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队长大盾牌
受了如此莫大冤枉的高云旖胸口上下起伏, 都快气炸了, 她唆使人放火分明是那个周琼自己蠢
高云旖怒火中烧, 道“就为了那个慕含娇, 你竟然打你自己亲妹妹”
高殊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放火烧了风涧楼也就算了, 还传这种流言蜚语,危言耸听,现在朝中上下, 看不惯我高家的人全都联合起来, 借机滋事
“你以为是你陷害了人家, 让人家入狱受罪, 倒是要让我高家浪费人力物力来救她出来,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还不知悔改, 以为自己一点没做错
“这次的事,爹都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了, 你还以为自己瞒得住是不是要把你也送到大理寺去治罪才好”
高云旖被骂得说不出话来,许久,目光冷了下去, 咬牙道“慕含娇又不是我高家的人, 管她死活作甚把她和她娘撵出镇国公府不就行了, 与我们毫无瓜葛”
高殊指着她鼻子骂“你说出这种话,到底有没有人性就算慕含娇不是高家的人,可是小姑姑是爹爹和皇后的亲妹妹”
高云旖当时被他凶得痛哭流涕, 真的是, 头一回受这种委屈
那个慕含娇又不姓高, 凭什么要高家管她死活
高殊最后骂了一句“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随后高殊摔门而去,吩咐外头护卫把房门锁了,道“看好,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
另外一边,因为周琼放火被抓入狱,慕含娇在牢房里跟周琼见面了,两人各自单独的牢房,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
慕含娇当时还冷笑了笑“周姑娘,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周琼倒还不紧不慢,似乎不怎么害怕的模样,说道“我只不过是过失纵火而已,又没闹出人命,大不了赔偿一些钱财,过几天就出去了,与你使用妖术蛊惑人心可不一样,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慕含娇都怀疑,她会妖术的流言蜚语肯定也是这高云旖和周琼传的她冷笑“放火的元凶是你,这表示我根本就是无罪的。自古以来纵火与杀人同罪,你以为你当真过两天就出去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死得更惨。”
周琼脸色一白,心下多少有些心虚。
其实她并不想认罪的,毕竟认下纵火罪行,她的声誉就毁了,今后别想再嫁人
可是,原本她只是想惩罚一下慕含娇而已,根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失去控制,甚至提升到触犯了高家的利益。
那烧了一半的香囊,其实就是高家捏造出来的证据,甚至还找来人证,说见过周琼进隔间,她从里头出来就着火了,证据确凿,她迫不得已只能承认下来。
不过周琼不担心,父亲已经跟她保证过了,很快就会救她出去,她只不过烧了阁楼而已,现在洛京的百姓恐慌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会妖术的妖女。
三司会审就定在明天,慕含娇倒是有恃无恐,大概是想着,高颢、高殊和魏浟都帮她吧。
很快到了次日,可是一大早,魏浟这边又收到一个坏消息。
昨夜又发生了火灾,大火直接烧毁了一户姓黄的人家,一家有十几口人被活活烧死。
并且昨晚有很多人亲眼看见,黄府的上空飘着许多盏火红的灯笼,现在外头的人都在说,那个就是灯笼怪,是妖女使用妖术操纵灯笼怪点火,才烧死了黄家这么多人
全城百姓听风就是雨,愈发对妖女和灯笼怪谈虎色变,甚至聚众集结,围到了大理寺外头,嚷嚷喊着口号,“烧死妖女,以儆效尤”。
百官上书,同求烧死妖女,平息民愤,抚慰民怨,免得到时候天下大乱意思也别三司会审什么的了,直接赐死
魏浟听闻之后,立即就马不停蹄,赶去常朝所在的乾阳殿。
殿外守着的文武百官分为两股势力,一方是恳求查明真相不要冤枉无辜,这是以镇国公高荣为首的,外戚高家以及皇后、昭王这边的势力。另一方,显而易见,高家这些年树敌众多,加上回火灾受惊的那些世家家长,再加之这次连太子与靖王都难得同气连枝,合起来请求处死妖女,安抚民心。
仅仅几天就闹到了这种地步,皇帝疲于应付,头两天还勒令调查真相,没有随便赐死慕含娇,更令人打压城中四起的流言蜚语,控制住如今局势。
可是流言不但没止住,反而越演越烈,每天晚上火灾频频发生,并且只要一起火,不管是不是灯笼怪,也不管谁放的火,全都怪罪到妖女头上,都是妖女使用妖术纵火犯下的罪行。
