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典决定做出殿下的午餐,算算时间不多了,他立即放下手头的活。
打开冰箱沉吟片刻,袁奕典决定做几种健脾胃益气血的菜式。金葱烧鳝段、炒黑鱼片、酱烧香菇和焦熘里脊片滋味十足营养丰富,再来一道补血益气的青菜肉骨煲。
烤箱里还有快出炉的椰蓉脆饼,这种饭后甜点可口香脆。饮品就爽口解渴的清凉西瓜汁,午餐配置完美。甜点与果汁偏甜,不知道肉食性殿下喜不喜欢。
话说,星际的鸡鸭鱼肉除了更大口感更鲜嫩,和现代长相一样,连叫法也相同。
袁奕典若有所思:是不是这里与现代有什么联系。
忙活了快两个小时,将脆饼摆盘,嗅闻浓郁奶香味,袁奕典享受地眯起双眼。
他准备洗个手,边收拾快递边等殿下。
咦,毛巾呢。
袁奕典茫然的眨眼,他放在哪里了?转悠两圈也没找着,猜测是被殿下当垃圾扔掉了。
不过还好殿下给他买了新毛巾,一条印着胖鸡腿的黄格子毛巾。
殿下采购的商品处处彰显‘食物’地位,袁奕典有种掉进食物堆儿的既视感。
莫不是殿下觉得他会做美味就很爱吃吧。
袁奕典抱着一大摞毛绒的衣服钻进衣帽间,目光落在衣柜里属于殿下孤零零的两套暗色衣服。
比起他骤然丰富的衣物,殿下苦行僧似的,就没想过给自己补充些衣着么。
更感动了好吗。
一件件挂入衣柜,袁奕典故意留出两个格子,准备等他钱包充盈了也给殿下买几套。他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忙里忙外,一通折腾下来已经下午三点半,饿的前胸贴后背。
“主人,大猫殿下中午不回来了吧。您先吃。”仓鼠啃着小脆饼,努力将脸塞得更圆润。
大猫殿下……
袁奕典弯了弯翠绿的眼,这真是个生动形象的词,更想摸尾巴尖尖了。
说起来,他是正宗木天蓼,在现代猫咪都很喜欢他,老猫平日也摸摸蹭蹭他的叶子。
不知道到了星际,他对猫科兽人的影响力如何。
仓鼠:“主人,那一会儿大猫回来,我先藏起来?”
“好,我之后慢慢和他说。”
……
阴暗潮湿的森林,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平日鲜有人烟的危险地方,出现了一阵响动。轰隆一声炸响,两只两米高的甲壳虫砸断树干,树枝树叶呼啦啦掉了满地,将六肢抽搐的虫族活埋了。
叽叽叽!虫族愤怒的尖叫,扑刷刷扑向中央鲜血染红的大老虎。
“吼!!”大老虎咆哮一声,长如鞭的尾巴狠狠一甩,三只虫族被扇的变形倒飞。
反爪一扫,又是一只甲壳虫四分五裂。
地上早已经铺满了虫族的尸体,密密麻麻,绿色粘液和鲜红的血四处都是。
这里经历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
尖锐的爪勾削掉最后一只垂死挣扎的虫族脑瓜,蔺景枭踉跄一下,晃了晃虎脑袋。
后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往外流着黑红的血,大老虎身上一片红,腹部的伤口也完全崩开。
大老虎的胸腔剧烈起伏,他抬头看了看天,抖了抖胡须变身半兽态。
这么晚了,午餐时间过了吧。恼火的踩断虫尸的腿。
由远及近跑来四五个狼狈的兽人军人。
“殿下!!”花豹卫宪飞瞳孔骤缩,几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蔺景枭,眼中泛着杀戮。
