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少天材地宝的滋养,攸宁的身体状况可算是恢复到了能够承受住换骨的强度。
这日,天微微亮,林楠清醒的格外早,捏了一个昏睡诀,轻搂着林楠的腰身,凌空飞起,没入竹屋外的寒潭之中。
寒潭水的药性能够压制住取灵骨时极易暴.乱的灵力。
两人的衣衫尽数脱去,一入寒潭,攸宁就无意识的向林楠怀里蹭去,紧贴在一起的肌肤上似有酥酥麻麻的电流击过,让林楠整个人都僵住了。
空出一只手来,沿着攸宁柔滑白皙的后背绕至腋下,两人身材皆是玲珑有致,掩映在朵朵红莲下的曲线圆润美好。
疼,是唯一的感觉,林楠疼的四肢都开始痉挛,即使是泡在刺骨的寒潭里,鬓角也尽数被层层叠叠,不断冒出的汗水打湿。
怎么就没个能给自己止痛的术法,这个自断灵骨委实也太疼了些。
林楠左手握住一把柄上雕刻着古朴纹路的匕首,心中发寒,在背上比划好位置,双目紧闭, 豁出去朝着自己扎下。
啊,猝不及防的痛呼声惊起林间的飞鸟,细细簌簌。
趁着这阵痛意,林楠将匕首更用力朝着自己的的灵骨戳去,猛地一转。
咔嚓的骨裂声伴随着朵朵红色血花从水下冒出。
嘴唇微张,眼里的水泽滚落进寒潭中,一截泛着淡金色的灵骨被包裹在青色的灵气里,随着林楠好看的指尖没入攸宁光洁的后背。
随着林楠的动作,攸宁无意识的嘤咛一声,往林楠怀里靠的更紧。
肌肤紧触,燥意渐渐爬上林楠脸颊,死撑着一动不动,全身僵着紧抱住便宜徒弟。
终于好了,林楠疼的呲牙咧嘴,这奶孩子还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个位面结束得强烈要求加分。
还得亏原主仗着自己活得久,什么古书都有,林楠将原主的藏书来来回回翻了几遍才找到这么个法子。
缓过气来,起身飞出寒潭,将两人身上的水汽除去,将攸宁交给人参精照顾,林楠随即进了洞府闭关。
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完全没有了平时好看的体态,这些天来竹屋帮忙的山野精怪都有些担心,以前吧,这清蓉老祖虽然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总是会定期给她们一些灵石,和一些功法来帮助她们修炼。
现在平易近人的老祖就更加招人喜欢了,兔子精溜圆溜圆的眼睛通红,老祖前几天还夸她可爱呢,一蹦一蹦的跳到人参精跟前:“我说,大胡子,这老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寻常修士自断根骨,怕早就倒下了。”
人参精平素就看不惯要和自己争宠的兔子精,阴阳怪气道:“老祖是常人吗?老祖肯定会没事的。”语气十分笃定,只是眼神一直朝着清蓉老祖离开的方向瞥去,自断根骨,又没有灵力深厚之人护法,这不就是死路一条吗?但愿老祖能平安无事。
密闭的空间内,青色的灵力自中央那人身上不断溢出,充斥在狭窄的空间内,不断旋转挤压,相互碰撞,暴.乱不止。
林楠双眸紧闭,三千青丝随着暴.乱的灵力不断杂乱的飞舞着,不断的尝试着将暴.乱的灵力给压制下去。
骤然少了一截灵骨,外溢的灵力比林楠想象的要多得多,蓦地被压制住的灵力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冷汗直冒,灵台处像是在被刀子一寸一寸的搅。
林楠强撑着坐起,无奈手势化万千变化,结出红莲印,既然压制不了,就散掉吧。
而此时闭关的洞府外,攸宁一身素衣,跪倒在地,声音已经嘶哑,眼睛哭的已然红肿了,
这样一个容颜清绝的女修,我见犹怜,谁都不忍心看着这样遭罪。
原打算如往常一样醒来打坐练功的攸宁,睁眼就感觉到了周身的轻灵之气,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台,里头雄浑的灵力竟然有序的在运转,自己的境界竟然恢复了玄寂期。
喜上眉梢,攸宁转过身去就要和师尊说,然而往常温软的床头此时一片冰凉。
攸宁冷静下来,确认自己不是做梦,这根骨不可能无端端修复,定是师尊做了什么。
疾步走到屋外,盛开的红莲轻轻摇曳着,屏息凝神,只闻林间蝉鸣鸟叫。
试探着大声呼唤了一声:“师尊。”
山谷间空空荡荡,传来回声。
攸宁有些焦急,这些天越发看不懂师尊的做派,可对自己的好确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胸中发闷。
穿着中衣,往林间走去,呼唤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被丢弃的那种失落感沉沉向她袭来。
明明已经恢复灵力了,可就是觉着冷。
和正往竹屋赶过来的人参精撞上,攸宁顾不得仪态,急急忙忙问道:“人参伯伯,师尊去哪了,您可知道。”
脚不着履,白嫩的脚趾沾满了败落的枯草落叶,外衫都没穿,人参精不懂修士是怎么回事,对修行的精怪来说,好好爱护自己的体肤,与修行是同等重要的事。
而且为了不辜负清蓉老祖的信任,天天拔自己的根须来给攸宁小祖调养。
人参精老妈子模式上线,没有回答攸宁的问题,首先是气冲冲的训斥了攸宁一番。
“小祖,你这根骨初入体内,还未完全稳固,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糟蹋老祖的心意呢!”
