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日思夜想

    侍候沐浴的婢女, 忽然见到太子爷闯进门来,也免不了的有些尴尬, 急欲解释道:“方才, 那是……”

    魏旻言面子上挂不住,不禁一口打断道:“总之是没事的,对吧?那我走了。”

    “等等。”姚思浅这时候早已重新坐回澡盆里, 连带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蒸气腾腾的浴汤中。 “你留下吧。”

    魏旻言挑了挑眉,眸子里难掩浓浓的兴味, 道:“怎么,方才不都洗好,准备出浴了?难不成更衣这种小事,还需要我伺候着么。”

    若是寻常女子听了这话,定是要羞得仰不起头, 开不了口。偏偏姚思浅,走的却不是这个路子。

    “那可算是便宜你了,你敢说……”她用手指头戳了戳心口的位置, “你这不乐意吗?”

    那婢子尚是个黄花闺女,活了半辈子, 也没听过这般露骨的情话, 顿时间就羞得满脸通红。

    魏旻言看她一愣一愣的, 没点机灵劲儿,不由轻蹙着眉,口吻也颇有些嫌她碍事的意味,道:“你先退下吧。”

    “是, 是”

    姚思浅注视着小婢女急匆匆退出门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瞧你,把人家姑娘给吓的。”

    魏旻言不答,只是自顾自地解着中衣的扣子。

    他俐落的手脚,在这个方面似乎别具优势,修长的手指在上身翻弄几下,便整件褪了下来。

    而后,魏旻言二话不说就跨进浴盆里。

    丝毫未放轻的动作,在不大的浴池中激起一片片水花,飞溅到姚思浅的眉梢、鼻尖、红唇,惹得她皱起小脸。

    “诶,你干什么!”

    “这样可挤了,你要洗浴的话,让人再拿个木桶子进来行吗?”

    魏旻言斜斜地睨着她,眸子里的笑意清晰可见。“人?我不才刚刚赶走么,哪里有再叫回来的道理。”

    姚思浅瞅着他一脸的无赖,也不像是肯挪动脚步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几眼,径直站起身来。

    “行吧,好女不跟恶男斗。”

    “反正我也洗得差不多了,就大方一回,把这里让给你。”

    说罢,她便伸出了右脚,刚迈出步伐,却被魏旻言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入水的瞬间,姚思浅几乎是整个人后仰着的。这样的姿势,让本就不通水性的她,顿时把心脏提上嗓子眼。

    直到准确地落坐在魏旻言腿部,没有半点水淹上颈子,她的胸脯仍不断地起伏着。

    “怕吗?”

    魏旻言不知何时已深入了,而姚思浅却是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温泉水滑,浸在身上只觉肌肤滑溜,浅迎深递间搅得满是黏稠。

    自从新婚那夜荒唐,连连酸疼了三日后,姚思浅再没有勇气尝试这样的方式。

    尤其这回,还是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之下,连带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一览无遗。

    颠鸾倒凤,连连几回,直到情意流出风流穴才止。

    姚思浅勾起双腿,紧紧缠上魏旻言的腰。随后,又将唇凑近,用力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亏得我刚才还特意向那婢子请教了推拿的方法,结果……这就是你白天说的按摩?”

    魏旻言没有回应,反倒是将目光往下移。直至,看见她周身处处散落的粉印,才禁不住露出微笑。

    “用不着向外人学习,是你的话,随便捏捏都是极好的。”

    “贫嘴。”

    话落,姚思浅又主动吻了上去,带着点技巧性,极为刁钻地在他的唇舌间嬉戏,逐渐吞噬了理性。

    与此同时,远处的皇城中,正在进行禁军的换班,恰恰是一日中守备最为松散的时候。

    魏涵双披了件深墨色的连帽斗篷,隐去大半张明丽的容颜。

    趁着夜幕低垂,她行色匆匆地掠过宫里曲折的长廊,来到天牢。

    有别于关押平民及重刑犯的地牢,此处拘禁的多半是王公贵族,或者权重的高官,未经皇帝允许万万不可私自用刑。

    也因此,这几日的时间,魏涵双还不至于过分担忧姚时安的性命安全。

    只不过……

    魏涵双目光巡睃了一圈,只见此处不仅简陋,更晒不进丝缕的阳光。日积月累的,就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霉味儿。

    这样的环境,哪里是一个过惯了优渥生活的贵公子,能够轻易适应的?

