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帅说要替他的贴身女官挽挽小姐征婚。
说到做到。
这个消息当着挽挽的面, 小规模地放出去了。
真的只是小规模, 但是听到这件事情的无一不是少帅身边的得力人物。
在少帅面前是属下,出了帅府和军营,都是打个喷嚏菀城抖三抖的人物。
“那就麻烦各位,替我家挽挽在属下中寻摸一些年纪合适,长相英俊,前途不错的年轻人。”
“挽挽的幸福, 我时刻牵挂于心,劳烦各位了。”
少帅是这么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笑的温良, 看着很和善的样子。
说要替人家小姑娘征婚,但却把她的手牵在手掌心里。
这些高级军官们面面相觑。
少帅这……话里有话呀……
一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的未婚优质男性替他身边如此亲近的女孩子征婚……?
“怎么样,大家手上有这样的未婚亲年吗?”
少帅问。
“少帅, 我手上没有,您问问他们。”
一个看着高高的憨憨的军官说到。
能混到少帅身边的,不管外表看着多么老实,没几个心眼是肯定不能行的。
少帅说,长相英俊前途比错的年轻人。
还说挽挽小姐的幸福他时刻牵挂在心上……
英俊和有前途,这两个条件上, 菀城还找得出比少帅更登峰造极的人物吗?
指不定是少帅想纳这漂亮的挽挽小姐做小老婆,挽挽小姐不愿意,宁可低嫁一点做大太太。
少帅就是要让她知道, 做那些泥腿子的大太太也远远比不上做他的姨太太。
军官们揣摩着少帅的心思。
“没有, 没有……”
有个憨将不开眼色的, 一拍脑袋,激动地根霍仿说,“嘿少帅,这不是巧了,我身边新来的勤务兵,模样周正,家里没给定过亲。介绍给挽挽小姐不错。”
挽挽抬头。
勤务兵,一听就很平凡的样子。
很好很好。
这军官的话一出,其他人都跟看千年难得一遇的傻子一样看着他。
霍仿嘴角的笑容放下来。
“哪里人?”
“桐城哪里的。”
“太远了,以后挽挽回帅府不方便,不要。”
挽挽刚想暗示少帅帮她详细问问,少帅直接开口给她拒绝了。
“没事儿少帅,他可以把一家几口人都接到菀城来,以后就不回老家了。”
这憨将说得起劲,旁边的同僚兼好兄弟拼命给他使眼色,“老梁,你长鸡眼了吧?抽什么呀……”
“一家几口人?”
“家里三个妹妹三个兄弟。”
“不要,人家关系太复杂。
我们挽挽嫁进简单一点的家庭比较合适。
最好是独子,父母不太管事的那种。”
少帅提出自己的要求。
挽挽以前没想过这个,但是突然发现似乎的确是有道理的。
别的军官眼中憋着笑。
少帅分明就是明晃晃地比着自己的条件在说呢,还听不出来呀。
傻子的确听不出来。
“那少帅,回去我给寻摸寻摸,我那儿好多没成家的打光棍,一定给挽挽小姐把这桩婚事坐实了。”
“谢谢。”
挽挽喜滋滋的。
他再往下,一定都是比较普通的人。
她拿捏起来很方便。
“哼,这么热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出了书房,军官们一个个轮流拍那军官的肩膀。
“你是个人才。”
“老虎头上的毛你也敢拔。”
“我这些年一直高看你了,你是真蠢啊。”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名军官不懂。
回去还传达了一下上面有女官想征婚的事情。
第二天就接到了调令,派去戍边,为期两年。
挽挽得知唯一据说手上有很多资源的军官被调走了。
跑去问少帅。
少帅一改挽挽过来一定会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的作风。
把挽挽晾了十分钟才慢悠悠道。
“他的调令是上个月就决定的事情。挽挽别担心,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当然会放在心上,然后千方百计地阻挠。
“您说我要不要把条件再往下放一点?”
“还往下?”
霍仿手慢慢捏成拳头。
现在他就够不到了,再放下去他就更加够不到了。
“只要是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的男的?”
