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面相觑，布鲁斯不动声色，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真是……不过也没办法，那家伙总是喜欢把他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人扔到我这里，不怪这么多人误会……小家伙，你不是哥谭本地人？不然应该不会不知道我。
我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挑着眉，脸上似乎还带了些忍俊不禁，是为魏林认错人的好笑，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自信满满，好像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魏林说出口也记起来外国这些超级英雄好像都热衷于做一些在他看来根本不怎么有用的伪装，蝙蝠侠还是把自己包的比较严实的一个。
按照哥谭的情况，蝙蝠侠的身份如果暴露后果确实不堪设想，但他现在治疗能力估计也暴露了，半斤八两，谁都不用同情谁。
“……你的眼睛和唇形都是一样的，虽然气质和声音差别很大，但应该就是你没有错。而且我记得你身上的气息。”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不用费心去瞒着了，一统的存在虽然现在看着用处不是很大，但系统只要功德足够让它有了能量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他的底牌，那么现在掩藏住它的存在就是很必要的。
掩藏的方法当然是推到自己的“变种能力”上，治愈都有了，其他的还怕什么？债多不愁。
魏林说话时没有什么显露内心的小动作，眼睛自然地看着布鲁斯，说的话又有七八分是真的，看起来很坦然。
布鲁斯信了六分，还是因为他自身多疑的性格，这个程度已经算好的了。
“嗯……气息？嗅觉吗？”
布鲁斯没有正面回答，好奇地抓住魏林话里的重点。
“啊，不是，类似于一种直觉，普通人不太容易分辨，但你这样的还有特别罪大恶极的很容易辨认。”
布鲁斯有点懵：“……我这样的？”
魏林蹙眉想了想合适的英文表达
“就是……每个人都会有一种特质，我碰触到会感觉到，普通人我分不太清，但是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可靠很值得信赖的应该不是很多，加上一些相似的细节特征，我才会认为你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表情依旧轻佻又懒散，配上眼下的浓重黑眼圈和西方人深邃的眼窝看起来还有些颓废，嘴角勾起的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很奇特的能力，你就当我是蝙蝠侠吧，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布鲁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像哄小孩，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愈发不可信，看似承认实际却是否定。
也是，蝙蝠侠要是那么容易被乍出来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魏林：“好的，韦恩先生，我是魏林。”
布鲁斯心里有股无力，显然对面的这个男孩也认定了自己就是蝙蝠侠，明显没有将自己的否认态度放在心上。
“那么……你的家在哪里，听说你不记得太多。”
“是，我的记忆不完全，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以前接触过那些人还有经历全部都是空白。但是一些事情我本能地就知道，比如报警打911，虽然它似乎对上我的时候总是会出一些小问题。多数记忆是模糊的，包括我自己的能力也是在摸索中。”
“你不清楚你的能力吗？可蝙蝠侠说是你救了他。”布鲁斯注视着魏林的眼睛。
“当时他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我的印象里我是能够救他的，只是想着让他能够脱离危险就可以，没想到这个能力似乎有副作用。”魏林揉了揉眉心，好似也有些苦恼。
“对，你被送进来的时候让我差点以为你活不过来。”
布鲁斯沉吟片刻，说：
“你应该是能力比较特殊的变种人，我推荐你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那里招收和保护变种人，教导正确使用和控制自身的能力。在没有将你的能力和副作用研究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再使用你的能力。”
魏林问出自己换关心的问题：“变种人数量很多吗？”
“不算少，但和普通人的比较起来就不够看了，所以大多数变种人在不用能力伤害别人的同时，还要学会不被别人伤害。”
“那么，我的能力，常见吗？”魏林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问。
布鲁斯靠在椅子上摊了摊手
“并不，如果你说的是你会治疗其他人的能力的话。倒是会飞的并不罕见。——抱歉，我查了一点有关你的信息，也看到了你用翅膀。”
布鲁斯眉头微微前蹙，眼睛带着歉意看着魏林，原本带着笑意上勾的嘴角也微微抿了下来，看着倒是有些可怜巴巴的。
偏偏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里还是带着魅力和些许挑逗一般的勾人，和他成熟英俊的外表相结合就不是一般的撩人心动。
猝不及防被电了一下，魏林咳了一声有些红耳朵。
这时候不得不提一句——魏林的性向为男。
不然他作为一个年少有为有脸有身材武力值还高的刑警队长，就算干的活危险度高了点，也绝对会有不在意这些的女孩前赴后继。
