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寡妇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丰厚,再加上另一方面张梅担心画地的事情有变,所以两家的婚事办得很急。
农历小年一过,张梅就风风火火开始给二儿子办婚礼了。糖笙作为侄女,虽然之前和大伯一家闹得不愉快,但是为了不被人说闲话,那一天还是很早就去了老宅一趟随了礼。
张梅现在尽管很不待见糖笙,但是送到手里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只不过张梅很不要脸,前脚接过糖笙手里的钱,后脚就开始说风凉话。
气的陆建国当场直接发飙,转身拉着糖笙就回家了,本来他们就没打算吃喜宴,就张梅那吝啬的性子,酒席能下嘴就不错了,待在这里还不如回家让陆建国给自己做呢!
糖笙有这想法,可不是因为对张梅有偏见才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之前张梅给大儿子曲大柱办喜宴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当时可得罪了不少人,这一回张梅就是不敢太过分,但是也好不了哪儿去!
不过这次糖笙可猜错了,因为曲大顺和张梅之前虽然极力狡辩找理由,但是两口子想霸占侄女房子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于是这次宴席,曲大顺怕张梅又玩什么花样,到时候彻底坏了曲家名声,于是就让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监督,准备借着酒席挽回曲家大房的名誉。
所以曲大柱和曹永娴夫妇虽然很想趁机给自己捞摸点私房钱,但还是因顾忌事情的重要性而没有下手。
于是这次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来的曲家亲朋好友,在吃席的时候发现,曲家老二娶媳妇的酒菜是相当的丰厚,已经是属于农村宴席的中上水平了,所以一顿宴席过后,大家对曲家的印象好了不少,走的时候还亲切的给曲大顺送上了祝福。
“老曲啊,没想到你这回竟然这么大方,看来前段时间大家对你有误会啊!”
“是啊,这回宴席真不错,请的是哪个师傅啊,做的凉拌菜真地道!”
“大顺,现在你家二柱也娶媳妇了,以后就等着享儿孙福吧,呵呵!”
……
于是,这场酒席办完,曲大顺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但是晚上等到大家都歇息后,张梅算计礼钱的时候,气的肺都要炸了!
“曲大顺,你看看!你看看!今天老二的大日子竟然就收了这点钱,五块!只有五块,这连咱们花出去的零头都没够上啊!”
张梅捏着手里的毛票票,心里疼的直流血,一张脸涨得通红,怒目瞪向曲大顺责问道。
曲大顺没想到收的礼钱竟然这么少,不过对于张梅和他说话的语气却很是生气,于是也毫不客气的吼道:
“你现在知道心疼了,你都不想想你上次都干了什么,要是大家这次还像上次那样,什么都不在乎就往你口袋里塞钱?你都当别人是傻子啊!”
“要怨的话也是你自己造的孽!我可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你要是明天敢出去闹,小心我休了你!”
曲大顺本来的好心情,也因为知道收的礼钱太少而肉疼,于是心里对张梅之前干的蠢事怨的不行。不过念着儿子今天大婚,和张梅吵起来不好,再说今天好不容易挽回点形象,他也不想让那些钱白花,所以只能威胁张梅,让她安静些。
正房里的争辩声虽然没有让外人知道,但是却被住在和正屋只有一墙之隔的曲大顺和曹永娴听得清清楚楚。曹永娴气得不行,因为她认为今天曲二柱娶媳妇,用的最多的可是他们两口子挣得!
“大柱,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家啊,咱妈更喜欢二弟,再说这回张欣带过来的嫁妆丰厚,以后爸妈肯定会更偏颇二弟一家,那咱们挣得钱不是就白白便宜了别人吗?”
曲大顺听到这回办喜宴亏这么多钱,心里也有怨气,现在家里没分家,他们夫妻挣的钱可都是交给了她妈。
但是平时上工自己拿的都是满分十二个公分,二弟却只有十公分。再说自己上回结婚收的礼钱多,二弟这回竟然这么少,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爹妈却从来没想过补贴一些给他们。
再加上曹永娴在边上抱怨,曲大柱对分家也更加期盼起来。但是又想到他妈张梅的性子,以及他爸曲大顺的爱面子,曲大柱觉得这件事并不好办。
“他爸?曲大柱!你听见我说话没,你到底怎么想的?”曹永娴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丈夫说话,于是就生气的从床上起来找曲大柱理论。
“行了,你小声点,那你想怎么办,按咱爸妈的性子,现在分家肯定没戏,而且说不定到时候家没分成,咱们以后就更不得爸妈喜欢了!”