挽挽试探着问。
霍仿几乎嘴角抽搐。
你还真是不挑好养的很呐……
就这样,少帅替挽挽做的征婚,雷声大雨小。
说是军区里很多没成家的呢,可实际上全部被少帅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过滤掉了,一个都没能到挽挽面前来。
要不就是年纪太大,要不长得太丑,要不就是一看就不疼老婆的……
偏偏霍仿说的理由挽挽一个都挑不出来不是。
自从挽挽搬进少帅的房间住后,少帅的睡眠质量日益攀升。
“挽挽,晚安。”
“晚安。”
第二夜,两人规规矩矩道了晚安。
早上,挽挽在霍仿的床上醒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位置不对劲的天花板,听着耳边均匀有力的呼吸,心里一咯噔。
虽衣衫齐整,但这姿势实在是太亲密了。
挽挽整个人睡在霍仿的怀里,头枕在霍仿的肩膀上,霍仿的头在挽挽的头和肩膀的上方。
他的呼吸碰洒在挽挽的肩膀上和脖子里。
挽挽的腿搭在霍仿的腿上。
挽挽第二次在早上遭受到这样的暴击,心猛跳的同时,显然比第一次有经验多了。
她慢慢掰开霍仿横在她腰上的手臂。
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功了,挽挽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垂下,如小羽毛一样瘙着男人的手臂。
挽挽感受到身后床垫变化的声音。
男人坐了起来,从身后环住了挽挽。
低沉带着沙哑的男音酥麻得要命,热气磨搓着挽挽的耳朵。
“早。”
挽挽:……
清晨有清晨独有的味道。
干净,清冽,一切都是平和清爽的样子。
一瞬间,挽挽做出一个理智的决定。
暂时放弃相亲,因为她现在有些纠缠不清,不能欺负人家。
这家伙还想着不能欺负跟她相亲的人,万万想不到作为别人看中的猎物,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跟她相亲的人。
“早。”
挽挽的声音很小很小,像小猫叫一样。
男人依旧环着挽挽,甚至缩紧手臂将挽挽愈发拖进他的怀抱。
霍仿的头垂在挽挽的肩膀山,笑意低沉。
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
挽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挣扎了一下根本没有用之后,挽挽道,“少帅……”
霍仿双眼迷蒙,但在挽挽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眼中闪过笑意。
男人慢慢睁开琥珀色眸子,如梦初醒地看着被他圈在怀里脸色不自然的挽挽。
“挽挽?”
少帅立刻松开挽挽,“你怎么在……我床上?”
挽挽一愣。
这个问题是最关键和最尴尬的所在……
她怎么会跑到霍仿床上的?
蛮有可能是她大半夜做梦自己爬过去的。
霍仿见挽挽露出困惑的表情,十分想透着她的头告诉她是自己半夜把她抱过来的。
但……
“挽挽?”
霍仿看着挽挽,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挽挽自然解释不出来,“要不我搬回去住吧?”
否则少帅的贞操要被她给……
“不用。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我床上,但这两天睡眠都很好。你一搬走可能我的睡眠就不好了。”
“但是这个……我可能有梦游……”
霍仿憋着笑意,挽挽这困惑又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小模样实在可爱。
“挽挽你要控制自己。”
挽挽听了,还认真地点点头。
到了半天,霍仿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少帅,我可以暂时不相亲吗?”
“怎么了挽挽?”大尾巴狼还露出关心的表情。
挽挽这家伙虽然平时极为不靠谱,但大多数时候是个好孩子。
她觉得自己现在和少帅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再和人家相亲是欺负人家。
“好啊,挽挽你还小,不用着急成家。
等遇到真正对你好而且条件很优越的人,经过我同意再结婚也不迟。”
霍仿嘴上说得正义凛然,实际上都是陷阱,他永远可以从别人身上挑出毛病。
因为他自己站得太高,太优秀,什么人到他面前都像照妖镜似的一目了然。
挽挽关门的时候,在越来越小的门缝里看见了少帅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迟钝如挽挽,对于最近种种,忽然福至心灵。
少帅是不是……喜欢她?
