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忙了好几天,乔南云都没空去御膳房找吃的了,每天她娘端什么过来她就吃什么,没了平日里挑剔的模样。
每当咽下那些食之无味的冷却饭菜,乔南云都无比的想念御膳房里的伙食,特别是那位聂御厨的手艺,尝过一次永生难忘!
刚叨叨着,乔南云去给姜郅汇报情况的路上便碰到了许久未谋面的聂沉。
男子半束着发,几缕青丝随风飘动贴在侧脸,薄中带点粉的唇畔轻勾,眸色温和,手里提着一个檀木食盒,隐隐飘出诱人的香味。
他难得没有穿着灰扑扑的御厨装,而是着了一身竹色青衫,如芝兰玉树。
“聂大人好。”乔南云笑着俯身行礼。
“云姑娘?”他轻轻颔首,似是寒暄又似是不经意间的提起。“这几日可是在忙?”
乔南云按下了自己想吐槽的心,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老实道:“嗯啊。”
不对比不知道,在储秀宫当宫女要干的事好多噢,还好任务目标于大仙女性格偏冷清,也不是那种爱找事的人,不然她真的要狗带辽QAQ
瞧瞧同房的另一个宫女乌霜,整天被初琴郡主使唤来使唤去,空出点休息时间又被长风丹止叫走。
乔南云比较圆滑,能推脱的她都推了。
想想在御膳房的时候,干点小活日子就过去了,还有辣么多的美食!(主要是能吃饱),御膳房真是个好地方啊。
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目光,聂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揉揉她的脑袋。
……不行,这个太冒昧了。
乔南云低头望了望飘出香味的檀木食盒,问:“大人是来给圣上送膳食的吗?”嘤嘤嘤当皇帝更幸福。
“对。”聂沉想了想,对着乔南云说了句,“云姑娘且等在下片刻。”
他啪嗒一下打开食盒,移开里头的夹层,拿出一个油纸皮小包,转手递给了乔南云。
“我烙了几块饼,也不知味道如何,云姑娘可否帮我尝试一番?”他说着轻笑了一下,眉目朗朗的让人难以拒绝。
……事实上乔南云根本拒绝不动。
她快速的接过,一脸义正言辞的道:“这怎么好意思!”
好饿好饿好饿!她已经迫不及待开吃了。
聂沉:“……”=。=#敢不敢再拒绝的敷衍一点。
“以后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来御膳房找我做。”聂沉停顿了下,认真的道,“毕竟遮雨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食相许。”
乔南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心乱了一拍,愣愣的应了声,“好……”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远了。
乔南云:妈的,我好像有种被撩了的错觉。
母胎单身狗开始慌张。
她剥开油皮纸袋,对着里头焦黄酥香的葱油烙饼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咬了上去——
唇齿生香,口感不硬也不软,咸而不腻。
瞬间慰籍了这几日劳累的心,美食果然是唯一的快乐源泉。
等小太监进去通报完,乔南云便轻车熟路的进了御书房。
“拜见圣上。”
“起来罢。”
姜郅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饼,“你在偷偷吃什么?”
“……”乔南云两眼望天,把饼伸到了背后,“没有啊,圣上你看错了。”
姜郅都要被她气笑了,这死皮赖脸的混球,“你当朕瞎的啊,敢欺君?脑袋不想要了?”
乔南云的确不怕他,但是表面还得表现出“我好慌我好怕我错辽下次不敢了”的表情。
“秉圣上,路上阿嬷送的烙饼。”
“哦,是吗?”姜郅似笑非笑的道:“朕怎么瞧着像是聂御厨烙的。”
纵使被拆穿了,乔南云也贼稳,她表情十分淡然的应了一句:“那可能就是聂御厨送的吧。”
姜郅:“……”居然承认的这么爽快。
他时间宝贵,懒得再和乔南云瞎扯下去,还是谈正事要紧,“朕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如何了。”
乔南云俯身行礼,答:“圣上放心,于姑娘一切平安,无人能欺她,选秀时十分顺利……”
接着她便说起了这几日于惜芸的动向。
唉,谁能想到,堂堂一个皇帝居然安排她去当一个人形监视器,日夜看着人家小姑娘,连平日里吃了什么都得知道,而且男主不是应该格外关注女主才对吗?难道是因为还不知道女主大人的存在?
姜郅静静的听完,半响才开口:“你觉得……她如何?”
乔南云下意识的道:“很好啊。”
“嗯,行了,你下去吧。”
乔南云:???老板,不给点辛苦费什么的吗,果然古代免费劳动力是不值钱的。
等人都走后,空空如也昏暗的御书房里,蜡炬落了一地的灰,无人知晓,姜郅背着手站在窗前沉思了许久。
***
到了选秀的最后一日,姜郅这位当事人才头次出现在秀女们眼前。
储秀宫场地太小,所以便用了平时举行宴席用的苍浮殿,这里面还有戏台子舞台诸类的,等同于娱乐场地。
令人瞩目的新皇穿着一身朱皇色的龙袍,玉冠束发,面色俊朗不怒而自威。
秀女们只觉得小鹿乱撞,大多满含羞怯的望了望他,直至行礼的时候才低下头。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十分平静的。
“参见陛下——”
“参见太后娘娘——”
姜郅身边走着祁太后,二人从容的走上高座坐下,抬手示意:“免礼。”
在场的不止有秀女和皇帝太后,还有一些皇室宗族的成员,如果不是姜郅的兄弟全死翘翘了,他们也要在这。
选秀不止是给皇帝一个人选妃嫔,有些皇室子弟比如说王爷子嗣公主子嗣家中也需要娶亲的,或者想讨个皇帝赐婚的恩赐,便会在选秀的秀女中看选。
当然,前提是皇帝没意见才行。
大长公主家的高麟便是大龄未婚男青年,都城远近闻名的头号纨绔子弟,只要是家世好些的贵女,都不愿嫁给他,家世低的大长公主又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小儿子,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高麟是大长公主的老来子,所以才偏疼,以至于宠成了现如今的混账样。
大长公主年纪大了,想抱孙子的想法一年比一年强烈,这不,才求到了姜郅这来。
“这回娘腆着脸给你求来的婚事,你要是再敢搅黄,就别回府了!”
大长公主推了一把儿子,小声警告他。
高麟生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坐在案前小酌了两杯清酒,收到他娘的白眼十分敷衍的应道:“嗯嗯嗯知道了,好看的就行。”
拎瓶倒酒的时候,他小心的瞅了一眼高座上的姜郅,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位新皇应该不记得小时候自己打骂过他的事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这一瞅刚好和姜郅的眼神对接上了。
姜郅捧了酒,远远朝他敬了一杯,笑的他头皮发麻。
姜郅:秋后算账的机会到了。
高麟背后一凉:糟糕,感觉要被阴━Σ(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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