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在用尽最后一魂写下了那个代表着生命的‘续’字,算是替了计欢的命。
他说了最后那句话,但是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就被那一条船载着去到了深海里,只是深海不在是漆黑,而是成了金色,海底暗流涌动的犹如划过的流星,虚幻至极。
他的船上只有他一人,怀中的计欢已然不见,他心里也清楚,这是去往阴间的路,路上就不应该有他在。
当船划的海的中央,远远从海上走来一只,似狮似狗,又有长长鹿角的生物,个头挺大,它踩着水面来,近了之后蹲在船边,然后看着他开口道:“你可真狠呐,一魂一魄都不给自己留,我长这么大,阅人阅鬼无数,就算你是最狠的,我差一点拉不回你。”
余自在听着这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挑了挑眉:“通灵角。”
对方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道:“怎么样?看见我的真身,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英明神武?”
余自在看着这个四不像,问:“你到底是个什么?”
通灵角道:“《西游记》看过没?我是谛听,阴王的左右手,你掰下来的那个角就是我的角,我要维持这阴间的平衡,所以我不能时刻到阳间,只能以一灵带之。”
余自在回想了一下小时候霸屏暑期档的真人动画片,终于想起来道:“谛听不是地藏菩萨的坐骑吗?”
谛听听到坐骑两个字有些不高兴道:“坐骑那是没开智灵的畜生,和我这种神兽能比吗?还有就是我只是阴王的左右手,谢谢。”
余自在对阴间的自称以及构成没有概念,觉着这么扯下去没有意义,这就立马回归正题道:“你原本说,只要我给他一个完美结局,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今天这个算是完美结局吗?”
谛听道:“你都死啦,怎么算是完美结局?”
“可是这已经算得上是我能力所及最好的结局了,我希望他不死,那也只有我去替他的命,而且我还在生死簿上给他改了命,即便这不是结局,他以后的路也会顺遂得多。”在他以为,他所有的不顺都是以这个被人后添上去的‘邪祟’两个字引起的。
谛听却摇摇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邪祟,你们就不会相识,现在你们心中有了彼此,你走了就不算是完美结局,再想想你把他交给另一个男人,或者另外无数个男人,你放心吗?”
余自在听了这话冷了脸道:“你别胡说八道。”
谛听意识到这触及到了他的逆鳞,这就敛色道:“咱们回归正题,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你在上一个世界里面烧掉的所有的魂魄都是不复生的,据统计,喜、怒、哀、惧、欲以及两魂都已经被你烧的干干净净,你的魂魄消散,意味着生死簿的反噬结束,否则将是不死不灭,至于下一个世界,你只能争取到剩下的魂魄去活着。”
被他这么一说,余自在初步算了一下,他本来就只有两魂,两魂没了,二魄当中只剩下爱和恨,这么说他只有两魄?不是说无魂不可生吗?
“既然我现有的魂魄都已消散,那我现在算是什么?”
谛听道:“是计欢度给你的一灵,所以,你活的是他的一半的命。”
余自在听了这话,偶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的计欢一身白衣,悲伤至极,他说过他要用自己的一灵度他一命,这冥冥之中,这就像一个轮回,他给自己一命,而自己又替了他一命,算是给他的报答。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自己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这就紧着问道:“能告诉我,他后来回答我了吗?”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那个答案,他知道计欢是一个给多少就回报多少的人,这船从将他从计欢身边拉开,驶向海中央,这时间过了很久很久,而这期间,他早就将他的那三次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的话给想了个通彻,以前只要自己说喜欢他,于是他也跟着回,那我也喜欢你,这一次也一样,他明确告诉他,我爱你!也希望他能同样回答他的这一句话。
可是却没有等到,他不怕听不见,是怕他没说。
谛听凝视了他许久,后道:“这你得自己去问他了,时间不多了,下一个平行的空间,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你得好好想想。”
余自在见他没回答自己,心中有些不妙,可是随即想到还有见他的机会,就不怕他不说,这就问:“这算是人设。”
“你要这么想,那就算吧。”
余自在果真认真的想了很久,最终道:“我希望自己强大一点,不至于每次都任人宰割,然后一定要豁出命才能扳回一局,同时我还希望计欢……”
“哎哎哎……”谛听道:“赖皮是吧?这都第二个了。”
余自在很是淡定道:“阴王终究会回去的是吧?”