会想霍仿对待自己的态度,挽挽越发觉得的确有这个可能。
面临着张欣的威胁,霍仿最近几天公务越来越急迫。
各方面都需要做好全方位的打算和准备。
幕僚甚至提出了让少帅先假意和张欣订婚的主意,就像他之前为了拉拢章家所代表的门阀世家和章朝华订婚一样。
当然婚期可以无限往后拖延。
权衡利弊之下,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但也被霍仿否决了。
之前没有挽挽,他身边一正三侧的位置都是用来拉拢各方势力的,其实根本不重要。
但现在有了挽挽,有了霍仿想要一生珍惜人。
在霍仿看来几乎就是去拿挽挽的快乐交换这些东西。
内部现在也很有争议。
江山与美人,自古就是掌权者绕不开的难题。
霍少帅也一样。
与此同时,万万没想到,已经不打算相亲的挽挽,被相亲了。
挽挽坐在一家酒楼里,喝下了一口鲜榨果汁。
一桌子雅致的菜,如果是挽挽一个人,那就完美了。
但……
对面有人。
“挽挽小姐,你好。”
浅灰色西服,带着黑色粗框眼镜,一本正经的大奔头,还有这举手投足。
完全这个年代迂腐的读书人的模样。
唯一可取的是,此人长相还算清秀。
不过关挽挽什么事……
“你说吧。”
挽挽刚出帅府的门,在第一个拐角处被叫住了。
来人说是莞城工会的官员,有关于廉洁建设方面的信息要请挽挽转交给上面。
挽挽这家伙再怎么泼皮,工作上还是很敬业的。
廉洁建设是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就来了。
挽挽拿着笔,拿着本子,准备开始记录,回去好好给霍少帅。
“挽挽小姐……”
“你可以叫我苏秘书。”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比较唬人的。
挽挽小姐这种称呼,少帅叫就算了,外人叫太奇怪了。
“苏秘书…”这人微微一笑,把眼镜推上去,露出手上价值不菲的腕表,“其实没有什么信息要上报,我只是想把你约出来。
如果不这么说,你一定不会跟我出来。”
“什么意思?相亲?”
挽挽捏着笔的手一顿,黑葡萄大眼睛眯起来,“你骗我?”
这个人不了解挽挽,还自认为风流地笑,“是善意的谎言,苏小姐。”
“哦……”
挽挽点点头,“善意的谎言哪,那我不生气。”
“小姐大度。”
“我问一下,今天是你请客吗?”
“这是自然,男女约会,哪有让小姐出钱的。”
“那你带了多少钱,够不够饭钱,不会到时候要我出吧。”
“这是自然,两个月的工资都在身上。小姐尽管点。”
“我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我是莞城本地人,家里没有别的兄弟姐妹,父母也故去了,就剩下祖母跟着我生活,如果我们成婚,婚后少不了要麻烦你照顾她。
毕竟她对我很好……”
挽挽不说话,一边吃一边点头。
这个人开始分析挽挽在这个位置上的利弊。
在他看来,挽挽地位岌岌可危,不马上找个人结婚,随时会万劫不复。
但考虑到曾经是少帅身边的人,回家做全职太太太浪费资源了,最好白天能工作,晚上回去伺候自己的祖母。
他说他祖母早就盼望着有个孙媳妇来伺候她了。
挽挽点头。
可不嘛,免费劳动力,还能随意欺压,谁不盼望着。
这人说自己事业心很强,希望挽挽可以开始考虑在少帅面前多多替他美言。
说白了,看上的是少帅,不是挽挽。
此人若是女儿身,必定汲汲营营往少帅身边钻。
真真是可惜了了。
他说话期间,挽挽吃完了所有的东西,看着他。
他笑容有点僵硬。
这是个饭桶吗……
“你真的带够钱了吗?不够就我来吧。”
挽挽轻飘飘的。
这个男的答曰脑补到见面第一天就比不上人家以后要被压一辈子。
立刻中气十足,“我有!”
菜源源不断地上,然后撤下空盘子。
挽挽就是故意的。
谁让这人不是个好东西想坑她呢,那她怎么可能不坑回来……
自从上次挽挽落跑,霍仿就派人暗地里跟着她,以免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
要不是因为国宝的事情,挽挽能躲很久。
虽然如今已经知道挽挽的老巢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挽挽的身边其实不离人了。
能被派到挽挽身边的,都是霍仿最信任的人,他明确告诉过他们这是帅府未来的少夫人。
而现在……“少夫人”似乎在相亲。
其中一人掉头,出门去找少帅。
这顿饭最后算账。
“什么!这么贵!这怎能可能?!”
挽挽剔牙,拍他的肩膀。
“没钱就别学人家充大款,我给你出一半。剩下你自己看着办。”
挽挽已经很客气了,没全部摁在这小子头上。
……虽然东西都是她吃的。
“东西都是你吃的,凭什么我来付,这得多少钱啊……”
店员都在鄙视地看着他。
人家姑娘都平摊掉一半了,还不知足,简直长得丑还想做小白脸。
挽挽霸气地派出好几个现大洋,“我的那一份我出了,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相亲男急了,要追出去,被店员人拦住。
“先生,实在没有钱,您可以洗盘子,吃霸王餐,那是行不通的。”
店里走出来几个左青龙右白虎的彪形大汉。
挽挽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人狼狈的样子偷笑。
算计别人还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虽是独子却似乎是重男轻女压榨媳妇的家庭,明明自己有企图还一副别人该感恩戴德的模样。
挽挽还不知道因为这场突然冒出来的乌龙相亲,自己正面临怎样局面。
这两天少帅住军营,挽挽放假,所以才出来溜达的。
“相亲?”
