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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彤后来也没问谢图南是怎么“教育”了顾瑶那群人,只是听沈双双说学校里有了传闻,大体就是高三六班的余彤背景强大不好惹。
这话余彤听了一笑了之,倒是宋怀信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跑来道歉。
话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在宋怀信说第三遍对不起的时候余彤打断了他。
“道歉的话就不用再说了。”余彤有些无奈,“世上很多事本来也没什么对错。”
“还有事?”看宋怀信还是欲言又止余彤问。
“余彤我...”
余光瞥到从后门口出去的谈遇,余彤漫不经心地道:“你要真觉得抱歉的话...”她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宋怀信那头卷毛上,“就把你这头发理一下吧。”
进教室后余彤开了点窗坐下来算题,一道函数算了三遍没有做对余彤有点烦躁,有心想拿谈遇的卷子过来看一眼,又想起这两天这人哪儿哪儿都不对付,顿时心里更烦躁了。
“余彤。”沈双双捧着语文卷子从办公室回来,“你有没有看到音乐厅门口放的海报?”
“什么海报。”余彤随口问。
“心理讲座啊。”沈双双眉飞色舞的,“那海报太帅了。”
余彤微微偏头问:“林风眠?”
“原来你知道啊。”沈双双自顾自说,“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心理学天才,就是不知道真人好不好看。”
余彤笑了一下说过两天就来了,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谈遇和何均铭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沈双双又兴奋地和他们说起林风眠,何均铭问有那么神吗,沈双双指着余彤:“不信你们问余彤。”
“是挺帅的。”余彤看了谈遇一眼,淡然道。
谈遇没说话,侧头盯着窗外一个地方瞧。
“你和谈遇是不是吵架了。”上课的时候沈双双凑近了小声问。
余彤好不容易理清的解题思路又乱了,皱了眉说:“谁知道他。”
那天和谢图南吃完饭她心里有些乱,后来谈遇问她又和人打起来的事情,她也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这人一连几天都这副不搭理人的样子。
仔细想了一下余彤又觉得自己不占理,她转头和沈双双说中午不一起吃饭了,下了课在路上叫住谈遇,两人视线相对一个不说一个也不问。
何均铭受不了这种低气压,说去占位置先走了。
“谈遇。”余彤随手摘了片叶子,叫了他名字又没了下文。
谈遇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垂眸盯着余彤淡淡问:“知道错了?”
余彤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扔下一句“知道你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饭不吃了?”谈遇在身后问。
余彤脚步不停,三两个弯一绕就没了人影。
何均铭见来的还是只有谈遇一个人,奇怪地问:“彤彤呢?”
谈遇想到余彤刚才的样子还笑了一下,说:“跑了。”
“你们吵架呢?”何均铭问。
谈遇:“我也不知道。”
何均铭翻了个白眼,“你让着她不就行了。”
谈遇瞥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纸上谈兵。”
何均铭:“......你活该。”
谈遇回去的时候余彤转着笔在算题,他把买好的寿司放到她桌上,余彤只看了一眼就拎起来放到了抽屉里。
谈遇:“......”
何均铭拍拍谈遇的肩膀煽风点火地说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不作不死吗?”
“下午英语测验你自己默。”谈遇面无表情地转头,“理解这句话了吗?”
何均铭:“......”
晚上回去余彤接到了林风眠的电话。
“林大哥。”余彤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前段时间就想打电话给你。”那头似乎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一直忙,就没顾上。”
余彤“恩”了一声,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受到一个心理研究所的邀请。”他顿了一下,“正好国内也有些事情要解决。”
余彤没问是什么事,林风眠是她的心理医生,前两年赴美留学断断续续会打电话回来确认她的情况。
“听图南说你回北京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这大概是医生的例行询问,余彤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就正常人的感觉。”
听出她的敷衍林风眠低低地笑了一下,“好了,不问了。”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明天来你们学校做讲座,正好见你一面。”
他的声音温和又清朗,有一种异常的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给你带了点东西。”林风眠又说。
余彤:“好。”
没说几句余彤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了,林风眠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摇头淡淡地笑,办公室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是刚来的研究生。
那学生毕恭毕敬地捧着文件夹,“林教授,这是您让我找的资料。”
“放那吧。”
那学生没走,小心翼翼地问:“能问您要个签名吗?”
学生出去后林风眠摘下眼镜,金属的镜框和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风眠抬手捏了捏鼻梁,想起刚才电话里的三言两语脸上又有了笑意。
这夜色又是这样的漫长宁静和美国别无二致,但回来是对的,他想。
第二天的讲座高三年级必须到场,难得的是高一高二也来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女生。林风眠出来的时候音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又是一阵沸腾。
林风眠穿了一件长袖的亚麻衬衫,精致的纽扣细细的闪着金色图腾,细框的金属眼镜盖不住全身温和儒雅的气质。
他调了一下话筒开场:“大家好,我是林风眠。”
沈双双呆了两秒,余彤听见她说:“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讲座两个小时余彤听得百无聊赖,印象里林风眠一直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说起道理来啰嗦又无趣,或许是出于“病人”对医生的叛逆心理,余彤从来不耐烦和他平心静气地说话,他倒是从来不介意。
讲座还有十五分钟结束的时候余彤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十月底的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忘了拿外套,懒得再回去拿余彤吸了口气继续往外走。
“彤彤。”身后有人喊。
谈遇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她的外套,他开口似乎是想训人又生生忍住,只道:“先把衣服穿上。”
余彤依言照做,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抬脚准备走听谈遇又道:“风大,拉链也拉上。”
余彤抬头,眼神一看就是在说:要你管。
默了两秒谈遇想起江殊同昨晚说的话:女孩子是拿来宠的不是要你像个老妈子一样什么都管,多说话少做事要做就做正经事懂不懂?
“彤彤。”谈遇斟酌了一下开口,“我的错好不好?”
余彤往旁边的柱子上一靠,好整以暇:“你说哪件事?”
谈遇:“......”
几乎是硬着头皮,他妥协道:“都是我的错。成不?”
余彤盯着谈遇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起来,“谁教你的谈遇?”
谈遇微微侧过头,属于男人的挫败感让他微微红了耳框,但还是诚实道:“江殊同。”
余彤“哦”了一声,点点头,“那行吧,原谅你了。”
什么叫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彤丫头。”这时候讲座刚好结束,校长继续接班做总结,林风眠一个人先出来了,看见余彤远远地喊她。
“林大哥。”余彤淡淡地叫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还真跑出来了。”林风眠笑了笑眼神落在谈遇身上,“这就是你说过的谈遇吧?”
余彤点点头,听林风眠对着谈遇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林风眠,你可以跟着彤丫头叫我一声林大哥。”
“那你们先聊。”林风眠没有多寒暄,目光落回余彤身上,“给你带的东西我找机会再给你。”
余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点了点头。
“看来你这丫头是不记得了。”林风眠无奈地提醒,“几年前你放在我那的现在不要了?”
余彤的表情倏然一顿,猛地抬头问:“图南哥不是说扔了吗?”
林风眠微微一愣而后笑了,“我说谢图南那么有本事让你不来要了。”他摇摇头,“图南他骗你的,怎么可能扔。”
这话说的余彤有点恍惚,半晌后才回过神,林风眠已经走远了。
有静了一会儿,谈遇皱眉问:“他是谁?”
他顿了一下,“谢图南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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