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仿宽大的袍子遮盖, 盘腿而坐。
挽挽擦完了拿在手里的被酒打湿的黑色袍子,实际上有片刻地停顿, 然后小手打开少帅的袍子。
下面打湿的地方是大腿。
挽挽的手伸过去, 还没触碰到,她的手就被少帅的握在手里。
刚才光挽挽看见的,少帅就喝了很多酒,一出口, 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包裹着挽挽。
男人轻笑,但却很清晰地落在挽挽耳朵边。
“为什么不说话?
挽挽是在, 怕我吗?”
明明依旧是和平时一样的温柔的话语, 挽挽却听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挽挽立刻摇头。
归根到底是那些女孩儿的话吓到挽挽了。
那些女孩子之间的调笑, 背后折射出来的□□裸的是掩盖不了的残忍。
和她同桌的,那个女孩子,那么小的年纪,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的年纪, 居然已经在靠自己的身体来……
挽挽被她们捉着调戏的时候, 来不及去思考这些,安静下来之后, 反而背后凉了。
之前在帅府, 她没遇到过这些。
这次就像是被带离了一直好好保护着她的温室,一下子放到了野外, 见识了环境的残酷。
挽挽这家伙还是很坚强的。
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 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顺从。
选择了怂。
挽挽的手被霍仿握在手里, 男人的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擦着挽挽细嫩的手背。
挽挽的心框框直跳。
但很快, 挽挽的手被男人温柔地放回了她自己身上。
挽挽的黑葡萄大眼睛很清澈,疑惑地看着霍仿,手里还捏着纱巾。
她还以为……还以为……
霍仿敛起了淡淡的笑容,从挽挽手里拿过纱巾,自己慢慢地擦,擦完了放在一边,等候的下人们收走了。
年轻男人叹了一口气。
“挽挽你在怕我。”肯定句。
“我没有……”
“挽挽。”
霍仿摸着挽挽的顺滑长发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些。
“你刚才,完全可以为我擦了外袍之后,把帕子递给我,让我自己擦里面的。”
小姑娘没说话,低下头。
挽挽难得露出这么乖巧又脆弱的时候。
这家伙永远生命力旺盛地张牙舞爪,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还会出其不意又靠谱地给上神来之笔,似乎永远情绪昂扬。
这么偶尔地露出一点点弱弱的情绪,也没哭,也没撇嘴,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就叫人心疼不已。
“如果我不拦着你,你是不是要直接帮我擦了?挽挽。”
霍仿温柔地引导着挽挽。
湿掉的地方已经蔓延到大腿,甚至是内侧。
挽挽去擦的话,即使隔着衣服和纱巾,却也……
挽挽点点头。
霍仿又叹了一口气。
别的男宾在肆意欢愉,他在做心灵疏导。
很好,很好……
难怪总觉得和挽挽隔着什么,他都不知道她隐藏的这么深的,始终有些畏惧他的情绪。
霍仿很不愿意承认。
还有不信任。
原本只是想通过这个宴会让挽挽感受到自己待她的独一无二,现在可好,还附带了别的东西。
“挽挽你看着我。”
霍仿轻轻地拍挽挽肩膀。
挽挽看着他。
“宴会开始之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的,我对待你,和其它男宾对待他们
带来的女眷是不一样的。”
“我告诉过你的是不是?”
“对。”
“我告诉过你的,我不会欺负你的,不会像他们一样,你忘记了吗挽挽?”
“我没有忘记。”
“但你始终不明白我的意思。”
霍仿的酒里,似乎有桃子的味道。
舞台上又上了一个节目。
“我说过我会尊重你,就不会食言。我是军人,我们霍家也不兴这一套。不会对你乱来。
挽挽你听着,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那一定是先娶你做夫人,否则不会对你不清不白地乱来,伤害你,知道吗?”
