摇摇头,人类才不长这个鬼样子!
“伊恩会喜欢这个圣诞礼物的。”埃琳娜温柔地把饲料全部塞进鳄鱼人嘴里,然后用魔杖点了点它,一个金色的牢笼将鳄鱼人罩起来,然后跳进了她的手包里。
“我也为你找一份送给伊恩的礼物。”埃琳娜性质很高:“我听说,哥谭还有一个叫做‘企鹅人’的动物,也许是种类人形的鸟,我们可以把它抓起来一起送给伊恩!”她轻轻拉了拉阿比盖尔:“伊恩会很开心的!”
阿比盖尔云里雾里,但一想,如果能送一份伊恩喜欢的礼物,也是一件好事。于是她点点头。
“好了,你先回去吧。”埃琳娜又往阿比盖尔身上施了一层保护咒:“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找‘企鹅’。”她很满意艾比这个麻鸡在对待斯卡曼德家族事业方面的态度:“亲爱的,你和雅各布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麻鸡!”
砰地一声,她原地消失了。
阿比盖尔看着空气中还没完全消散的那句“最好的麻鸡”,嘿嘿嘿笑了两声。
她看了看周围,黑乎乎的一片。这个巷子挺深,好像要拐两个弯才能走到街上去。
过了马路就回酒店了。她抬起腿准备出发,今晚太累了,真的要好好睡——
“艾比!躲开!”随着系统一声吼,她利落地原地打了个滚,周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撞碎了面前的玻璃罩似的,接着,咣当一声巨响,一辆机车重重地从天上砸下来,在离阿比盖尔半米远左右被弹开,狠狠地撞到了墙上,摔掉好几个部件,以及一个人。
阿比盖尔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喘气,那个从机车上摔下来的人倒在她身边,她壮着胆子推了推他,然后摸到一手温热濡湿的液体。
“血!”她跳起来,那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晕过去了。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把光线慢慢移到那个人身上。
是个小男孩!阿比盖尔扑过去,蹲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他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血不停地流出来,头发都被浸湿了了。
“怎么会这样。”阿比盖尔也不敢碰他,更别说把他搬起来去医院了:“怎么办?”
她没有办法往医院打急救电话,看他的伤口,发邮件恐怕也来不及了。阿比盖尔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从口袋里摸出埃琳娜留给自己的药瓶。
不管了,先试试吧!
小心翼翼地把药水抹在男孩的头上,阿比盖尔手直抖,她手背破了几道小口子,擦药就有些痛,这个男孩受了这么重的伤,药水抹上去该多痛啊!男孩还昏迷着,但偶尔会皱着眉头哼哼两声,阿比盖尔觉得心都在抽抽。
这个药水见效奇快,没多久,血就止住了。她松了口气,试着把男孩抱起来。
然后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重!阿比盖尔爬起来,检查了一下男孩的伤口,还好刚刚摔下去的时候,她把手垫在了男孩头下,并没有造成伤口裂开。
算了,还是先回酒店,找人帮忙打急救电话吧。
布鲁斯韦恩接到医院通知,这才感觉一颗心回到肚子里。
天知道他发现地上只有散落一地的机车零件、一颗红头罩、以及一摊血时的心情!
看到达米安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老父亲松了一口气,他轻轻碰了碰达米安的头,一种“想打但是又舍不得”的矛盾心情油然而生。
病房门被推开,他回过头,进来的小姑娘手里拿着缴费单,看到他之后轻轻“咦”了一声。
小甜饼?布鲁斯挑挑眉,所以今晚想找的两个家伙,同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阿比盖尔微张着嘴,她看了一眼病床上还未苏醒的小男孩,又看了看布鲁斯,终于在两人脸上找到了两处以上的相似点,她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她指了指小男孩,点点头又笑了笑,把单据放好在床头上,便准备离开了。
装聋作哑。布鲁斯挪了挪脚步,挡在她身前。
这个男人个子很高,肩膀也很宽,阿比盖尔觉得自己还没他一半大。他挡在自己身前,一股强势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阿比盖尔觉得有些晕,心跳似乎太快了一点。
他说了些什么,也许是道谢?阿比盖尔赶紧后退半步,挥挥手,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告诉她,再不走似乎会不太对劲。
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阿比盖尔挣了挣,没有挣开,她无奈地转过身,瞪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的男人。
“你明明可以说话,为什么要这样?”布鲁斯轻笑道:“这是你们什么,嗯,新的方法?”
阿比盖尔气鼓鼓地看着他,而对方始终是浅笑的模样,让她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儿发。她叹口气,解释道:“我有沟通障碍,是心理问题。”打着福尔摩斯心理医生的错误诊断作为幌子,阿比盖尔半真半假地解释:“我必须和人有身体接触才能说话。”
“哦?”布鲁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个手段,真的,很新颖。
“我在说真的。”一看对方就不相信,阿比盖尔往外抽了抽手,没有成功:“我有医疗证明的!”
“我当然相信。”布鲁斯看着面前这块小甜饼气鼓鼓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去捏一把她的脸,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下移,包住她整只手:“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条件反射似的露出布鲁西宝贝撩妹时的笑容和手段,眼前的女孩子卯足了劲勾引自己,身上还有自己想知道的秘密,他如果再不上钩,岂不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
达米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他觉得浑身都在痛,尤其是脑袋,不过这不算什么。他恍惚了一会,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家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猛地一扭头——
自己的父亲一脸春笑,正握着一个女人的手。
然后达米安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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