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除了还没破壳的蛋蛋,其他人都吃的很满足。
饭后,袁奕典坐到客厅,身侧是一本正经捏石头的大老虎,面前几只小崽儿一字排开。
袁奕典拍拍手:“宝宝们,我们来开第一次家庭会议。”
蔺景枭木着脸点点头。
小章鱼无法脱离水太久就时刻顶着碗,带着碗爬上茶几,哧溜滑进水里,眨着黑豆眼。
小狗崽可不会攀爬,摇着尾巴蹲坐跟前,“汪汪汪!”
“宝宝们,你们是怎么被坏人抓住的?”袁奕典问出了疑惑。
德牧执行官还没回来,怎么安排几只崽崽就得看情况,如果是被绑架,要送回父母跟前。
几只崽崽互看,小话痨狗崽向前走了一步:“汪汪汪汪!”
大老虎面色平静,不懂装懂。
袁奕典等狗崽解释完心疼了:“也就是说,你们都是塔塔尔星球的孤儿?”
塔塔尔地理位置奇特,属于中间地带,种族繁多。两年前虫族潜入侵略,塔塔尔星人死伤无数,许多家庭破碎,虽然兽族立即开战舰报复回去,可依旧有很多崽崽没了父母。
眼前的几只小崽既不幸也幸运,他们活下来了,却是孤儿。
熊猫崽崽最大,有三岁了。蛋蛋就非常叫人心疼,明明两年前可以破壳,战争爆发失去亲人的照顾无法出生,生命气息越来越弱,有可能无法睁开眼睛看看五彩的世界。
他们是被星盗带走,几经转手来到兽王都,每天都水深火热。
买下他们的组织将幼崽关在一起,他们必须争抢撕咬才能吃饱,如果反抗就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毒打。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几只小家伙被活活打死打残。
与他们一起被卖的小伙伴死了,几只小崽崽再也无法忍受,忍了多日总算趁着人疏忽逃了出来。
能够悄无声息的贩卖人口,兽王都果然暗潮涌动。
袁奕典眉头皱起:“这是养蛊么?”
蔺景枭神色微冷:“嗯。”
“殿下,他们没有亲人了,我可以留下宝宝吗?”袁奕典试探性开口。
小崽崽蔫嗒嗒的,都是一脸伤心自闭,听植人说话,登时瞪圆了双眼,谨小慎微的望向蔺景枭。
这颤抖又渴望的小模样真像小植人。蔺景枭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袁奕典眉色翘起:“太好了,殿下,这样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八口之家啦。”
仓鼠偷偷数了下人头,惊愕的“咦”了一声。
它也算一口!
小崽崽兴奋的摇头晃脑,胆子最大的熊猫滚到蔺景枭脚边,小爪子抱了抱他的鞋尖。
其他小崽有样学样,哪怕最怂的狗崽子都围在后头叫了两声。
孤家寡人的老虎殿下忽然成了大家长,被几只毛球团团围住。
大老虎全身僵硬.jpg
冷飕飕的表情渐渐被周围传递而来的喜悦因子感染,蔺景枭耷拉下眼皮,面上不动声色,只有炸起的毛和不断耸动的耳朵显示他此刻内心不太平静。
袁奕典搓小手:“殿下,我们来给宝宝们取小名呗!”
名字!
宝宝,宝宝们乐的像四个小疯子。
袁奕典弯着眉眼跃跃欲试:“滚滚、小哈、小咪、泡泡、蛋蛋和土豆。”
仓鼠眨眨眼,半晌震惊地指自己:“吱吱吱?!”
我小名叫土豆?!
“你要叫黄豆也行。”袁奕典微笑建议。
仓鼠忙义正言辞地摆手,“土豆就土豆!谢谢。”
除了仓鼠有异议,崽崽们都高高兴兴,他们之前只有编号,没资格拥有姓名。
袁奕典侧头:“殿下,您觉得呢?”
蔺景枭僵着脸颔首,嘴又要撅起来。
柠檬馅儿大老虎不高兴.jpg
——大家都有小名。
——就我没有。
袁奕典不是不想取,他心底早叫了多次“大猫”,可不敢宣之于口。
那条粗壮的毛茸茸尾巴一下下拍打沙发,每一下都砸到袁奕典心口,他又困惑又忐忑。
“殿下?”袁奕典觉得得沟通。
大老虎扭头,递给小草精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很想撸一把,袁奕典无语,问不出来先放在心尖,打定主意再试探。
“殿下,我可以先借您的钱买个孵蛋箱吗?”袁奕典发现仓鼠孵蛋实在吃力。
蔺景枭余光瞟着小植人:“随你。”
“太感谢了,殿下放心,我挣了钱还给您。”
袁奕典没得来殿下的点头,反倒是被大老虎瞥过来的一个犀利眼神砸中。
“那么,我们来树立家规。第一,要和谐友爱。第二,要尊重长辈。第三,有要求要提。”袁奕典嘴角含笑,脑海里充斥着美好未来的画面:“能做到吗?”
几只小崽崽脑袋点的像小鸡吃米。
这么乖这么乖!