霍仿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在暗示了。
娶你做夫人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吗傻子……
挽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活络起来,开始跟霍仿倒苦水,“刚才在下面,她们非说我……
我说我是贴身女官,她们说她们也是,说贴身女官就是这个意思的,说原本在办公室里的,后来就会到……”
挽挽小声地挨着霍仿叽叽喳喳,霍仿静静地揽着挽挽,听她说话,时不时安抚地摸摸她的毛绒绒的脑袋。
这家伙刚才是吓到了,小脸都有点白。
“然后我还看见你把那个姑娘给……那我不害怕嘛……”
没错,不是她的问题,就是这群人太吓人了。
明明是扭曲的事情,一个个说的做的那么理直气壮。
“挽挽,我不是个做慈善的。每个人存在的位置都有基本逻辑,破环一个逻辑,永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姑娘不是我的任何人,却想着利用我,我没有道理让她达成目的。”
挽挽的小手捏吧捏吧,霍仿会意,立刻从桌子拿下来一个饭团递到她的手边,让她抱着吃。
“但是我们之间不一样,我们是多次的过命之交,我不会伤害你的。”
有些话就是这样,即使说的人掏心掏肺说几百遍,听的人还是可能领悟不了真正的含义。
只有遇到事情,才能最快速地明白了。
霍仿要挽挽明白,抛去他对她的渴望,挽挽这个人在他这里也是地位尊崇的。
霍仿看来,挽挽坚韧,大义,善良,勇敢,具有很多女孩子不具有的风骨,是独一无二的人。
还可爱得很,漂亮得很……
挽挽终于明白霍仿的话,落到实处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挽挽心彻底踏实,干脆不跪坐了,也盘腿。
跪得腿快废掉了。
心里大石头放下了,在霍仿面前又放肆起来,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样子。
刚才真的是……吓死了……
挽挽在那一瞬间以为霍仿会……
现在再看霍仿,觉得他周身有一种淡淡的,暖暖的光芒。
“挽挽,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足够默契,我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霍仿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幽怨,又灌下了一杯酒,收回了自己的手。
挽挽靠得挺舒服,男人陡然抽回手,挽挽差点摔下去。
“没,我相信你。”
“挽挽你在睁眼说瞎话。”
挽挽:“……”
“不是,都是她们吓唬我的,我原本可相信你来着。”
“离开帅府接触外面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的人的话都比我来得可靠?”
霍仿皱眉。
小东西暗戳戳地不相信他。
小白眼狼……
完全看不见他的掏心掏肺……
挽挽挪到少帅身边,小手拉他袖子,“对不起,我小心眼来着,我魔怔了,我向你道歉。
我以后就当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长来看待,最最最信任的就是你。”
挽挽的彩虹屁不要钱地发射。
但挽挽说的是真的,她以后真的会很相信少帅的。
因为在这个环境里,没有比这更直观的了。
宴会开始进入后半段了,其他的宾客们开始搂着舞姬们或者自己带来的女眷大庭广众之下胡作非为了。
有的不顾女孩子的脸面直接把桌子上的碗碟扫在地上,把人压在桌子上。
难怪女眷的裙子设计成这样,挽挽当时就觉得怪异,根本就是一拉就掉。
挽挽一不小心看了一眼,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有的男宾还是挽挽以前打工的时候看见过的,发表令人激动的演讲,被无数进步学生捧为“先生”的人物。
私底下原来也这样……顶顶的色中饿鬼……
这么一对比之下,霍少帅不是正人君子中的正人君子,哪又是什么?
挽挽坐得越来越看见少帅,贴着他。
感觉他身边是最后的干净的孤岛。
霍仿摇摇头,给挽挽擦掉嘴边的米粒,“挽挽,我再说一遍,我对做你的哥哥没有半点兴趣。”
“还有,眼睛不要乱看,知道吗?”
“知道!”挽挽这家伙被捋顺了毛之后可乖巧。
霍仿眼中笑意丛生,眼波流转。
少帅今天喝的酒的确有点多。
看得台上一些舞姬几乎步伐错乱。
从舞姬们的角度,少帅和周围人的区别最一目了然。
其他人沉浸着乱来的时候,少帅和他身旁的少女岁月静好地吃着东西。
少帅居然还亲自给那个女孩儿敲螃蟹。
这女孩儿是谁?未免也太幸运了一些,能得少帅另眼相待……
挽挽和少帅一起吃饭的时候,霍仿毕竟没有挽挽吃得多,所以吃再慢总归在挽挽前面结束。
然后就开始自动地伺候挽挽。
给她处理掉食物里的壳,给她擦手,有时甚至擦嘴,什么都干……
关于挽挽的饭量,霍仿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就淡定地接受了。
吃!吃再多也养的起。
挽挽之前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霍仿这个人比较随和,今天才发现……
少帅才是真的翩翩佳公子。
其他人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少帅最帅,不接受反驳!
