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里克-普奇被自己的妹妹狠狠煽了一巴掌。他的脸肿起来好大一块,愤怒又伤心的佩拉一头钻了我的车里,趴在后车座哭。
看来是天气的妈妈把事情说清楚了。
天气这倒霉孩子都快凌乱了,他在要不要揍他哥的边缘反复横跳。
我其实能理解他的凌乱,毕竟自己的恋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这种有情人终成兄妹的事情,换谁都难以接受的。
我坐进了车里,从汽车的后视镜看着趴在后车座哭的满脸花的普奇小姐,“我该怎么办?”她闷声问我。
“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能让人不自觉的把我当成灵魂导师,”我叹了口气,“要是我真的有的话,我就去考心理咨询师证。”
她一脸的委屈。
“活着吧。”我说,“活着的话,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普奇小姐摸了一把眼泪,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搔了搔后脑勺,“实在不能接受的话,换个环境会好很多,然后剩下的东西,就把它交给时间吧。”
“好,我跟你走。”她说。
exm?小姐我没打算让你跟我走啊?你这行动力是不是有点太强了点?
“反正不管是哥哥还是天气,我暂时都不想看到他们!”她说。
你哥我能理解啦,天气是不是无辜了点。
算了,反正我也能理解她的纠结之处。
“你想要跟着我也不反对啦,不过我住在意大利哦。”我提醒她,“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和朋友......啊!洛夫克拉夫特!”我把他给忘了!
等我开着车,七歪八绕的找到了洛夫克拉夫特的住址,才发现这个家伙差不多四年没走出过房门了,而且拒绝走出房门,想要继续再呆个四年。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种特别的体质,总是捡到一些奇怪的家伙。
为了防止他被垃圾淹没,我还给他请了个钟点工。
他很感激的表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他帮忙,如果他脱得开身的话。
这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我也不会强迫他做什么,毕竟我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为我工作的魔鬼老板,而且洛夫克拉夫特看上去也不太想工作就是了。
他到底是靠什么活着的啊?变成大章鱼到海底打猎吗?
普奇夫妇试着接触了一下威斯,后者还没有放下芥蒂,但是看得出来这对小心翼翼的夫妇心里为了失而复得的儿子已经快要欣喜若狂了。
他们甚至抽空请我去了一次普奇宅——说实在的,这家人真的挺有钱的,恩里克普奇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富二代了。
啊,也是呢,只有吃饱了撑着的人才会想那么多,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每天想的都是填饱肚子,才不会去考虑什么命运不命运的。
普奇夫妇作为父母是一对开明又温和的家长,在我看来是过分的开明、温和了,在饭桌上我聊起了来美国一路上的见闻,因为还在生哥哥的气,又不能和父母明说的关系,佩拉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参与这次座谈会。
“说到这个,佩拉说她想要去意大利留学呢,我们祖上也有意大利的血统,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普奇夫人微笑着说。
……这孩子还真是行动力超强啊,一旦决定了就决不后悔的性格也太辣了点吧。
因为小镇出了恶性事件,所以普奇夫妇为了我的安全要求恩里克小神父送一下我回暂住的汽车旅馆。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遇到过一个人。”
“嗯?”
“我的脚曾经有过明显的残疾,但是那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我的脚治好了,我一度以为是神降下的奇迹。”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情我也能做到。”我耸肩。
“?!”后视镜里他的表情非常的惊讶。
“那个人是不是还给你留了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
“诶……”我叹了口气,“你呢,年轻,有钱,心里有迷茫和困惑,对人情世故没有经验,接触的人善意多余恶意,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从小到大你都很讨别人的喜欢对吧?”脚有残疾却没有被人歧视,可见父母把他保护的很好。
“是的。”他回答我。
“而且你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一开口就说什么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话,比如说什么‘神秘’啊,‘命运’啊之类的话,甚至他的出场方式都很诡异?一开场就让人充满好奇?甚至态度谦卑,亲切,温和?”
“是、是的。”他满脸都是汗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跟我说他有阳光过敏症,不能在白天行走,还问我是不是相信引力,并且送了我这个……”他把手伸到了怀里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这只是和你套近乎的说辞罢了。“我对他说,“我怀疑你碰到了以洗脑传销未成年人,骗取他们的信任为自己干违法行为做铺垫的邪恶组织。你看啊,他是不是会表现出适当的不信任感?就是那种很容易勾起别人同情,想着‘可以帮帮他’这样的想法的行为?”
恩里克的手在衣服里收紧了。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涉世未深又有钱有闲,最好骗了,要小心啊。”我随口提醒他。
“……那我……”
“亲,我们这里建议下次报警呢亲。”
他又露出了那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他对报警这种事情这么敏感!”
“……”靠,你还真没报警啊,遇到这种奇怪的人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先报警吗?你以为你是拯救冉阿让的那神父吗?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啊。
“啊,说到这个,他送了你什么?这个也要小心,据说某些组织为了骗取别人的信任,会在赠送的小物件上涂抹迷/药一类的东西……”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了那样东西。
我看了一眼……
嚯哦。
天下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我把车靠边,猛的敲了一下方向盘,“这是我的东西!”
恩里克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是我家里一位长辈拜托我寻找的东西,在我找了很久终于有线索了之后,它就被人偷走了,这什么人啊,居然把赃物随便转赠!真是个屑!”
“既然如此的话,需要我把这个……”他问我。
“啊,送你这个的人,你有什么线索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倒是能问问我的那位长辈是不是可以转赠给你,不过这东西属于危险品,被它戳伤的话可能会感染病毒,所以家里那位长辈要求我把这一共六枚的玩意收集起来销毁掉……”我为难的挠了挠头,“可能剩下的四枚还在那个人的手上,我要去追回来。”
第一,我并不相信那个人有什么阳光过敏症,他撒谎的可能性很高。
第二,实话越多,越能获得信任——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实话。
第三,明确表达自己不触犯对方利益的需求,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
这就是我的话术了。
一听到有病毒,恩里克马上把东西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放在了后车座上,“要不要报告防疫中心?”
他学的很快啊?!
“不用,不被戳伤的话就不会感染。”我摇头,“你学的挺快啊。”我表扬了一下他的领悟力,“这就对了,碰到事情还是要相信科学和相关机构啊。”
他笑的像个孩子。
然后我从他嘴里套到了那个送他“石之箭”的人的信息。
据说现在应该是人在埃及,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东西带回意大利,让安吾提取一下信息吧。
诶,我的安吾依赖症是治不好了。
希望在他合同到期以前,我能找到结婚的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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