八点多,小家伙们又累又乏,他们蹦上沙发抱成团,凑到一块取暖:“汪汪汪。”
袁奕典哭笑不得:“殿下有空置的房间吗?总不能都住客厅。”
蔺景枭沉吟片刻,首次带着袁奕典逛别墅,听见响动,小崽子们眨巴眼屁颠屁颠跑过去。
袁奕典走在蔺景枭身后,几只小崽儿亦步亦趋,乖乖跟在他身后。
“汪汪汪!”小狗崽没心没肺,绕着袁奕典蹦蹦跶跶,像是一只脱了缰的小野狗,欢脱极了。
另外几只小崽也乖乖巧巧跟着,小章鱼甚至将自己的水碗顶在脑袋上。
小崽崽外加仓鼠精都与小植人一般,睁着闪亮亮的眼睛,好奇的左顾右盼,柔和的光打在几人身上,画面出奇的温馨,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朝气蓬勃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蔺景枭余光扫过,幽冷的眸溢出些许异彩。
二楼的格局很简单,书房,卫生间和训练室。三楼更简单,储物间,卫生间和训练室。地下室是冷藏室和车库。可以说非常的直男了。
袁奕典嘴角抽抽:“…………”
蔺景枭面颊微红,轻飘飘的扭过了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最终,还是袁奕典提议先将就一晚,明天再说。
袁奕典欢喜地连床带自己一起奉献给崽崽们,就被大老虎不高兴的拎起来带入主卧。
门“砰”的关严。
“殿下?”袁奕典不明所以。
蔺景枭面无表情地解扣子脱衣服,露出肌肉紧致的腹肌。
袁奕典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哆哆嗦嗦地捂着领子:“殿,殿下?”
蔺景枭垂着眼皮撕开绷带,小小声开口:“疼。”
紧张的情绪消散,袁奕典看到二殿下新增的狰狞伤口,绷带崩断后再次裂开冒血。
“快住手!我来!”袁奕典心脏被揪紧,忙跑过去,脑袋上两片小叶子因焦急而直直挺立。
小植人迎面撞上来,蔺景枭耷拉的尾巴尖悄咪咪晃了一下。
“怎么弄的?”袁奕典眉头紧锁,很是担忧。上午好好的,殿下下午做什么了。
被人关心和照顾叫大老虎高兴了,他低低开口:“战斗。”
喷了药,袁奕典绑好绷带,一丝不苟的系了个蝴蝶结:“殿下,我知道不应该多过问,但希望您保重自己,我和宝宝们都需要您,会为您担心的。”
这句话无异于惊雷,在大老虎的脑壳里狂轰滥炸,直接将大老虎砸懵了。
蔺景枭眨了眨眼,双颊飘上些红晕,梗着脖子“嗯”了一声。
大老虎兴奋地旋转跳跃.jpg
袁奕典搓搓手,试探道:“那没事了,殿下我回去……”
放纵小植人沉迷摸小崽子,还是贡献自己的肚皮给小植人吸,心机虎毅然决然选“B”。
蔺景枭拍了拍猫抓板,不自在的扭头:“给摸,肚皮。”
殿下变身大老虎,乖乖趴在猫抓板上抓了几下,歪着头用圆溜溜的兽瞳瞥他,尾巴上下扫动。
无辜的小眼神仿佛在暗示:你还不过来摸摸我吗?
袁奕典萌的不行,做好了心理建设扑了上去,狠狠吸了一口:“好绒!”
太,太亲密了。
“呜。”蔺景枭脑壳冒烟,毛都炸了,本就毛绒绒的大猫忽然更蓬松,尾巴尖尖纠结地卷起来。
袁奕典沉迷吸猫不可自拔:“大猫真是太好摸了!”
一边吸,小草精一边得意:老猫知道他找到新主子,会不会难过失去了铲屎官。
唉,猫奴那么多,没人捡回去养,老猫还可以自己培养一只铲屎官。
蔺景枭揣起爪子,免得伤着小植人,但小植人却一脸红晕地开口:“殿下,我想摸摸肉垫。”
大老虎不能像猫咪似的完全揣起来,但翻过来的爪垫看着就绒呼呼软绵绵。
爪子敏感,蔺景枭耷拉眼皮,任由小植人围着他搓来搓去。
袁奕典乐滋滋的撸了个爽,抓了抓大老虎的下巴,眉眼弯弯地赞美:“大猫真漂亮。”
漂亮?大猫?蔺景枭闲适摇晃的尾巴尖一僵,倏地抬眸。
袁奕典:“我给你挠下巴吧。”
蔺景枭猛地坐起来,两只前爪拢在一起,低着头与小植人对视:“嗷呜?”
“呃……”袁奕典心尖微颤,大老虎坐起来比他高许多,可低眉顺眼地低声呜咽萌死颗草。
“对对对,你是大猫!”袁奕典色令智昏,忘记大老虎尖锐的爪勾多么可怕。
他张开双臂,抱住大老虎,手一下下的挠:“好乖好乖。”
蔺景枭舒服的打起呼噜,兽瞳忍不住眯起来。
袁奕典将脸埋在繁密的白毛中蹭了蹭。
蔺景枭垂低了头,歪着头静静看着对他表露最热忱的喜爱的小植人,眸光愈发的柔软。
半晌他低下头,湿凉的鼻头嗅了嗅小植人的头发。
你才是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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