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二天是二十九号，也就是哈里和莫德里奇正式加盟皇马的日子。今天他们要参加皇马的发布会，并在媒体面前展示在俱乐部的新球衣。在好几天前，弗里德里希就告诉了哈里，让他在这天早点起床，穿着正装出席。

    哈里确实起的很早，事实上，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他真正踏入人类社会才一年，在未成年的一百多年里，日夜颠倒的作息习惯已经深入了骨髓，根本没那么容易改过来。就算是从前在英国，白天哈里特意把自己训练的很累，到了晚上，他也只能迷迷糊糊的睡上十多分钟。

    更何况是现在又到了马德里，还是住在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克里斯家。对于马上要进入球队开始新生活的哈里而言，这接连几天即将到来的无眠之夜，是可以预料到的。

    哈里换好衣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果然，脸色发白。哈里本来就是个皮肤很白的人，在昨天白天加一晚上没有休息好之后，他现在的脸色简直比白炽灯还要白，走到太阳底下像会发光一样。

    他对着镜子用力搓了搓脸，想让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

    “还是要快点改掉这个习惯啊。”哈里嚷嚷自语，事实上，他那日夜颠倒的睡眠习惯是最让他担心的。虽然一般的比赛都是放在晚上，但架不住也有不少比赛的时间点是在下午啊，那如果当时穆尼里奥正好让他上场，而他不小心在赛场上当场睡着了怎么办？

    真是愁死个鬼。

    哈里抓了抓头发，把洗手台上的一个沾水的玻璃盒擦干，然后放进背包里。环顾一周，在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之后，哈里背上背包，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走廊出来，来到客厅里的时候，哈里突然看到了一个自己意料之外的人，他愣了会，才说道：“克里斯？”

    哈里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会起这么早，毕竟今天伯纳乌要举办他们的签约仪式，身为主帅的穆尼里奥也是要出席的，所以他直接就给皇马的球员们放了天假，让他们在家好好休息。

    克里斯蒂亚诺应该是刚刚起床不久，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哈里点点头：“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上午九点之前，和下午五点之后，都是哈里精气神最好的时候。虽然他现在脸上还是有些发白，但状态不错。他微微笑了笑，“挺好的，克里斯，你家很好。”

    “适当的夸赞能拉进人与人的距离。”这句话被哈里写在注意手册的第一条。当他看见克里斯蒂亚诺嘴角的微笑后，哈里就知道，自己的结论应该是没有错了。

    “跟我来。”和长裤外套一身正装的哈里相比，仿佛不在一个季节的短袖短裤罗总裁，示意哈里跟着他过去。

    习惯早起的葡萄牙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因为不知道哈里具体的起床时间，他特意做的是随时可以食用的三明治。白色的餐盘里放着一块鸡胸肉三明治，旁边还有切好的橙子。

    克里斯蒂亚诺把餐盘放到哈里面前，“试试看。”

    看着眼前的金发小子咬了一口三明治，克里斯蒂亚诺挑了挑眉：“怎么样？”

    虽然很不喜欢自己家里经常有陌生人过来，但克里斯蒂亚诺既然答应了会照顾好哈里，那么肯定不会在饮食上亏待他。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哈里吃不惯他做的饭的话，那他只好去找一个负责做饭的保姆，让保姆来负责哈里的早餐和晚餐。

    哈里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很好吃。”

    之前哈里吃惊意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克里斯蒂亚诺是感到很疑惑的，难道他做的东西已经难吃到了这种地步？对自己的厨艺并不像球技那么自信的克里斯蒂亚诺皱了皱眉，正准备自己来试试的时候，就听到了后面那句话。

    他问道：“真的？”

    “真的很好吃。”哈里笑着道，“比我在英国吃的好多了。”

    放下心的葡萄牙人微微扬唇，用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还，还行吧，你觉得可以就好。”也许是受了哈里那句话的影响，当克里斯蒂亚诺吃下那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三明治时，突然觉得好像真的好吃了不少。

    吃过饭之后，克里斯蒂亚诺就从车库里找了一辆稍微低调一些的车，和哈里一起前往伯纳乌了。

    西班牙的气候一向四季分明，尤其是位于中部的马德里，属于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夏季炎热，冬季寒冷。现在是八月，正是一年到头最热的时间段。

    从东边射来的烈阳烘烤着周围的土地，这才只是上午九点不到，室外温度就已经升到了三十多度。

    克里斯蒂亚诺把车停在体育城给众位球员分配好的停车位上，他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阳光，又看了看哈里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西装，说道：“外面估计很热，要不你先把外套脱了。”

    短衣短裤的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还没有下车，就已经能预料到外面会有多么炎热，但哈里却是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们快点进去就行。”

