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浟狠狠教训了太子, 慕含娇算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情不知道多舒畅。
不过, 她也担心魏浟有没有被太子伤到, 回去的路上询问了好几遍确定。
魏浟凑到她耳边,暧昧的低声道“这么不放心, 要不脱了给你检查”
慕含娇立马涨红了脸,在他身上挠了几下, 大白天在外头就耍流氓
魏浟抿唇轻笑, 问“刚刚夫君厉不厉害”
慕含娇笑得一双桃花眼眯成了月牙形状, 连连点头“特别厉害”
魏浟又道“亲一下。”
慕含娇脸更红了, 左右看了一眼, 大家都才从较场出来,到处都是人, 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卿卿我我
连连摇头, 她酥软的嗓音, 不情愿道“回去再说啊”
魏浟命令道“现在就要。”
这种要求
慕含娇环顾一眼四周, 回过神来时候,魏浟已经弯下腰,把脸凑到了她唇边,好像非得现在就亲似的。
“”慕含娇也只好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硬着头皮, 扬起下巴, 飞快的对着他的脸啄了一下
结果, 魏浟趁着她亲上去的一瞬间, 一个侧脸,把原本对着她的脸转眼换成了嘴,导致慕含娇贴上去就亲到了他冰凉的嘴唇上。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贴了一下,可一瞬间心好像都从胸腔里头炸裂出来似的,觉得旁人肯定看见他们亲嘴了,又羞又恼的,拿爪子又挠了他好几下,“你使诈”
魏浟倒还得意的一笑“放心,没人看见。”
慕含娇才不相信肯定看见了
慕含娇再一次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周围,涨红着脸,一头栽在了魏浟胳膊上,拿他的袖子把脸遮住,没脸见人了。
魏浟侧目看着矮下一个脑袋的小娇娘,娇娇婉婉的依靠在他身边,忍不住窃笑,心下滋生出一丝丝吃了蜜一样的感觉。
回去之后,慕含娇还兴致勃勃的,双手合十,来回踱步,说道“今日夫君这么辛苦,我一定要亲自下厨,备两样好酒好菜,犒劳犒劳”
魏浟暗自叹息,娇娇到底何时才能明白应该如何正确的犒劳他呃好想哪天她可以主动投怀送抱,那样子一定很美吧。
想着想着,魏浟眸子又蒙上了一层雾,不禁想到了那个顾存。
他知道慕含娇跟顾存昨日已经打过照面了,还打了招呼,今日肯定也见过。
他也知道,顾存和慕含娇在东莱的时候确实有过旧情,顾存多半就是她以前所说的那个东莱的心上人,并且当初两家还有意结亲,只是慕含娇的父亲过世之后,此事就没有再提过。
换句话说,如果慕劭没有过世,估计现在慕含娇正身处东莱,已经跟顾存成亲了。
如果慕劭没有过世,高意如就不会带着慕含娇回洛京,一家人还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东莱,魏浟跟慕含娇或许都不会见面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魏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神色略显凝重,询问慕含娇,道“娇娇还想回东莱么”
慕含娇想也不想就点点头“若是有机会的话,自然想回去,回去祭拜爹爹,探望叔叔伯伯、父老乡亲还有,看海”
按照记忆她已经离开家乡有三四年了吧,好像那里的一切都在脑中有点模糊了。
魏浟道“今后若是有空,我再陪你回去。”
“真的,那太好了”慕含娇笑颜如花,想着家乡的一切很是憧憬。
寻思片刻,魏浟想起来那样东西的事情,借着这个机会,顺便开口询问“娇娇,你爹过世之前,有没有交给你什么重要的东西”
慕含娇回答道“我爹的遗物都在我那个箱子里啊,我觉得都很重要,怎么了”
那个箱子,慕含娇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从东莱带到洛京,又从洛京带到了安乐,现在带回洛京,反正就当成最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还好没有遗落在何处。
魏浟问“给我瞧瞧”
“嗯。”
于是慕含娇就把装着父亲遗物的箱子给魏浟看过了,有一些书画、配饰、手作之类,还有一份慕劭亲笔所写的记事手札。
最后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魏浟只能将慕劭生前的记事手札借过去看看,寻思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晚上,魏浟先去沐浴时候,慕含娇正在更衣卸妆。
褪下衣物时候,突然从她身上掉下来了一张小纸条,轻飘飘垂落到地面上,身边的丫环玉秀将纸条捡起来,奇怪的呈到慕含娇手中,“娘娘,这是什么”
慕含娇也有点不解,接过纸条,展开一瞧,看着上面蚂蚁一般的两行小字,脸色霎时一变,连忙把字条藏了起来,还叮嘱玉秀不要说出去。
这字条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塞到了她身上,是顾存写的,因为慕含娇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用过的符号。