“殿下,我马上送您进治疗仓。”花豹呕出一口血,急的豹纹加深。
蔺景枭拂开他,倔强地重喘一声,“回。”
成功赚第一桶金,袁奕典旋转摇摆小嫩芽,套着黄澄澄的绒毛睡衣,撅着屁股擦地。
刷刷刷,地面出现几道水痕,他舒口气回头瞧了瞧。
与昨日不同,今天的皇子‘寝宫’摆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多了人气。
而他,得到了一张小木床和一床柔软的被子。
袁奕典打扫时很震惊,一层足足一千平米,有主卧、客厅、厕厨和训练室,还真就没客房。
楼上和地下室他不敢去,只能将小木床摆放在客厅角落了。
仓鼠拿着小小抹布,也煞有介事的抹汗:“主人,地面油光锃亮,我们太能干太贤惠了。”
“是呀。”好笑的弯了弯眼,袁奕典捧起黄色小毛球摸摸头毛。
咔哒,开门声响起,袁奕典双眼微微一亮,凑到门边。
门打开,袁奕典感激的笑在看清人时,僵在嘴边,他瞳孔微缩,“殿,殿下?!”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只殿下,今天回来破破烂烂的了。
兽人浑身鲜血,还沾着诡异的绿色粘液,他身体挺拔步履稳健,可不安立起的耳朵和微红的脸蛋显示他状况不佳,且是非常不好。靠的近了,袁奕典清晰感知到蔺景枭的灵识在暴动。
深深看了眼毛茸茸的小植人,蔺景枭面无表情的闻了闻,嗅到好闻的小植人气息和饭菜香气,布满暴虐的暴躁情绪好了几分。浑身粘腻让他忍无可忍,冷着脸进入浴室。
袁奕典追在后面昂头道:“殿下,您怎么样,要不要看医生。”
要知道灵识暴动是非常痛苦的,若是不慎,可能会爆体而亡,甚至魂飞魄散。
小植人凑近,甜蜜的香味窜入鼻翼,可隐隐的,一股不算浓郁的陌生臭味飘来。
脚步忽然一顿,蔺景枭渐渐平息的心绪蓦然惊涛骇浪。他猛地抓住小植人的手,低头嗅闻。
这里味道最大,弱小的酸臭的,并不可口的东西。
“啊!”要被吃手,袁奕典吓得小嫩芽直立:“殿下!别咬我……”
蔺景枭凝视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小植人,视线掠过小植人脑袋上两瓣缩在一块的小绿叶,戾气凝滞,心尖仿佛被羽毛搔几下,有点痒有点揪。
虎耳一转,下一秒出现在地毯角落,迅雷之势掀开地毯,蔺景枭大掌一抓。
“吱——”凄惨的叫声从仓鼠口中发出。
这是一只神色与小植人一般的小老鼠,蔺景枭捏碎的动作莫名停顿,手掌覆盖上一双小手。
蔺景枭垂眸,定定看那两只白嫩嫩的手。
嗯,真的小。
“殿下,这是我的朋友,您可以放过它吗?”袁奕典恳求,翠绿的眸湿漉漉的。
二皇子的灵识不稳,他不敢刺激他。
气氛凝固地叫人窒息。
半晌,蔺景枭闷闷“嗯”了一声,缓缓松了手,放过了小老鼠。
袁奕典松了口气,看来殿下的暴动不算严重。
仓鼠吓得涕泗横流,连滚带爬的钻进袁奕典手心。
袁奕典感知毛球全身战栗,肯定吓坏了,他又自责又心疼,安抚的摸了摸,“没事了没事了。”
脑袋一抽一抽的痛,本就暴躁的蔺景枭看到和谐友爱的画面,不高兴了。
他眉头紧锁,厌烦的捏着仓鼠的小尾巴,进入了浴室。
“吱吱吱!救命!要死鼠了要死鼠了!猫太可怕了!”倒吊着的胖仓鼠挣扎出一套鼠鼠拳。
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犹如蜉蝣撼树,丝毫没能改变被扔进洗手盆搓洗的命运。
袁奕典亦步亦趋,“殿,殿下?”