    进到了室内就有中央空调，会凉快不少。克里斯蒂亚诺以为哈里是紧张的原因，不想让自己的形象有任何的不得体，他想了想自己刚来皇马时候的样子，也就明白了过来。

    哈里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走下去。做工精良的西装是根据哈里的身高体型量身打造的，在把他全身上下都包裹进去的时候，还能显示出完美的身材，但哈里的手却是裸露在外面的。

    这就导致，当他刚打开车门准备出去的时候，炽热的阳光瞬间照射在了他的手上。哈里仿佛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来，因为应急反应，整个人也重新坐回了车里。

    对上克里斯蒂亚诺从车窗外投来的疑惑目光，哈里快速的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大伞，撑上伞后，哈里才放心的从车里走出来。

    “怎么了？”克里斯蒂亚诺清楚的看到，本来打算出来的哈里又重新坐回了座位，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没事，我，我对紫外线有点过敏。”哈里解释道。他没想着隐瞒这件事，毕竟以后他和克里斯蒂亚诺还有皇马的队员们会有很多相处的时光，这些事肯定会被发现的。

    “过敏？”克里斯蒂亚诺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完全不信，毕竟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病多了去了。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带着哈里往里走：“我们快点进去吧。”

    皇马的新球员亮相基本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在室内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在这个环节，球员将会和俱乐部主席以及主教练一起亮相合影。等到简短的记者采访环节过去之后，就是最重要的部分——去伯纳乌和众多球迷见面，并展示自己在俱乐部的新球衣。

    哈里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到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时候，皇马的工作人员让他先在一旁的休息室等待。

    因为要维护秩序，工作人员说了个大概之后就离开了，但哈里却很容易的找到了他口中的那间休息室。

    ——因为当他打开那扇门的时候，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了他眼中，这让哈里确定了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哈里的视线在对方的一头金色长发上停留了几秒后，他认出了这名穿着正装的人的身份。

    正当哈里准备开口喊出那人的名字，同他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到本来正低着头玩手机的金发男人突然看向了他。

    那人愣了愣，而后露出温和的笑容，他用英语说道：“你好，我是卢卡-莫德里奇。”

    莫德里奇是从自己经纪人那里得到关于哈里的消息的。不同于哈里在转会窗口快要关闭前才确定下来的加盟俱乐部，莫德里奇从英超热刺转来西甲豪门皇家马德里的事情，早已经在转会市场上闹得沸沸扬扬了。

    当莫德里奇得知自己会和另外一名新球员一同加入皇马时，他是有些震惊并且期待的。和他本身的外表一样，克罗地亚人的性格是温和且内敛的。早在决定来皇马之际，他就担心自己在西甲的发挥会不会顺利，和队友在更衣室的关系能不能相处好。

    和队友之间的相处，对于每一个球员来说都是一门学问，这甚至能影响到你在比赛时的发挥。莫德里奇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难免会多担心一些，此时看到了和自己一同加入皇马的哈里后，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种心情有些复杂，但又很好理解。就好比小时候，当你转学去一所新学校时，面对新的环境和早已相识的新同学，你的内心肯定会带着拘谨与忐忑，害怕自己适应不了这里，融入不了氛围。

    但如果这时同样转来了一位原本不属于这里的新同学时，哪怕你们之间根本还不认识，内心的不适也会慢慢平复下来。

    “卢卡你好，我是哈里-奥德里奇。”哈里走过去，伸出手和魔笛的右手交握在一起，随后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魔笛对哈里并不了解，他仅仅是从自己经纪人和八卦网站上看到了并不完整的消息，他有心想和哈里多交谈几句，却不知道究竟从哪里开口。而哈里本身又是个有些认生的性格，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可以做到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一个在纠结，一个在沉思，休息室里的气氛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哈里垂首坐在椅子上，看似在发呆，实际他已经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等会新闻会可能发生的事，以及到时候自己的应变对策了。

    小到坐着的姿势，大到回答记者的问题，这些细节已经在哈里心中排练过不止一回了。

    他很紧张，这是不可否认的。

    饶是哈里体温偏低，且在休息室还有中央空调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可控制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还是那么多，对他有着好奇心的人。

    哈里从前未成年时，那一百八十年里都待在古堡，从未离开过一次。经常接触到的人，也只有约翰和偶尔前来古堡的弗里德里希。从古堡出来后，他就去到了英国。因为要学习足球的关系，哈里基本上是足不出户，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抱着足球去家后面的那块球场上练习，压根没有时间去见陌生人，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弗里德里希显然是懂得自己儿子的心思的，在他来到马德里的前一个星期，弗里德里希就在奥德里奇集团里选取了一名最为优秀的新闻官，来教导哈里面对媒体时应该采取的对策和注意事项。