谛听蹲着有一个船那么大,但是听了这话依旧一愣,后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脾气应该不大好,你看着办。”
谛听呼哧一声,道:“我还能怕他?”
说完他低哼两句,脖子上的围领毛都跟着颤动,后突然来了一句:“实际上看在我们也相处这么就的面子上,到底也有些交情,不给你多也显得我有些不近人情,我就偷偷再答应你一个吧!”
余自在看他自己主动找台阶,也不戳穿他,这就道:“同时我希望计欢也能厉害一点,别这么善良,但是除了我以外。”
谛听嗤之以鼻的嘀咕了一句:“臭不要脸。”
“你说什么?”余自在就听见他乌鲁鲁一声,没捉住字。
谛听却是立马回,“那就这样吧,应你所求。”
最后几个字落地,原本平静无波的海面顿时翻起惊涛骇浪,然后顷刻间将他以及船给吞没,当他在深海中挣扎着想要喘气的时候,一口又腥又咸的海水呛得他立马睁开眼睛……
这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灰白色相间,干净又简约的房间里面,房间的床单被套以及窗帘的色彩都是单身无彩色。
从房间出来,走过整个套间,基本都是这个色调,最后到了阳台的时候才知道这里是一个豪华高层,看着下面大清早排队出行的车辆,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似乎老长。
这就转身去找剃须刀,结果进了卫生间,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他发现自己还是那张脸,只是明显成熟了,轮廓生硬有型,看着有三十岁。
顿时,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工作了?那计欢比自己大一岁,是不是也工作了?不知道三十岁的计欢是什么样子的,想想就激动……
自己在谛听那里争取来的人设,他还是相当的有自信的,这就迅速的换了衣服,然后在门口的台子看见了自己的工作牌,居然还是随余父余母也在海关,只是以他目前的资历只是在S城海关,应该是被调任在这里,至于单位地址,直接在车子的常用定位点找到了。
到了的时候一路上和‘熟人’打招呼,完了还套了自己办公室的地址时,刚要进门,就听一相当熟悉的声音道:“今天怎么这么迟?前天的酒还没醒?”
余自在转身一看,见眼前的计欢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轻,而且戴着一无框浅金架眼镜,那镜片上角一钻,衬的他那眯着的晶亮眼睛,勾的他不行,这就一把上去就要亲他,结果被他一拳打在了肚子上,后舔着唇道:“特么酒精烧你脑子了?想死吗余自在。”
余自在再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眼中的盛怒,一点也不假,这就愣了,难不成他和自己没关系了?
震惊中没回神,就听对方拉进他道:“咱们是兄弟,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就真不高兴了,虽然我那天和你说我最近比较寂寞,但是你知道我的,从来不吃窝边草。”
余自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完了见他明明刚刚还一脸的盛怒,转而又是那勾人的笑眯眯道:“去,买个早饭来吃吃,我就在你办公室吃,昨天被卢主任看见我在办公室吃还说我味儿大,今天看他说。”
他说着就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相当熟稔的开始烧茶,可见两人真的是朋友,而且很熟的那种。
这时他就想,朋友也行,起码比不认识的好,大不了再赖他一遍,有什么大不了。
这就准备转身出去买早餐,结果看他倚在办公椅上假寐,这就随口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这会子的计欢似乎许久才听见,嗯了一声,那脖子又细又白,比原先要有肉很多,这就让他不由的随着他那随着呼吸缓缓滑动的喉结往下看,目光一直追着那敞口的领子到了锁骨以下,这时,就听他来一句:“昨天我闺女发高烧,没睡好。”
余自在一听这话笑不出来了,他俩都还是朋友呢,这孩子哪里来的?这时候就还是朋友就操蛋了好么?
想质问他孩子和谁生的,可是又怕暴露,但是想想他都和别的人有孩子了,暴露了又怎么样?
气急之下,转身就走,然后狠狠关上了门。
里面计欢原本已经假寐的快要会周公了,突然被他这么一惊,顿时恼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轻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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