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就是被他拖着带进空条宅的, 后半条路因为我开始耍赖装睡,所以承太郎直接用扛的了。
“……你真的把人带回来了啊。”
我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这样说。
“还好你妈已经睡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啊。”
是波鲁那雷夫。
“直接让她去睡觉不就好了吗?”承太郎把我丢在榻榻米上。
为了防止他看出我装睡, 我还哼哼了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所以, 你都没问她住在哪里就把人带回来了吗?也太草率了吧!”
“啰嗦,波鲁那雷夫, 我带她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啊。所以到底是不是她。”
“是她没有错。”波鲁那雷夫压低了嗓音,用充满神秘感、仿佛即将出口一个鬼故事一般严肃的声音说,“我在埃及的时候追查了迪奥遗产的去向, 以及那些‘箭’相关的事情, 寻着留下的蛛丝马迹追到了意大利, 确认了……转移迪奥的财产这件事情确实是由彭列九代目代理直接下令的。”
“这位花子小姐,就是里世界以令人恐惧的手段震慑着整个mafia世界的夜之女王……”
……我差点没跳起来揍波鲁那雷夫。
你们是中二病吗!不要用这种充满感慨的语气说那种丢人的外号啊!
“据说是数个月以前因为在埃及旅游的时候对某人一见钟情所以直接撂摊子逃跑了,没想到……”波鲁那雷夫还在继续解说, “既然转移了迪奥的财产的话, 那么说不定‘箭’也在她的手上呢。要怎么办?承太郎?”
“……”承太郎沉默着。
我继续趴在地上装睡, 偷听他们讲话。
地面上微微传来纸门被拉开的声音, 然后有只手托起了我的脑袋,往我的头下面粗暴的塞了一个枕头,又往我肚子上丢了一条薄毯子。
“……啊,我说真的, 承太郎……既然她喜欢你, 要不然你就再用用那一招?”波鲁那雷夫的声音突然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毕竟,要先打入敌人内部嘛。”
……
……
……
波鲁那雷夫!我看错你了!“打入敌人内部”这样的黄腔你都说得出来!不要脸!
“阿嚏!”波鲁那雷夫打了个喷嚏,“嘶?谁在说我坏话啊?”
承太郎那边拨通了电话,“花京院。我找到人了。现在在我家。”
“嗯,但是喝的很醉,跟一滩烂泥一样。”
“你要过来吗?”
“好的。”
他挂掉了电话,“花京院在过来。”
“我还是比较在意你妈妈明天早上醒过来以后你要怎么解释自己的班主任在自己家里过夜这件事情。”波鲁那雷夫吐槽。
“有什么好解释的。”承太郎点了一支烟,烟味逐渐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不是我说,你的态度真多很差诶……”
“啰嗦。”
我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大概半个小时后花京院到了,他们三个围坐在小桌子边上,活像是开什么沙雕男子高中生座谈会一样。
“我觉得花子小姐是迪奥残的概率很低,一般来说对于信不过的人迪奥都会用肉芽来控制他,花子小姐帮助过我们讨伐迪奥,光是这一点就排除她的嫌疑了。”花京院这样说,“再说佩——佩拉小姐,这是我个人的因素,我不太愿意相信像她这样浪漫活泼又讲义气的女孩子会和迪奥扯上什么关系。”
“哦,你恋爱了。”波鲁那雷夫干巴巴的说。
“……嗯……这个不是重点吧波鲁那雷夫。”花京院说。
“承太郎也有可爱的小姐姐追。”波鲁那雷夫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干巴巴了。
“……这不是重点,波鲁那雷夫。”承太郎说。
“不是我说哦,忽略掉花子小姐的身份的话,她确实漂亮迷人又多金吧,还痴情。”波鲁那雷夫锤了一下桌子,“我也想要这样的小姐死心塌地的追我啊。”
这是什么沙雕男子高中生座谈会吗?!
波鲁那雷夫你作为男子高中生也超龄了吧!
三人组的其他两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最后承太郎开口,“波鲁那雷夫。”
“嗯?”
“这不是重点。”
“……是你们两个把我的桃花运都吸走了嘛。”波鲁那雷夫嘟嘟囔囔的,“所以,要把她叫醒,然后问她到底把’箭‘弄到哪里去了,又对箭都知道多少嘛?还有迪奥遗产的去向……”
……
啊,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假醉呢,于是我抱住了肚子上的毯子,用拉到脸上蹭了蹭,“承太郎……嘤嘤嘤……”
“……”沙雕三人组又安静了。
“噗。”花京院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上去她真的很喜欢你啊,jojo。”
“……闭嘴,花京院。”承太郎对自己的挚友也毫不客气。
“而且就我在意大利查到的资料,彭列在她在位的五年内几乎以爆炸般的速度迅速整合了一大批小家族,把意大利全境的犯罪率下降了十多个百分点,‘夜之女王’在位的时候,连警察都不敢收贿赂——这是当地的小贩告诉我的。”波鲁那雷夫感慨,“这家伙,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强调那个中二又丢脸的外号啊?!
