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曲筱绡在两三天内接连遭遇了三个失败。
真的很挫败,挫败的她都想大叫,把嗓子都叫哑了。
前一晚虽然和赵医生一起听了交响乐,却因为自己准备不足而在他面前装逼的失败导致了自己晚上的失眠,该死的克利夫兰,该死的克里兰夫,该死的波士顿交响乐,该死的波士顿交响乐团;该死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然后就是安迪对明蓁那顿正经的没正经的人评价,明明是明蓁没正经的恣意妄为偏又符合了大众对正经的认知,这个本事自己真没有,真是气死她了。
还有就是那个做什么狗屁交流学者的徐工,完全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就看文凭不看实际,怎么了,不就是多看了几本书,她敢对煤老板说不吗?!
更让她生气的是,后来和姚滨吃饭,她说着说着才发现,离开他们那个圈就好像自己完全是一个被嫌弃的笨蛋,就因为自己没文化,而且她现在又不能完全理直气壮的说她就是没文化也能做好生意,因为她在网上搜了鲶鱼和鲨鱼的意思,安迪和明蓁说的不是鱼,而是鲶鱼效应和鲨鱼效应的。她比较了网上的内容,才知道明蓁的说的鲶鱼是指自己,而安迪又为何说蓁蓁是鲨鱼;鲶鱼虽然也是一种以鱼为食的种类,可怎么能和鲨鱼比,在海洋里鲨鱼才是在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安迪说明蓁是鲨鱼,是因为明蓁会正视自己的先天不足,不断创造条件不停息地努力拼搏,将劣势转化为优势,而不是藏起或者无视那些不足……自己和她虽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因为有无文化而被完全区分开来,鲶鱼是淡水鱼,鲨鱼是海洋鱼,就算都在水里,可小江小河怎么和七大洋比嘛。
想到这里她就更生气,生安迪和明蓁掉书袋子的谈话,更生气自己当时完全没听懂,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蓁蓁说的话和自己草根爸爸差不多了,她不是没知识,而是明蓁怕她自己说的太深奥她曲筱绡听不懂啊;还有安迪,她其实在和自己分析明蓁的时候也已经领悟到了明蓁的意思,尽量用自己听得懂的话和自己说。
啊——
这两个臭书呆啊!
气死她了!
插曲是自己遇到了一个叫陈家康的奇怪男人,看名片呢好像有些身家,但也是自己白手起家的人,自己聪明的留了樊胜美的号码,算是给她找了个潜在客户吧。
真的生气,生自己的气。
待会儿回去找关关,对了,她上次说要读什么MBA,自己得找书呆三号的关关问问。
另一方面。
谭宗明接到自家老太太打的电话“什么事?妈,您难得给我电话。”难得亲自打电话过来,一般有什么事都让照顾她的护理人员告诉自己的管家。
“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你告诉你媳妇要打电话请安问好就按时打,不要过去天天打,现在想不打就不打了,我每天也是有很多事要做的,天天花十几分钟听她啰嗦,对于她遇到的事我是完全不想知道的,是看你的面子才听她东拉西扯。”老太太似乎有些生气“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把你掌握了,所以就不需要讨好我了?”
“她现在应该在曼谷参加一个很重要的签约仪式,仪式结束后还要参加一个晚宴,听说不仅是政府官员连泰国皇室也要来人,恐怕现在真的在忙。”谭宗明弯起嘴角:老太太好像是在生明蓁的气,其实是担心她吧,更希冀着她每天能和自己说说话“要不,我陪您说说话。”
“你现在得空陪我说话了?”老太太哼哼,对于自己这儿子她是又爱又讨厌的,毕竟是亲骨肉,哪能不爱呢,讨厌是他过去风流成灾的糟心事,她是厌恶的不得了,要谈恋爱就好好谈,结果呢,男的喜欢用钱解决,女的乐意拿钱了结,她自然喜欢不起来那些‘潇洒姑娘’,连带也讨厌自己混账儿子“不嫌我啰嗦?”索性就眼不见为净。
谭宗明笑声轻起“妈,蓁蓁还行吧。”
“言而无信。”老太太傲娇的很“你还说她是做事的人。”
“妈,上海比泰国快一小时,她大概忙的忘记时差的事了。”谭宗明不辩驳母亲的埋怨“要不然你等五点半,说不定就会有电话。”
“等什么等,谁说我在等电话了?”老太太觉得被儿子揭穿了,立刻否认“五点半我正吃晚饭呢,吃饭皇帝大,有电话来也不接。”争面子的告知,然后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晚上,谭家。
谭宗明和老严谈了好一会儿了。
“……这些情况呢,明家已经掌握,何娟的手机里的确查到了一个她经常打却没有保存的号码,可惜那边已经无法追踪,卡在一个垃圾桶里被找到,上面没有一个指纹。”老严是来想谭宗明汇报自己手边掌握的情况“而且这个号码的注册信息也似乎没有有用线索可以追查,看来是使用了购买的网络信息注册,同一用户在同一家基础电信企业有效使用的电话卡可达到5张,所以被注册人好像并不清楚自己还有注册了一个号码;不过阿道依然在追查,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有所突破。”
谭宗明还是比较相信阿道的技术“何娟怎么样?”
“进去容易出来难。”老严笑了下“不过对付这种歇斯底里的女人这法子真好,还给了霍老面子,甚至留了她一条命,可我准备觉得明丫头更有让她生不如死之意?”
谭宗明笑而不语:现在才感觉?