男宾的桌子上方都带有竹帘,可以拉下。
拉下之后若隐若现的,就代表里头胡闹的厉害。
霍仿和挽挽的周围,一圈住帘。
没拉上的速度也快了。
霍仿擦干净手,把挽挽揽过来,堵住她的耳朵。
“你不适合听这种。”
挽挽害羞,有时候小脸依旧粉扑扑的,耳朵涨得通通红。
看着特别可爱。
霍仿很想亲一口,但死死忍耐住。
“可不可以走了?”
挽挽问。
“还不可以,宴会过后才是正题,到时候你可以去包间休息。”
虽然不能堵住全部的声音,但少帅的手指温热温热的,很有安全感。
虽然说这种宴会默认有这种事情,但毕竟都是体面的人,也不是真的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方。
很快,越来越多竹帘打开,面色潮红的男女相拥亲吻。
衬得少帅跟个和尚似的。
不过仔细算一算,除了偷偷亲过挽挽两口之外,少帅好像也……
没有比和尚强到哪里去。
没有挽挽之前,他不想碰女人。
消耗不掉精力的时候就练武。
有了挽挽之后,不想让挽挽觉得被玩弄,被不尊重,虽然欲望在不断蔓延,但也一直被死死压抑着。
所以他本质上的确是个和尚来着。
但和尚不想破解,少帅强就强在,他都想疯了……
“我提议,两桌两桌之间,换换味道。”
霍仿恰好松开了挽挽的耳朵。
他给她喂口水。
挽挽一听,回头。
只见衣衫不整面色红润的姑娘们眉眼流转。
她们的“主人”笑着大方地拍拍她们的屁股,让她们像礼物一样没有尊严地走向别的男宾。
挽挽来不及同情他们,因为旁边的,刚才坐在挽挽身边的少女,在她家年纪大得足以做她爷爷的这位“老爷”的推动下,正慢悠悠地扣上自己的扣子,遮盖住自己身上的吻痕,赤着脚走向少帅。
女孩儿看着挽挽整齐的衣服,眼中划过差异。
干干净净的,似乎完全没有被……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少女,挽挽慌乱地回头。
少帅刚倒好水,要送到挽挽嘴边,手臂被粗暴地挪开,紧接着怀里钻进来一个小身体,几乎要把少帅的身子往后撞。
挽挽稳稳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两只小手还牢牢地圈着男人的窄腰。
霍仿低头,怀里的少女贴着他,仰着头看他。
霍仿的唇差点碰到挽挽的额头。
“挽挽?”少帅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惊喜。
颇有一种……
挽挽你想通了吗……的感觉。
“我借你这里坐一下好吗?”
黑葡萄大眼睛眨着真诚。
说是借一下,但是手握得非常牢,根本是不打算出来,强行要住在里面的意思。
霍仿的手被挽挽一推,水杯都滚到了地上,手也湿掉了。
霍仿的眼神淡淡地扫到行礼的少女,少女身体一僵。
悻悻地退了回去。
霍仿环抱住挽挽,抚摸着她的背,“挽挽不怕,我不会把你送出去。你知道那不可能对不对?”
