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血液病专家托马斯为了研究白血病的性质,将病人的血清注射到了自己体内。”
蒋芸义正严辞,丝毫不为自己试图舌&吻岑远的举动所羞愧,反而觉得自己高尚不已。
她本就喜欢给妹妹讲大道理,这会儿医学先驱们的例子更是随口便来。
“约翰亨特为了研究更好的观察梅毒,在自己的丁丁上划了个口子,把病人身上的恶心东西放了上去……”
诚然,医生不可能随时跟在病患的身边,对于病患的体感只能凭借患者自身的描述来猜测。
如果想更近一步的话,没有比自己染病所得到的切身体会与灼热来的更加真实了。
在蒋芸医生看来,如果能从岑远的身上感染助于她转化的疾病,她便时时刻刻可以观察自己身心所发生的变化,对科学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行。”
即便蒋芸说的天花乱坠,蒋鸢丝毫不为堂姐所动。
蒋鸢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双手环抱在胸前冲着堂姐摇了摇头。
“你敢亲,我就敢给爷爷打电话,你还想在蒋家做人么……”
大姨子轻薄堂妹夫,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
别管蒋芸是不是有博士的学位,也别管她是不是年纪轻轻就成了,见一面需要45元的市医院专家坐诊号……
反正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过年的时候蒋芸在蒋姓的亲戚里便没有办法抬头。
“小气!”
蒋芸斜了堂妹一眼,自己在心里吐槽起来,亲一口又不会掉块肉。
堂妹长了个聪明伶俐相,但读书却没见天赋,合着是技能点都放在弯弯绕绕和花花肠子上了。
“妹夫你别动!”
蒋芸的右手似铁钳一般把持着岑远的下巴,岑远就是想动无法挣脱。
“不亲就不亲吧。”
此刻在通顺街的某小区,科学进步比之家族伦理稍逊一筹,蒋芸也败在了蒋鸢手中。
蒋芸的大拇指按在了岑远的下唇上用力压下,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了一根牙签,顺势进入了岑远的口腔,不情不愿的的刮了几下。
“那我取点口腔上皮细胞可以吧!”
蒋鸢环抱双臂停留原地,耸耸肩头,不亲就行。口腔上皮细胞带走没有什么,她还怕姐姐做事不严谨遗忘,开口提醒。
“梳子上还有岑远的头发。”
堂姐手边的器材仪器跟社区医院里的不一样,让蒋芸带回去检查检查总是没有害处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更何况眼下的身体上突然出现的变化,怎么能叫人不担心,不好奇呢。
蒋芸小心翼翼的收回牙签,放进了塑封袋里,松开了岑远的下巴。
“妹夫,你的能力是什么?”
岑远左右摇了摇头:“不知道。”
蒋芸叹了口气,这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开始看上老婆的眼色了?
“亲戚里短的,我又不会真的害你。”
于是她回过头,朝着她眼中的罪魁祸首高声道。
“堂姐,跟蒋鸢没有关系,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岑远扯了扯蒋芸的袖子,不想蒋鸢收到误解。
“除了身体比以前好了,眼睛的眼色变了之外,我也没有别的感觉。”
岑远的双眸澄澈,表情诚恳,怎么看也不像是骗人的。
蒋芸歪了歪脖子,走向了站在一旁的堂妹。拽着蒋鸢的胳膊走到墙角,蒋芸凑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你就没发现什么?”
诗中有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老话也说,旁观者清。
岑远没有发现自己的能力,说不定蒋鸢有什么发现呢?
蒋鸢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岑远相处短短的一天,温热的气息呵在蒋芸的耳边,低声道。
“非要说什么奇怪的话……”
蒋芸耳朵支棱起来,洗耳恭听妹妹的发现。
“他老想亲我!”
堂妹紧随其后在她耳边吐露的发现,让蒋芸脸上的兴奋与喜悦逐渐褪去,片刻后只剩下了无奈。
一把推开了蒋鸢,蒋芸医生抬手指向落地窗的方向。
“任何一个性成熟后的男性都会有亲你的冲动好吗?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跟你母胎SOLO的堂姐炫耀呢?”
蒋鸢的双目放空,问也是你要问,真的回答了还是这幅态度。她懒得继续跟堂姐僵持,后退几步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见堂妹败下阵来,蒋芸刚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口袋里揣着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清脆的滴。
蒋芸拿出手机一瞧,屏幕亮起后显示着一行小字。
“下次再跟你计较!”
