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中午十一点。
明尧的私人电话响起,看标识竟然是他‘讨厌’的那个妹夫,还是接了。
谭宗明先问好“午安,明尧。”
“午安。”明尧也客气的问了好“想必是重要的事。”
“明琅爱上明蓁的事,你怎么看?”谭宗明的声音很冷淡“听他的意思他可以挟恩图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明尧一听就知道他是兴师问罪来了“看来他十分不满意你。”
“我也很意外,阻扰竟来自其他地方。”谭宗明自然不会一味告状,这个电话就是要让明尧知道一些事,在以后有事出时不至于太意外“我对‘阻碍’的态度与你的处理方式有相似之处,只是我觉得家里有些资料未必需要共享。”
“例如?”
“她的几个同住人。”将范围扩大。
明尧轻笑了下“明琅是调动了某些人的资料。”他就是来告状的,同时让自己明白明琅的阻碍已经变的不可控“他只是担心蓁蓁。”
“以那么重的背景来威逼一个孤女,如此仗势欺人真让我大失所望。”谭宗明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克制“还有,借着兄妹之谊却施男女之情,过于卑鄙了吧。”
“你若足了明琅心意他必不会如此。”明尧对明琅还是很了解“不会只给你一个选择,为何做不到?”
“为何要被威胁?”谭宗明反问“你能接受?”
“不会。”明尧在文件上签了字“谢谢你告诉我明琅的一些事。”
谭宗明必须让明尧知道明琅的过界“我不希望明琅在国内有一丝损伤,但如果发生不可控的事情,就只能一声叹息。”
明尧轻笑出声“你这句话我一定带给爷爷;妹夫,不过有一句话你也肯定知道,心乱静中乱,心静乱中静。”
“我为谁乱,大舅哥肯定心知肚明。”谭宗明停顿了片刻后回答。
明尧合上文件,放到一边“只要你和蓁蓁同心,何须我知?爱情不是我妹妹的全部,但明琅有错没有全错,这痛本不该是明蓁所受。”怎么做都在你!“你们都是经营者,是求同存异,还是最后形同陌路……”感情亦需要经营。
“你肯定很忙,不打扰了。”该说的他都说了。
明尧嗯了声,电话被挂断,放下手机,他喝了一口咖啡:明琅,这小子,玩脱了?!
上海,已经快凌晨一点。
明蓁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有人“宗明?”怎么不开灯啊?
“抱一会儿。”谭宗明合衣躺在她身边,从后面抱住她。
明蓁睡意浓重,嗯了一声,没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吓了一跳。
她将早餐放到圆桌上,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你的脸……”转身就去拿医疗箱“……你们俩加起来都快近八十岁的人,还跟小孩子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打啊。
谭宗明压压嘴角“我为谁挨这痛,你不心疼也就算了,还怪我。”哼!生气!
明蓁找出医疗箱“你先去刷牙洗脸,我给你上药,明琅怎么样?”
“不知道。”谭宗明没好气的下床,径直走进洗漱室。
明蓁对于他现在这份傲娇是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谭宗明走出,看见她在手机里翻找什么“你要是给他打电话我就真生气了。”
“找外伤大夫呢。”明蓁抬头“他的电话根本不用找。”已经记住。
谭宗明走了过来,前面一句甜他,后面一句立刻戳肺,抬手捏捏她的脸“不气我不行啊。”
明蓁打开他的手“还不坐下。”然后给他擦碘酒“我都跟你说了他过往打架的经历,你这脾气,看似温和而已;谭总,人生也是一场修行,您老修炼的还不够。”
“谁老了?”谭宗明这回傲娇到底了“你嫌弃我老?”说着话就要起身。
明蓁不由分说压住他双肩,将他摁回去座位“我是嫌你老吗?是嫌你太年轻!”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打什么架?“你这伤没几天消退不了,谭总怎么见客?”
“你都说我是谭总了,我手下没人吗?”谭宗明哼哼。
明蓁给他上完药,也没贴创可贴,还是让伤口通通气,最好让他顺顺气“手怎么样?”看见了他的手背。
谭宗明伸出手,手指关节也有些红肿。
明蓁轻触碰了下“疼吗?”
谭宗明今天特敏锐“你敢说要去找赵启平试试!”
“六院骨科最好,他又是科内骨干……”
谭宗明恨恨“老子不去!”
明蓁叹口气“我老子没打人,用不着去。”抬手戳了他嘴角伤口一下下。
谭宗明吃疼,起身就‘饿虎扑食’“给我过来。”
“知更鸟里说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依然要去做,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明蓁早有准备,退后三步“此刻,我选择退缩。”
另一边。
钟奎瞧着带伤的老板“琅少,放心,一些都在进行中。”
明琅站在镜子前面,瞧着自己的伤:眯起了眼。
……
下午,晟煊办公室。
安迪瞅着面前脸上带伤的老板,这是今天公司总部最大的话题,都快成内网头条了“你在给明蓁招黑,很多人都在议论,老板娘没结婚就‘家暴’老板了。”她当然是玩笑,因为昨天晚上她们六个人在一起,疯到很晚,又跳又闹、吃吃喝喝,后来曲筱绡还外叫了炸鸡,她们几人将冰箱里的啤酒都喝光了。
“所以下午的业内人士聚会你就得代替我去了。”老谭也让秘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虽然口吻轻松,但掩不住一股担忧“现在的经济形势一日三变,多交流对我们有好处。”
这是工作,安迪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她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董事会有人对她的工作能力提出了质疑,老谭顶住压力支持自己“明白。”她也有事情告诉他“这个周末我去次南通,你要是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就事先跟我说。”
谭宗明听了这话,将手里和安迪讨论的文件合上“所以,定了是他?”
