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仙没有回头,然后轻轻的说:“舒公子,我心里只有一人,装了一人就满了,再也装不下其他的。”
“我不在乎,静舟,你一直都知道的。”舒琬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到,“静舟,我能否陪你一同去那佛寺?我许久未见那主持了,也想与他讨论讨论佛道。”
执念。萧瑟真真的从舒琬琰身上感受到了这个词语。
过了许久,瑾仙公公点点头:“也罢,你想去就去吧。”
舒琬琰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随着就晕了过去。
“舒公子!”
“主人!”
雷无桀练完无心之前传授的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回过头看到萧瑟靠在窗前发呆。
他感到很奇怪,自从白天那事发生后舒琬琰受伤躺床上脸色不好,瑾仙公公在房内看经书一看就是一下午,而萧瑟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萧瑟?你怎么了?”
萧瑟看着星空出神,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
“你明明就是有事。”雷无桀坐在房檐上说,“你想无心和尚了?”
“他好好的,我想他干什么。”
“萧瑟,俗话说,心思装太多了容易变成神经病的。”
萧瑟不由得笑了下:“俗话是谁?”
“我觉得你们感情好复杂啊。”雷无桀把手枕在头下,看着满天的繁星,“明明这么简单的一种情绪,在你们这里都却这么绕。”
萧瑟觉得今天瑾仙公公那句话,很温和也很坚定,真的会有人不求回报的吗?真的会有人甘心默默的站在背后吗?
“雷无桀,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客栈吧。”
“啊?你之前不是说在这里省钱吗?”
“现在不必省了。”
“说出这种话,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抠门的萧瑟吗?”
“废话哪那么多,再啰嗦自己睡马路去。”
“哎,别啊……”
次日一大早,萧瑟与雷无桀就向舒琬琰致谢,舒琬琰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的俊美文士,却也是习武之人,因此受了伤恢复得很快,睡了一个晚上之后就好得差不多了。
“多谢舒公子这几日的照料,我们告辞了。”
“萧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舒琬琰淡淡一笑。
“瑾仙公公已经走了吗?”萧瑟看了周围一圈。
“静舟昨晚就去了,我等下就去与他汇合。”
萧瑟与雷无桀向舒琬琰行了礼告辞,走到院门那里却听得舒琬琰喊到:“萧公子,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望公子珍惜眼前。”
萧瑟回头轻轻颔首道:“萧瑟记住了。”
萧瑟与雷无桀回到那客栈,掌柜没动他们的房间,笑呵呵的说生怕他们还要回来,言外之意就是他们房钱还没付。
雷无桀听不出言外之意,还觉得老板很贴心。
“老板,两碗面!”
“好勒!”
看着雷无桀狼吞虎咽的样子,萧瑟说:“怎么就跟这几天没有吃饱似的,那青凤院的吃食不比这里好?”
“那里的东西虽然好吃,可是每次都有那多人一起吃,那些书生们吃得文绉绉的,我一点也放不开,吃得不安逸。”雷无桀一边吃一边说。
说得也是。萧瑟难得没有反对雷无桀的话,也埋头吃起面来。
“老板。”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老板,请问下,你这里有住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僧人吗?”
听得这话,萧瑟往门口看去,是几名穿着黑紫色衣服的人,领头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容貌秀丽,挽起的发间插着一只紫色的珠钗,珠钗上有一颗紫得发黑的宝石,看起来相当名贵。
萧瑟看到珠钗时挑了下眉,这个是……
“客官,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僧人来住店啊。”
“师姐,我们怎么办,还找吗?”
“掌柜的,你忘了,前几天不是有个和尚在我们这里吗?”店小二擦着桌子说。
“什么样的和尚?”女子忙问到。
“呃……光头,白发,红瞳,看着不像和尚,倒是比较像妖精……”店小二想了想说。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掌柜的质疑到。
店小二嘻嘻哈哈的说:“哎呀,因为太特别了,看了一眼就忘不掉了。”
“小二哥,请问那人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有四五天了吧,匆匆忙忙的。”店小二歪着脑袋想着。
“师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女子没说话,像在想什么,这时一人外面跑进来喊到:“大师姐!不好了!大师兄已经到了!”
“什么?!”女子脸色一变,带着几人跑了出去。
萧瑟默默的放下碗,若他刚才看的没错,那只珠钗上的宝石就是子桑家特有的白水晶。他们来这里,是来找无心的?子桑家开始行动了?