    哈里记忆力很好，新闻官教导的所有事项他都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他有些忐忑又有些跃跃欲试的捏了捏手，来来往往的人影映照在房间门的玻璃上，彰显了等会会是怎样一场热闹的场景。

    被待会的新闻发布会吸引了全部目光的哈里，全然没有注意到时钟上马上要指向九点的时针，也完全没有发现，今天此时的自己和往日的不同。

    克里斯蒂亚诺今天是没有必要来球场的，所以他在把哈里送到之后，就驾车离开了伯纳乌。克里斯蒂亚诺开车回去的速度要快上一些，多洛蕾丝昨天就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说她今天有事需要外出，让克里斯蒂亚诺过去把迷你先接走。

    和迷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的克里斯蒂亚诺也很想念儿子了，就算多洛蕾丝不说，他也是要趁着假期将他带回去的。多洛蕾丝住的并不远，等克里斯蒂亚诺从自己母亲那接过儿子，并且回到自己家中时，也才花了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papa。”很久没见到自己爸爸的迷你很开心，一个劲的往克里斯蒂亚诺身上爬。

    克里斯蒂亚诺此时正在为他冲牛奶，为了不让热水溅到他，他只能单手把迷你抱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摇匀奶瓶中的液体。

    早已经点亮泡牛奶技能的单身罗爸爸在确定牛奶的温度刚刚好之后，才把奶瓶放到乱抓的迷你手中。

    “慢慢喝，不急。”克里斯蒂亚诺揉了揉迷你蓬松的头发，把他放在沙发里。正当他准备找遥控器和儿子一起观看皇马的发布会时，就听到门铃响了。

    克里斯蒂亚诺快速走过去，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目光中的疑惑简直要实质化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一分钟后，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坐姿各异还热闹的说着话的队友们，克里斯蒂亚诺拿走了迷你手中已经见底的奶瓶，再一次问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当然是来看哈里和卢卡的发布会啦。”马塞洛抢先作答。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来看发布会的，毕竟电视屏幕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来我家看？还全都一起来？

    出乎意料的，哪怕克里斯蒂亚诺没说话，其他人也从葡萄牙人看过来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当然是因为这么看有感觉一些啦。”拉莫斯正气凛然的说道：“身为球队的大哥们，我们要肩负起检验新球员的责任，首先，就要从发布会做起。”

    说着，他还拉了拉卡西利亚斯的袖子：“伊戈尔，你说是不是。”

    “对。”卡西被几位队友的言论逗笑了，这几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总算是好了一些。

    说什么检验新球员肯定是假的，但克里斯蒂亚诺也懂得他们的意思。卡西这些天和女朋友发生了一些无法忽视的冲突，一直心情都不太好，而卡卡最近依旧深受着病痛的困恼，在新的一个赛季，还是只能坐在替补席上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昔日意气风发的巴西人现在眉间已经有了不可忽视的愁绪。

    队友们不忍心看着两位好友就这样消沉下去，就借着一起看发布会的名头把两人从自己的房间里拉了出来。大家待在一起说说话，虽然不能实际性的解决问题，但也比一个人关在家里闷坏了要好一些。

    克里斯蒂亚诺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水果和瓶装水递给队友们，等他重新抱好迷你坐回沙发上时，电视里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电视机里的哈里和莫德里奇先是一一展示了自己在皇马俱乐部的新球衣，莫德里奇得到的新号码是19，而哈里则是继承了西班牙人阿韦络亚留下来的17号。

    一般来说，除了7号、10号这种明显带着特殊意义的数字外，单单凭借球衣的号码是不能明确的知道什么的。

    但今天被邀请来参加发布会的媒体哪家不是人精，在皇马俱乐部还未宣布两人在场上司职的准确位置时，他们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受球员资历和以往表现的影响，今天发布会的重点自然是放在了从英超转会来的莫德里奇身上，现场来了不少英国媒体也是因为魔笛的缘故。

    不仅是弗洛伦蒂诺还是穆里尼奥，都对这位克罗地亚球员在新赛季报以了不小的期待，在转会市场上砸下三千万欧元就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但最让外界孜孜不倦感兴趣的，却不是穆里尼奥在新赛季对于克罗地亚天才中场的使用，以及他能发挥的作用。他们最关心的，是莫德里奇为了加盟皇马向旧球队施压，在白鹿巷所作出的那些违反规定的事。

    西班牙的体育媒体本来就没有几家正经的，就连皇马的喉舌报有时候都像是潜伏在伯纳乌的巴萨罗那卧底一般，更何况今天还来了世界体育报、太阳报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多家媒体，为了自家的销量，他们当然是群众对什么感兴趣，就拼命挖什么的核心代表任务人物。

