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过后。
包奕凡和新郎开起了玩笑,说他这个婚礼跟闹着玩似的。
新郎孙祺回怼他这叫低调,然后给新娘使了个眼色,他拉着包奕凡走开几步。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包奕凡见不得他这样“有事说事,咱俩什么关系。”
“唉,实话说啊,你有办法让我见见M’C那位小明总吗?”孙祺压低了声音。
包奕凡瞅瞅他“什么情况啊?你这才结婚,人家也有未婚夫。”
“想什么呢!”孙祺龇牙“正事,正事,你以为我干嘛这么低调办婚礼啊,还挪到上海来。”
“是啊,我也正奇怪了呢,这飞北京机票我都买了,你倒跟我说挪上海办。”包奕凡其实也有些奇怪“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孙祺提起这事就脑仁疼“这不,我们家老爷子又用了那手段,这回是M’C的北京公司的一单大生意;派去的人,里面拿钱的人都逮起来了。”
包奕凡对孙家老爷子的手段有些知晓“不是,疯啦,拿这手段对M’C?想活不想活啊?人还让人逮到了。”然后看看周围“还好大家族有规矩啊,不然你这婚礼,放哪儿都得被砸了。”虽说低调,请的人还是不少。
孙祺蹙着眉头“谁说不是,光保安我就请了不少;我说,你上回被M’C整治,恐怕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了吧,想个法子帮我约出来啊,冤家宜解不宜结,约出来,我们一起谈;也壮一下量不是。”
“壮胆吧。”包奕凡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家可不怕我们壮胆,一同学会一俱乐部,夫妻同场合,谭明CP是头一份,有这朋友圈,怕谁啊?而且我爸打听了,明家有一房,能通‘天’。”
孙祺轻啧“所以说啊,一定要当面道个歉的,我岳父都是这意思,你就帮帮忙呗;我可听说了,你们认识,还相过亲啊。”
“我谢你,那事,千万别提,我这儿警报还没完全解除呢。”包奕凡自己都不敢提“我不招她待见,就因为相亲的事。”
“老爷子派出去的人还没说什么,可这时间一久,就不好说了。”孙祺最近也是提心吊胆“而且有人给我传了消息,说谭宗明因为一些事正着急给明家表衷心,说不定就拿我们家做筏子;他虽然根基在上海,可你自己都说了,那我们都望而却步的同学会和俱乐部,我可真怕。”
包奕凡回头看看自己女友。
随后包奕凡将安迪带到了孙祺夫妇面前,然后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并似是无意的说出了安迪的头衔。
孙祺夫妇自然知晓包奕凡的意思,但也没有立刻与安迪说起自己的所求,而是闲聊间想要拉近关系。
新娘笑说包子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横脾气,也就只有嫂子你能收服他。
新郎附和说是一物降一物,让安迪好好管管包奕凡。
新娘借口说以后他们要是有什么难事还得请嫂子帮忙,说着话上前热络的想挽住安迪的手臂。
可惜安迪满心都是对包奕凡对未来长远打算的惊惧,加上她并没有改变不喜与人亲近的脾气,所以有些失礼的转身就走。
弄的包奕凡再度尴尬,不过好在都是同学,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追了上去。
安迪坚持要回欢乐颂。
包奕凡没有反对,开着车,说了好些哄她开心的话。
途中安迪终于向包奕凡袒露自己所隐藏不想让他知道的一切秘密,她的身世,家中的情况都告诉了包奕凡。
……
谭家。
明蓁让吴管家给私人家庭医生安排一间休息室,她将人留下了,如果晚上他有什么情况也可有人知道该怎做。
跟着医生来的护士将吊瓶的速度调整好,见明蓁进来“明总,有提示器,有响动我的腕表上就会有震动,您可以休息的。”这不是抗生素,而是生理盐水,退烧针已经打了,同时也需要补液。
“谢谢。”明蓁对她微笑“辛苦你了。”
护士说了句不客气,然后拿起医用托盘走了出去。
明蓁看了一下支架上瓶里的药水还很多,就走到床边,看着他:真是,一场小感冒差点变成肺炎……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他承受着不小的压力,不光是经营上的事,还有悬而未决的毒杀案,晟煊董事会里的其他人对他肯定有怀疑……
“蓁(蓁)……”他唤了一声。
明蓁缓过神,看他“别说话,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里。”希望他的热度能退下去。
疲惫的谭宗明重新闭上眼。
吴管家敲敲门。
明蓁听到敲门声,起身,走到外间,到门边。
“明总的手机一直在响。”吴管家将她的手机送上,为了不打扰谭宗明休息,明蓁将手机暂时放在吴管家这里。
明蓁看了标识,走出房间“什么事?”
