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娇屏住呼吸, 干笑道“殿下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怎么可能有男子长得我这么好看的”
魏浟心下冷笑, 自己夸自己好看也说得出口
魏浟逼问“难道不是你女扮男装”
慕含娇噎住回答不上来
魏浟揪了揪粉嘟嘟的小脸蛋, 道“小傻子, 你不会以为你换件衣裳我就不认识了吧你胆子这么大, 竟敢跟踪我”
“”慕含娇低头垂目, 完全不敢跟他对视,心虚得手心冒汗, 许久才小声嘀咕“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原来传闻中的姬姑娘跳舞这么好看, 殿下一定看得流连忘返吧,这么晚才回来”
魏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其实他一直都在想快点把那几个喝倒了赶紧回来看他的娇娇, 什么鸡姑娘鸭姑娘呃, 都是六弟他们非要嚷嚷着看。
魏浟道,“我去还不是为了招待你兄长而且那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你若是想去, 说一声我带着你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的跟踪我”
慕含娇瘪嘴,她就是想看看他去做什么罢了
她就是觉得,好像前世今生都一点看不透也不了解魏浟,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更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干什么事。
他明明都已经是天之骄子了, 父母是帝后,他又是得天独厚的嫡出皇子,一辈子顺风顺水,可是他的性格,总给人一种好像背负了很多事情似的,根本不像其他皇子那么逍遥自在。
就比如说,他明明做个高枕无忧的嫡出皇子就好,为什么十二岁那年,突然不顾皇后反对,非得小小年纪就随军出征,上阵杀敌,混迹在地狱一般的地方。
慕含娇以前听人说,是因为当年他们外祖父,也就是老镇国公过世的时候,临死前曾经单独找到魏浟说话,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突然让他开悟懂事了。
也正是老镇国公临终遗言,魏浟才跟高云旖订下了婚约,并且当年魏浟就不顾阻拦离开了洛京,从此混迹在了军营里头。
有人说,是因为最疼爱他的外祖父过世,魏浟伤心过度,才会性情大变,从此不苟言笑,总是冷漠疏离,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慕含娇很想知道魏浟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明明过得很好,却好像总是心事重重,总是开心不起来,让人琢磨不透。
慕含娇这些思绪在一念之间,魏浟已经冷冷喊道“流萤”
话没说出来,流萤就已经原地跪下了“流萤知罪,甘愿受罚。”
反正早就知道会被殿下发现,流萤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这么在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殿下啊
慕含娇赶紧抬手拦住,“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是被我逼迫的”
魏浟气笑了,顺势就将她拦腰抱起,一副凶狠的样子,道“行,你可别后悔。”
“”流萤见着魏浟抱着慕含娇就气势汹汹的进了里屋,就明白是要怎么罚了。
只能招呼侍女全都退了出去,侯在外头。
不过片刻,屋里头就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从刚开始的出谷黄莺,到百转千回,最后苦苦哀求,哭声啜泣,光是听一听都让人觉得脸红心跳加快。
流萤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声音,心跳得特别快,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似的,脑中不自觉就想起了晚上摸进她房里胁迫她那个禽兽,想起被他折辱时候的情形,不知为何竟然身子有点发热
流萤惊恐的抹去刚刚那个可怕的想法,她是打算杀了他的。
本来还想等他下回再来就动手,可是这几日他没有再来过了,也不知道藏在这昭王府哪个阴暗的角落里。
他就像是他的化名黑煞一样,总是活在阴暗无光的角落里,一张脸都不能拿出来给人看,干的也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因为魏浟折腾得太久,到深更半夜,流萤才又进屋伺候