顾存说,让慕含娇本月十五的时候单独去珈蓝寺见面,要告知关于她爹被害的内情,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昭王。
看到爹爹被害内情这一段的时候,慕含娇好似心口受到一记重拳,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爹爹明明就是伤势严重最后病死的,难不成,还另有隐情么她和娘亲都不知道,顾存怎会知道
不过,顾伯伯曾经给爹爹做过长史,两人多年来一向来往密切,有慕含娇母女不知道的关于爹爹的秘密,顾伯伯知道,顾伯伯再告诉了顾存,这么一想似乎也合情合理。
或许,顾存当真知道点什么,关于爹爹的死另有蹊跷的事情
一整晚她都在想这件事,一直心不在焉的,即使魏浟努力在她身上耕耘,她也完全没什么兴致。
魏浟察觉出来,也就快速结束了,将她搂在怀里询问“娇娇怎么了”
明明今日教训了太子,之前娇娇还很开心,还亲自下厨,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心事重重了,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总是阴晴不定的
莫不是见了她那个心上人,心生留恋,要旧情复燃了吧。
看来得把那个顾存撵回东莱去,放那里都觉得不安心。
慕含娇想着顾存特意说过不要告诉昭王,忍不住暗想,难道爹爹的死跟魏浟还有关系
算起来爹爹过世的时候,魏浟才十五六岁,也没去过东莱,应该不会跟他有关系的吧。
不过,慕含娇思来想去,选择先见了顾存,问得一清二楚再说,现在丝毫没有眉目。
她略带伤神,道“今日说起爹爹,我突然想念爹爹和娘亲,表哥,我想十五的时候去寺庙烧一炷香,替娘亲求个平安。”
魏浟点头,只道“我还有其他事不能陪你,你可要找个人作陪”
慕含娇点点头“那我叫云轻妹妹一起去”
“记得要小心一些”魏浟垂目,还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丝,在雪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之后才双手箍着柔若无物的身子。
慕含娇继续点头,随后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臂弯之内,脸蛋就贴着他滚烫的肌肤,闻着他独有的好闻味道,久久才合上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晚上,她梦见了过世的爹爹,梦见小时候,爹爹带着她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樱桃树。
爹爹让慕含娇亲手给树苗浇水,还对她说“娇娇,你猜这棵树长得快,还是你长得快”
慕含娇年纪还只有四五岁,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巴,想也不想就回答“肯定是我长得快”
结果,没两年樱桃树就长得比她还高了,又过了两年就开花结果了。
爹爹摘了一颗水晶似的樱桃,擦得干净之后,递到慕含娇嘴边,笑盈盈道“尝尝,娇娇自己种的,吃起来特别甜。”
起初慕含娇还赌气不肯吃,结果后来一夜之间都被她偷吃干净了,害得闹了好几天肚子
爹爹不但没心疼她,还笑话她,把娘亲都气得都翻白眼了。
想起和爹娘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一起的小时候,再想起爹爹已经离开她很多年了,慕含娇又不禁一阵心酸,滚烫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最后她哭着醒了,迷迷糊糊,听见魏浟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呼唤她“娇娇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含娇睁开眼的一瞬间,因为眼泪模糊了双眼,把魏浟给错看成了爹爹,还以为在梦里,又哭着喊了一声“爹爹”
魏浟心下一疼,拇指轻擦了擦眼角滑下的泪,安慰了好一阵。
慕含娇清醒了几分,才看清是魏浟,一头栽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魏浟双手圈着她,轻拍着背安慰“娇娇别怕,有夫君在。”
其实,慕含娇嫁给魏浟这一个来月,每天和他睡在一起,已经不会做乱七八糟的梦了,不知是不是晚上折腾得太累,每次都会精疲力尽,导致她睡得很熟。
今日梦见爹爹,真是感想良多。
过了两日,十月十五当天,慕含娇穿着简洁戴着幕篱,领着流萤等人,出发前去城东的珈蓝寺。
心下想着顾存塞给他的纸条,想着爹爹的死,慕含娇这几日都有些焦灼不安。
她对顾存是持有怀疑的,不过从小到大的情谊还是让她选择先相信他,反正今日带着人手,她相信顾存绝不会对她怎么样。
还是先听听他说什么,再从长计议吧。
从昭王府出来,上马车的时候,无意间瞄见今日驭位上坐着新来的车夫。
慕含娇看了他两眼,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句,新来的车夫怎么长得还挺俊朗的
不过很快慕含娇反应过来,车夫一般都是黑煞乔装打扮的,今日这个新来的车夫,只是黑煞新换了一张脸吧
黑煞什么情况,以前不都喜欢用又老又丑的麻子脸,今天怎么突发奇想换了口味,弄了张白净俊朗的容貌,看起来就不太像车夫像世家子弟那种,让人还有点不习惯。
