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柔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就住在这附近,女儿工作稳定,时不时回来看看,快临到退休了,不像以前那么忙,倒也算是过得舒心。
只是前段时间,听闻她好像失恋,一直都精神不振,今天看见有朋友在,江父是希望她能多接触接触的。
“小柔,那是你朋友?”
江敏柔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自己去买,你去玩玩吧,别每天回来陪我们。”
江父说道。
江敏柔,“那爸你早些回去。”
“好。”
交代完了事情,她就走向了不远处坐着的那四五个人。
这事是田池惹出来的,他知道自己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让老板加了一个位置,然后又点了份龙虾。
不过能让他稍微喘一口气的是,看样子阮微并不认识江敏柔,只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他想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敏柔,最近过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不就是上班?”
田池陪笑,“对,谁还不是朝九晚五,每天给人家赚钱。”
阮微耳朵听着他们说话,却悄悄转移看向了陆恒禹。
他在抽烟,脸上没什么表情,轻吐出来的烟雾在面前散开,有些看不清他的脸,鼻梁在一片雾蒙蒙中,又高又挺,连山根处都看着比别人立体些。
嘴唇轻薄,不知听谁说过,这种男人大多数薄情又寡淡,
这不,前女友坐在对面,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阮微转过了身,往离他反方向靠了靠,将盘坐在凳子上的腿放下,“田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话音未落,她又皱起眉问,“好像在哪里见过?”
田池心咯噔一下,连忙抢过话,“你能不认识嘛,主持人。”
阮微一副难怪的表情,“我说呢,长得这么好看。”
江敏柔朝她客气的笑笑,这顿饭竟然也相安无事过去了。
只坐了一会儿,筷子都没动,江敏柔就要回家,易边霖似乎想看好戏,问她,“怎么这么早就走,回家也没事做,说不定在这儿倒能看到想看到的。”
江敏柔语气如常,“不了,我妈还在家,她最近身体不好,要照顾。”
“没事没事,那你就先走吧,代我们问伯母好。”
田池说。
“好。”
江敏柔走后,他们也没待多久,把桌上开过瓶的酒喝了,没开的又退掉,坐着陆恒禹的顺风车回了家。
把他们送走后,阮微突然嚷着要去花店买仙人掌。
陆恒禹问,“你买那干嘛?”
“我上次去你家,见你那几盆多肉快死了,想给你换个仙人掌。”
陆恒禹盯着她,像是在探究她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
过了一会儿,终是没争得过她,把车子开到了最近的花店,可找了好几家,都没有,只有卖多肉的,她只能随手拿了一盆小盆栽,带着去了陆恒禹家。
那几盆在阳台上的多肉比上一次来时,更可怜,已经蔫巴得不成样子,想是以前照顾得不错,现在又缺水了快半年,终于寿终正寝。
阮微把买来的那个盆栽放在一边,开了窗户,吹了会儿粘腻腻的风,才进了客厅,
陆恒禹在倒水喝,仰头时,脖子修长,喉结上下耸动。
有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蹲在地上的人,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又一会儿,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脸,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客厅里的灯光从头顶上照下来,晃了一下眼神,定睛,她才发现是陆恒禹,想起是在他家。
“怎么了?”
“送你回去,地上凉。”
阮微扑哧一笑,两只手自然而然地穿过他的脖子,握在后方,还看着醉醺醺的,“假正经。”
以他那种智商不可能不知道她何故为了一盆盆栽,大老远地跑过来。
“要睡去床上睡。”
阮微“嗯”了一声,被他抱去了房间。
房间里的空调没开,只靠着客厅里的那点冷气流窜过来,仍旧热潮潮的,格外的闷人,已经开始冒汗。
移动中,阮微衣服从肩上滑下,光突突地露出雪白的锁.骨。
陆恒禹把她放在床上,觉得热,咬了根烟在嘴边,正准备找打火机,阮微一把将他嘴里的烟夺了过来。
吻了上去......
所有的一切顺然而然......
在迸发的那一刻,听得女人闷.哼了一声传来,陆恒禹也是男人,只觉得这声音刺激得他越发加快,直到最终释.放。
......
半夜,阮微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身旁,已经没人。
客厅里的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将卧室全面覆盖,乍然一下露出光着的半个身子,还有些冷,阮微把挂在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见陆恒禹正坐在那儿抽烟。
他上衣没穿,胸膛看起来还算结实,据说医院里手术有时候得站上10多个小时,能保持这个身材一定有在锻炼。
“看什么?”
陆恒禹的话打断了阮微的走神,见他眼睛里带着戏谑,阮微脸色一红,只是在只有床头一小台起夜灯的照射下并不明显。
比起那白得发亮的皮肤根本不值得一提。
阮微问,“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陆恒禹皱了皱眉,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说呢?”
