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前都亮了, 动作也越发的粗暴。
没有人能抗拒这种感觉,就像掌握着无上的权能而他们兴奋的眼中正闪烁着此时唯一的想法。
只要占有面前的人, 至高荣耀便唾手可得
阮曦此时热的像是置身于滚烫的蒸笼之中,随时都会被煮的通红。
他的手臂被人牢牢压在冰凉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反抗声微弱如蚊蚋。
阮曦不知道自己上衣制服已经被扯得很开, 脖颈上的黑色涂料被周围几双手粗鲁的擦去, 然后开始肆意在脆弱的后颈上按捏着红印每当他想瑟缩起来时,都会被紧紧掐着后颈。
“别乱动啊,宝贝。”
“唔”
有人死死按着他的头, 有人撕咬着他的耳垂仿佛他此刻已经是那些人手中肆意摆弄的猎物,所以可以被随意对待。
恶臭的味道不断钻入弊端,几欲作呕。
而他只能躺在地上无力的发抖,双手甚至都无力紧握成拳。
就像在他很小的时候, 那时双亲出国处理业务, 空空的房间里漆黑一片。他那时会把脸埋在膝间, 脚趾都紧紧蜷缩起来, 那样就会暖和一点。
别墅空间很大, 但喊叫的时候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阮曦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对, 那个画面中分明有谁进来了。搭在头发上的手异常温暖, 而那人的眼神孤独而深邃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是谁。”
他轻声呢喃道。
仿佛在记忆中最深沉的画面中正在激烈的闪回。
烈火猛烈灼烧着王台,地面一片暗红交织扭曲。扭动狂舞着的纯黑色巨蟒。歪歪倒倒出现在铺天盖地烈火中的身影,少年溢满纯黑色恨意的视线。
此时班级中的所有人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周身空气如铁钳不断挤压着他们的喉咙他们无比惊恐的看着那个方向。
涂料下白皙的皮肤如同露出的蚌珠般璀璨, 此时少年指尖的锋刃则更加闪耀。
只是轻轻一挥, 旁边一排坚固的课桌直接整齐的碎裂成两半。尘埃飞溅间,少年却缓缓露出微笑。
少年眼神澄澈,看向自己指尖的表情欣喜的如同孩子。
可就是刚刚这纤细修长的指尖直接削断了一排课桌,如同最锐利的剑刃般势不可挡。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隐隐发毛,被支配的大脑开始逐渐清醒。
“什么”
“快,快跑啊啊啊啊啊”
中心的少年缓缓睁开眼,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暴涨的力量伴随着纯白色的外骨骼同时倾泻而出。此时他手中像是正握着权利之柄,周围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使他感到无比的愉悦,被压抑在口中的字句倾泻而出。
“去死。”
利刃般的外骨骼开始肆意刺穿经过的任何物体。粘稠的猩红色,哗啦啦飞扬的白色书页周围所有人都在惊恐的喊叫,教室里一下子成了人间炼狱。
但同时还不断有人朝这边涌来,前仆后继的对他伸出手,叫嚣着渴望将他彻底掠夺,占有
没有人会来的,他迷迷糊糊的想。
门被猛撞开了,狂暴的声音如同白虹穿破乌云。
进来的人穿着学校制服,下面一身不合时宜的黑色工装短裤。他慢慢的走进教室,瘦削的背影仿佛承载着万吨重。
喧闹声消失了,喧闹的环境像是被一下子按了暂停键。
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心跳声,无数剧烈的心跳声
在那人到来的时候,旁边所有人都下意识让出一条路。他们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像是再在这里待上一会,他们就会像易拉罐一样被彻底捏爆。
下一秒,为首低阶学生的脸被狠狠碾在自己碎裂的镜片里,血肉模糊。
那学生剧烈颤抖一会,不动了。
“还有谁碰他了”
低声的呢喃如同恶魔。
耳边嘈杂声越来越大,粘稠的液体如雨一样落在脸上。阮曦无意识的舔了舔很腥。
阮曦突然感觉他被什么紧紧罩住,接着腾空而起。
有人抱住了他。
阮曦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却只看见一片黑暗。覆盖着眼睑的手心温度是熟悉的冰凉,他几乎下意识惊叫出声。
是那个变态。
那人却更加拥紧了他,动作粗暴的仿佛要把他彻底揉捏粉碎,随后慢慢渗入骨髓。
阮曦咳嗽了一声。暗骂一声这样下去不是被杀死,而是快被活生生勒死了。
接着冰凉的吻如雨点般洒落,让人觉得痒痒的。
“别怕。”
“别怕。”
“别怕我来了。”
在昏迷前的上一秒,阮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那个变态居然让他别怕,开玩笑的吧。
与此同时,学生会干部们正在玻璃花房午休。
几人正在长十几米的乌木长桌旁品尝着基围虾,在轻声交谈之时,点点熏香燃起,落寞的插花映衬嶙峋的怪石,透着一种古朴而低调的奢华。
现在是岁月静好的午休时间,悠闲用餐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学校此时不正常的寂静。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响彻整个花房。