“我看到您发来的消息了,可是明天有事很重要,是关于最终收购案的。”珍妮弗也有些为难“我知道谭总身体不好您很担心,可是这个会面真的不能推。”她的角色就是如此,适时提醒。
“我当然清楚这个见面有多重要,所以才让明超代我去。”明超是分家的另一房明家儿郎,由总公司派遣来亚洲部任副总“他的能力让你担心吗?”
“我还是希望您出席。”珍妮弗据以力争“Thomas的事已经查出问题,收购不能出差错。”
“明天七点之前我给你最后消息。”刚才私人医生说过七点如何还不能退烧,就必须送医院“是不是觉得我不专业了?”
“不是不专业,是情之所钟,您陷得太深了。”珍妮弗轻笑了声“您自己不舒服时都硬撑不说,可换了他烧了一下,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我知道那个说法,对男人太好的女人都没好下场。”明蓁借着和珍妮弗说话,化散心里的担忧“上次吃饭老叶在我耳边唠叨了好久,说自己就是我的前车之鉴,说男女之间不过如此,让我该享受就享受,别太死心眼了。”
“是心路历程的总结。”珍妮弗也知道一些叶欢的旧事“那我等您消息,希望是好消息。”
“我也很希望不用明超代我去。”那就代表他热度退下“不过相关资料你还是让他准备一下,医生说他发烧喝酒损伤最大的就是肝脏,还会影响肾脏,退烧后还是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那怎么不直接去啊,在医院里也有设备。”珍妮弗不知此事,听闻后立刻建议“现在就去,我联系医院。”
“他私人医生带了护士过来,他现在睡了,还在吊针,我的意思还是等他感觉好些再去。”明蓁心里也记得珍妮弗“你最近这么累,得空能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明早就多睡会儿吧。”
“好吧,我就谢谢老板体贴了。”珍妮弗看看时间“你多少眯一会儿,别傻傻一直守着。”
明蓁应了“嗯。”
珍妮弗苦笑“嘴上答应,行动就未必了,是吧;明天还要见客户,好气色好面容也是细节之一。”
“知道了,后半夜争取睡一会儿。”明蓁懂珍妮弗对自己的照顾“早点休息吧。”互相道别后,挂了电话。
明蓁重回房间,光源被调暗,她留了一盏灯给自己,虽然有提示器可还是要时时留心。
吴管家给她端来一碗桃胶银耳羹“明总,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好,辛苦你了。”明蓁放下电子屏“吴管家,留两三人就行,让其他人都休息。”
“我也是如此准备的。”但作为管家他也不能休息“也多准备了几套睡衣。”怕谭先生出汗过多。
吴管家离开。
明蓁又走到床前,看看药瓶,又轻揉他正输液的手臂,除了药物,医生还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方法,家里的环境温度提高到了28-30°C,增加散热,辅助他降温;检测显示器上标识他的体温在下降,可还是在38°C附近。
三瓶药输完,私人医生又过来给他检查一番。
“现在情况还可以。”医生叮嘱“就让谭总好好休息,只是半夜如果出汗湿了衣服,要及时给他更换,室内温度不要动,不可以再着凉了。”
明蓁点头“好。”
吴管家带医生和护士去客间休息。
明蓁走回房间,到床边,那温热的毛巾敷在他刚掉完针的手背上,不由贴身靠在他颈部,抱住他一些“宗明,你可以和我说啊,为什么要自己硬撑?难道是因为我们太亲密了,你才什么都不肯说吗?”轻声低喃,闭眼,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胸膛上。
“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压在心里也是因为我们太亲密了?”这时有人的手臂环住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低语。
“你醒了?”明蓁猛抬头“我去叫医生……”刚起身被他拉了下。
谭宗明挣扎起身“不用,我感觉好多了,没回来时那么糟糕。”