她从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衣服,和先前一样把自己裹了起来。
“医院派人来接我了,我们耳鼻喉科一个病人长出了腮,需要专家会诊。”
仿佛要应征蒋芸的话一样,耳边响起了从楼下传来的汽车鸣笛声,一声急过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妹夫别送了!”
蒋芸扭头瞧见岑远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前的举动。尴尬的客套了一句后,朝着蒋鸢使了个眼色。
“有小鸢送我就行。”
坐在沙发上的小鸢摆摆手,也不想起身送她,不耐烦的摆摆手,言外之意是你可赶紧走吧。
蒋芸面上有些挂不住,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后,一把拽住蒋鸢的胳膊,把她拉到了门外。
拖拽着不情不愿的蒋鸢,两人在电梯口前等着数字从1慢慢的叠加。
蒋芸苔出头瞧了一眼,确定岑远没有跟出来,有些话要特意避开妹夫来讲。
“小心你前男友。”
怕蒋鸢不在意似的,蒋芸瞪大眼睛与她四目相对,强调着自己的判断。
“我觉得他可能是狂犬病转化。”
要不然怎么好好的一起出来躲砸场子的患者,他就突然转化了呢。
“狂犬病?”
蒋鸢回忆了一下自己和那人正面接触的几秒钟,他是满口獠牙不假,但面部五官的变化更像是猫科动物呀。
“猫身上也有狂犬病!”
电梯数字越来越接近岑远所在的楼层,蒋芸虽然很想给妹妹上一堂医学知识课,但又觉得这会儿病人都能长出腮来,以前奉为真理的医学知识也不一定靠得住了。
蒋芸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一把搂住了眼前这个让她爱恨交加的堂妹。
“总之躲着那个疯子好吗?”
难得听到堂姐跟自己说话是好言好语,蒋鸢自然也不是个铁石心肠,双手回抱住堂姐的后背。
“你也注意安全……”
两人才抱了几秒的功夫,电梯门自她二人的身侧打开。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蒋芸松开了双手,后退着进到了电梯之中。
金属制的门缓缓关上,视野中对面的亲人逐渐只剩了细细的一条。蒋鸢忽然想起在医学院的时光,期末考试前姐姐帮她复习功课的模样。
“千万注意安全,不要染上什么奇怪的病!”
蒋鸢冲着那缝隙中的人影,轻声道。
电梯中的蒋芸穿得厚实裹得也严实,但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堂妹的嘱托。
她猛的向前探出脚,擦的锃亮的皮鞋前段夹在了电梯门之间。带着感应器的电梯门立刻向两边退了回去,视野中的人影也宽绰了起来。
“除非是为了医……”
蒋芸顿了顿,觉得这个词选择的不妥,换成了别的话。
“出了什么问题联系我,也别忘了给妹夫写观察日记。”
好不容易涌上心头的温度降了下来,她又想起了堂姐在帮助自己准备期末考试时说过多少次烂泥扶不上墙,等着挂科吧笨蛋的话。
这次电梯门顺利的关上,堂姐妹二人没有恋恋不舍,顺利的完成告别仪式。
蒋鸢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时间已经快到晌午,自己还水米未进,咕噜噜的胃长鸣在耳边响起。
出来的时候蒋鸢没有锁门,是故顺利的开门进屋。转身关门,听到咔哒一声清脆的响,确定防盗门锁好以后,蒋鸢这才面朝屋内转了过来。
然而转身过来后,她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便又紧张起来。
岑远身形高大,肌肉结实,双眸璀璨如同黄金。他红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看着进门的蒋鸢医生,咳了两声轻轻嗓子。
弯下腰从桌上拿起了清新口气的益达,扔了两颗在嘴里。牙齿咬碎了口香糖外头脆甜的外壳,薄荷与柠檬的香气在唇齿间四散开来。
岑远上前几步走到了蒋鸢的面前,身体前倾伏下来,一手按在了墙上,蒋鸢便陷在了他身体笼罩下的阴影之中。
“蒋鸢医生……”
蒋鸢能够感觉到岑远呼吸扑上来时的温热,也能清晰的嗅到柠檬与薄荷。
岑远的脸越凑越近,到最后和蒋鸢之间的距离近到要用厘米来做度量衡了。
他的另一只手不知该置放到何处,想了想后又没有勇气落在蒋鸢的肩头,只能背在身后。
岑远感觉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会立刻扶着墙吃两粒清心丸,但此时此刻只有亲吻蒋鸢的冲动。
“我做好为医学献身的准备了。”
岑远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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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后,蒋芸。
“没料到岑远老想亲你,还真是他进化方向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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