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点一刻到十点,大半个小时,他们却要当成一天来耗。
在这里一天没吃饭,三个人也没觉得多饿,倒是白城在冰箱里面搜刮出了一些乳制品和面包给他们,将就对付完之后,准备再睡一觉,虽然这里时间过得慢,但是体力还是照样耗的。
由于客房的床是标准的双人床,三个大男人没法睡,白城就他让将他们分在了两个客房,于是关于谁跟谁睡这个问题,余自在当仁不让的要求和计欢一起睡,可是皮景休也不同意了,直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计欢和你才认识几天?你这个坏东西,他要睡也是和我一起睡。”
余自在道:“那没办法,我们在宿舍的时候就是头靠头睡的,夜里有的时候我都给他盖被子。”
“你给我盖过被子?”计欢努力的搜索着自己有限的记忆。
余自在很肯定道:“你很不老实,有时候睡衣也不穿,我怕你冻着,就等你翻完身再给你盖上。”
计欢不觉有些闷热,怎么都想不起来。
皮景休听着这明显挑衅的话,脸气的乌黑,一把拉着计欢直接问:“你跟他睡还是跟我睡?”
计欢看着这俩人,不可思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能为睡觉的事情扯起来。”
余自在道:“这是原则性问题。”
在他以为,和通灵角定下交易的那一天,计欢就是属于他的,这是归属性问题,虽然他在心里没有概念计欢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定位,但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是自己的,和别人没关系。
计欢点点头道:“你们牛逼,你俩睡吧!我单独睡。”
“这个我愿意,我情愿和这个禽兽睡,也不会让这个禽兽糟蹋你的。”
余自在看了皮景休一眼道:“我不睡,我看守。”
而知道他要在沙发上呆一夜,白城也没劝他,只是拿了一套相对厚实一点的衣服和毯子给他,毕竟现在已经是深秋,相对空旷的客厅还不到打空调的时间,夜里还是比较凉的。
余自在拿了睡衣就准备去计欢的房间洗个澡,本来想敲门进去的,结果看门没关,他就顺手推门进去了,进了屋子才发现计欢正在浴室里面洗澡。
实际上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偷窥之心,毕竟两人住在一个宿舍,大男人之间换衣服什么的,也不是看过一两回,可关键就是这个房间的浴室是那种半开放式的玻璃,关键部位打了磨砂的那种,在水蒸气以及这磨磨糊糊,若隐若现水声的特效之下,一切都变了味儿。
他起初是坐在床尾玩手机来着,可是发现手机里的内容压根吸引不了自己,即便不看,心中还在不停的描述着那玻璃门后面的光景,想想自己曾经把他抱上床,摸过他身体的大概轮廓,这会儿在余光又瞥见那玻璃门上的模样,似乎血肉被全部填充起来一般……、
人的思想一旦开了头,就跟扎了根一样,疯狂的在心中滋长起来,原本只是敢用余光瞥,这会子他想着,反正他也看不见,便肆无忌惮的盯着玻璃看。
玻璃门下面没有磨砂的一小半因为水滴的迸溅,被洗的很干净,那一双又细又白又长的腿。让他不禁联想去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有限资源的片子,尽管片子里面原本是女人,可是现在却毫不费力的被他给替换成着玻璃门后面的人,想着那双腿被抬起,然后……
这时,门开了,计欢洗好出来了。
余自在不禁咽了一口吐沫,再看对面那人,就跟在宿舍一样,匆匆洗好之后穿了个内裤就出来擦干净头发,见他在外面便道:“洗澡?”
本来在宿舍里面这一幕挺正常的,可是现在,他看着那头发上的水从他的颈窝往下淌,一路过小腹,然后没入内裤,最重要的是,他太白了,以至于那胸前两点都红的刺眼,于是他不禁清了清喉咙道:“恩,那我洗。”
由于自己的想法比较心虚,他就准备抱着衣服往浴室里面跑,可这时皮景修突然开门进来。
余自在几乎立刻将自己手上的睡衣披在了计欢的身上,并将他护在怀中挡着皮景休的视线,很是不悦道:“你是不是有毛病?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敲门吗?”
皮景休被他这么说愣了一下,完了看了两眼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便没所谓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就洗个澡至于吗?”
余自在觉着自己刚刚触景生情的一幕要是被他看见的话说不定也这么想,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一样,沉着声对着他道:“请你出去。”
皮景休就不明白了,感觉就跟计欢是他家似得,这便道:“你不也在里面吗?你不出去,我就不出去。”
余自在一把甩了手中的毛巾,然后没等皮景休找地方坐下来,他便连推带搡将他推了出去,完了随手关上门,然后一手将他压在墙上,动作一气呵成。
“干什么?又想打架?”被余自在一路的压制,皮景休的容忍度也已经到了极点,一把抓着他的手臂,特意削尖了的指甲没入他的皮肤中。
余自在何尝不是忍他忍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如此动怒过,但如今却小气到这个男人多看计欢一眼他就感觉他在偷窥一样,于是他在皮景休几乎整个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的时候,抵着他脖子的手始终不减力道,在对方脸红的就差滴血的时候,严正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计欢的主意,我就不是今天这么好惹的。”
皮景休红着脸道:“你狂什么啊?计欢答应跟你好了吗?有种你公平竞争。”
余自在听了这话,怒火横生,再次猛地推他在墙上道:“谁要跟你公平竞争?他是我的。我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身散发着戾气,跟入了魔一样,皮景休这时被他的狠样给摄住了两秒,后反应过来才道:“要不是现在特殊时期,不适合跟你动手,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张狂?我们回去算账。”
余自在不听他后面的话,转身进门后将门狠狠的关紧,然后在计欢诧异的眼神中进了浴室。
打开水的那一刹那,那被搁置在置物台上的通灵角突然啧啧了两声开口道:“看不出来啊小子,你火气还挺大。”
余自在听了这话也是带着一股子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完全控制不住。”
这和他多少年来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镇定自若的性格完全不符,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之极,以往有什么生气的事情,没过多久他便会忘记,但是只要是对上计欢的事情,他是越想越生气,刻骨铭心的这一种。
通灵角却没有解释他这一行为的原因,而是突然从断口处吐了一个红色的珠子给他道:“恭喜你百年老醋坛,你终于学会生气了,这是你的怒魄。”
余自在拿起那个珠子,看里面火红色的气流涌动,感觉就像烧不尽的熊熊巨火一样,尽管他学会的是一个令人不愉快的情绪,可这却是一个完整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于是他毫不犹豫吞下了那颗珠子。
洗完澡后,他又和通灵角道:“有什么办法能控制住我想打那个皮景休?”
