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紧闭,紫珠叩门道:“宋公子?”
宋尧脸色骤然一变,飞快地看了眼内室。
他罕见地有些心虚:“来找公主?进来吧。”
沈誉眉头微微蹙起,二人推门进来,看沈誉也在,打声招呼,走到内室叩门叫人。
问三遍,雕花门才打开,众人拜礼,赵妙仪一双眼若无其事地望过来,问沈誉:“沈公子何时来的?”
沈誉垂眸,从容道:“来了有时候,一直在外间,也不晓得殿下在此,便没有拜会。”
宋尧强笑,插话:“是,这事儿怪臣,只想着画图,竟给您怠慢了。”
“嗨,这算什么怠慢,谁没有个投入的时候。”赵妙仪扬了扬手中书卷,轻笑道:“若没你们来叫,本宫怕是要在这飞仙阁留宿了。”
闻言,宋尧小心翼翼瞥赵妙仪,看她一脸笑意,不像生气。
原来竟是因为看书,没有听见子规说得那些暧昧不明的吐槽么?
......
沈誉拽了拽宋尧衣袖,低声道:“殿下问你图纸。”
宋尧回神,赶紧将桌面图纸递上去,赵妙仪仔细看过,赞叹连连,和宋尧道:“那本宫便等着宋阁主的成品啦?”
宋尧脑筋发懵:“这次还是直接送到您府上?”
本来挺冷清的一人,紧张兮兮起来,便有种反差的好笑。
这回赵妙仪终于没绷住,噗嗤笑道:“宋阁主想如何便如何吧,别为本宫耽搁了生意就成。”
赵妙仪走后,宋尧懊恼道:“这破记性!“又扶心口:“得亏福大命大,扶阳公主看书入了迷没听着那些话。”
沈誉从书中抬起眼,那眼幽黑深邃,如口老井。
片刻,他叹口气:“不,公主听着了。”
“听着了?”宋尧下意识反驳:“不会,听着了会这个反应?”
沈誉嘴角扯了扯:“可能想放咱们一马。”将手中的书上下颠倒,眼神放空,似在回想:“她方才拿这书,是倒的。而且真喜欢到入迷,绝不可能将翻了一半的书丢在这儿。”
交谈间,还有意冷淡自己。
甭管谁,被人背后说坏话,总要生气的。
宋尧恍然大悟,登时坐立不安,沈誉将书糊他脸上,无奈道:“想点儿有用的吧。这回说新品给公主也就给了,下回不要再乱承诺,想不想做好生意了?”
宋尧把书拿下来,冲沈誉连声讨饶,二人又商量了会生意经才散伙。
出了飞仙阁,沈誉左拐右拐,进了京中一处不起眼的成衣铺。
出来时,已换了套行头,外罩件玄色斗篷,遮住半边脸,纵马去近郊。
马跑得很快,在小路上,只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农庄,沈誉叫开门,将马绳递给家丁,直奔后院。
后院特地开辟了方圆一里地练武场,开阔空旷,除黄沙地,八卦阵,木头人别无他物。
启动阵法,黄沙飞扬,沈誉满身凛冽杀伐气,抽出佩剑,穿梭在不断袭来的木头人间。
银光纷飞,木头残肢乱抛,片刻,数十个木头人都报废,他才停下动作,银剑“咚”地插进最后一个木头人的脑袋里。
“嘭。”脑袋炸裂开来,漫天木屑飞扬。
黑帽滑落肩头,露出沈誉面无表情的脸,他缓缓舒出一口气。
“这是为谁?”
沈誉扭头,望见走过来的傅鸿钧。笑了笑:“大事未成,诸多阻碍,心中烦闷罢了。”
傅鸿钧那双衰老而明锐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半晌,才道:“主子,您还记得花溪吗?”
花溪是沈誉在百花谷捡到的,那年他六岁,小团子才两三岁的模样,衣衫褴褛,玉雪可爱,坐一个木盆漂在溪水里,被采药的他碰见,那是他头一个玩伴,后来,因为他太喜欢这个玩伴,小团子就被傅叔亲手丢下了断崖。
沈誉眸子颤了颤:“记得,傅叔,您放心,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
傅鸿钧满意地笑了:“那就好,您是要成大事的人,怎能为闲事绊住手脚。”
坊间流言,舒王与司浪小将军迷上了武威侯庶女江姒鸾,甚至为她大打出手,又为她不为难,握手言和。
流言越来越盛,当事人一丝反驳不曾有,叫人不得不信以为真。
能叫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痴迷到此,众人对这个面容顶多算清秀的女子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远在深宫的皇后也不例外。
尤其,司浪是她亲侄子,以后是司青的接班人。
江姒鸾被召见,据说与皇后很合得来,没几天,就被封了个县主。
江姒鸾很受用,迅速与皇后亲近起来。
一直和江姒鸾处得不冷不热的赵妙仪觉得此招可行,跟风,和文德帝给江姒鸾请了个一品郡主。
果然,江姒鸾对她也立刻亲近起来,想必是感动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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