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月初讲道大概是千刃山上人最多的时候,虽然很想在有座观里占据一个好位置, 但若是来晚占不上, 在其他位置上却也可以,毕竟观主开始讲道后, 整座千刃山都可以听见, 还有人在道观里为此录制视频, 实况转播。
瞧瞧我都看到了谁,一眼望去全是大佬
要数数我认识的大佬吗微笑jg。
我屮艸芔茻,我说怎么半个月多又瞧不见徐禾晴了, 竟然又不务正业去,这回打定主意要当道姑吗
一边听观主讲道, 一边看道观里的小动物,生活简直美呆。
随着每月讲道的渐进渐行,人们的生活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观主的徒弟会道术, 能够率先制作出符箓暂且不计,当一个普通人的体内产生道力, 并且成功的用符纸凝练出水流后,这场划时代的意义才算开始。
“祝齐唯, 这都快要高考了,你还回道观吗晚上不在学校里自习”负责统计自习人数的班长问道。
祝齐唯嗯了一声, “回去, 学校离着道观不算近, 我已经和老师说好, 回道观里也学习。”
他原先的成绩并不算好,但自从师父热衷于给他们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后,祝齐唯的成绩是一点一滴上来的,老师有目共睹,自然同意他的请求。
周州在后面举手说,“班长,我也是回道观学习,给我也记一下。”
班长点点头,操着老妈子的心问,“那你们大晚上回去可得注意安全啊。”
“没事,这不是有保镖嘛。”周州乐呵呵的指着在门外等着接他们的纸人。
班长已经见怪不怪,看到后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月初的时候我去道观里听道,不是看到你们已经学会怎么样制作纸人了吗这是你做的”
“不是,这是师父制作的。”周州害羞的摸了摸鼻子,“我的纸人又傻又呆,倒是唯哥的纸人很聪明,还可以帮唯哥提着书包。”
班长惊讶的看向祝齐唯,看的后者略微不好意思,脸红喊道,“不就是提个书包吗,它还不会给我写作业呢。”
班长“祝齐唯同学,作业还是要自己写的。”
“啰嗦,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待纸人成功的护送两个少年回来后,荣华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草莓进来,“吃点草莓再学习吧。”
“谢谢师父。”
荣华摸摸小徒弟们的脑袋瓜,“高考的时候,师父去给你们加油。”
“别别别。”周州急忙摆手。
“您可不要去,师父。”祝齐唯差点被甜甜的草莓呛住。
“为什么”荣华委屈,“师父加个油都不行吗”
祝齐唯一脸头疼的表情,“师父,您如今在道观里还好说,要是出去的话,哪回不是被围追堵截,到时候再堵个车,我们也不用进考场了。”
“嗯嗯嗯。”周州连连点头,还不忘往嘴里塞草莓吃。
“没事,到时候师父带你们两个飞着去,到考场后再把你们两个扔下去,怎么样绝对不会堵车。”
祝齐唯a周州“不好不好。”
到高考那天,祝齐唯和周州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荣华再三的提议,要是心软同意的话,当天的新闻绝对是有座观的观主为高考徒弟心焦如焚,两徒弟现场表演空中飞人
最后荣华钻进樊宗涵的车里,一路开到考场外,直到看着两个徒弟进去都没有出来。
他趴在车窗边指着周州的父母道,“哇涵涵你快看,周州的母亲今天竟然穿的是旗袍。”
简包和荣茅茅也跟来了,闻言,简包解释道,“这寓意着旗开得胜,那边拿着向日葵的是一举夺魁,还有”
简包列举了不少,荣华听的滋滋有味,转头说,“我要不要也换身衣服”
樊宗涵正处理着手中的文件,闻言抬起头问,“换什么”
他只见过荣华穿道袍的模样,还都只是白色的道袍。
荣华思考良久也没有想到自己应该换什么好,他换个思路,“要不我放一只鳌出来”
荣茅茅眨眨眼,“师父,是独占鳌头吗”
“茅茅聪明。”荣华揉揉小徒弟的脑袋。
“鳌是龙头,龟身,麒麟尾,驮着三座仙山的巨鳌吗”简包问道。
“没错,就是断鳌足以立四极的巨鳌。”
简包略微皱眉,“师父,您用符箓放吗”
荣华“不啊,符箓放出来的又不是真的巨鳌。”那还怎么独占鳌头。
简包“”
师父求您不要放出来是要吓死大家的
明白过来后,荣茅茅和简包纷纷劝阻。
荣华挠挠脸颊不明所以,“没事的,不会吓死人的,不信你们看看。”
他伸出双手结道印,车里霎时光芒大盛,虽然柔和却也刺目,简包和荣茅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而此时空中闷雷阵阵,气息分外压抑起来
车外的人只是瞟了眼发着白光的轿车后,便淡定的收回目光。
哦,又是谁正在练习符箓呢吧冷漠jg。
与之对比,他们更加注重的是今天的天气,奇怪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啊
待白芒渐渐收敛而去,荣茅茅和简包也慢慢睁开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他们急忙看向车窗外
荣华“你们看外面干什么巨鳌在车里。”
什么在车里
两人惊的转头回看,哪里呢
荣华笑眯眯的伸出双手,“看,我暂时召唤出来的巨鳌。”
荣茅茅a简包“”
一只有着龙头,龟身,麒麟尾巴的“巨鳌”乖巧的趴在荣华的手中。
瞧见两人看它,巨鳌抬起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珠里竟然露出一丝害羞,麒麟短尾晃了晃,下一刻便钻进了壳里。
