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们不用守夜了,好好商量一下章程,从明天开始我要看到你们的行动。”季子墨心情大好,挥挥手准备免了金桔值夜。
“格格,这样不妥,您身边总得有个人伺候呢,万一您夜里醒过来要点什么,也好有个人伺候。
还是我来值夜吧,明儿就让金枝和金雅先伺候着,我们三个怎么也能把事情商量好。”金桔摇摇头,不肯同意。
季子墨想想也是,既然金桔坚持那她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这种有人伺候,连水都不用自己端的生活,她不要太喜欢。
三金心下安定,金桔搀扶季子墨去把头发束起来,金枝和金雅去铺床。等伺候季子墨躺下,金枝和金雅才轻手轻脚退下去。
金桔只留了一盏小灯放在床头几上,听着季子墨安静下来,才浅浅睡过去。
季子墨没有进空间查看,灵液得明晚才能合成完,虽然才戌时末(21:00)她也没失眠,抱着被子心无旁骛睡了过去。
一大早,察觉到季子墨有了动静,金枝赶紧上前掀起床幔,手脚利落地伺候梳洗,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圆眼都弯了起来。
季子墨嘴角微扬,谁不愿意看到身边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呢?天天面对个苦瓜脸谁都得哭。
金桔已经不在屋里,季子墨什么都没问,总要看一段时间才知道这三个丫头堪不堪重用。
这会子才卯时末(不到7点),金枝一边轻巧给季子墨梳着头,一边问她:
“格格,您现在可要用早膳?”
“嗯。”季子墨懒洋洋应了,穿过来这几天还没吃过早饭呢,每次午膳前都饿得死去活来。
金枝给季子墨梳好头发,应她要求只擦了面脂就算完事,反正现在禁足,画成仙子也没人看,晚上洗漱还麻烦,不是说懒人有懒福吗?她是为了给自己积福!
换上一件立领粉色芍药暗纹,白底粉红边儿的半旧旗装,被金枝搀扶着,季子墨舒舒服服来到外间圆桌前坐下。
不一会儿,金雅提着早膳饭盒走进来,两人手脚利落摆好碗筷,在一旁伺候她用膳。
来了几天第一天看见早膳,竟然还很丰富,白面小窝头、蝴蝶虾卷、泡绿花菜,几种粥品还有一碟酥香冒油的咸鸭蛋。
从没见识过这个朝代什么才叫丰富的土包子季子墨非常满意,用了不少才让金雅撤下去。
“今儿外面有什么事儿吗?”季子墨问金枝,既金枝说自己擅长打探消息,她当然要人尽其用。
金枝不负所望,非常给力,清脆的嗓音快而稳地对着季子墨回话:
“回格格的话,听李福说,宋格格昨儿动了胎气,请了太医。”是有人下手还是宋格格身子不好呢?所有小说都没说过宋格格身体不好,她还是挺长寿的,那就应该是人为的了……季子墨点点头。
“今儿个是侧福晋那边二格格的生辰,福晋派人送了东西去。侧福晋单独给二格格开宴庆祝,金桔姐姐也差人送了东西过去,侧福晋那边的人收下了。”这话说的,难道侧福晋还能给她扔回来不成?季子墨漫不经心的吐槽。
后想了想,据大多数小说里面了解到的李氏来看,还真有可能给她扔回来。所以李氏是没生她气还是没来得及收拾她呢?
平平常常穿过来无病无痛的季子墨并不知道人家不屑于小打小闹,已悄无声息下了手,不然她以为她怎么过来的。
“对了,爷又离府了,邓大壮说他早晨去膳房,看到前院下人们搬着东西往外走呢,万岁爷今年要去蒙古,想来爷这次要随行。”金枝想了想,补充道。
“哦,爷的事儿以后不要随便查探,你跟大家说一下。”季子墨没什么感想,她对四爷还停留在这是一个小说人物的不真实感当中。
不是说窥探家里男主子行程不合法吗?不管真假,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是,格格。奴婢待会儿就去。”金枝有些忐忑不安地应诺。
“别人那儿呢?有什么有趣的吗?”季子墨歪在踏上懒洋洋地问。
“张格格好像又病了,昨儿个奴婢在门口碰上玉晴浑身中药味儿。”张格格,那是谁?没什么印象,好像有个末穿清的文章讲过张格格历史上应该死得很早。
“最近府里倒发生了一件事儿,苏公公前几天发落了一批太监,说是玩什么叶子牌丧志,耽误了活计,奴婢知道的就这些了。”金枝说完,迅速抬头瞄了季子墨一眼。
“什么叶子牌?”季子墨有点兴趣,能让下人们忘了伺候主子,在这个随便就能拉出去砍脑袋的地方,还有这么好玩的游戏?
“就是有好几十张,好几个花色,每个花色都有十几张,不论几个人都能打,邓大壮还沉迷了一阵儿,好在现在李福盯得紧,让他躲过一劫呢。”看金枝不知道,金雅小声从旁补充,她听邓大壮提起过。
季子墨从踏上缓缓坐直,轻灵水润的眼眸睁大了些,这么耳熟…莫不是扑克?!
“这 ……叶子牌从那儿传出来的?”季子墨突然问道。
“这谁知道吖,反正等发现就已经人人都玩儿了。”金枝不假思索回答道。
“哦……”季子墨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那这个叶子牌什么时候开始风靡的?”
“这……应该是康熙爷三十九年的事儿了,那会儿奴婢跟老子娘出去采买,能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个。”金枝努力回想着回话。
“哦?你俩可知道咱府里有哪位主子作过什么特别好的诗词吗?”季子墨感兴趣地问,小说定律,只要是穿越人士,男的一定会讨四四重视,女的一定会进四四后院儿,那要真是扑克问世,这人不得来点惊人文采,不一样的风情啥的。
“…回格格的话,奴婢…奴婢就只识得几个字儿,对那些都不了解。”金枝支支吾吾回话。
“格格,奴婢……奴婢也是。”金雅低着脑袋跟做错事儿一样回答。
“这有什么,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学呗,你们家格格我学问也不好。”季子墨哭笑不得,无所谓地安慰金枝。
“格格,您可别谦虚了,金桔姐姐说过,您还在伊拉拉觉罗福晋办的赏菊宴上作诗拔得过头筹呢。”金枝圆乎乎的小脸儿上满是钦佩和仰慕。
还没来得及多担心下穿越人士的事儿呢,一道晴天霹雳劈在季子墨头顶上,她不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文采好?作诗?头筹?什么鬼!这屋子里除了佛经半个别的字儿都没有,那儿看得出文采好的?她现在这种山东秀才读半边的状态可怎么办?
“行了,就这么着吧。你们给我拿个绣样过来我看看,好久不动手,有些生疏了。”季子墨赶紧岔开话题吩咐。
这事儿她前面看金桔做活计的时候就想来着,总不能一直不做绣工,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有没有肌肉记忆,总得捡起来才是。
以后万一有需要来个荷包衣服传情什么的呢?
总不好都让金桔她们动手,万一某人怀疑她怎么通过选秀的可怎么办呢?在这方面,季子墨一向未雨绸缪。
此时府里西北面一座种满竹子的小院儿里,一位柔婉轻曼,丹唇横翠的曼妙女子身着粉色旗装慵懒靠在堂屋正中的椅子上,用似水如歌的声音缓缓问着眼前的嬷嬷。
“东城那边的赌坊和酒楼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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