“脏。”蔺景枭搓着愈发剧痛的头微微喘息,脸上也蔓延上不正常的红晕。
“天,殿下您流了好多血,要马上处理。我,去给您拿止血剂!”袁奕典瞳孔骤缩,忽略了扑棱水的仓鼠,吧嗒吧嗒跑到训练室找出喷雾,“殿下,我先帮您脱下衣服。”
植人胆子都小,蔺景枭想起身上狰狞的伤,阻止小植人靠近,“你……去。”
比起哄哭泣的小植人的难度,包扎伤口他不能更熟悉。
而且,他刚刚发现自己中了虫毒,浑身燥热牙根发痒,理智与兽性激烈碰撞,他随时可能理智崩溃兽化发疯。小植人气息诱人,他并不想伤害这只柔软白嫩的小家伙。
袁奕典无法预知危险,“殿下,让我帮您吧,您后背的伤很重,需要人……”
“出去。”蔺景枭倔强式自闭.jpg。
“好的殿下,我就在外边,您随时叫我。”皇子不虞,袁奕典不敢反驳了,捧着湿哒哒的仓鼠离开浴室,顺带关了门。
袁奕典给小仓鼠吹毛,不解的问:“你怎么被抓了。”
仓鼠暴风哭泣.jpg。
仓鼠可伤心了:“我看到大猫吓傻了忘记瞬移,等想瞬移已经被大猫的威压锁定。”
所以说,天敌的影响太大,仓鼠吃亏了。
诶,稍等。殿下?!
兽人帝国,只有两位皇子和皇后被叫殿下的吧!仓鼠震惊脸。
“嗯,是皇子。”袁奕典给了他肯定答案。
仓鼠哆哆嗦嗦,抱着不切实际的期盼,小心地试探:“大皇子?”
“不是。”袁奕典伸出两根指头,摇了摇。
打扰了,告辞。仓鼠哭不出来。
咣当。
袁奕典一愣,忙跳起来拍打浴室门:“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唔。”情况不是很好的样子。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袁奕典瞳孔微缩。
蔺景枭斜靠在地面,上半身光着,一道狰狞的伤横贯胸膛和后背。花洒还噼里啪啦落着水线,将他的发丝打湿黏在脸上,血水混合顺着身体滑到地上,渲染一片淡红的血色|区域。
蔺景枭单手捂着额头,兽瞳犀利的抬了抬,“出,去。”
他转个身,将狰狞的伤口掩藏在尾巴后。
耳朵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皇子强弩之末还倔强装横,袁奕典觉得这只兽人又熊又可怜。
袁奕典指尖微微发抖:“殿下,我先帮您把伤口清理包扎一下吧。”
顺便看看他极不稳定的灵识。
并没哭。看了小植人一眼,蔺景枭垂下眼,尾巴烦躁又有气无力的拍打地面。
啪啪啪。带起一片水珠。
看到可怕的伤口,袁奕典心惊肉跳,动作不能更小心。
用了一个半小时,他清理好伤口喷上药包扎,期间还要缓慢浸漫兽人的暴躁精神体。
稍稍抚平灵识上的小缺口,袁奕典背后被汗浸湿。
紧绷的心弦松懈,袁奕典就很累。
鼻翼间好闻的气味愈发浓郁,蔺景枭脑袋没由来一阵轻松,盯着小植人的汗珠蠢蠢欲动。
很想给他舔舔头毛,蔺景枭抿直嘴唇,神色复杂。
这只小植人,很不同。刚刚,他敏感察觉到对方强大的安抚力,一遍遍抚慰他的精神。
很舒服,同样令他深藏体内的虫毒愈发深入骨髓。
额头落下了个滑嫩微凉的小手,蔺景枭瞳孔剧烈收缩,被虫毒激发勉强压制的兽性彻底破体。
蔺景枭从喉头溢出低低的吼声,身体蓦然化作一只雄壮的吊睛白虎。
老虎足有三米高,就像一堵带条纹的白毛墙,黑色的耳朵中央是两搓圆圆的白毛,胡须形成向前的弧线,虎嘴微微开合,露出四颗食肉动物的锐利的尖齿,光洁如白瓷。
大!脑!虎?!
“殿下??”袁奕典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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