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关上的瞬间庄禾急了,她不要被关在这里,她要出去!
“我不要被关在这里,贺子彦你放我出去。”
贺子彦闻声轻蔑一笑:“我倒是觉得你很喜欢这里,不然又怎么会翻山越岭的找到这来。”说着他再次冷笑:“祝你们相处愉快。”
她快步跑到门口去拉大门,然而一阵锁链的摩擦音落后,大门被彻底锁上了,任凭庄禾怎么拉扯都不动分毫。
怎么能这样?
被锁在这里她就死定了呀,若是跟鬼斗她虽然半吊子但绝对不会怕,可身后那个不是鬼是个恶魔啊,女主有主角光环护体的都扛不住,何况是她!!!
万一他一会儿要掐死她怎么办?
想到这她偷偷的偏了偏头,向身后看了过去,这一眼吓得她瞬间转过身,后背紧紧的贴在了墙上,面容明显的僵了起来。
只见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贺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柜子旁。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光线阴暗他的脸看的并不真切,他的个子很高,比庄禾想象中的高很多,很瘦,低着头,微长的发丝一如既往的盖着他的双眸,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不会真的要掐死她吧?
庄禾咽了口口水,身体向一旁挪了挪,秉着呼吸,目光不敢从他身上移开,而余光则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贺久看着她防备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懒散一笑,上翘的嘴角勾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他双手插着裤袋站在那儿,斜睨着庄禾惊恐的小脸,突然心中一动,探着上身朝着身前的庄禾凑了过去。
看着突然凑近的脸庄禾差点把整个人都塞进了墙里,内心不断呐喊着:我的庄婆、耶稣、圣母玛利亚,她活了二十来年努力做善事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她不想一天之内死两次啊!
她的双眼紧闭,长睫因为颤栗而颤抖着,贝齿因紧张紧紧的咬着粉唇,小脸紧绷,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死就死吧,也许死了就能穿回去了,她家庄婆还等着她给她养老送终呢!
贺久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百般纠结的脸,片刻后他骤然开口道:
“你怕我。”
他说的十分肯定,毫无感情的声线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慢慢将庄禾缠绕,一圈又一圈,让她呼吸不畅,有种窒息的错觉。
“我……”
女孩似乎受了惊,干净澄澈的明眸睁的圆圆的,瞳孔却没有聚焦,似乎还没有适应屋内的昏暗。
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紧紧贴着墙壁,单薄的肩膀微微瑟缩,高挺圆润的胸脯上下浮动。
她嫣红的唇瓣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喘息几许,小脸泛白紧张的看着他。
动作间一股股淡淡的幽香钻入贺久的鼻间,他蹙眉细嗅,这味道似有似无,带着甜丝丝的香味。
贺久的唇角再次勾起,微小的幅度却瞬间让他的脸变得邪魅了起来。
透过他额前零碎的发丝,庄禾终于看到了他那双仿佛载着漩涡般湛黑的眸子,深邃吸人的黑眸似乎不带任何杂念,平静的像一面镜子,独独倒映着庄禾因恐惧而微微泛红的小脸。
就在她还沉浸在他惑人的双眸中时,贺久突然抬起右手——
反应敏捷的庄禾一秒内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快速的蹲了下去。
“呵。”
看着她的动作,贺久胸口微微一颤,忍不住笑出声。
“大佬别杀我,我可以帮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全部免费!”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贺久的那只手落下来,庄禾疑惑的抬起头,只见他右手慢腾腾的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袋软糖,然后又慢悠悠的扯开包装袋,拿出一条橘色软糖塞进了嘴里。
庄禾:“……”
什么情况???
这剧情不对啊!
似乎逗小猫逗够了,贺久看都懒得再看她,他手里拿着那包糖转过身慢慢的朝着沙发走了回去,片刻后再次缩进了沙发里,恢复了最初的姿势。
庄禾看着远去的他身体如同虚脱般瘫软下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这还是人吗?