倒不是没有同性追求魏林，只是魏林是直到三十面临爷爷给他找的相亲对象时才意识到自己小众的性向，在此之前都是钢管直的直男，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太刚的魏林会因为雄性意识强烈，直接划到对手行列，太软的他又不喜欢还觉得很麻烦，都是男的凭什么让他迁就。
可甜可咸还不嫌弃他的人哪那么容易找到。
导致魏林就算发现自己性向后直接公开也一直母胎solo到死。
因此魏林的单身完全是凭实力，运气表示它不背这个锅。
而至今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魏林被撩到的时侯表现就特别明显，被布鲁斯这个情场老手完全看在了眼里。
布鲁斯登时心里就是一跳——当然不会是忽然觉得魏林长得不错想顺势深入发展一下，只是单纯有些懊恼地想砸一下自己脑门。
因为被猝不及防拆穿身份，他本能进入高度紧绷的防御状态，下意识地就想将自己贴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上的那些特质放大。
布鲁斯韦恩什么特质呢？
当然是众所周知的花花公子这个最鲜明的性格标签。
一般来说，这个方式百试不爽，尤其是对着某些女性对手的时候。
毕竟一般人想象不了自己和阴沉沉的哥谭守护者调情的场面。
但是魏林表现出来的镇定和成熟让他显然忘了魏林的年纪，即便魏林不是喜欢男性他也不应该这么掉节操地对着一个未成年的男孩有任何倾向挑逗的暗示。
布鲁斯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懊恼，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收敛了肆无忌惮张扬在整个房间的荷尔蒙。
“没关系，其实我很期望你能查出点什么。”
魏林有些干巴巴地说，第一次对一个人有类似动心的感觉，还是对着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这让他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很抱歉，但是我没有查到你出现在大都会之前任何的痕迹。那么，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就将你送到泽维尔学院吧，现在……也许你需要一些餐食？”
“啊……好的，谢谢你。”
魏林因为布鲁斯的自然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那点不自在在他享用了阿尔管家的精湛手艺后完全被抛在九霄云外。
……
“结果怎么样？”
布鲁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问一旁的阿尔弗雷德。
管家皱眉看着魏林身体检验和细胞化验显示出来的结果。
“只是细胞活性要高一些，这个程度的话，普通人经过训练也是可以达到的。而且根据调查得出的结论，他在被囚禁的两次应该都是没有吃饭的，但是显然他没有觉得饿。”
布鲁斯头疼地想着，脑海中各种猜测萦绕，就想伸手去够咖啡杯，却被站在一旁的管家手疾眼快地一把端走。
“既然已经决定将那男孩送到泽维尔天赋学院就不用纠结太多了。
老爷，如果我还没有老的彻底，我记得您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睡了。人是不能把自己当时钟使的，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您说对吗？”
阿尔弗雷德慈祥地笑着，很标准，简直是拿尺子量出来的，这往往表示他已经快受不了布鲁斯的任性和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呃……当然！没有比这更对的了，我也觉得我现在很需要睡眠。”
布鲁斯无辜地朝管家眨眼，嘴角是乖巧的弧度，如果有给他配合表情包文字，他头顶上一定是这样一行字
——你的布鲁西宝贝已上线，请双手接受。
阿尔弗雷德一秒泄气，无奈地笑，眼睛紧紧盯着布鲁斯去卧室睡觉，坚决不让他有机会糊弄过去。
布鲁斯耸了耸肩，回到房间里五秒后传出他略带哀怨的声音：
“阿尔，我觉得你应该对我多一些信任……”
布鲁斯看着被搜刮的除了用于联络用的固定电话别的都没留下的房间，无力地趴在床上。
“对不起，老爷，您这方面的信用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监督您的身体健康也是我职责。”
阿尔弗雷德端着安眠药和温开水走进来，笑得十分温和。
“这东西对我都没有什么用……”
布鲁斯说着还是将那白色的药片就着水喝下去。
“但是你总是需要睡眠的，老爷。睡吧，我们都很需要你。”
阿尔弗雷德弯腰安慰地拥抱了一下布鲁斯。
布鲁斯在管家走后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很长时间。
从芭芭拉开始，迪克的离开，文森特的死亡，和超人的矛盾和决裂，超人的离开……
这些像一根根刺将他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只要一安静下来，那里的伤口就会向他彰显它的存在感，那些绝望和伤痛堆积在他的心中，为那些被压抑着的仇恨和黑暗补充养料。
“治愈吗？我这样严重的伤势都能治好……”
那么……其他的呢？
布鲁斯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身体在被子下面蜷缩起来。
他真的是……太糟糕了。
这样的能力，让身边愈来愈充斥着各种遗憾的他难以抑制地奢想，即便清楚这个能力的使用可能会对魏林造成伤害。
但是……如果他提供给魏林他想要的，魏林会帮他吗？
黑暗中，布鲁斯的面色哀伤，他沉沉地闭上眼睛。
这样的他，和那些贪求觊觎着变种人能力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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