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想想而已,以她现在的身份,二人还只是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而已,上来就说要给人家缝裤子,怕不是人家要把她给当成疯子呦。
几十个知青终于分配完毕了,这么多年的上山下乡,村干部对于所有的程序已经了然于心,也已经经历过了无数遍,一个个等着跟二大爷似的,不紧不慢。
乔端阳上辈子也经历过,知道这里的人们虽然淳朴,但是由于集体主义,根藏在血脉里的懒惰还是占据了上风。也跟着得过且过,且闭着眼睛“看”自己小小空间里的一方宝藏。
先看的自然是衣服,这个时代流行的是中山装,可是身为几十年后的商务人士,虽说夫妻二人没有紧跟流行,在女儿的影响之下,也算是站在潮流前线了,休闲装商务装皮夹克什么的都有,内衣也有几套,还有毛衣。
外套什么的穿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这年头只流行黑灰蓝或者军绿色,冷不丁穿出去一个西服,打成走资派轻轻松松。
还有吃的,出发的时候,屠修和让她置办的礼物也都在,一些腊肉烤鸭,还有中老年人的营养品。她可能是她心心念念中山装的缘故,居然在里面看到一套中山装!
哦,是了,她是给大队长准备的,大队长的身形好像和屠修和差不多!
在把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之后,她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除了礼品之外,居然都没有什么高热量的食物,她为了保持身材,就连零食都是高蛋白低脂的,糖果都是减肥糖。
在总结出来这一信息之后,乔端阳眼前一黑,简直要晕过去,要说知青时代最贫乏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吃的,为了吃一口肉,恨不得跑上几十里地到县城里去。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多少吃的,食物就是稀缺,没有城镇户口,连张肉票都没有!
要是早知道自己能带着空间里的东西穿过来,就买上多多的各种肉还有蛋类,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谁能想到还有重新回到七十年代的可能啊,简直是要了亲命了,她觉得自己空间里除了那堆宝贝翡翠,还有日常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在里面的零碎小玩意儿,其他的也就只有一个紧急救生包比较有用,里面有药。
她有点后悔为啥自己的爱好是玩翡翠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翡翠,现在最方便能换上价格的,只有黄金。
往事不可追,上辈子即便是没有这些东西,空间里空荡荡,她也能活得好好的,这辈子也勉强凑合一下吧。
只是由俭入奢易,反过来就难喽。
安顿好自己的东西,丁云戳了戳闭目养神的乔端阳:“这洋槐花怎么吃啊,我们也没有锅灶,油盐也没有,生吃吗?”
乔端阳的精神告诉自己的大脑,她已经吃够了大鱼大肉,这春日的洋槐花正是时节,吃起来多鲜呐。可是她的胃酸分泌告诉她,我想吃肉,吃肉,吃肉!
现在她觉得,她可以抱着猪油痛喝一碗。
纠结的眼神看了一眼洋槐花,“到了地方就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们不吃饭的。”
熬了一会儿,从黑瞎瞎的早晨,到现在日上三竿,会计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让新来的知青向老知青们学习,在农村争取进步,等等等等,中心思想就是要融入农村这个大集体,要适应艰苦的环境。
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大概就是可算完了的意思。
几乎是会计一结束演讲,赶车的就呼和着,车轮凛凛作响,准备出发了!
槐树大队总共来了两辆马车,只是几人的行李都装满了,于是没有知青们坐的地方,还是要靠步行。
分到槐树下大队的几个都是女知青,女知青们自然在感情上就接受不了,还没有走多远,丁云就附在她的耳边说:“咱们不会是要走过去吧,为啥不多弄一辆车,把我们也驮过去。”
乔端阳摆手让她噤声,如果她没有记错,槐树下大队到火车站算是近的,比公社离火车站还要近,轻装简从的走路已经不错了,抱怨也没有用,现在的水平就那样。
大队书记刚才也说了,槐树下算是离火车站最近的大队了,如果这样再抱怨,落个不能吃苦的印象,于回城没有一丝丝的好处。
没错,这个时代回城是看表现的,如果再农村表现的不错,积极勤劳能吃苦,就又机会推荐到工农兵大学,或者是城里抽调招工回城,或者有些师专下来专门招手这些知识青年,也是一个好去路。
而这些都少不了直属领导的签字盖章证明。
她看了丁云一眼,累的汗津津的,头发黏在饱满的脸颊上,还是一个小姑娘。说起来两人也没有什么恩怨,上辈子的事儿了,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这辈子,只要不和她抢屠修和,那就是好朋友了,乔端阳仗义的决定要罩着丁云。
丁云也识趣的不再说话,人生地不熟的,不是所有的抱怨都有用,只能咬着牙上。
不过老张倒是热情的和她们解释,“以前咱们知青都是这么过来的,记得有一年下大雨,路上连马车都走不了,一踩一jio的泥啊,运行李的牲口不够,咱们硬是扛着行李到了地方,别的大队可就惨喽,比咱们这里远的远。”说完想起来什么似的,和另一个马车上的屠修和打招呼。
“老屠,是不是就是你来那一年,我记得你跟落汤鸡一样的,拿来的被褥还都湿了,还是钻的我的被窝!”
关于屠修和的一切,乔端阳都认真的听着,她对屠修和的了解,仅仅限于女孩子们对于他的八卦,说他出手阔绰——经常去县里改善生活,还经常出入邮局。
说他善于交际,老乡们都喜欢找他帮忙。
然后就是结婚之后从屠修和嘴里说的了,他说的自然是自己多么多么的厉害,还信誓旦旦的,“如果那个时候跟你相熟的话,还能照顾你一二,我们两个也能来一段乡村爱情啥的。”
总之,不管是听闻,还是切身体验,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丈夫狼狈的场景,如今偶然听到,还挺新奇的。
还想听老张再说一些,可是屠修和冷冷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都不记得,赶你的车吧。”
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她只得收起了好奇宝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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