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在发现这些古曼童之后,正想叫他们过来看的时候,扭头就见计欢和那个小鬼在对视着,见他朝自己看过来,笑着对他道:“看这个小姑娘多可爱,还扎了好几个小辫子。”胖乎乎的,眼睛大大的,和他心中设想的女儿简直一模一样。
余自在见他还给了昵称,就有些不高兴道:“她又不是人。”说着就朝着它走去,结果那小孩蹭的一下躲到了计欢的后面,当然相当惶恐的看着他,
皮景休见此道:“哟呵,他还挺有眼头见识,知道谁会护着她。”
箫青容跟着道:“做成这些东西的小孩本来就是被人抛弃的孤魂野鬼,没人疼,没人爱,谁对它脸色好点,它都跟谁回家的。
余自在一听这这些就愈发气闷到:“它只是个小鬼,难道你还想养着它不成?”
计欢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不是奶爸,干嘛要养孩子?”
这话让余自在稍稍放下心来,这时皮景休在旁边哼哼补了一句道:“只要是靠近计欢的,你特么看谁能顺眼?”
余自在随即道:“对啊,我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是要弄死的。”说着他就准备直接烧死那小鬼,结果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8806除了这四尊小金身,他们没有再找到任何的古曼童身,其余也找了几个空着的房间,依旧没有找到。
半夜时间的时候,派对也散了,他们只能准备各自回房,临行前皮景休算了算,觉得奇怪的是这游轮走到鬼宿的时间还要两天,“可两天后都大年初一了,不是吧?我先前忘了问你姑姑家派对开几天啊?我爷爷还等等我回家和他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呢!”
余自在听他这么说,一把掀开了这房间里的窗帘,结果看外面哪里来的黑夜?明明是顶头日盛。
计欢走到他的旁边看了一眼,问:“我们不会是又进了什么空间吧。”
皮景休他这么一说,顿时浑身都一紧,“我呆在那些地方都有些后怕,一个比一个狠,早知道我他妈不来了,这船就是泰坦尼克号啊,死亡之船。”
箫青容道:“别先吓唬自己,你在游轮边上有时还有船经过,看样不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体,我们应该还在路上,这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皮景休愈发不妙道:“从水里走的路是要把我们运去哪儿?和鲸鱼先生约会吗?”
“我以前在海边收人的时候,曾经有几个魂魄就是从海里爬上来,从海里上来的魂魄你们都知道的,死在海里的人飘了不知道多少个月,都不能见人,可他们却相当的体面,而且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去过一圈之后跟镀了金似的,我还从他们嘴里面听过几个字,叫归墟之国,听说是个天堂之地,进去的人,就算是到了天堂。”
“但是我觉得那归墟之国,应该是最大的虚妄之地,不但连人的身体灵魂都能进化,让人陷阱永远的幻想和虚妄之中,就跟一个醒不来的梦一样。”
皮景休道:“照你这么一说,跟现实也没两样啊,能怪人家不沉浸其中?身体和灵魂都进化了,可人除了身体和灵魂还有什么呢?”
箫青容相当认真道:“肯定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不然人也不会挣扎着活在痛苦之中,干嘛不成天做梦?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总要活个真假。”
计欢这时幽幽道:“你们不觉得?我们这种异于常人的存在,本身就像一个梦吗?如果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那你们所说的真实又在哪里呢?”
皮景休被戳了屁股似得喊道:“停止你们这种幻想,都要能吓死人,我现在明白,做梦出不来的滋味就是一旦戳破之后,会吓死人。”
余自在回了一句:“我不怕做梦,我就怕被这梦境忽悠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个梦。”
“越说越离谱,你们继续做梦吧,我回去睡觉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集中精神想想怎么找到那些该死的小鬼吧。”
回到房间之后,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计欢洗完澡就睡着了,余自在实际上比他更累,可一船的命现在就在他手中,眼睛疲的不行,可是思绪却转得愈发的快。
这样懵懵懂懂,好容易过了一个小时,就在那睡与不睡的边缘,突然听见一声羊叫声,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猛的起身将神识凝成一个笼子,牢牢地朝那声源体套去。
只待套住之后就听哭喊声四起,再仔细看又是那个缠着计欢的小女孩,这会子因为四面都是他的神识体,惊的在里面四处乱窜,碰到哪边都听到哧溜一声,像是烧着魂魄的声音,而每烧一次,她的鬼叫声愈发响亮。
余自在干脆拿了一张符封住了她的嘴,这下终于安静了,当再看她先前那可爱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变成了满面皱裂,两眼空洞的鬼童。
就这样,她似乎仍旧企图喊着一边的计欢来救她,还不停的朝着他的方向挣扎。
余自在这一次再也不会放过她,一把将她抓在手上,一边灼烧着她的魂魄一边问:“你的童身在哪里?”