自己明明没有多怕他,为什么他一靠近自己就成了这副德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戾气,怕了怕了。
庄禾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于是随弯就弯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地上,学着贺久的样子抱着膝缩在墙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安全下来之后她开始想自己的问题,她死了不知道庄婆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受的了。
她从一生下来就被亲爹亲妈给扔了,幸好庄婆心善把她捡回了家,二人相依为命,仅靠着帮人算命驱鬼赚点收入将她拉扯大,还供她上了大学。
哪成想她这么不争气,还短命,大学刚一毕业就死了,她还没报答过庄婆呢。
想到这她的情绪更加低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庄禾坐在墙角看着贺久慢条斯理的吃了一袋软糖,一袋彩虹糖,一根超大的棒棒糖,中间喝了一杯水。
他不会觉得齁嗓子吗?
庄禾无聊的想到。
一说齁嗓子庄禾就想到了水,一想到水她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膀胱有点涨,这一涨她就觉得有点想上厕所——
不行啊,要憋住!
她们之间的氛围好不容易才和谐了那么一丢丢,自己不想打破啊!
憋着吧。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庄禾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一阵水声传来。
庄禾:“……”
她抬起头看向贺久,只见他手里握着一个晾水杯,正专注的往自己的水杯里倒着水,潺潺的水流仿佛一道催命符,刺激的庄禾膀胱一阵阵发疼。
她要尿了——
奈何那贺久就像故意一般,一杯水愣是让他玩了老半天,水声不断。
庄禾透着粉的唇微微抿着,无措又有点赧然地夹紧了双腿,细眉紧皱。
她TM真的要尿了!
忍无可忍,她一咬牙冲着贺久的方向夹着腿挪了过去,在靠近他不足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带着颤音开口问到:“大佬……厕所在哪?”
贺久微微侧眸,冰凉的眼神一刺,庄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看着她滑稽的动作剑眉微挑,懒洋洋地一掀眼帘,就在庄禾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薄唇微动,轻吐出两个字:“楼上。”
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庄禾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然而她的膀胱并不允许她再多耽搁一秒钟,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她的身影闪电般冲向楼上,速度之快惹得贺久不禁都多看了她一眼。
终于轻松下来的庄禾坐在二楼公共卫生间的马桶上,舒服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提好裤子她随意的扫了两眼卫生间,又是一片纯白,洗漱架上放着叠的板板整整的浴巾和毛巾上面的标签都还在,还有未开封的洗漱用品。
看来贺久应该是有自己独立的洗漱室。
也幸好是这样。
因为不管是从房子的装修还是色彩的选用上,她都莫名的觉得贺久有洁癖,生怕自己动了他东西后惹得他狂暴起来,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
洗完手庄禾十分谨慎的甩干了,就算猜到贺久不会来这间卫生间,也愣是没敢动一下架子上的毛巾。
并不是她怂,她这叫聪明。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悄咪咪的下了楼,脚步放的贼轻。
直到最后一个阶梯时她发现沙发上空荡荡一片,贺久的身影不见了。
怔愣几秒钟后她迈下最后一节楼梯,然后四处望了望,最后在转角处的餐桌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正捧着瓷碗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庄禾鸵鸟似得又回到了墙角,坐在地上远远的看着贺久的动作,大概已经适应了屋内的光线,这么远的距离她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个神情。
他小口的吃着饭菜,无声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动作细而缓慢,几个白钢食盒并排摆在他面前,他就近夹着眼前的青菜,一直到吃完放下手中的碗筷似乎都没动过其他菜碗里的菜。
这孩子挑食啊!
庄禾闻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得饭菜香味砸了咂嘴,肚子也适时的响了起来。
自打她穿过来已经大半天了,水米未进,之前又不知多久没吃了,此刻她闻着香味肚子饿的不行。
她伸手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忍忍吧,等下大佬睡觉了她找找有没有能出去的地方,等出去了一定要大吃一顿。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待到外面全黑时,屋内的所有灯瞬间全部亮起,骤亮的白光刺的庄禾眼睛一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伸手挡住亮光,半晌才缓了过来。
此时贺久已经上了楼,他当真把庄禾当成了空气,一整天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一个。只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在与不在对他来说豪无差别。
没了贺久的身影庄禾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她四下看了一圈,除了房门只有两扇窗户能算得上逃生口。
她快速爬起身,向着窗户跑了过去。
到窗边后她一把抓住厚重的窗帘扯开,后面是一扇宽大的落地窗,每一片玻璃都是特殊定制的,打不开又敲不碎。
庄禾再次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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