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枭并没穿过休闲家庭装,一时笨手笨脚。
他低垂着头,耳朵微微向下垂着,仔仔细细的系着扣子,斑驳的尾巴闲适的一摇一摆。
“哈哈,我来帮您,这个是从后面穿过来的,殿下伸胳膊。”
“唔。”
这是妻子在为丈夫整理领带么?蔺景枭缓缓转头,盯着一丝不苟的小植人看,心底甜滋滋的。
小植人长而卷的睫毛颤颤巍巍,柔软的唇珠轻微嘟着,就很可爱,似乎有点可口。
大老虎紧张成一只毛傻子.jpg
平日里一本正经军装皮靴的二皇子忽然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竟有点小萌。
袁奕典怕殿下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就选择了素版卫衣,衣服两侧有兜,整体是暖色。
浑身的尖锐被包装的柔和许多,从无法靠近的冷皇子过渡到了居家自闭大男孩。
不过穿到身上的效果格外的不错,袁奕典笑弯了眉眼,举了举大拇指。
蔺景枭没穿过这么松懈的衣服,一时不自在,偷偷扯了扯衣角。
袁奕典嘿嘿乐了:“殿下看着接地气多了。”
蔺景枭眸子发亮,胸腔涌动着股热流,他抿着的嘴向上一勾:“谢谢,袁,奕典。”
袁奕典眉头一挑,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手背:“殿下叫我一点吧,叫名字太生疏了。”
蔺景枭狭长的眼微睁,嘴唇蠕动了一下,低低“唔”了一声。
“对了,殿下……”
“叫,小名。”蔺景枭抖动耳朵,脸颊上飘上一点红。
袁奕典:“??”
小草精脑海里疯狂查找,所以说殿下有小名吗?
殿下的目光很深沉,且无法忽视,刺的袁奕典冷汗直冒,心中疯狂冒泡:这可能是送命题。
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袁奕典试探性地开口,“景枭殿下?”
蔺景枭眼底闪亮亮的星光黯淡,他耷拉眼皮,倔强地扭过头。
大老虎不高兴了。大老虎有小情绪了。说好他也有小名的,骗子!根本不叫!
袁奕典:“…………”
袁奕典:“???”
熟悉的毛绒绒后脑勺再现,袁奕典心底那些慌乱消散无踪,他忍了忍到底伸出了爪子撸了一把。
人形的毛脑袋手感也非常叫人着迷,起码萌到了袁奕典。
蔺景枭一僵,浑身的毛蹭的炸了起来。
那条长鞭似的尾巴嚯嚯嚯粗了一大圈,柔顺的毛根根直立。
袁奕典:emmm。
如果他说自己只是一时手欠的话,殿下会不会相信。
摸虎一时爽,之后火葬场。
袁奕典抓了抓脸,面对大老虎斜睨而来的眼神,“如果我说您头发上有一片叶子您信吗?”
蔺景枭眯起眼,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小植人的手上,闷闷地哼了一声。
“好吧,就是殿下的头发很顺,我想摸一下。”袁奕典轻咳一声。
这要是刚认识,他是绝对不敢说实话的。
抱持着‘大老虎不会吃我’的光棍想法,袁奕典笑眯眯:“殿下,您变原型我帮您刷毛吧?”
可以的,非常的得寸进尺了。
被呼噜脑袋的蔺景枭:“…………”
有点,有点期待。
小幼崽们年岁小,在外疯了一天,吃完就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
袁奕典便和机器人管家安顿几只小幼崽,蔺景枭站在门口死死盯着,不忘咔嚓咔嚓捏石头。
等哄睡了最缠人的人鱼宝宝,袁奕典吐出口浊气。
悄无声息离开婴儿房,扯了扯大老虎的衣角,无声地开口:“走吧,景枭殿下。”
再次进入主卧,袁奕典轻车熟路的盘膝坐到地毯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蔺景枭脸色发热,他小心地脱下衣服变身大老虎,期间他明显感知到他光!裸上身时,身后一闪而逝的热切目光,两只虎耳朵不安的晃动,大老虎的内心是纠结与羞涩的。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不穿衣服……
大老虎秒变麻辣小龙虾.jpg
等见了熟悉的大老虎,袁奕典本就晶亮的翠绿眼珠掩饰不住地冒出喜悦色彩。
他伸出双手,抱着了大老虎的颈子用力蹭了蹭,还沉醉的将脑袋埋进蓬松的毛中用力吸了吸。
哇,真的超喜欢的!