不过其实也没伺候什么,因为都是魏浟亲手给已经软得好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慕含娇沐浴,然后擦了干净身子,穿上衣裳,再小心抱回床榻上。
流萤只负责在旁边吩咐人收拾残局,递需要用到的东西就是了,期间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一丝未挂的身子,才见雪白的肌肤上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多吻痕掐痕咬痕,好像体无完肤似的。
啧啧啧,这就是惩罚么可怜的娇娇到底受了什么罪啊,看来得让苍术多弄点药,把他们青囊门上百年的绝学都整出来才行,不仅要吃,还要擦,还要洗,不然真担心小可怜哪天被殿下玩死了怎么办
果然禽兽性质是遗传的吧魏家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伺候完了主子睡下,流萤就回房去了,结果
之前还在想那个黑煞没有再来,一进屋就发现男人一身黑漆漆的,正坐在屋里阴暗的床头等她,而且露出了真容,脸上带着那一块难看刺眼的疤痕。
“”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流萤想到那般羞辱就有点来气,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黑暗中男人略微沙哑浑厚的嗓音传来“还不过来”
流萤拧着眉头,停顿片刻,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他幽幽的盯着她看,道“都第三回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听见第三回,流萤就又羞耻又恼怒,他好像把折辱她,拿她发泄当成理所应当的事情似的
流萤咬牙道“我,先洗一洗行么”
黑煞却道“你不是才洗过”
“”
流萤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只得一声不吭的上前去,顺着他的命令,如了他的心意。
可是,备受折磨的同时,她的武器就暗藏在床帐顶上,随时准备制他于死地。
他们拥抱在一起,只有床帐上的黑影随之晃动,屋内散发着带着暧昧的气息。
流萤清秀白净的脸上发丝都已经被浸湿,目光略显阴冷,悄无声息的,从床帐上取下了她藏好的利刃,握在手心里,直直对着男人的背,对准他的心脏,准备一刀下去结束了他的性命。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又犹豫了,迟疑的握住刀柄,久久没有下得去手。
记得上回黑煞说他叫魏瑾,流萤已经查过了。
十六年前先帝驾崩,辰王魏宿夺嫡,在高家的拥护下篡改遗诏,谋夺皇位,还诬陷怀穆太子下毒弑父,将其一家大小尽数谋害。
怀穆太子的长子就叫魏瑾,当年只有十二岁,应该早就死在那场宫变之中才对。
也就是说,若是辰王没有夺嫡,怀穆太子顺利继位,魏瑾现在才应该是太子,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现在如果皇帝知道怀穆太子还有遗孤在世,肯定会立马杀了永除后患,昭王窝藏他也会受到牵连。
只不过,让流萤想不明白,昭王怎么会冒着这么大风险,收留怀穆太子的遗孤他们按理说是堂兄弟,但是也是仇人猜对,毕竟魏瑾的父亲,就是被昭王的父亲杀的。
若是黑煞就是没死的魏瑾,在他眼里,她或许只不过是个奴婢罢了,随意凌辱也丝毫不会有愧疚之心,也拿准了她忠心昭王不会把秘密说出去,他们这种人一向都是死守秘密的。
果然决定揭开他真面目的时候,不死也跌入深渊了。
当时到底哪根筋没搭对,想看那张脸本来还想抓他的把柄,没想到反过来被胁迫了
流萤闭上眼睛,一瞬间,脑子里就已经浮出了无数个想法。
直到男人在耳边对她说道“你刀举了这么久累不累。”
“”流萤一瞬间整个人定格了,举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她咬着嘴唇,恨恨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面对面抱在怀里,将脑袋埋在她清瘦的颈间,动作却更加凶猛的拍打,喘着粗气说着“要杀就杀吧再不下手可就没机会了。”
流萤痛恨交加,心下怨气更重了,当真闭着眼睛一刀刺在了他背上
管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也证明不了什么,就是天王老子这么对她也得死。
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得一时间手上也没了力气,流萤一刀下去刺歪了,扎在了背心,伤口不深。
男人背上扎着一把刀,也好像不痛不痒似的,顺势将她压下,捏着她的下巴,凑下来吻住了她的唇,愈发热烈,凶猛如野兽一般。
这还是头一回的亲吻,一瞬间流萤差点冒出一丝幻想,不过想着这等禽兽作为,又只剩下了恨意,恨不得扒他皮,割了他的要害,以泄心头之恨