知道妻子生气还是为了他们这个小家,所以曲大柱也没生气,而是拉着曹永娴重新躺下,伸手安慰着。
曹永娴本来既生气又委屈,但是曲大顺这一安慰,气是下去了,但是心里却更难受了,到最后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很委屈,但是分家的事情咱们还要好好谋划谋划,现在没机会,以后也肯定会有的。小心吓着孩子,咱们先休息吧,明天就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说好了,以后有机会分家,你可不能退缩,咱家小强都六岁了,马上也该上学了,你总不能让儿子也和咱们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当一辈子泥腿子吧!”
“哎,说起来我还挺羡慕糖笙的,你看虽然人家没爸没妈,但是二叔二婶那时候能干,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留下来的积蓄硬是让糖笙把高中上完了。哎,你说糖笙现在手里还有钱吗?”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都这么多年了,就是有钱,糖笙上学这几年也花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事儿你可别在咱妈跟前提,因为咱妈一直认为糖笙上学的钱是奶奶给的,心意恨着呢!”
“还有这事啊,不过真的是奶奶供糖笙上的学吗?”
“有咱爸在,你就放心吧。你可能还不了解咱爸,咱们家明面上都是妈做主,其实大事上都得听爸的。奶奶要是真的供糖笙上学,恐怕第一个有意见的就是咱爸了。”
曲大柱说的很认真,就是不想媳妇今后犯浑,不过他却没想到今天的这一番话却把曹永娴给吓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曹永娴在家里都不敢正眼看公公曲大顺,即使见面也总是低头或者找借口躲避。
农村就是这样,屁大点事儿都会很快传得人尽皆知。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三岔村的人都知道曲家这回办的婚宴很丰盛,请的厨子手艺很好,让一些想占便宜的甚至有些后悔昨天没到曲家吃席了!
而且村里有几个平时和张梅有过节的,还故意鼓吹自家孩子一大早就到曲家问曲大顺要糖吃,看着好不容易扣下来的东西往外送,疼着张梅忍不住要当场吐血。
“死小孩!吃死鬼!早晚要下地狱!”不能在曲大顺这个丈夫面前发飙,张梅只能躲到屋子里骂骂出口气。
后来陆建国为了给糖笙解闷,给她讲曲家老宅这些事情的时候,差点笑的肚子都疼了。
曲家这边,因为年前办酒席吃了大亏,于是七零年的这个春节,张梅过得尤为节俭,除了肉是从村里集体领的,其他的东西就只准备了一些年后招待亲戚,面子上过得去的东西。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曲二柱的新媳妇张欣对张梅这个婆婆很不满,大年初一回娘家的时候,到寡妇亲娘那边狠狠的告了张梅一状。
于是等张梅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后面就跟着自己的三哥哥前来为她叫屈,虽然没挑明,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暗示让张梅以后对他们妹妹好些,要不然让张梅好看!
吓得张梅大气不敢出一个,就怕把人惹急了真动手。不过等人走后,张梅对这个新娶的二媳妇可是很有意见,连着对一向喜欢的二儿子曲二柱都很不满,只要张欣一不在家,张梅就拉着曲二柱让他好好管教媳妇。
过完年后,三岔村期待已久的分地行动就开始进行了。因为这一次连当初留下的公田都要分,所以即使陆建国的户口没迁过来,糖笙分到的地还是比以前多了两亩。
“而且,因为三岔村地势平坦,土地在年前已经丈量好了,所以分地进行的很快,抓完阄,基本上两天就能分完。
至于分完地后,村里也不会马上就登记保存,还会留两天时间看看大家有没有自愿换地的,因为要是地的品质差不多,大家都愿意离自家比较近的地方种田。
糖笙他们家抓阄后正好是排在第二天进行的,等到中午陆建国回家的时候,糖笙还是好奇问了问:
“咱们家的地这次分到什么地方了,离家远吗?”
“还行,正好就在村中间那个池塘边上,这回还真是幸运,要不是咱家地少,说不定村长就找理由给弄没了,回来的时候我看他脸色很不好,应该是也没料到那地方最后会分给咱们。不过也正常,毕竟全村人可都盯着那块肥田呢!”
恰好这时候糖笙的肚子动了动,很快就凸起了一个小包包,宝宝很健康,让夫妻很是高兴。
“呵呵,真好!宝宝,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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