“总之,要怎么做,完全看jojo你的决定哦。”花京院说,“大晚上的跑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我还是翻墙出来的呢,要快点回去了,不然爸爸妈妈发现我不在房间的话,又要报警了。”
……所以到底是谁突然跟离家出走一样跟着新认识的朋友跑去埃及五十天啊?!你爸妈报警不是很正常吗!
我等的就是花京院退场的时候。
这家伙脑子比波鲁那雷夫好使一点——不,我不是说波鲁那雷夫的脑子不好使,这小子的战斗智商很高,虽然平时有点沙雕,但是小看他的话会吃大亏。
但是花京院在杂七杂八的破事上脑袋更好使。
等到花京院走了以后,被留下的两个家伙的话题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她睡得挺香的,要不然先放在这吧?”波鲁那雷夫建议道,“虽然是黑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是正义的伙伴。”
上一个正义的伙伴已经被阿赖耶签下来跑去007到头发白了皮晒黑了,反正我不当正义的伙伴。
“醒了。”承太郎推了推我。
“哇!承太郎!你这么做太没绅士风度了吧!”
我假装被他推了两下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干嘛呀。”
“……在别人家里呼呼大睡也好意思,没有呕吐真是运气好。”承太郎盘腿往桌子边上一坐,“彭列九代目代理?”
“我已经不干那个了,本来就是被逼无奈才上位的。”我叹了口气,“我跟他们说好了,要是我一年内能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的话,我就能成功寿退社,过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了,什么黑帮,什么火并,什么里世界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
“但是找不到的话,我就要回去继承彭列了。”我悲痛欲绝的捂住脸,“继续当彭列的话,我的脱发一辈子也治不好了。”
波鲁那雷夫面露同情,“你为什么不找个容易攻略的呢,比如我这样的……”
“我对承太郎一心一意,禁止瞎聊骚。”我回答。
承太郎叹了口气,“我们有事情要问你。”
“我知道啊,迪奥的遗产嘛,我拿去搞慈善事业了,这家伙一脸看上去付不起电费的样子,钱还蛮多的,但是不义之财不能久留,所以我拿去用掉了。”我摊开手,“至于你们想要的‘箭’。”
我翘起嘴唇,眯起眼,用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我是不会简简单单就交给你们的。”
“所以,果然还是要承太郎……”
我打断了波鲁那雷夫的卖队友行为,“和我来一场胜负吧,赢了的话,你们就可以拿走我手上的三枚箭头,但是相反的,如果你们输了,承太郎暑假要陪我去乡下住两个月。”
承太郎嘴角抽搐了两下,眉头皱紧了。
半晌,他点头,“比什么?□□?还是骰子?”
“既然有三个人……”我笑眯眯的从包里掏出了两副扑克牌,“那么,就让我门来一局热情洋溢,惊险刺激,益智醒脑的——”
“□□?”波鲁那雷夫问。
“斗地主吧。”我说。
承太郎:“……”
波鲁那雷夫:“……哈?”
如果波鲁那雷夫不在的话,我会提议和承太郎玩抽鬼牌,但是三个人的话,当然还是斗地主啊。
我拿出牌,快速的切牌洗牌,“你们如果选择不叫地主的话,就是两个人对付我一个。”
“如果你们两个其中一个人选择叫地主,而另外一个和我一起当农民的话,不管谁当地主,地主赢了就算你们两个获胜,我失败。”
“条件是,双方都不许作弊,不许使用替身。”
“可以吗?”
如果选择第一种模式,需要的是和队友之间的默契。
而第二种模式就更有趣了,相当于两面包抄,一个只要不停的拖我后腿,等叫地主的同伴把牌打光就行了。
……但是……
人一旦有目的,行动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变得更加容易预测。
与其说是牌局,不如说这是一场心理战。
波鲁那雷夫和承太郎对视了一眼,在我发牌的时候,波鲁那雷夫叫走了牌。
三个小时后,他俩脸上贴满了纸条。
“还要再来一局嘛?”我笑眯眯的问他们。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达比兄弟会投靠你了。”承太郎在沉默中开口。
“不行,不行啊……”波鲁那雷夫内裤都快输给我了,“承太郎,还是用那一招吧?”
“……我拒绝。”承太郎回答。
“那么,按照约定。”我把牌一收,“你暑假要陪我去乡下住两个月哦。”我把手指放在下巴上,一脸狡黠的看着他,“不过,箭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等暑假结束以后,我就把我手上的三枚箭头都给你们好啦。”
他沉默了些许时刻,开口,“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谁知道呢。”我往榻榻米上一躺,“今天太晚了,我在你家住一宿……”
“给我回去。”
嘤,这人真是不绅士。
但是可爱啊。
可爱就行了,别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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