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
有一个女孩子在就是方便多了。她拨开脖颈里的头发,背对着谷崎直美解开了衣服,让对方轻轻褪去她的衬衫,拿着剪刀帮她肩膀上随意缠着的绷带剪开。
谷崎直美看着绷带下面的红色,眉头皱了起来“疼吗?”
她垂着头,脸微微侧了下“你动作很轻,没有弄疼我。”
而且在经历了【罗生门】的攻击后,这点疼还好,并不算什么。再加上身后的人动作确实够轻,很努力地不去牵扯到她的伤口。
重新消毒一遍后,谷崎直美帮她又仔细的包扎了一遍,她抬起手臂乖巧地坐在床上任由少女靠近自己,手臂时不时绕过自己的胸前,等弄完后,谷崎直美缩回自己的手“……好了。”
“谢谢。”
因为她的其他技能都被锁住了,所以也没办法自己治疗这个伤。
谷崎直美把脏掉的绷带收拾起来仍在袋子里,刚开门就被门口蹲着的人吓了一跳,她捂着胸“敦,你在做什么?”
蹲在门口的少年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无精打采地大猫。
“雪村小姐她……怎么样了?”
谷崎直美没好气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中岛敦捂着脑袋,愣愣的又抬起头看着她。
“美月又不是要死了,干嘛一副这种奇怪地表情!”她没好气地把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既然那么担心,就不要一直守在门口了,进去吧?”
中岛敦犹豫地站在门口没有动。
直到身后有一双手推了他一把,他才踉跄地撞开了没有关紧的房门,脚步仓促地向前冲了两三步停下。
他措手不及地抬起头看着床上地少女,然后又慌张地转过头。
——握着门把的谷崎直美笑得狡猾极了,另一只手放在嘴角边,动了动嘴无声地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加油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把门轻轻关上。
“敦?”她好奇地看着对着房门伸出尔康手的少年,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果不其然,被喊了名字后那个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下,然后慢慢地转过身露出了少年此刻无措地模样。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单,示意站在远处的少年靠近些。
一直等他靠近了,她才开口“怎么了?”
“……”中岛敦垂着头,没有说话。
她也不急,就坐在床上盖着被子静静地等待他回答。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个性,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她可以为了一些事情而忍耐很久。
果然,过了会面前地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她眼。
她嘴角的弧度又朝上扬起了一些。
“对不起。”
少年飞快地说完后,又垂下了脑袋,细碎地刘海隐约遮住了半张脸,将那沉溺在自责的阴影下的眼睛掩盖住。
嗯?
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挂着的笑容有点僵硬,甚至还来不及褪下。
什,什么意思?我等了这么久,你就回我一句对不起?
于是她问“什么对不起?”
“……关于芥川龙之介的事情。”中岛敦的声音闷闷的响着,依旧不愿意抬头看着我,别扭地很,似乎打心里认为她这次遇到袭击的事情和自己有关联。
在他心里,只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
因为之前和他在一起,说不定就被港口黑手党的人盯上了……
她慢慢地顺着他的思绪大概猜到了答案,内心复杂地看着这个愧疚地不愿意抬头看自己的少年,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自卑地令人心疼啊。
“敦,过来点。”
“……”
他稍微抬了个眼,听话地往床边靠近了些。
“再过来点。”
“……雪村小姐?”
她坐直身,朝着面前的人伸出手刚巧能将双手拍在他的两颊上。
“欸?”中岛敦的眼睛睁大。呆滞地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手里的皮肤很白很嫩,意外地很有手感,她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颊,直到那里有了些淡淡的嫩红色才罢手,改为捧着对方的脸。
“敦。”她冷静地注视着那双眼睛,轻声说“仔细听我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耳朵注视着她,眼睛每一次眨动眼睫都微微颤抖着。
“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袭击我的人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那个叫做芥川龙之介袭击我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袭击她是一回事,但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与中岛敦的关系。
她自开始也曾思考过,是不是因为中岛敦的原因,比如说利用伤害自己来威胁少年自投罗网,就像那种非常狗血地剧情一样。又或者是对方知道了自己是的身份,作为武装侦探社的投资人,毕竟投资人如果遇害了其他的投资人也会因为这种杀鸡儆猴而畏惧。
但是芥川龙之介并没有追杀到家里,尤其是在有川诏太出现后,对方的杀气突然地就消失了。
消失地一干二净,异常的干脆。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与有川诏太有关系的。
为什么芥川龙之介看到他就突然收敛的杀气?
或许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又或者是……他认识有川诏太?
“……不是因为我?”中岛敦的声音颤抖着,轻轻地响了起来,眼睛有点湿润地望着她。
她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一直捧着他的手。
“对,不是因为你。”她笑着说“就算我没有认识你,我被他袭击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有这个直觉。
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注定了她肯定会遭遇某些危险。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面前的少年突然动了起来。
就像是沉溺在大海里的人抱住了能够拯救自己的独木,他俯下身,避开了她肩膀上的伤口,紧紧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
他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便,柔软的头发蹭在脸色痒痒的。呜咽地声音从耳畔划过,让她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地颤抖了下。
“如果,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而令你受伤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沉默着,在中岛敦看不见的地方面色淡然地望着墙壁上的时钟。
秒钟有节奏、又不偏不倚地转动着。
最后她只是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似乎在哭啼的少年的后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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