完事之后,黑煞反手将背上的刀取了下来,随意扔到地上,鲜血都溅到了地面也一声不吭,随后穿上衣裳就走。
流萤缩在角落正用被子裹着身子,对着他的背影,恨恨咬牙切齿道“要再敢来就割破你的喉咙”
男人只留下了一声冷笑,就此离去,合上了房门。
只留流萤,一点没办法的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她到底为什么摊上这禽兽了杀也不能杀,秘密也不能说出去,又不甘心被他摆布,让人怎么办
要不然还是收拾东西跑路吧,可是,爹爹要为昭王效忠,她跑也跑不掉
流萤蹭的一下坐直身子,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不用杀他,又不用再受他欺辱明日就去问问,有没有那种能让男人从此不能人道的法子把他整得不能人道了,看他还怎么欺负人
反正慕含娇被“惩罚”得很惨,几乎那两天时间,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魏浟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似的,一缓过来就要找她索取,实属纵欲过度了。
慕含娇蜷缩着身子躲在被窝里,委屈的鼻子一酸,眼角滑下眼泪。
魏浟面对面搂着她,吻掉了她眼角的泪,哄道“娇娇别哭了”
慕含娇哭,是因为她这两天真的被虐待得好惨,浑身都疼,都没下过床
这才成亲几天,都感觉要被折腾得实在承受不住,就这么下去,她就算一次不死,过不了两年也会死得很早。
慕含娇呜咽道“表哥一点也不心疼人家,只顾自己快活,我现在是你的正妻,又不是侍妾,前几日母后还说了,我是亲王妃,是皇家媳妇,不能只顾男女之欢,还要撑起昭王府的门面,周旋皇亲国戚,打理上下关系三天两头被虐待成这样,整日黏在床上像什么话传出去还不知道说得多难听。
“你就不能忍一忍么,若是实在忍不了,有那么多用不完的精力,那我再给你挑几个侍妾伺候你吧虽然我不喜你跟云旖姐姐好,但是若是有其他品性端正好相处的,我也可以接受,不然我真的要被你虐待死了。”
说出这种话,其实慕含娇有一半是因为生气,气这男人怎么这么粗暴,只知道索取,不知消停,满脑子都是欲念,好像就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就不怕精尽人亡了。
其实并非真的想给他纳妾。
魏浟自以为真的没有虐待娇娇,感觉她自己像是一块豆腐做的似的,亲她的时候很容易就留下许多吻痕,啃她的时候都没用力就留下了牙印,捏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他自知这般纵欲也不好,也想忍,可是天天对着她哪里忍得了,一不小心就纵海了
他对她太过迷恋,迷恋她身上少女的香味,迷恋这娇小盈软的身子,迷恋她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语,迷恋她的所有,一心只想与她久久缠绵,无数次的鱼水交欢才能发泄心头的欲念,真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吃掉。
终于知道何为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他现在就在她床上爬不起来似的
想了想,魏浟搂着小娇妻,将她的脑袋埋进自己胸口,温柔道“别说气话了是表哥不够体谅,反正明日告假的时间也到了,今后我一定好生忍着。”
慕含娇偷瞄他一眼,还不信“那我们立下规矩,今后最多每天一回”
魏浟点头,心下正想,如果一回久一点应该不算破坏规矩吧。
慕含娇竖起一根小指头,噘着嘴道“不能又反悔。”
魏浟勉强的伸出他的手指,勾上那小小白嫩如葱根的小指头,两人拉钩做出保证。
次日一早,魏浟很早就已经起来上朝去了,所以慕含娇睡醒了之后都没看见过他。
因为身子没恢复回来,慕含娇又一次让人进京给皇后告假身体不适,实在是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皇后肯定还不知道如何想她。
晌午时候,慕含娇已经梳妆穿戴整齐,因为浑身酸痛,只能坐在软榻上休息。
就见流萤端着汤药,给慕含娇送了进来,看见小可怜一脸憔悴的模样,不知道多心疼。
慕含娇皱着眉,每天喝药都有点喝烦了,还问“你整天给我喝的什么啊,我又没生病,为何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药”
流萤干笑,解释道“娘娘,这汤药是避子汤,另外这个是乌鸡丸,补血养气调理身子,这个药膏是活血化瘀用来外擦反正,我让苍术另外还在找更好的,娘娘必须好生调养才是”
慕含娇喝着汤药差点呛着,惊讶道“你说这个是避子汤”
流萤点点头“殿下说娘娘年纪还小,现在生育不适时宜。不过娘娘大可放心,这个汤药药性温和不伤身,只是需要每日服用不能间断,以后若想生育,断药调理一阵子即可,影响甚微。”
流萤也要用避子汤,免得万一怀上那个禽兽的孩子,可就太恐怖了。
“”慕含娇想了想,反正她现在本来也不想生,等以后掐着日子生阿虞也好吧
