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有什么梦想的话。

    其实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给我一个日式的小别墅,前面有花园可以种植土豆,生菜,西红柿之类的蔬菜,再在墙角栽种一株无花果树,周围种上黑醋栗。春天的时候能收获草莓,夏天的时候能收获接骨木花酿造香槟。

    别墅要靠近市场,最好在乡下,不能距离工作的i地方太远,骑着单车十五分钟内就能到就好,想要开荤的时候能在附近的海鱼市场买到新鲜的鱼和海贝,也有新鲜的肉可供选择。

    养一只猫,不想做饭的时候就煮两块鸡胸肉,猫一块我一块。

    一个人住,可以结婚也可以不结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享受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反正有猫就行了。

    ——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混成现在这副德行的呢?

    睁开眼睛,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和挂在一边的吊瓶,然后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彭格列的专属医院里。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该死箭头。

    我合理怀疑它想谋杀我。

    “啊,您醒了吗十代目?”小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睁开眼就退出去了,“夏马尔医生,十代目醒了!”

    是九代目代理,不是十代目。

    你们是不是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把彭格列戒指强行套在我手指上骗婚?

    我说的是我和彭格列这个组织。

    我不想当嫁给组织的可怜女人。

    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坐起来挠了挠头,我记得那个箭头直接戳了我的胸口……可恶,这破玩意,不知道少女的胸部是多么珍贵的部位吗,居然随便乱戳,万一留疤我以后要怎么穿泳衣啊!

    我解开扣子,伸手摸了摸衣服里面,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口和绷带,相反的——被戳中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花子啊!你终于醒了——”夏马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下意识的拿起一边的花瓶砸了过去,把他当场砸晕在了房间门口。

    我扣上扣子,“所以是安吾君给我叫的救护车?”

    被点名的安吾小心翼翼的探进头,确定不会有别的什么东西飞出来砸中他的头之后,他推了推眼镜走了进来,“你当时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我叫了救护车。”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毕竟当时那个房间里只有我和他,要是我死了他怕不是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什么?箭头自己窜起来戳人?

    你以为我们意大利黑帮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话说回来,我睡了多久?”我皱起了眉头。

    “不多,一天一夜而已。”安吾君看上去像是被严刑拷打了一样一脸的憔悴,“艾斯还在那不勒斯,这点你可以放心。以及,纪德正在待命。”

    ……这家伙其实很懂啊。

    我抽了抽鼻子,“没想到安吾你对我这么好呜呜呜。”

    他露出了一个很明显的嫌弃的表情。

    “不如我去和横滨高层做交易,让异能特务科把你永久转让给彭格列吧,我们这里工作氛围很好的。”我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

    他嘴角抽搐,“敬谢不敏。”

    “呜呜呜,一想到要把你送回去我就好不舍得啊……”

    “您可以起来了,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您去做,安德烈纪德只有您才能使唤的动,别人的命令他不遵从。还有,再过四个小时艾斯就要从那不勒斯回来了,到时候要是他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会先杀了我。”安吾面无表情的吐槽,“顺便,彭格列的工作氛围很好这种话,您自己说出来信吗?”

    ……诶,我就是喜欢他总是这样犀利的吐槽,特别的切中要害。

    我对着一边小心翼翼跨过夏马尔“尸体”的护士姐姐伸出手,“帮我拔了。”

    “好的,十代目。”

    “是九代目代理。”

    “好的,十代目。”

    “……”

    女人,你这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一分钟后我压着针眼,身上披着外套,“不是说被箭头扎了会有超能力吗?”我嘟囔。

    这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啊?

    “那支废物破铜烂铁呢?”我问安吾。

    “收起来了。”他面无表情。

    所以我说坂口安吾真的是少见的聪明人啊。

    “我要拿它去喂艾斯!”

    “……请您把艾斯先生的能力用在正确的用途上,虽然他有的时候表现的非常舔狗,也请您不要真的把他当狗来对待。”安吾吐槽。

    ……这家伙居然连舔狗这种词都用出来了。

    安吾的报告书非常的详细,甚至连那个叫迪亚波罗地家伙把箭卖给了谁的细节都有,让我比较好奇的还是他的能力。

    删除时间,预知结果。

    这人太bug了。

    我披着外套拿起一边的保温杯,里面原来泡着生发茶,打算来一口解解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全都没有了。

    ……我记得之前明明还有半杯的。

    闹鬼了?

    我放下杯子,手指敲了敲桌面。

    门外的纪德和剩下的mimic队员推门进来,双手放在背后,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仿佛等待检阅的部队。

    我站起来,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这个人威胁到了我的‘国家’,他的行径威胁到了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民众,所以我要排除他。同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也将是你们旅途的终点。”

    他们抬起头来,亡灵一样的眼睛盯着我。

    “愿诸君终得安息。”

    要找迪亚波罗地位置并不难,玛蒙的粘写就可以确定他的位置。

    根据艾斯的说法,替身这种东西和彭格列的自然灾害不一样,拥有“射程”这一致命设定,只要在射程之外,就很难起到作用。

    因为他的能力复杂而bug,针对他的攻击方式就是团战。

    但是无论如何,最后控场的保险永远是玛蒙的幻术。

    我都有点不舍得把他发配去巴利安了,但是他本人又不愿意当我的私人护卫,这真是让人伤心。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像是死于异能战斗,但是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这个叫做迪亚波罗的人,他失败于信息不对等。

    在彭格列的地盘上你就算去卖奶粉也别碰白、粉,这是常识。

    威尼斯大晚上的风吹着还是挺冷的,我还跟个随时会来一发信仰之跃的兄弟会的小老弟一样站在教堂屋顶上,风呼啦啦的刮着我的我的外套。

    彭格列的黑色轿车从纳骨堂里拉出一具又一具用白布遮盖住的尸体,除了亲自验收之后确定为新兴组织热情的boss迪亚波罗的那一具尸体,其余27具尸体全部都是mimic的成员,包括其首领安德烈纪德。

    这个人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流。

    他只是我手里的道具。

    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有些感慨。

    负责护卫的艾斯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而被我拉来陪着吹风的安吾用手帕擦了擦吹出来的鼻水,同样抿着嘴不说话。

    这家伙在写我的观察报告,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这场战斗也是我故意让他在这里围观的。

    我并不在意他写什么东西,但是我需要他把一些比较积极的信息传达到“那边”去。

    坂口安吾是个合格的观察者。

    但是我觉得他这样会活的很累就是了。

    还有我答应过纪德的事情。

    三个月后,我把那个全是mimic成员骨灰坛的房间里的骨灰坛都运了出来,把他们的骨灰,包括纪德的在内送回了他们的故乡。

    我看着墓碑上的生卒年月,以及墓志铭,摘下了头上用来掩盖发际线堪忧的黑帽子,按在了胸口。

    ——这里安葬着安德烈纪德。

    一个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英雄。

    然后,在我踏上飞机的前一刻,我收到了来自里包恩的信息——港口黑手党派来了“使者”。

    来谈判的,关于我扣留他们的文书人员这件事。

    呵,垃圾森鸥外,又来送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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