那鬼童跟没听见似得,眼神依旧盯着计欢的方向,余自在挺稀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难道还真希望计欢收养她不成?
都说这样的小鬼特别的恋家,估计见计欢对它也有怜悯之心,所以就产生了这样虚妄的心思?
余自在眯着眼睛,对着她道:“如果告诉我,我就让你跟着他。”
这话一出,她立刻扭头看着他,那黑洞似的眼睛,尽管里面连眼珠都没有,可他依然感觉她是在看着自己,而且凝神沉思,过了足足有20秒,她朝着门口一幅画指去。
余自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过去,发现这也是一个边柜,边柜上面有一副画,于是他将画取下来,看见里面贴的墙布,一把掏进墙布里,取出来一个黑身红眼的陶瓷小孩,那模样都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于是他想也没想一把捏碎了那渗人的童身,然后就听手上的小孩疯也似的尖叫起来,连着嘴上的符纸都没压住。
余自在这会子也没了耐心,于是一把将她摔在地上,然后它便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余自在看着她,面无表情,只是觉得也许这童身跟着魂魄有着什么关联?甚至想着,如果能在毁了童身的同时毁了这里面的婴灵,岂不是一箭双雕?省的他还得花力气去扫。
只是这一时间的爽感让他忘了还有计欢的存在,由于她的声音太响,无法控制的半实体撞到房间里的东西发出格外响的声音。
这时计欢被惊醒,醒来看清一切后朝着他道:“你干了些什么!”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药丸,然后喂进了鬼童的嘴里,与此同时,这小鬼便立刻不叫喊了,只是也不再挣扎,紧着就被计欢抱在了怀中。
余自在见此越发气急道:“你是圣母吗?修魂的药丸,我们自己都不够,你给她吃?”
计欢道:“你到底是发什么神经啊?她虽然现在是鬼,以前不也是一个孩子吗?她的魂魄和童身本来就是联系在一起的,你打破了她的童声,不等于撕了她的魂魄吗?生命不是由你来制裁的。”
“你要为了她跟我翻脸是吧?”余自在现在心中相当不平衡,他感觉自己像个争宠的孩子,可就是控制不住对这个小孩特别的看不顺眼,再看看那小孩已面目全非,他便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还是你每看到一个小鬼都要救?”
计欢道:“我认识她头上的爬爬角,你是不是已经到疯魔状态了?我发现你似乎特别忌惮她。”
“我忌惮她?”余自在都觉得可笑,“我弄死她根本就不费力气,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想把她带在身边?”
计欢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想,似乎随时都害怕自己被夺走似的,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长得跟他设想中的女儿一模一样,有了些私心,希望她能离开童身的束缚,然后去投胎而已。
可是看他说‘弄死她’几个字的时候,浑身冒着比自己的邪祟体还剩的戾气,这一瞬间计欢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天生的制裁者,人命在他眼中犹如草芥,想想以前在各种空间体里面的时候,他似乎对魂魄也从不客气。
他知道要是真惹毛了他,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为了保住这小女孩的一命,他不再和他争论什么,而是将她放在一个角落里,然后重新坐回床上。
心想,我现在远离了她,你总该消停一点了吧?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声的放低姿态,在余自在的眼中却是另一种保护,他想他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居然没还嘴,这便上前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越想保住她,我越不会让她活着。”
说罢,他一个神识风墙直接就朝着那角落甩去,计欢眼见来不及,立马将自己的头上拍了一支离魂符,魂魄分离的瞬间,他就挡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余自在的风墙对阴气一向不客气,何况是计欢这天生的邪祟体?于是,在他惊叫的瞬间,他们吓得一下子收回神识,然后指着他咆哮道:“你还护着她?你想死是不是!”
在他歇斯底里的同时,计欢心里清楚,越是惹怒他,后果越不堪设想,于是他忍着满腔的怒火,回了自己的身体后,从床上下来,然后主动上前抱着他道:“我就是希望她好好投胎而已,我没有别的想法,我要是把她养在身边,和这些养小鬼有什么不同?你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通!”
余自在从未想过第一次他主动,竟然还是为了这个小鬼,尽管他依旧不甘至此,血液都快气的沸腾,但他手怎么都推不开他,后被他拉低脑袋碰了一下嘴唇,于是燎原的火顿时连火星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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