慕含娇正在喝药的时候,高云旖又来晃悠了一趟。
看见她,慕含娇也只好陪笑了一阵,闲聊几句。
高云旖这两天倒是老实了,也不进宫伺候皇后,估计是怕魏浟真的把她撵到宫里去住,不让回来了吧,所以果断选择老老实实待在王府。
她又不惹是生非,最多请几个朋友回府上做客,还会提前获得慕含娇的许可。
反正慕含娇特别防备她就是了。
此后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慕含娇每日的安排,早上一早起来就进宫去百般讨好皇后,遇上宫里有什么宴席也尽数参与,希望能跟各个王妃和公主之间尽量打成一团,每隔日就会去一趟镇国公府给外祖母请安,其余就是甄选各家送来的请柬,选两个觉得重要的去一趟即可,若是遇上麻烦,有流萤在容易解决。
平时在昭王府,就管一管府上的家务,不过因为魏浟有特意请来精明能干的管事嬷嬷,所以慕含娇不需要亲力亲为,只用每日清点一番即可。
静安公主马上大婚,她还不知道应该送什么贺礼才好的时候,魏浟已经让人去办妥了平常用来讨好皇后的礼物也有人帮她动脑子想,直接送到面前挑选即可。
唯一不舒服的,就是皇后安插了人在昭王府,以教导她的名义,相当于监视她似的。
至于魏浟,遗留了多日的事务,突然忙碌起来,一整天都不见人,经常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慕含娇早就熬得受不住睡着了过去。
睡梦之中,慕含娇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前世,她没有了魂魄变成木头的时候,魏浟还把她压在身下,说要生个他们的孩子。
梦里,慕含娇还在抱怨,魏浟那个禽兽,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下得去手
要不是他这么禽兽,阿虞也不用生下来那么可怜。
结果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发现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原来不是梦,而是她睡着的时候,大半夜魏浟回来了,不想把她吵醒,但是又想做那个事,就对着已经睡着的她做了
慕含娇醒来之后,感觉到滚烫的身子在背后搂着她,还正发出一声声凝重的喘息声音,不停动作。
“娇娇”魏浟声音嘶哑,知道她苏醒了,也就肆无忌惮的加快动作,搂着她,进行了一番狂风暴雨的侵袭,给慕含娇整得睡意全无,直折腾了许久才算完。
慕含娇回想起来,以前跟魏浟定规矩约法三章,就不应该约定只一次,应该约定时间,整得现在他故意憋着,一憋就憋很久,一样要折磨许久
完事之后,将慕含娇抱在怀中,心跳还未平复,魏浟突然若有所思的问她“娇娇,阿虞又是谁”
慕含娇一愣,也木讷的跟着反问“哪个阿虞”
魏浟贴在她脸边问她“你方才说梦话的时候喊的,阿虞。”
慕含娇半晌才强行解释道“你知道我喜欢吃鱼可能我梦见鱼了吧”
魏浟还有点不信“当真”
“嗯嗯。”
魏浟还以为,又冒出来另外个心上人呢,睡觉都要喊着名字,听她这么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就暂且相信了。
魏浟嗅着她发间的馨香,残余着的嗓音道“那明日让厨房给你做一桌子鱼,夫君陪你吃”
“”
转眼,昭王新婚已有一月,王府新婚的气象渐渐褪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已是十月立冬,寒风凛冽,吹拂着枯叶满天,天地一片昏暗肃杀之意。
昭王府,栖霞苑外头。
丫环碧羽快步走进正屋之内,鬼鬼祟祟的将手帕卷着的东西放在了桌案上,呈现在高云旖眼前。
“姑娘,这就是慕氏的药渣,我好不容易才搞来一些,那个流萤也太小心了,每次亲手煎药,而且连药渣都要烧掉,我从火里头掏出来的”
高云旖学医也有一年多,认药材还是认识了七七八八,从药渣来看,基本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她隔着手帕拿着黑漆漆的药材,冷笑道,“我以前就听说,慕含娇月事极不规律,会影响生育,她本来就难生育了,还敢再喝这种虎狼之药,哼”
高云旖其实有点想不明白,她巴不得能跟魏浟圆房,生个一儿半女才好就此高枕无忧,那个慕含娇竟然喝避子汤,不想给魏浟生孩子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皇后如果知道慕含娇这样,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高云旖目中透出一股精光,唇角微勾,轻笑道“寻常之事也就罢了,此事非同小可,一定得告诉姑母一声,才好让姑母知道她是何等的居心叵测”
碧羽轻哼一声,也跟着道“若是让皇后知道她本来就不容易生育,还敢喝这种药,我看她这个新晋的王妃别想做稳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