闻言,攸宁更加急切,恳求道:“人参伯伯,我知道错了,您就快告诉我师尊在哪吧。”
人参精不疑有它,替换根骨这种大事,老祖不可能不和攸宁丫头说,遥遥指向清蓉老祖闭关的洞府。
慢悠悠的开口道:“小祖,你快回去把自己整理好,不要……”
话还没说完,疾风掠过,将人参精那一大把胡子全部都吹到了脸上,乱手乱脚将自己的胡子打理好,抬头一看,哪里还有攸宁的人影。
日头高照,落木萧萧。
攸宁已经在林楠闭关的洞府外跪了一个月了,期间各种山林精怪都来劝过,老祖这样道行高深的人,定会没事的。
可她自出生起身上背负的就是灭族之仇,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就是师尊,纵然上一世师尊不要她……
双手无意识的紧揪着衣摆,洞门紧闭。
攸宁更加心烦,直接下了一道禁制疾,将精怪们都挡在外头,这道禁制还是师尊教她的,师尊会的东西很多,传闻里师尊的剑术已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上一世,攸宁还没见过师尊用剑,反而是符篆,阵法,研究的更多一些。
清亮的眼中带泪,倔强的跪在洞府前一动不动,不时凝聚灵力,试探着看能否击破师尊下的禁制,感知到洞府内暴.乱的灵力,攸宁更加不安焦躁。
无措,惊慌,酸涩接连涌进攸宁心头。
师尊……
替换根骨这种有悖天道的事,便是境界再高深,也是要承受天罚的。
上一世攸宁是用妖族至宝代替自己被抽去的根骨,才能恢复修炼,而且后遗症颇多,可现在自己运转灵力,反而比自己原来的根骨更加契合。
攸宁想不明白,师尊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去做的,明明上一世丢弃自己的人就是她。
为什么这一世对她这么好?那么猝不及防,那么不容拒绝。
胸中堵的越来越难受,豆大的泪珠滴落下脸颊,溅落在地,满是萧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替换的根骨是师尊的,即使下了禁制,攸宁也能感知到洞府内灵力的状态。
随着时间的流逝,惶惶不安。
清秀的眉眼稍稍舒展,又猛地皱起,攸宁倏的起身,不管不顾地朝着洞府的禁制上攻去,凌冽的灵力一触碰到禁制瞬息就消散不见。
刚刚攸宁感知到灵气平稳下来,以为是无事了,可随后感知到灵力消散地速度太快了。
这分明是境界跌堕的先兆。
历来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天剑宗老祖竟然会有境界跌堕的一天,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的。
猛吸一口气,攸宁聚拢灵台处的灵力,打算做最后的一击。
暮色四合。
突然,清脆的碎裂声传入耳中,禁制突然破了,不是外力击破的,那就是师尊自己破的。
心念一动,攸宁赶忙起身推开洞门。
正站在门后的林楠忙不迭被下了一跳,本就虚弱,身形不稳,朝后倒去。
攸宁见状连忙上前欲扶住林楠,没成想本就跪的久了,自己都站不稳,衣袂翩飞间,双双倒在地上。
顺着莹白的脖颈向上看去,是如高山之巅的冰雪那般晶莹剔透的容颜,如雪般淡漠,又如雪般脆弱,攸宁压在师尊身上,双手撑地,不敢用力,仿佛身下人一碰就会如雪一般融化,消失。
攸宁着迷了一般,半天没有其他动作,直直的看着林楠的双眸,依旧是清冷出尘的容貌,散发着不容亵渎的气息,偏生眸子里染上了夕阳的暖意,让人越发想要亲近。
林楠跌落在地又撞到脊骨,疼的紧,都说不出话来,只好继续做面瘫,任由攸宁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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