荣华诶呀一声,点点巨鳌的龟壳,“有些认生。”
看着一脸茫然盯着荣华双手的两人,樊宗涵抵拳干咳,“这么小怎么独占鳌头”
荣华呆了呆,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可是只能召唤出这么小的巨鳌。”
再大一点的巨鳌,这个世界恐怕承受不住。
“踩一踩应该没有问题的。”荣华肯定道。
毕竟再小的巨鳌也是神兽的儿子。
荣茅茅a简包不不不,师父,它会哭的绝对会哭
等祝齐唯和周州出来后,看到的便是神情木然的简包师兄。
祝齐唯当即警惕起来,“师兄你放心,该答得我都写上啦,一丝空隙都没留。”
“我也是我也是。”周州连连点头。
简包师兄等于老师约等于猫,他们每次瞧见都想抱头鼠窜。
简包“嗯不错那个咳,师父让你们独占鳌头去。”
祝齐唯“站什么”
周州“啥”
待看到荣华手中乖巧晃着小短尾的巨鳌时,祝齐唯和周州的脸色也木了。
“我不站,绝对不站。”祝齐唯疯狂摇头,我怕它会哭。
荣华失笑,“这个沾。”他手指悬空放在巨鳌的头顶上,“还没有人摸过哦,你们两个一起来,给师父考个好成绩。”
这个还是可以接受的。
祝齐唯和周州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过去。
指尖轻触小脑袋,巨鳌害羞的眯起圆溜溜的眼睛,喜得周州道,“师父,我们养它吗”
荣华摇摇头,“不可以养,是召唤而来的,还得送回去。”
“好吧。”周州举着手指头傻笑,他也算是摸过巨鳌的人了哈哈。
待高考的成绩出来后,祝齐唯和周州考的都很不错,他们b市出了一个理科状元,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不过是其他班上的。
周州可惜的咂咂嘴,“要是考道术,我们唯哥绝对是状元,还是唯一的状元。”
祝齐唯倒不是很在意能不能考第一,毕竟他以前的成绩本来就不是很好,再怎样提升,他的大部分精力也是放在了学道上面,如今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选择大学都没有去省外的意思,而是在b市的同一所大学里,也方便每天回道观里去。
三年后。
“今天师父让我们全都回去,有事情要说。”周州疑惑道,“唯哥,就连晰晰的爸爸也来了,你说师父要说什么”
祝齐唯落下手中木牌符箓的最后一笔,“不知道不会是师父要和樊师兄结婚了吧”
荣华和樊宗涵在一起的事情,大家到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尤其是他们两人从未想过隐瞒。
“真的师父要结婚了”周州瞪圆眼睛。
祝齐唯“我瞎说的。”
他们回去时有些晚,道观里的人都已经到齐,荣华面对众人露出一丝微笑,将他之后要离开的事情告知。
“有感业念,不日将离。”荣华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道观里响起,“之后的三年里,我会渐渐将道观的一切事物交予茅茅处理,我走后,由茅茅接任观主,简包从旁协助,小刺猬”
荣华一个个念到每个人的名字。
祝齐唯紧紧攥着手掌,目光所及,茅茅师兄,简包师兄和他的师弟们每个人都在不舍或流泪。
“师父就不能不走吗”祝齐唯艰难道。
对他来说,荣华是师父更是亲人,难以割舍。
荣华叹息,却还是摇摇头,“没办法不走,我也舍不得你们。”
“那樊师兄怎么办”祝齐唯看向荣华身后站着的樊宗涵。
荣华不禁沉默,无法对小徒弟解释一二,樊宗涵这时上前道,“我会去找他,不管他在哪里”
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默起来。
看着这些孩子们,荣华也有不舍,上个世界离开时,他又何曾舍得。
当你的生命不再短暂时,总有一些人或物是要失去的。
“虽然等待的时间会很长,但待一切终了,师父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没准你们会先上去看师父啊。”荣华走过去,一个个的抱住小徒弟们。
“嗯师父,我去找你。”荣茅茅哽咽道。
祝齐唯攥紧拳头扎进荣华的怀抱里,闷声道,“我也是师父,你等我。”
三年后,荣华于有座观内飞升离开,众人聚在道观里,看见荣华的身影一点一滴的消散开来
b市上层为了纪念荣华造就的划时代意义,特将他的过往编写成书。
而又待几年后。
自从荣华离开,樊宗涵的双眼便一直染着银白的道痕,使人一见便恐怖如斯,不敢对视。
他没有再回到樊家,而是一直留在有座观内。
此时面对已经成熟了不少的祝齐唯和荣茅茅等人,樊宗涵淡淡道,“我要闭观,这次不知道会用多长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说着就要走进房间里。
祝齐唯突然出声,“樊师兄,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樊宗涵回头,布满道痕的双眼略微消退一些,他勾起嘴角,“也许”
即便只是等待一年,对他来说也太过漫长。
没有荣华的陪伴,便像是将他的生命也给带走了一般。
待樊宗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荣茅茅开口,“或许,我们等不到樊师兄再次出来”
祝齐唯不置可否。
待池今晰已经快小学毕业时,祝齐唯和荣茅茅终于推开了那扇门,而门里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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