不仅慕含娇不习惯,流萤更不习惯。
去珈蓝寺的路上,先去镇国公府接了高云轻,随后慕含娇和高云轻就在马车里交谈甚欢,流萤则跟着车夫一起,坐在外头的驭位处。
车轮滚滚前行,摇摇晃晃,两旁排排街道逝如流水,冷风吹在脸上还有些生疼。
流萤不经意间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驾车的男子。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一时兴起换了张好看的脸,不过不管是什么脸,好像他都是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的,与世俗格格不入,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独。
其实他们都是同一种人,都是被剥夺了身份和自由,只能改名换姓,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那种人,只能着自己效忠的人哪天为他们伸张正义。
察觉到流萤在看他,黑煞目不斜视,一边驾着车,一边喃喃念了一句“哼,女人,就喜欢这种小白脸。”
“”流萤猛然回过神来,慌忙别开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再也不看他,也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回想起来,昨晚黑煞盖在她身上时候才问她,是不是害怕他脸上的疤所以不肯看他。
其实流萤只想说,不愿看见他,跟他脸上的疤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因为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一巴掌怕死他,给他碎尸万段
到了珈蓝寺,已是晌午时分,冬日的暖阳之下,宏伟壮观的庙宇上空,青烟袅袅,钟声回荡,梵音四起,寺庙里头老早就已经香客聚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副喧哗热闹的景象。
慕含娇带着高云轻以及一众随从,一起前去烧香拜佛。
二人进入佛堂,各自烧了一炷香,跪在蒲团前方,听着木鱼的均匀敲打声音,闭上眼,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慕含娇想祈求阿浟表哥能够心想事成万事顺利,想祈求母亲能够过得幸福美满,想祈求阿虞可以回来,还想爹爹在天有灵,能够托梦告诉她她现在心里的疑惑。
随后抽签,慕含娇抽了一个下下签,当时就皱起了眉。
一旁高云轻嗤笑道“姐姐,你该不会是求子吧求子在珈蓝寺可不灵,所以姐姐抽到下下签也别伤心哦。”
慕含娇求阿虞能回来,也算是求子吧这下下签的意思,阿虞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想了想,慕含娇就皱起了眉,清澈的眸子肿带着一丝伤神。
她偷瞄了一眼高云轻抽的签,询问“妹妹你抽了上上签,是求的什么啊”
高云轻羞涩的一笑,煞白的脸上也浮出一抹红晕,不好意思道“不告诉你”
人家求的可是姻缘啊,上上签,意思是她的姻缘快来了吧想一想,那颗少女的心就激动澎湃了几分。
她不肯说,慕含娇也心知肚明,一通嘲笑毕竟,前世她也曾经来这珈蓝寺求过姻缘,求的是她和阿浟表哥的姻缘。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姻缘来得有点迟,重活一世,她才能跟阿浟表哥重新走在一起。
前世种种因为最后魏浟放弃了一切,慕含娇已经早就释怀了,现在只想今生能够弥补遗憾。
她前世最大遗憾是没能跟阿浟表哥厮守终生,而魏浟的遗憾,就是被他所放弃了的一切权势地位。
希望今生所有遗憾能得以圆满。
因为顾存没有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具体地点,所以慕含娇只能创造个机会。
吃完了斋饭,慕含娇先将高云轻送到禅房休息,然后找了个借口,让玉珠把流萤支开,自己回到禅房,只留玉秀在旁边伺候。
果然不过多久,就有了敲门的声音。
慕含娇连忙叫玉秀开门,就见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随后回身关上了房门。
他取下风帽和头巾,喘着粗气,没看慕含娇就先行了个礼,道“下官见过昭王妃。”
看清楚了是顾存,慕含娇倒是不拘礼数,眼巴巴的望着他,迫不及待的就开口询问他“顾二哥,我收到了你的纸条,你提到我爹爹被害另有内情,不知到底为何”
她已经等了两天了,就等着顾存能够替她解惑。
顾存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坐席,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娘娘一边细说。”
于是两人在席位面对面入座,慕含娇还让玉秀给顾存倒上了一杯茶水。
顾存瞄了一眼玉秀,好像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所以有人在场不愿意开口。