以至于洛京百姓如惊弓之鸟,关门闭户不敢出门,甚至夜不能寐,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于是慕含娇入狱的第六天,皇帝只能下旨,对施以妖术者处以火刑,明日午时就行刑。
反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而已,虽说关系上是皇后的外甥女,可皇帝见都没见过,连皇后也没见过几回,说不上什么情面,如今闹得这么大,民心所向,也只能牺牲她了。
听到这消息,大仪殿上。
高皇后身着诸色织金云霞龙凤纹五枚素缎常服,雍容华贵的模样,高坐上方,正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丫头明明在牢里关着什么也没做,外头四处起火,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栽赃陷害,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高荣紧皱眉头“现在火灾肆掠,外头百姓都被吓怕了,陛下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她也不是姓高,只要撇清关系即可,就说他们母女只不过是进京省亲,为娘祝寿。
“我们已经尽力了,相信娘和妹妹也不会怪我们。只可惜,小小年纪,香消玉殒,着实可惜。”
慕含娇接到圣旨赐死的时候,整个人很是麻木,从头到脚彻骨冰凉,愈发不知道为什么要重活这一回了。
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她若是与前世一样,一个字不提海上的事,至少不会引火上身,自己不作死的话,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结果,现在,出风头吧,出风头一时爽,回头就货真价实的引火自焚
闹到这种地步,恐怕谁有逆天的能耐也救不了她。
可惜了,高颢还天天来给她送饭,高殊每日来安慰她,魏浟也亲自跟近案情,只可惜百姓对火灾已恐慌至极,始终无法扭转局面。
镇国公府里,高意如听说圣旨赐死女儿,明日午时火刑,当时就身子一软,受了刺激差点晕倒过去。
高意如面如死灰,坐在屋中软榻上,满目呆滞。
第一个来找她的是高颢。
高颢进屋拜见,悄声询问道“小姑姑,爹爹让我来告诉你,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他会安排个替身,替表妹受刑,你带着表妹连夜出城离开,再也不要回来。小姑姑若是答应,现在就收拾东西,去牢里接上表妹就走,我护送你们出城。”
高意如闭上眼,已是说不出话来,天大地大,她们母女能去哪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辈子留在东莱。
本来是想带着女儿,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开始新的生活,看一看更广阔的天地,看看洛京,天子脚下的繁华盛景。
她还想着,能给女儿在洛京寻个好人家,有高家的庇护,定能无忧无虑过完一生。
然而,仅仅一幅画,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祸事,会闹到这种地步。
她求过皇后,求过昭王,求过安国公,甚至靖安侯和武成侯两位堂兄,能求的人几乎都求过了,可是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外头事态越来越严重,女儿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牢里,魏浟也来找了慕含娇。
慕含娇见到魏浟的时候,虽然前几日雷雨夜做了噩梦,对他还很是畏惧,不过想着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也没时间多寻思。
前世连遗言都没机会跟他说,这次有机会说遗言,她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慕含娇上前行礼,垂目看着地面,有些低落的问“都圣旨赐死了,殿下是来给含娇送行的么”
魏浟长身而立,眼睑低垂,问她“怕不怕死”
一般的少女,这种时候都应该怕得又哭又闹了吧或许还应该跪着求他救命。
可是她
如果问怕死,还是怕他,小表妹肯定毫无疑问选择后者。
高颢夺走了她手上匕首,抢走刀鞘,收好插进腰带,念道“这东西太危险,不是你该玩的,若是不小心伤着自己就不好了不如就二表哥替你保管吧。”
慕含娇又气又恼“你还给我。”
“还给你,也行,我们先来算算账。”
慕含娇咬了咬朱红唇瓣,恨恨道“有什么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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