少帅面前站着一名头低得很下的年轻人。
第一眼望过去完全不住他长什么模样,所以最适合做减肥啊暗卫之类的工作。
年轻人忐忑。
未来少帅夫人去相亲了,为什么他要忐忑……
办公室里没人,霍仿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看清楚了?挽挽真的去相亲了?”
“看清楚了。”
年轻人闻到了很酸的味道,像是醋。
从少帅身上传来的。
“我知道了,回去跟着她,随时告知我她的位置。”
“是。”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少帅。
“啪——!”
钢笔被摔在地上。
年轻男人甩了眼镜。
没有了眼睛的遮挡,斯斯文文的样子不见了。
只剩下了那如狼一般饥饿的绿油油的眼睛。
早上从他的怀里醒来,跟他说不想相亲了,下午却去跟别的男人相亲。
而且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霍仿周身有着熊熊的烈火。
他太纵容她了,以至于她不把他当回事儿。
小骗子……
是要被惩罚的。
挽挽在外面吃了晚饭。
全都是莞城的小吃,一大桌子。
吃过晚饭后,沿着河边散步。
河边的民居都有一些年头了,大约是前朝开国的时候建的。
如今岁月侵蚀,斑驳老去,很有些味道。
晚风轻拂,挽挽提着好些吃的,慢慢走了。
原本是十分岁月静好的场面,被身后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挽挽好奇地回头看,却不防备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霸道强势地直接把她拉走。
天旋地转之间,挽挽被抵在了墙面上。
这里没有路灯,光线很暗,只能靠着旁边那条街店家的灯光稍稍照过来一点。
后面依旧有着急促的脚步声,“快点,这里……你!”
似乎隐隐约约还有枪响。
挽挽浑身一激灵要推开压着她的男人,脖子里却被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别动。”
男人的声音很喘。
后面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男人挟持者挽挽,挽挽根本反抗不得。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是有目的地朝着这边来的。
“姑娘……抱歉了。”
最后一秒,挽挽发现难怪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男人喘息稍稍平复挽挽就听出来了。
是少帅啊!
挽挽的惊呼声被人完全吞下肚子。
挽挽手里提着的东西“啪嗒”应声掉落,在寂静无人的小箱子里显得十分突兀。
挽挽的双手被男人强势地举过头顶牢牢地摁在墙上,丝毫不能动弹。
男人的另一只手缠在挽挽的腰间,把她的身体更加靠向自己。
他整个人压下来,攫取了挽挽的小嘴。
嘴唇被人倾吞的一瞬间,挽挽脑袋一片空白。
男人带着连衣帽,看不清脸,但眼睫毛很长,长到扫到挽挽的脸上。
是少帅身上的气息。
比平时要浓烈很多倍的少帅身上的气息……
挽挽的腿想要踢出去,也被男人强势地抵在了墙上。
这下完全任凭他为所欲为了。
刚开始碰到的时候,挽挽能够感受到男人很喘得气息。
后来慢慢的,这种喘息变成了绵长,然后又再一次变成了快速的喘息。
男性对于女性强烈的气势上的压迫和压倒一切强势,在一步步侵蚀着挽挽的意识。
渐渐的,单纯的唇与唇的交缠不再使男人感到满足。
挽挽的牙齿被摩挲着。
牙关还在死死地咬着。
边上有声音。
“有吗?”
“没有。”猥琐的声音,“一男一女在打啵呢哈哈哈……”
“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脚步声又像风一样地走了。
按理来说警报已经解除了。
但黑暗中看不见脸的男人丝毫没有放开挽挽的意思。
反而愈加食之入髓。
仿佛这一切,才是这顿令人腿软的美餐的刚刚开始。
挽挽的手被高高地举着,她很不舒服。
黑葡萄大眼睛里流出眼泪。
男人就像一只你在她脸上死活不肯走开的雄狮,便可不愿意分离。
挽挽依旧没有说话的机会,嘴唇完全被少帅含着,心脏鼓鼓跳。
男人还是连续她的。
挽挽的手被放下来。
可已经变得没有一点力气了。
挽挽甚至不知道,应该搂着他还是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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