“大猫,几天不见,真是想死我啦!”沉迷吸猫的小草精不可自拔。
蔺景枭完全石化,他脑袋里重复循环:我没洗澡。
在猫星是不存在‘铲屎官喜欢到抱住吸猫’这种疯狂又变态的举动的,所以,袁奕典的动作在纯种的猫星兽人眼中,就是在对着他又搓又揉,在纯然的向他表达浓郁的喜欢。
大老虎咔吧眼偷瞄小植人,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确认没有一丝勉强,心猿意马的乱了心跳。
他,他可能喜欢我。在之前他就发现小植人特别钟情他的兽形。
虎尾巴直挺挺翘起来,这几乎是有生以来记事后唯一一次。
蔺景枭脑袋呜呜冒烟,被碰触的位置仿佛被电流过了一遍,又刺激又叫人心绪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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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典能肆无忌惮的抚摸大老虎,简直一脸幸福。
他爱不释手的旋转抚摸,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在大老虎懵懵哒时总算轻咳一声坐好。
捋顺老虎毛,袁奕典一本正经的销毁证据,“我其实刚才给您检查毛发质量。”
蔺景枭:“…………”
小骗子。
蔺景枭心底美滋滋,意味深长瞥他一眼,没拆穿分明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的植人的谎话。
他不仅没生气,反倒觉得板着脸找借口的小植人可爱。
“对了,殿下,我想在外面建个游泳池。”袁奕典眨着眼:“我想您喜欢游泳。”
蔺景枭心情愉悦,爽快地点了个头。
老虎眯了眯眼,尾巴尖尖像是挑逗,轻飘飘蹭过小植人的手背。
果不其然,小植人双眼发亮,握住了他并没收回去的尾巴。
袁奕典呼噜好几把,将尾巴贴在脸上蹭了蹭。
蔺景枭晃头晃脑,昂起头只用余光偷觑小植人沉迷他尾巴的笑容,不是有点,是很可爱了。
如果他们结婚了,可以做更多亲密的事情。
大老虎羞涩的垂下头,任由那双带着电流的小手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袁奕典一边吸猫一边止不住感慨,殿下脾气太好了。
就算一起住了两百年的老猫也不准许他这么撸,平日心情好才会让他摸一摸。
这种在皮毛里滚脸是想都别想的。
袁奕典顿了顿,刻意忽略了他那时候无法化形没有脸的事实。
“殿下,后天我们结婚,我要注意些什么吗?”袁奕典对借他撸的二皇子好感度up。
自认为有了猫咪和铲屎官交情的袁奕典胆子更大了。
蔺景枭沉吟片刻摇摇头:“嗷呜。”
大老虎说:跟着我。
袁奕典乖乖点头:“好的,那天我要和您表现的更亲近一点吗?”
他之前查了查,结婚仪式要亲嘴的,这个……
蔺景枭也想起了,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他觑了眼小植人粉嘟嘟的嘴,莫名有几分口渴。
低下头在爪子上狠狠舔了两下,大老虎这才平息下来,感觉舒服许多。
“大猫舔毛了。”小草精是只猫控,猫咪舔毛的画面是看不够的。
也说不上来,看到猫咪一下一下闲适地舔毛,铲屎官会产生一种异样的爽|感与满足感。
蔺景枭:“…………”
蔺景枭险些弹出爪勾抓烂了地毯,刚刚他莫名感觉特别的羞耻。
不自在地坐直,伪装自己很淡定,后爪抓了抓耳朵。
“哇!”小植人惊叹声很短很小,依旧叫大老虎不自在的绷紧了全身。
蔺景枭挺起胸膛,扭过虎脑袋:“…………”
小植人是不是太热情了一些,蔺景枭有点甜蜜的想。如此想着甩了甩毛,让自己看上去更蓬松。
大老虎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袁奕典注视着大老虎,那道长长的疤痕在虎脸上没让他变丑,反倒多了几分凶煞。
指尖轻轻触碰,袁奕典不解:“这里医学这么先进,祛不掉……”
还没说完,他眉头微微一皱,他在疤痕上感知到了挥之不散的魔气,魔气附着在血肉里。
难怪没办法消去,轻轻探查后,小草精几乎震惊。
魔气扩散到大老虎的头颅里,时刻侵染着他的灵魂,这得多疼啊!
袁奕典光是一想到要承受非人疼痛就打了个哆嗦,对面不改色的大老虎非常的敬佩。
然而他这话外加反应在蔺景枭眼中就是:我很丑,吓到他了。
美好的心情顷刻间如被戳破的气泡,什么也不剩了。
蔺景枭耷拉下眼皮,无声的趴在地上,下巴垫在爪子上兀自抚慰自己的心。
不可能喜欢他的,他这么丑,还不会照顾人,说话困难……
越想越自卑越想越难过,大老虎下意识蜷缩起来,那两只毛绒绒的圆耳朵无精打采的贴在身上。
袁奕典:“???”
大猫为什么忽然就自闭了?
袁奕典觉得是他戳中了大老虎的心事,歉意的摸了摸他的毛脑袋。
“殿下,我觉得您的疤痕是功勋很帅,但如果您不喜欢,我有办法为您祛疤。”知道疤痕无法愈合的真正原因,袁奕典脑中已经有了成算,要剔除里边的魔气再喂他一颗丹药。
比较麻烦的是魔气扩散,袁奕典叹了口气,难怪大老虎的灵识不稳。
神识时刻被侵蚀还能没变成疯子,二殿下可以说意志力绝对坚强。如果是他,估计挺不下来。
大老虎耳朵抖了抖,“?”
听错了吧。
在遥远的神秘星域中,某个春暖花开的美丽地域。
一位翠绿长发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他侧了头声音缓慢却赋予韵律:“什么事情。”
“家主,主殿的花灯开了。”侍从低眉顺耳恭敬回答。
刚想点燃一支草杆子,长发男子蓦然瞪大了眼,霍然起身:“你说什么?我的并蒂花灯?”
“弟弟……太好了!”喃喃开了口,长发男子化作一阵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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