慕含娇解释道“她是我娘派给我陪嫁的,安乐人,与东莱和洛京都没有丝毫关联,绝对信得过,顾二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主要是,肯定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可是慕含娇对流萤留了一个心眼,就只能把玉秀留下来作陪。
娘亲说过,玉秀玉珠肯定会忠心于她,倒是流萤,肯定是忠心魏浟的。
顾存只好点头,虽然有心先叙叙旧,但是还是直入主题道“那下官就直说了此事还要从五年前你们出海那件事说起,娘娘应该还有印象。”
慕含娇点点头,她当然印象。
顾存其实早已听过了去年红极一时的东海记,知道那就是慕含娇的事。就是因为远在东莱就听闻了她的名气,顾存才下定决心来了洛京,本来是想来找她,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
不过没找到慕含娇,倒是让顾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顾存询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船是怎么沉的”
慕含娇摇头,她以前说的出海记一半都是编的,实际上很多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船怎么沉的,甚至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才会觉得自己是被神仙救的。爹爹当时身受重伤,陷入昏迷,情况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慕含娇回答“爹爹说,是撞上了礁石,船漏水就沉了,正好救生小船莫名丢失,我和爹爹坐着木板漂到了小岛上才幸免于难,顾大哥他们就没那么走运了”
顾存语气犀利了几分,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为了谋害慕叔设计的沉船。慕叔当年亲口告诉过我爹,只是涉及到什么重大秘密,慕叔没说害他的是谁,只说我大哥是因他而死,望得到我爹的原谅
“慕叔本不打算追究,没想到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几次三番害他,最后使得他重伤不愈身亡为了保护你们母女,他选择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我爹问他他都不肯说。
“我这些年一直在查沉船的真相,想给我大哥的死一个交代直到进京之后这一年时间,才总算查到了一丝端倪。”
慕含娇紧皱眉头,询问“你查到了什么”
顾存沉声道“当年沉船之后,死里逃生回来的其实不只有你和慕叔,另外还有一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破坏了你们的司南,还在船上动了手脚,导致沉船,甚至后来慕叔重伤不愈也可能和他有关系。”
也就是说,就是这个人直接害死的爹爹
慕含娇登时提起了十二分兴致“谁”
顾存回答“这个人叫高毅。”
慕含娇满目惊愕“高毅他没死”
慕含娇清楚的记得这个名字,高毅是高家的家奴,给母亲陪嫁才跟着去了东莱,一直负责保护母亲,那次出海,母亲吩咐高毅也跟着去保护慕含娇,沉船之后,按理说高毅应该死了才对。
顾存回答“我也以为他死了,直到我来了洛京之后无意之间看见他,现在他已经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一家酒楼的掌柜,如果不是我听觉天生敏锐,听出他的声音,估计根本认不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的他。”
慕含娇捏紧拳头,咬牙道“我现在把这个高毅抓起来严刑逼供,是不是就能问出我爹被害的真相”
顾存提醒道“不可轻举妄动,你仔细想想高毅背后的人是谁,不是镇国公高荣,就是昭王”
大概意识到提到昭王不妥,顾存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叹息一声,他道“娇娇,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可以去留仙阁会一会那个掌柜朱九成,确定他是不是高毅,你与高毅应该更熟络。”
顾存又补充道“不过,你可千万当心高家,当心昭王,说不定慕叔就是知道了他们什么秘密,才会惨遭灭口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昭王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皇权,沉浮极深,最看重的还是权力和地位,不是你这等涉世未深的小女子能够驾驭的,还望你别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了,这里头藏着的阴谋,随时可以让人万劫不复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话,又想不想为你爹讨回公道,反正我一定会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不能让我大哥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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