“那喝点水,医生说你要多喝水。”明蓁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谭宗明笑起“等下。”
明蓁见他挣扎要起身,想到他可能要去洗手间,毕竟输了那么多生理盐水,搀扶还有些虚弱的他;等他进去,转身,赶忙换了有些湿漉的床单和枕头,又换了一条新薄被。
谭宗明出来“好热哦。”
“医生说室内温度要调高些,能帮你物理降温。”明蓁过去扶他“先把睡衣换了,再睡。”扶他坐在床边,替他解扣子。
谭宗明完全不动手,任由她服侍,玩笑“你父兄看见肯定心疼。”明家大小姐如此服侍人。
“你妈妈看见更心疼。”明蓁准备了温水,为他擦拭出汗的身体“你先睡会儿,温度下来了,刚才那才叫吓人。”发热到四十度;将毛巾放回水盆里,为他穿上睡衣“如果你敢有第二次这么吓唬我,我们就分手。”
谭宗明一把握住她正扣钮扣的手,看着她“这影响感情。”
“当然影响感情。”明蓁拉开他的手,继续替他扣上扣子“我把分手挂嘴边,你不珍惜自己身体,这都影响我们感情;喝口水再躺下。”侧身拿了水杯递给他。
谭宗明接过杯子,喝了一大杯,递还给她,自己躺下。
明蓁给他盖上薄被,又坐下“再睡会儿。”
谭宗明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明蓁还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有些高“所以等你身体好了,要想法子修复我们之间的裂缝,你知道我的,就算再难挨,我也会强忍。”嘴里的话够冷,手却轻拍着他的身体。
他更握紧了些她的手“我不会让你忍耐。”身体还有不适,心里却装满了她带来的情意,也许自己在此刻多少有些脆弱,更容易被感动,眼前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女人只因为爱情愿意屈尊降贵为自己付出所有,他如何能不感动“不会,再也不会。”
明蓁柔情的看着他“宗明,我见过阴阳相隔的爱情,更见过明明互相深爱却最终分道扬镳各自潇洒的男女;所以其实我挺害怕感情的,只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能无所畏惧,我这么着急与你订婚,也是害怕你对我感情会最终淡去,所以才笨蛋的想用婚姻的条框困住你;你可以不爱我,与我分手,但你必须活着,健康的活着,答应我。”
“不能答应。”谭宗明摇头“我们要是分开了,切割感情甚至是生命,都疼的血肉模糊,如何健康的活着?”稍稍让开一些地方,拍拍自己让出的空位。
明蓁调暗了室内的光度,侧卧到那个空位上,然后抱住同样侧卧的他。
谭宗明贴住她“再也不敢了,蓁蓁,我错了,不敢了。”
明蓁的小拳头轻捶了一下病人,埋脸在他怀里“坏蛋,老叶、宝囡都说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办法解决,可我这点点小骄傲在刚才被打的粉碎,看你那样难受,我完全束手无策,还想着自己当初怎么没学医;要不,招个驻家医生?明家庄园有自己的医生,中医西医都有,还有个小医疗楼。”
“不会了,保证不会,没这么严重。”谭宗明知道自己这次生病吓坏她了“还好你没学医,不然肯定被学长们带走了;做医生太苦了,不想你那么辛苦。”
“宠我的人很多,可我更稀罕你的宠爱。”明蓁抬眼看他“你要答应宠爱我一辈子。”
谭宗明抿唇笑起“这个我能答应,宠你疼你爱你一辈子。”
“嗯,好像说不能轻信男人在‘床上’的话。”明蓁眨眨眼:现在他们都在床上。
谭宗明闭上眼“累了,睡了。”
明蓁挣扎想起身。
可他不放手,不让她起来,反而更拥紧了些;低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陪我一会儿,你在我安心多了。”
明蓁也不再坚持,虽然有些热:我才是有你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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