安迪斟酌了一下用词“谈不上什么定不定的吧,就算是男朋友。”她也有自己的考量“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不会也不愿意多想,只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开开心心的每一天。”对未来她其实也有迷惘“不想以后。”苦笑下“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负责任,特别是在还要一个订婚的你面前。”
谭宗明坚定的否决了她这种观点“我不觉得,两个成年人,做出的都是各自的选择,合则留,不合则分。”曾经他也是这套理论的坚定拥护者“没有不负责任这一说。”
“嗨,你过去有发言权。”安迪笑起“这话和你迫不及待的订婚行为不相符。”然后转为平和“这一次你为什么不反对?”
“看到你开心,不想反对。”谭宗明抿唇“还有一个,是我的私心吧,你有包总了,就能不抢蓁蓁不多的空余时间。”
安迪一付看穿他的表情,玩笑“放心,不会三更半夜给你们打电话了。”
“安迪,我希望这是你深思熟虑的决定,而不是为了避嫌之类的无奈之举。”千万不要是因为包奕凡就在手边“包太对你调查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置?”
“我能怎么处置呢?而且老板娘已经让人挡了,她应该查不出来什么。”安迪对此有信心“而且她如果知道是明蓁阻拦的,想必会有所顾忌,其实我和包子的事,和她无关吧。”此刻电话铃声响起,她一看是明蓁,展示给谭宗明“念叨的人来了。”真是说谁到就谁到,接通“嗨,老板娘……”
“包奕凡的妈是怎么回事?她给我的对外号码打了十三个电话,珍妮弗最后接了,她说要来上海,并且约我吃饭。”明蓁正在查看最新一季亚洲各区域各项事务的进展报告“我忙的脚都不沾地,她还很强硬的非要约我喝茶?那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婆婆。”
“啊?”安迪完全没想到明蓁是来说这个的。
“你处理一下,自己处理还是让小包总处理,随你,结果就是让她不要再打我对外电话了,也不要来打扰,拜。”明蓁简短扼要的说了,然后挂了电话。
安迪放下手机,一脸懵逼。
谭宗明看她表情“她,骂人了?!”
安迪挑眉“非常生气,包太约她喝茶吃饭,一付未来婆婆的态度,连打十三个她对外手机。”自己都觉得太可笑了,包太到底哪里来的迷之自信?!她给自己打电话解决,真的已经算很客气了。
谭宗明只能呵呵两声“如今这年头什么挖墙脚的人都有;你还是得空给包奕凡打个电话,我怕包太过于自信,然后被打的脸疼,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安迪点头:没错。
南通,包家。
老包总其实也在,一直看着太太瞎折腾,叹口气,合上报纸“真拦不住你呀,你这贸然跑去上海要见明家姑娘,这样合适吗?人家秘书都没答应你。”
包太则一付‘为了儿子好’的理直气壮“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咱儿子被那个安迪迷的五迷三道的,失去了理智,我不帮他查清楚,谁管他啊?可我的人说M’C亚洲区执行长的秘书室硬是拦着不让查,那我当然要直接找明蓁姑娘问过清楚了。”
“咱们儿子这高富帅的条件啊,到现在也没咱们惹麻烦,他做事很有分寸,你瞎操什么心?”老包总反而怕太太惹怒明蓁“倒是你,不要用刚才的态度,人家明蓁姑娘只是年纪轻,论资产比我们都厉害,还不说她在海外家里的份额,你一付人家长辈的态度,我倒不明白你算她什么长辈啊?不就是和她几个外围亲戚认识嘛。”在这位大小姐面前摆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男人被美色迷惑,毫无智商可言。”包太有着自己的理论体系“但这美色和美色也是不一样的,女人看女人才准!我宁可儿子被明蓁迷惑,也不许他迷恋那个什么安迪。”
老包总知道妻子固执,她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可,这是创业她的优点,但如今真是让自己哭笑不得,都懒得和她争辩。
包太继续说“她说的好听一点是什么CFO,可是也是要出席一些所谓聚会的,这种聚会我见过了,一群大佬,中间夹着浓妆艳抹的小妖精,说是聚会,其实不堪入目。”
老包总一付你怎么说都对的态度敷衍着她。
“看女人不要看她在你面前的样子。”那都是可以伪装的“要看她在你背后的模样,是什么货色,一看即知。”
老包总不说话:你看吧,最好看到一些事,让你也碰得头破血流。
包太起身“走了。”虽然对方没答应,可自己还是决定要去上海,她就不信自己见不到明蓁。
老包总抬手欢送:去吧,去吧,碰一鼻子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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