“我猜是你前女友。”
阮微肯定地说。
陆恒禹一愣,那副表情显然是没想到她能猜的这么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想你明明连一眼都没看江敏柔,我却知道她是谁?”
陆恒禹看着她,保持这个姿势许久,才抬了抬手,示意她说下去。
“不是你的原因,是江敏柔的原因,我们坐在那儿,她每隔几分钟,或者在说话前,都会朝你看一眼,看起来她好像每个人都有再看,可看你的最规律,仿佛计算好的一样,一般情况下就是越避嫌越会这样,所以她除了爱慕你,就只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之前认识,我寻思着她那脸色实在不像是少女怀春,就猜肯定是你前任。”
陆恒禹笑,“你学了心理学?”
他笑起来,本就长的眼睛眯成线,格外的好看。
“知道就好。”
阮微撇了撇嘴,可心里想的是,还不是我之前就全都知道了。
陆恒禹问,“吃醋了?”
她什么都没说,转过身,继续睡起了觉。
仿佛真有点生气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陆恒禹要去医院查房,起来,叫上了阮微,把她送回家后,才去了医院。
她到家时,不知道萧筱有没有去上班,轻悄悄地开了门,准备进房间,萧筱就从厨房里跑出来。
“为了逮你,我今天不上班还起了个大早,说,昨天晚上去哪儿?”
昨天折腾得太晚,阮微有些没力气,“你说呢?”
萧筱好奇,“那个奥迪A6?”
“嗯。”
“你们这发展得够快的啊?”
阮微有一搭没一搭,“嗯,速度与激情。”
打着哈欠,她就进了房间,洗了澡,吹着空调,盖着被子,睡了一觉。
按道理这个阶段,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萧筱发现自从那天早上回来后,阮微再也没给陆恒禹打过电话,大多的时间都是坐在家里看电视,点外卖。
她实在太怕热,好端端的这么长假期都赖在了家里。
给浪费了。
萧筱奇怪,晚上跟她坐在外面看动画片时,问她,“你怎么老蹲在家里。”
她理所当然,“热啊,这种天谁愿意出去跑。”
“晚上呢?过几天就七夕了,不订个酒店?”
萧筱朝她眨了眨眼。
“太腻歪了不好。”
“怎么不好?”
这回儿,她不说话了,盯着电视看,但好像心思又不全在上面,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
阮微在细想自己跟陆恒禹分手前的一些细枝末节。
那时候她才上高中,谈得第一场恋爱。
秦虹跟阮明远不是老古板,但骨子里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加上那时候阮宇风出生还没多久,就是个小孩,父母所有的精力自然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阮微有时候会不开心,可母亲对她也很好,父亲照常宠爱她,她觉得不应该跟弟弟吃醋。
那种对父母的依恋,因为谈男朋友,便把所有的感情转移到了陆恒禹身上。
有时候听说他们学校一个女同学跟他走得有些近都吃醋,矛盾就随之而来。
......
“喂,问你话呢,怎么个不好法?”
萧筱两只手正拍着面膜,用脚踢了踢她。
阮微赶紧避开,“你管那么多干嘛?”
“问问而已。”
......
陆恒禹一早,又带着几个实习学生去查房,其中一个病人,手术刚做完,病情恢复的不错,家人还挺高兴的,医生来时,就多说了几句。
陆恒禹永远一副绷着脸的表情,问了旁边学生一个问题,女学生没回答出来,有些害怕。
病人家属看见,笑着说,“女孩子哟,不能骂,否则就哭了,陆医生有没有女朋友啊,要是有的话,就知道骂不得......”
周围跟着小声笑了起来。
陆恒禹查完房,忙到中午,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没联系阮微了。
也没接到她的电话。
那天把她送回家后,就失去了联系。
一想到她,他就扯了扯衣服的领口,找了个吸烟处,抽了根烟。
手机翻出来,和阮微的对话还在接她去吃饭的那天,不过朋友圈里倒是动态不少。
貌似心情还不错,她染了个脚趾甲,还抱怨学校管得严,估计等开学前就得扣掉,说影响不好。
照片里,一双女人的脚放在棕灰色的沙发上,又白又细,把红色的指甲盖衬托的给外刺眼。
还有一小截腿,也能看出她身材的纤瘦。
易边霖在底下开玩笑【这照片陆恒禹看了不生气?】
阮微回【你及时看过他说这些?】
【这到也是,不过你变了很多】
【不变,等着被人玩死】
易边霖没再回。
陆恒禹把手机放进了口袋,手上的烟还有三分之一,索性一口结束,等烟灰燃烧到底部,他将它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
想起了阮微。
她跟几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变得不黏人,不吃醋,可又全然不这样,靠近你一下,又突然离开,知道江敏柔的事,不生气,但也发了顿小脾气。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这几天的“失联”是不是因为江敏柔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却越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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