有人当即被吓了一跳。
“怎,怎么回事”
紧急调出监控后,只见此时屏幕中出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画面。
大部分学生都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微弱。像是遭受了大规模的攻击。而在其中有一个伤的尤其严重,满脸是血而且双手都一片血肉模糊。
那个学生看起来是个低阶。
傅谨皱眉。
这原本应该是一场暴乱,但是却仿佛被人在瞬间镇压。
他沉声道。
“其他角度的监控呢”
另一角的画面中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个上身穿着学校制服的人怀中正搂着一团白色的东西缓缓走入画面。
宽大的金色墨镜把那人整张脸遮去了三分之二,看上去十分滑稽又骚包。随意的就像是从哪里捡到然后随手戴在脸上的。
只是没有人笑出声,所有人都严肃的紧盯屏幕。
半晌后,干部们炸开了锅。
“没错,这绝对就是那个入侵者”
“他居然还敢故意走到监控下面胆子真大。”
“等等,你们看他抱着的好像是个学生吧”
随着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那团白色床单下露出的一截小腿显得格外惹眼。
而在旁边,还有未待收敛的纯白色外骨骼。
傅谨感觉冷汗一瞬间浸透背脊,他猛地站起身。
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们现在看到的不是演习,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学校现在确实遭到了袭击,而且同时入侵者还挟持了一名人质。”
“诸位,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干部。你们拥有最优秀的血统和条件。而现在需要展现你们实力的时刻到了。这是实战现场,对方是真实存在的敌人,但如果我们害怕倒下,害怕受到伤害。那学校最后的防线就会一瞬间失守而贵族的荣耀也将不复存在。”
傅谨在上面慷慨陈词,底下的干部们一时都感觉热血翻涌,内心悠然而生一种使命感。
上一秒他们还是认真汇报的学生,下一秒就变成了可以随时镇压暴动的精锐士兵。
只是赛丽斯紧握着麻醉枪,表情略有疑惑。
此时她手中拿着的麻醉枪剂量甚至可以迷倒一头成年大象,可一般的入侵者怎么用上这个。
傅谨轻轻抚摸着女孩白皙的面颊,放缓了声音。
“你是我最信任的干部,一定要把那个学生带回来,带到这里。听懂了吗”
赛丽斯一抖,感受到脸颊处的手指冰凉刺骨。
她下意识道。
“您不去么”
傅谨缓缓走向玻璃花房内,他的声音像是浸透了疲惫。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也可能永远回不来了。他想。
学生会精锐小队迅速赶到了画面中显示的位置,可是此时走廊中已经空无一人,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但就在这时,他们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那气息似乎缠绵入骨,所有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亮了几分。
空气中甜腻的香味持续蔓延着。
此时校外雨势逐渐变大了,有人不断抹着镜片上的水渍,紧接着打了一个手势。
“就在前方。”
几人点头,拿着手中的麻醉枪包围上去。
但是看清前方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呆了一秒。
此时前面那人怀抱的床单中,那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贵族吗”
同样身为贵族的他们却从没见过这么白皙的皮肤,像是蒙尘下的一抹重见天日的稀世珍珠。
那人无意识把手中的东西搂的更紧了一点,血如雨水落下,汩汩延绵到地上的小水洼处。
面前的人就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
夸张又骚包的金色墨镜在雨幕中异常刺目。
只是没有人想笑,所有人都感觉内心升起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下一秒,干部们开始疯狂的射击,繁密的麻醉弹顿时如豆大的雨般打在那人胸膛,腹部,大腿却像凭空打进了一片虚空,没有任何的效果。
这剂量已经足够麻到一整个草原的成年象了吧,甚至可能深海里的蓝鲸也会应声倒地。可是面前的那个身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知有谁暗骂一声。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雨越下越大,但那股甜腻的味道也似乎越来越浓了。穿着制服的人紧搂着怀中的那团东西。
他的声音在雨中飘忽如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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