“还有就是魏国强,他在上海见了一些人,不过看起来和遗产关系不大;唐律师也已经完成了交接,估计等明丫头回来,就会将遗产清单交给她,何老爷子在公证处留了一份财产清单,单独留的。”而经过公证遗嘱里还有一份,两份一对就能知道少了什么。
“何云礼其实很清楚魏国强这个人,他们在某些地方又很相同。”谭宗明似笑非笑着“看来他还是不死心,想要和蓁蓁再谈一次。”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明丫头才是遗产执行人。”老严也看得透“只有在她手里,何云礼的东西才能真正用到他那些外孙子女身上;魏国强不应不懂,难道他还想抢夺自己女儿的东西?”
“也不能全怪魏国强,我听说有人为了讨好他,高价收购何老爷子的画作,可以说那份遗产里有一份的确应该魏国强。”谭宗明也亲自打听了下“他是蓁蓁的义父,义父开口,做义女的也不能完全不给面子。”
“那他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听说她已经让她的律师估价所有的固定资产和字画玩器,然后做平等分配,一份由红星基金会监管,一份则存入她指定银行的保险柜。”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留给小明和安迪的“魏国强大概不会要安迪的东西,但是小明的那份就未必了。”
“一位位高权重的义父,一个则是神智都孩童的弱子,他是想让明蓁在他和小明之间做出选择?”谭宗明做了一个最坏的揣测。
老严有些讥嘲表情的看看谭宗明:未必不是“不过你放心,明姑娘会处理好。”
“就怕她处理的太好。”谭宗明淡淡。
老严看着他那表情“她自己办的太好,不给你机会表现?”
谭宗明瞧瞧口气戏谑的老友“工作上的事我当然不当心。”她都能处理好“生活里,我希望她更安全,那个人摆明了是拿安迪当靶子,最终目的是蓁蓁。”
“你的意思是利用安迪离间你和明丫头的感情,从而达到拆散你们的目的?”老严说话有些白“那简单,你离安迪远点不就行了。”
“我本来就没近。”谭宗明其实已经在渐渐拉开距离。
“会不会这个黑手对明蓁也有感情,我是说男女之情。”老严其实一直有所怀疑“只是因为汪麒耀嘴上说他喜欢明蓁,所以我们都认定是对方利用这点而控制或者是联合汪麒耀,可其实现在想想,汪麒耀也不过是那人手里的棋子,那个人是知道汪内心那不可告人的恋姐情感,故意用汪麒耀来把水搅浑,挡住别人的视线,让人无法察觉出他的贪图,毕竟正常情况下谁都不可能联合自己的‘情敌’。”哪怕是假情敌。
谭宗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蓁蓁认为是家贼,你觉得是家贼对蓁蓁有所图谋,和汪麒耀一样?”
“也可能没有血缘关系。”老严知道一点。
“是明家人,又没有血缘关系……黎家。”谭宗明自然是知晓,明蓁曾不止一次和自己说过,明黎两家的奇妙亲缘“你帮我查一下,黎家的年青一辈。”先知道一下。
“这事我查不了。”老严摇头。
谭宗明瞧着他。
老严很严肃的告诉他“真查不了,要查,你找你大舅爷,他现在是明家家主,他说能查我就可以查到一些普通信息,他说不能查,我就是有再大本事也不能查;除非是国家权力机关,不然你去问一圈,谁敢查明家人,有的,介绍我认识。”
谭宗明没支声。
“总之有任何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其实你也该在你大舅哥空闲的时候经常和他联络一下。”老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大舅哥不容易相处,你家老太太更不好相处,要成一家人就得相处。”
谭宗明突然一笑“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蓁蓁今天下午四点多时没给她打电话。”
老严不懂这意思。
“蓁蓁忙,每个月见我的时间都有定额,当然就更没时间去见她了。”谭宗明觉得自家那位严肃又高学识老太太一辈子没幽默感,如今开始被蓁蓁激发出来了“蓁蓁呢一天基本上都忙,加上老太太要睡午觉,她就定在下午四点左右给老太太一个电话,现在老太太每天等着,今天她估计是忙的忘了时差的事,或者不得空,老太太给我打电话了,听起来是一通埋怨,可估计也有担心,怕她是遇到什么事了。”
“每天打?什么时候开始的?回国去看过老太太之后?”老严真是没想到“每天都打?”
谭宗明在老太太的电话之后问了照顾老太太的护理人员“每天都打,长则半小时,短则十分钟左右;后来今天五点半左右她打给了老太太。”
“不会被老太太一阵数落吧。”老严可是知道谭母的脾气,年轻时也是说一不二的干部,而且她为人有些刻板“明丫头得受委屈了。”
“你也低看老太太了,听护理说老太太可体贴了,说她要是真忙,可以不用天天给自己打电话。”谭宗明也觉得他母亲套路深“还让她在国外好好保重,吃食喝水都当心一些,还说泰国蚊子毒,让她可当心。”
“真是,老太太可真是出人意料。”老严都笑了:蚊子毒,什么梗?“自古婆媳是难题,多少英雄好汉面对这两位都气短,难得蓁蓁肯花心思讨老太太欢心,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等她召见?能见五分钟都感激涕零啊,她可以啊,陪你家老太太打电话,一说就半小时,羡煞旁人呢。”
“以心换心,我懂。”只是自己的岳父、大舅哥太难讨好,岳母还可以。
老严端起茶杯“来吧,以茶代酒,祝你顺利将大舅哥变成自己朋友,拿出你将情敌化友的神奇本事。”
谭宗明知道他又调侃自己,但也拿起茶杯“借你吉言。”情敌化友是找到了利益相同点,也是,明家父兄有一点和自己是目标一致——让蓁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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