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中的毒, 其实早就解了, 毕竟苍术早好几年就已经研制出来了解药,他们离开的时候就给魏瑾用过。
所以,他从来也不是对她毫无兴致,而是每日每夜都在蚀骨钻心的想她, 只是忍着,为免被发现还用针封了穴位, 那个所谓的青囊门游历郎中,本来就是魏瑾请来的。
她果然对他放松了警惕, 同意成亲了。
魏瑾本来打算一直忍着的,可是, 实在满脑子都是以前对她那些邪念,就想看见她此刻这般羞耻的模样, 让人欲罢不能,又爱又怜。
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这么快就忍耐到了极限
即使她要生气,他也想先完成时隔五年的思念。
给傅滢都活生生气哭了,她都已经不记得上回哭是什么时候,反正现在, 是真的气。
气自己怎么那么心软, 总是轻易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 气这男人怎么那么死性不改, 根本就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现在, 无数承诺之后, 也只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工具罢了。
她流着眼泪问他,“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他却将她眼角的泪轻轻吻去,低沉磁性的嗓音道“孩他娘”
“”这个回答,傅滢真的是,毫无反驳之力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为他生了那个孩子,让他不至于真的断子绝孙
不过,傅滢从来也不后悔生了懋懋,懋懋就是这辈子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她从没有因为魏瑾做过的事情,责怪或者痛恨到儿子身上,反而觉得自己对儿子是亏欠的,一直想努力又做母亲又做父亲,把儿子好好养大成人。
魏瑾突然一勾唇,邪恶的想法滋生,还装作很惋惜的说道“只可惜,不能再叫你多生几个了”其实正琢磨,让她再生一个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反感厌恶他了吧。
还好,傅滢已经一团浆糊,好像没有感觉到那股热流事后,魏瑾也先擦拭清洗干净了,再给她松绑。
反正床单上污渍很多,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傅滢这回当真生气了,生气的结果就是,一句话也不跟魏瑾说,回自己娘家,已经不想跟这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隔天,魏瑾就在路上拦住了傅滢,将她抵在了墙角,轻声询问,“去哪”
傅滢背贴着墙,瞪眼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时有点背脊发凉,久久才回答,“干你何事。”
魏瑾道“我是你丈夫,怎么不干我事,你整日不回家,往娘家跑,什么意思”
“是你说什么都依我,我就想住娘家不行”傅滢侧开脸,她才不要再跟他同房了,不然又要用那个东西来对付她,没人性的家伙。
还以为他不行了就能避免同房,没想到他还准备的道具,准备道具也就算了,还要给她蒙上眼睛,绑起来这跟羞辱有什么区别。
魏瑾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那我也过来住,到时候让你爹和懋懋听见动静,反正我是不在乎”
“动静”
什么动静不会是要追过来继续对她那样吧。
傅滢幽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没了那条伤疤,其实很是俊美,因为命不久矣,面色苍白发乌,让人看了觉得可怜
起初看见他没了伤疤,傅滢还有点惊讶的,没想到,他没有了那天疤的模样,比想象中更好看。
他们魏家的禽兽,是不是都喜欢用这张脸来迷惑别人
傅滢自然不想让父亲和儿子知道,这个禽兽是怎么折辱她的,所以很没脾气的,只能又跟着回去了。
晚上,傅滢看着他拿着那东西,就惊恐的缩到了床角,一脸的不情愿。
魏瑾很想照着前天晚上的再来一回,很想这样那样,让她哭出来
可是,看她这么恨透他的样子,也只好先忍一忍了,魏瑾将暖玉收了起来,而后来过来轻轻揽着她。
记得十七说,女人最喜欢听甜言蜜语了,特别是她喜欢的人说出来的情话,只要愿意说,她什么都会心甘情愿的。
魏瑾抱着她纤秀的身子,温声道“滢滢别生气了,夫妻之间就是要做那种事的,我是怕委屈了你,也是想填补你五年的空虚以后你若不愿意我不用就是了。”
傅滢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所以你根本没觉得你哪里不对”
魏瑾低头看着她问,“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对”
他做了个假的也就算了,傅滢最气的就是,他竟然又把她绑起来还蒙着眼睛
魏瑾突然笑了笑,“所以,你不反对用玉,只是不想被绑起来蒙眼睛”
傅滢恨恨道“当然不是我,我想让你把那玉摔碎了,我不想用那变态的东西你用它这般羞辱我,还不如”
她说了一半喉咙像是被石头哽住,没有下文了。
魏瑾追问,“还不如什么”
还不如以前那样用真的呢,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魏瑾好似看穿她心思似的,道“还不如我没有不能人道,直接用真的,是么”