天外天,楼外楼
无心原以为白发仙急急忙忙的找他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媒嫁娶亲的事情。
当年叶鼎之君临天下的气势让很多魔教分支对他顶礼膜拜,甘心追随他,特别是叶鼎之有儿子以后,许多小派系想与叶鼎之结为亲家,一方面可以稳固自己的势力,另一面有天外天这么大的靠山,可以安心发展自己的派系。
在这其中,有一教派名为“玄安”,是仅次于天外天的一股势力,他们的掌门祁知寒与叶鼎之是至交,当年叶安世三岁时,叶鼎之与祁知寒喝酒时开玩笑,说若祁知寒妻子祁夫人怀的是女儿,便嫁与叶安世为妻吧。当时大家喝得醉醺醺的,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祁夫人倒是听进去了。之后祁知寒与叶鼎之一同东征,在一次被中原武林围剿中收重伤而死,再之后过了十多年,当叶安世回到天外天之后,看到没了叶鼎之盛况依旧不减当年的天外天,祁夫人到想起这句玩笑话来了。
祁知寒的女儿祁落嫣如今也是年芳十七,亭亭玉立,闭月羞花,本来一开始祁夫人与她说那指腹为婚的事情之后,她还不屑一顾,怎料自从拜见了无心之后第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经常有事没事就往天外天跑,找许多借口要和无心待在一起。
那祁夫人早就想把女儿嫁过去了,这样说不定就能成为魔教第一大帮派。所以找人来游说了几次,都被白发仙和紫衣候找理由婉言谢绝了,而无心每次都跟兔子一样,听到玄安教一来人,就跑去他那廊玥阁躲着,美其名曰闭关修炼。
而这次,祁夫人竟然亲自来了天外天,住了大半个月,一副叶安世不回家他们也不回家的气势,白发仙和紫衣侯不堪其扰,又是以前旧主故人的遗孀,不敢来硬的,只有跑去南诏把无心揪了回来。
无心与白发仙刚踏入楼外楼,就见一个花瓶从上面飞了下来,直直砸在无心脚边。
“这祁小姐真是……”白发仙摇了摇头,大概又是祁落嫣在上面发脾气了。
客房内,祁夫人在那喝着茶,虽然看上去有一定的年纪,然而一身绫罗绸缎雍容华贵,眼下一滴朱砂痣,风韵犹存不减当年,不愧为当年祁安第一美人。
而她的女儿气鼓鼓的在房里转来转去,房内的东西都要被她砸完了。
“嫣儿,你白发仙叔叔已经去找安世了,你稍安勿躁。”
“娘,安世哥哥是怎么回事啊!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还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吗?非要人家女儿家亲口说出来吗?”
“唉,那孩子也是,我三翻四次派人来说媒,他都装不知道,难道他是真不知道与你指腹为婚的事情吗?”祁夫人接过一旁侍女洗好的葡萄,“不过嫣儿,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让他亲口允了这婚事才回去。”
“可,可安世哥哥要是不允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这是他父亲亲口说的,他可不能反悔。”
无心与白发仙站在门口,他是真不想见这两个妇人,一个是长辈说话还不能放肆,一个叽叽喳喳的,话比雷无桀还多,吵得房子都能掀翻了。他看了一眼白发仙,白发仙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叶安世参见祁夫人。”
无心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祁落嫣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淑女的坐祁夫人身边。
侍女把门打开,无心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进来,对祁夫人微微行了礼:“见过祁夫人。”
“安世哥哥。”祁落嫣也站起身娇滴滴的行了个礼。
祁夫人笑眯眯的说:“安世啊,这次去中原可是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我们家嫣儿可是很想念你的呀。”
祁落嫣脸上闪过一摸绯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无心没接话,另起话头道:“不知祁夫人这次来有何贵干呢?”
祁夫人看着无心:“那我就直说了,当年你父亲与我夫君说过你与嫣儿指腹为婚的事情,如今你已是天外天宗主,而嫣儿也已经十七岁了。是不是找个良辰吉日把事情办了?”
无心听见这话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他扯了下嘴角:“夫人,这个事情嘛,我听说当时我爹喝醉了说的胡话,没必要当真的。并且我并未有成亲的打算。”
“安世,你什么意思?”祁夫人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你是说我家嫣儿,我们玄安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天外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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