    当皇马新闻官宣布完可以开始提问之后，一时间，所有的问题都朝着坐在正中间的莫德里奇而去。

    “请问卢卡-莫德里奇，你当时为什么要采取罢训这么极端的手段呢？”

    “请问莫德里奇先生，你现在对于热刺是什么感受？”

    “卢卡，你对于雷德克纳普评价你‘并不职业’是什么看法？”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全都朝着莫德里奇抛去，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变了个样子。莫德里奇从热刺转来皇马的过程并不顺利，这在足球市场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但你在背地里讨论是一回事，现在拿到明面上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何况今天还是莫德里奇正式加盟皇马的日子，如此频繁的提起球员和旧主之间的恩怨，弗洛伦蒂诺是第一个变换脸色的人。

    他朝着皇马的新闻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之后拿起话筒，在压下了众多媒体的声音后点名了马卡报。虽然日常卖主帅的马卡报对于皇马是猪一般的队友，但此时此刻，皇马只能寄希望于他不会像隔壁世体报一样卖球员了。

    好在，这一次的马卡报没有掉链子，而是中规中矩的询问了穆里尼奥在新赛季对于两位球员的使用。穆帅拿起面前的话筒，简单的说明了几句。

    在场的媒体们都知道，只要比赛没真正开始，能从主帅口中问出来的战术，基本上都是不真实的，所以他们也没太当回事。一心一意奔着八卦去的记者们已经完全忽视了，在刚刚回答中，穆尼里奥仅仅只宣布了莫德里奇在球场上的位置，关于哈里，他甚至没有说上几句。

    在马卡报提问完之后，现场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所有的媒体都在追问着莫德里奇问题，还有一两名激动的记者站了起来，好像今天不回答他的问题这事就没完了一样。

    新闻官看着台下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只好再一次朝弗洛伦蒂诺投去求助的目光。还不等老弗爷对混乱的发布会现场给予什么解决方案，新闻官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只节骨分明，白皙修长的手。

    手的主人身体前倾，随后轻轻拍了拍放在面前的话筒。手指触碰的声音被话筒放大，记者们的喧哗声也在这不和谐的动静之下慢慢降低下来。

    他们转过头，正准备看是谁打扰了他们的提问后，就发现那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金发小子正含笑望着他们。

    他嘴唇微张，带着古老腔调的英语就这样传入现场所有人耳中：“你们，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哈里的这一番动静，不仅成功的让媒体的注意力从莫德里奇身上转移了过来，还让正在进行电视直播的摄像头也对准了他。金发明眸，好看的像是幅画一般的青年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他烟灰色的眼睛直直的望向镜头，天花板上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英葡混血的青年眼中好像流淌着马德里夜晚最为绚烂的星空一般，深邃又迷人。他的五官好像是用尺子量过之后，一寸一寸按照着最为精准的比例塑造出来的，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使得右边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他含笑坐在那里，如同刚从城堡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矜贵又神秘。

    这一刻，坐在电脑屏幕前专注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球迷们着实愣了愣，等到镜头从哈里的脸上离远了一些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也太好看了吧？”

    “长成这样，干嘛要来踢球啊，大洋彼岸的好莱坞绝对欢迎你好吗？”

    “楼上走开，小哥哥不如来我们意大利啊，踢球之余还能走走秀什么的。”

    “看到这里我就放心了，虽然我们联赛干不赢拉玛西亚，国王杯比不过床单军团，但我们外貌上有着质的压制啊。”

    “楼上！你竟然敢忽视我们盛世美颜！送你一张【迭戈-科斯塔的凝视.jpg.】”

    网友们的讨论对于仅仅只收看直播，没登录网站的观众来说是不知情的。但此时坐在沙发上，正从克里斯蒂亚诺手中接过水的卡卡也感受到了同款震惊。

    “里卡多？怎么了？”克里斯蒂亚诺用水瓶在卡卡面前晃了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愣住了。

    卡卡没有立马回答，他盯着电视屏幕看了许久，然后才对望着他的队友解释道：“这个人，我见过的。”

    发现他愣神以为有什么不对劲的马塞洛，在听到这话之后笑道：“这有什么的，我们都……”他话说到这里卡住了。

    他想说他们都见过哈里，但马塞洛突然想起来，哈里在这之前，唯一一次来马德里是在试训的那个下午。但那天，卡卡因为身体原因，根本就没有去训练场。

    “在电脑上吗？新闻里？”厄齐尔问道，他显然也想到了那件事。

    不怪他这么问，毕竟卡卡明显和哈里不是朋友，甚至往日都没有过交情。唯一能见到的，也只是在网络上了。

    “不是。”卡卡摇了摇头，而后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才说道：“是在，诺坎普。”

    “诺坎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