通灵角很是平常道:“愤怒嘛是人之常情,你才学会的情绪,不懂得克制罢了,回去好好练练就好了,不过在计欢的问题上也不指望你练,练了也没用,因为在他身上,有一样降低你智商的东西。”
余自在很是认真的问道:“是什么?”
通灵角道:“自己想。”
结果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怕这货又要笑话自己,这就转移话题道:“你能给我具体解释一下什么事时间冢吗?”
通灵角道:“是一个连接阴间的虚构平行世界,制造时间冢最大的基础就是要有足够的阴气,这些阴气会让人分不清人间界和阴间,久而久之就成了活死人,而且这里和阴间的时间一样,一个小时算一天,这些人在时间冢里也没有时间观念。”
“那这里面的人都是假的吗?”
通灵角道:“真真假假。”
真当他想问怎么分辨真假的时候,这时突然听见计欢在外面叫他,这就穿好衣服出去了,结果看计欢一脸的无奈之色,便跟着他出了门,然后就看见天黑回来的白城的父母。
他看见白城他妈妈的身上的阳气弱的几乎微不可见,而他父亲,已经没有了阳气。
就这样,经过白城的介绍,他的父亲还特地笑着和他打招呼,余自在跟他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声,看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类似风干的模样,那眼珠或是因为死了太久都干涩的不能转动,而发出来的声音也跟沙哑的从肚子而不是声带发出一样。
即便是这个模样,他的家人好像依旧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如此,他觉得久而久之之后,这里面不管是真的人,还是假的人,都会变成靠着生前的记忆习惯不停奔走的行尸走肉。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白城?”计欢忍不住问。
余自在道:“恐怕告诉了也没用,他肯定知道白宅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愿意跟我们说,肯定是有说不出口的原因。”
“那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坐沙发吧!”余自在看着他父母住的正好是计欢旁边的一个房间,这便点了点头。
总觉得事情正在朝着更恶的方向变化着,而彼时皮景休却笑着道:“我爷爷说了,这些都是假的,平时谁还没见过几个死人,看把你们给吓的。”
他觉得这些人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也不会好端端的来害他,先自顾跑房间睡饱再说。
夜间,当时间指向9点半,而这里差不多已经到了午夜时分的时候,整个别墅安静如死寂。
余自在与计欢两人坐在沙发上,旁边就是一个四米左右高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小路灯照着那蜿蜒的石路贯穿着整个白宅,总感觉这里的一切并不只是虚构。
也许是白天太累,当他努力试图把很多东西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发现计欢已经以在那沙发的转角处睡着了,外面柔和的灯光照着他恬静的睡颜,似乎把他也照的不真实起来。
可能是他的魂魄始终都没有修好,所以只待他沉睡之际,额间那一点猩红就自动发出柔和的红光,照着他的全身。
余自在见他蜷缩在那个角落里面,只穿着个睡衣,怕他着凉,不禁走到他的旁边,然后将毛毯在他的身上盖好。
拉被子的时候无意间手触及他的嘴唇,那种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开始朝着那个地方集中的注意力。
计欢的嘴很漂亮,每次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不由得盯着他的嘴看,这会子他变成了另一个计欢,更加的令他着魔,他便又跟失去了控制一般,肆无忌惮的将手抚在他的唇上,慢慢摩挲着他的唇纹。
就这么变得口干舌燥,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楼上紧挨着的几个门,似乎都没有动静,这便轻轻的低头将自己的唇附了他的唇上。
然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放着,怕进一步探索把对方惹醒,又不想离开他的温度……
而人总是贪心并且好奇的,他好奇他的嘴里到底有什么,令他如此贪恋,这便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他一下。
紧接着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那由着舌尖一直输麻到全身,最后腹部微胀,跟有什么东西突然在体内苏醒一般,这种感觉惊的他立刻从计欢身上下来,然后朝着卫生间跑去,直至掏出家伙撒尿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也就是刚刚计欢还坐在那里的时候才尿过。
无奈的收起家伙,想想自己刚刚那跟电流过全身似的滋味儿,竟然让他回味很久。
于是就带着这样的魔性,他又回到了计欢的旁边,然后看他边上很宽敞,这就掀开了毛毯靠在了他的旁边,完了又怕他缩在那里时间长了胳膊会麻,就又将他拉了已在自己的怀里。
本来是把他的手拉了搭在自己的胸口,但可能是手放的高,他并不舒服,于是自己朝下面放了放,这一下子又到了他的腹部……
如此,刚刚那还回味在心头的那种感觉,顿时又从他手心的灼热开始往下传,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又往下放了一点……
就这种感觉,刺激得他浑身都发颤。
就在他努力的体会着这超出意外的滋味的时候,口袋里的通灵角突然发声道:“哎哎,我看不下去了,说你好色你还不承认,你没有欲望的人,摸了还能硬怎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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