    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魏涵双往看守牢门的狱卒手里,塞了块沉甸甸的金子。

    那人本以为是锭银两,不曾想,握在手头竟是一沉。

    待低下头,看见亮晃晃的纯金时,惊得是连嘴巴都合不拢。

    拿了人家的厚礼,不仅手软,连腰杆都直不起来。只得弯下身,为她引路,“朝前走,第三间就是。”

    魏涵双踱着步,只觉得每一步都比之前走得更为沈重。

    来时的那股心急,在此刻统统化为怯意,怕他过得不好,怕自己无力改变,也怕彼此间无话可说。

    世人皆道,她是皇室里万众宠爱的小公主。为了男女情爱,却把自身卑微到了尘埃中,实在是有失风范。

    然而,直到经历这次的变故,魏涵双才恍然发觉,他比她姿态摆得更低。

    姚时安这人,对自身的情感隐而不谈。

    两人相处的千把个时日以来,他是半点好处也没沾到,可临到最后关头——

    当那些曾经接受过她恩惠的人,不是躲,就是逃。却唯独他肯豁出自身,保全她的安好。

    这份情谊,早已抵过她数年的空相思。

    魏涵双思绪刚停,脚步也缓了下来。

    姚时安虽然并不意外于她的到来,却仍止不住地皱眉,也便撇开头,不去看她。

    “时安哥哥,这究竟是是怎么一回事?”

    “你对嫂子报喜不报忧,是不愿让她卷入危险……那我呢?难道我这个当事者,也应该被蒙在鼓里吗?”

    姚时安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从未打算隐瞒什么,因为皇上确实不会问我的罪。”

    语气一顿,他慢腾腾地转过头来,眸子由清澈逐渐变得幽深,似乎还带着些外人无法看透的东西。“临行前,皇上亲自下了道手谕——”

    “趁乱杀了王子。”

    “借此激发其内部动荡,届时,我大胤便可伺机出兵,攻下北芩领地。”

    到此,姚时安又恢复成往日温润君子的形象。“至于和亲,自始自终都不过是个幌子。”

    闻言,魏涵双久久不发一语。

    她的时安哥哥音色很清,说起话来不轻不重,像是微风划过耳畔,在心头反覆撩拨,酥酥痒痒的。

    只需一瞬间,就让人沦陷。

    良久,直待到时辰将至,实在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魏涵双才孩子气地笑了笑,道:“那时安哥哥,你得想办法早日脱离这鬼地方啊。”

    “我这会都到适婚年龄了,可不想一直留在宫中,给人看笑话。”

    “嗯?”姚时安轻疑了声,似不敢十分肯定她话里的含义。

    魏涵双手插着腰,佯装出几分怒意道:“你嗯什么嗯?把别人好端端的婚事搞砸,自然是得做出弥补的。”

    话落,她微微弯下眉眼,整个五官忽然都柔和下来。 “时安哥哥,我等你娶我,一定啊。

    本来魏涵双也没抱期待,能从姚时安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但当亲眼看见他陷入沉默时,心里最纤细的那根神经还是止不住抽痛。

    这下子,她又想当个懦弱的人,落荒而逃。

    出乎意料的是,姚时安居然颔了颔首,道:“一定。”

    这短短的两个字里,包藏着一个男人太多的温柔,竟顿时让这个漫长而冰冷的冬夜,窜起了一丝温暖。

    城外万家灯火,而在这皇城里,他们便是照见彼此的光明。

    至于江南那端,两人在激情后,要了次热水重新清理过,魏旻言才把早已精疲力倦的姚思浅横抱至床。

    这会,再定睛一看,就见她呼吸匀称,似是甜甜地睡着了。

    魏旻言嘴角勾起浅浅微笑,轻手轻脚的,在床铺靠近外侧的位置躺下。

    他拉起锦被,正打算替她把被角掖好。赫然发觉方才还睡容恬静的人儿,此时却把五官皱成了一团。细胳膊和细腿,亦不断地挣扎。

    魏旻言不禁失笑,这究竟是做了什么纠结的梦?倒要起这么大的反应。

    于是,他便支起下巴,静静地瞧着姚思浅。

    却不想,她竟开始低低地呓语起来。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在此时变得迷糊,若非贴得极近,怎么也听不出她在喃喃些什么。

    “夫、夫君……”

    温吞的一声,却迅速地挑起了魏旻言的愉悦之情。

    对男人而言,再没有什么比心爱的娇妻对自己日思夜想,更值得骄傲与满足了。

    魏旻言轻声应道:“嗯,我在呢。”

    下一秒,姚思浅翻过身,把脸紧紧地埋进他胸膛,将那灼热的温度磨蹭得更高了几度。

    魏旻言本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撒娇,也并没有多想。

    可谁知,过了一会却听见她嗡声嗡声地说道:“想抱抱……”

    他不由怔了怔,又低下头哄道:“抱着呢。”

    紧接着,魏旻言便听得自家小姑娘咬了咬牙,加重语气道:“想抱,想亲,还想睡。”所以,她究竟是做了什么“纠结”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你们看不出我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小声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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