傅滢想着,反正魏瑾也不能人道了,于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就道“对啊,我喜欢真的,不喜欢假的。”
魏瑾一直在诱导她说出这句话,现在总算说出来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魏瑾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二人对视,瞳孔都倒影出对方的脸。
他认真问道“此话当真”
傅滢点头,“对,反正别再给我整那个玉了”
魏瑾道“滢滢,我要是告诉你,我还能恢复”
傅滢心下一沉,表情僵硬,好似又上当了,“所以你骗我”
魏瑾解释道“当初我是中了毒,有解药的,只要服用了解药就能恢复了为了你,我不惜一切也会把解药找回来。”
傅滢蹭的一下坐直身子,赶紧离得他远了一些惊恐的看着他。
完了,她刚刚为什么要说出那句“喜欢真的,不喜欢假的”,万一他把解药找回来了
傅滢皱眉,“不,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我,我也不需要那些”
魏瑾义正言辞道“不行,我时日不多,不能委屈你,我就算要走,也要给你留下最好的。”
傅滢扶额,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之后一阵子,魏瑾倒是没有再用那个假的了,可还是整得傅滢每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当真把解药找回来了怎么办。
魏瑾也带着傅滢和懋懋出去游山玩水,一家三口倒是其乐融融。
懋懋和魏瑾关系慢慢熟络起来,也渐渐真的认下了他这个爹爹,只是懋懋还小,尚且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身份。
看着魏瑾牵着懋懋,两父子一大一小走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拉着一长一短的两道影子,走在后面的傅滢感慨良多。
只可惜,不久之后,懋懋就要失去父亲了,这孩子还不知道的。
想一想就有点心疼,不知道让他们相认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魏瑾要是死了,懋懋肯定会很伤心吧。
他真的是因为以为她死了,自暴自弃,才害得自己命不久矣么
为什么,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很快就死了,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生不起气来,也恨不起来。
毕竟,这么多年,她对他一直是爱恨交杂,也不知道对他到底是什么,明明恨不得杀了他,又为什么下不去手,明明想让他死,却又舍不得他死,明明做了五年噩梦,可是梦醒之后依旧会牵挂他。
她那么痛恨他,还是生下了他的孩子,一想到那是他们生的孩子,就觉得这辈子这样过也就够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贱,爱错了人,尽是做一些自我作践的事情。
她平平静静的过了五年,这五年都不曾放下过,心下有恨,也有对他的牵肠挂肚,有时候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把自己打醒。
可是五年后,他来找她了。
可能傅滢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还会再见面,也没想过他会找了她五年,找到南溪这种地方来。
她看见他的时候,有害怕有惊讶,整得不知所措,不知怎么面对。
她知道他要死了
原本他死了就死了吧,若是只听见他的死讯,其实傅滢大多也就是从牵挂一个活人变成牵挂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可偏偏这种眼睁睁等着他死的情况,最是让人煎熬的。
后来回去,魏瑾往傅滢手心塞了一块糖,含着笑意看着她,目光如炬。
他的笑,看起来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可是就是一个不会笑的人装作会笑那种感觉,不太自然。
傅滢看着油纸包裹的一小块糖,还有些不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给懋懋吃就行,给我作甚。”
魏瑾道“这个是西域进贡的牛奶糖,很难得的,你尝尝”
说不定,你还能想起来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模一样的糖。
傅滢看了看,也只好扒开吃了一块,软软黏黏的,味道甜腻腻香软软的,确实有点奇特,反正中原是没有这种东西,但是她竟然好像吃过,味道有点熟悉。
可是傅滢四岁开始,家道中落,沦为逃犯,整日食不果腹,生存都是个问题,哪里可能吃过什么西域进贡的牛奶糖啊。
四岁之前
好遥远的记忆,模糊得看不清楚,就好像一场梦境一般。
有个温柔又爱笑的大哥哥,剥了一块糖塞进她嘴里,还说“还想不想吃我家还有许多”
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当然是立马点头,跟着大哥哥去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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