挽挽点点头。
但位置还是她自己先占着比较好。
比起少帅宽阔坚实的胸膛怀抱,那些油腻腻的中年男人、老男人,少帅的怀抱清新淡雅得讨人喜欢。
这是挽挽第一次主动拥抱霍仿。
虽然是有原因的,但霍仿还是高兴的。
毕竟这代表着信任。
挽挽愿意相信他就好。
有好几名少女在“主人”的示意下,走到少帅这里来。
少帅却低头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拍抚着怀里少女的背。
时不时在她耳边说一两句话。
少女长得很乖巧,也乖巧地点头。
挽挽点一次头,霍仿那双水光衍衍的眼中就笑意加深。
两人之间有着外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女孩子们互相对视,这个苏挽挽的得宠程度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
挽挽这不叫得宠,这叫住在了少帅的心尖尖上。
除了霍仿这里,其他的女眷真的都换了。
窝进了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怀里。
霍仿的怀抱很稳怒,还自带抚摸,挽挽整个人像一只被撸顺了毛的大猫。
“其实她们很可怜。我不高兴。”
挽挽的头在少帅的锁骨下方,说话间软绵绵的热气碰到少帅胸前略敞开的衣襟里。
这里的衣服都是这样。
挽挽和少帅的体积差异本来就大,现在身上的衣服更是拉大了这种差异。
霍仿的袖子下垂披在她的背上,挽挽就露出了一个脑袋,身体完全被男人亲密地包裹在怀里。
“每个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少帅说得言简意赅,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的同情。
也是,在霍仿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看来,这些少女可能都来自最底层,靠着自己年轻美貌往上爬,本身并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就是年纪太小……”
挽挽揉揉眼睛。
挽挽还是很有人文主义精神的,如果都是成年人,反而不会在意。
但考虑到反正不能改变什么,挽挽很快就抛之脑后。
所以这家伙基本上每天都很高兴,做得了的事就拼命做,做不了的一刻也不多想。
现在这样抱着挽挽,少帅的心都快化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可以坐在摇椅上抱着挽挽陪她玩。
挽挽还对他吐露了自己的看法,今天交流得比过去的都多。
“挽挽不用担心自己。”
“我不担心,我是靠才华和拳头吃饭的人。”
男人低沉地笑,“挽挽说的都对。”
周围时不时传来少女的娇笑声。
似乎只有霍仿和挽挽两个人在欣赏节目。
“刚才旁边那个妹妹,看你看呆了,跳错了。”
挽挽道。
“你叫人家妹妹,应该比你大。”
“比我大也叫妹妹,八十岁也可以叫妹妹。”挽挽这家伙理直气壮。
“那……挽挽妹妹?”
“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妹妹。”
可以叫我祖宗。
霍仿:……
两人低声地慢慢聊天,场面看着温馨又和谐。
菜在继续端上来。
被切好的整只的烤全羊。
说是乳羊。
“啊呦,宝贝儿这是怎么了?”
一名男宾心疼地搂着怀里新得的女孩儿。
“怎么可以吃小羊嘛……太残忍了……小羊那么可爱……”
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一阵心疼。
一个女孩子哭起来,好几个女孩子都哭了。
说小羊可怜。
挽挽一听。
简直是胡说八道。
这么嫩的羊,一看火候就很好,好想咬一口。
霍仿眼含温情看着挽挽。
这些女孩子的确是小小年纪就见识了人性的残酷,但乱世里说出这样的话,一看就是被达官贵人们养起来的温柔解语花,丝毫不知民间疾苦。
她们不需要挽挽为她们难过。
相反,知道了之后说不定还会嘲笑挽挽,觉得她才是傻的那一个。
挽挽一直坐在霍仿怀里。
吃不方便。
刚才钻进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两个人有点太过亲密了。
霍仿似乎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挽挽在他怀里,他两只手臂在挽挽的一左一右环着她,伸出手替挽挽夹菜。
挽挽早就偷偷放开了缠着霍仿腰间的手。
挽挽转头,鼻子轻轻地擦过了少帅的喉结。
挽挽看见喉结滚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挽挽靠在霍仿胸膛里听见了一声声闷闷的心跳。
沉稳,有力。
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心跳。
而且少帅是个非常具有男性魅力的男人。
她坐在一个,身体结构和她完全不一样的,男人的怀里。
“怎么了?”
霍仿拦住挽挽要起来的身子,挽挽重心不稳,又跌坐在他怀里。
挽挽不好意思说。
刚才是她自己主动爬进来的。
“挽挽,你可以告诉我。”
霍仿鼓励地看着挽挽。
“我要起来。”
“好。”
虽然很不舍,但霍仿还是放开了放在挽挽腰间的桎梏。
男人的手臂扶着推着少女让她慢慢起来。
挽挽被小心地对待着,自己坐下来在霍仿的边上。
“瞧瞧这些姑娘们,心肠就是软。”
挽挽咔嚓咔嚓咔嚓。
“就是,连羊都舍不得吃,真是水做的可心人儿。”
挽挽咔嚓咔嚓咔嚓。
霍仿自己不吃,帮挽挽。
这家伙充耳不闻他们夸奖女孩子们心肠好。
挽挽咔嚓咔嚓咔……
挽挽发了一个饱嗝。
这家伙也有吃不下的时候。
刚才塞得也不少。
她手上还捏着一只小羊腿。
吃到一半,吃不下去了。
可惜了,有点浪费。
“挽挽吃完了吗?”
男人笑眯眯地问。
挽挽点头,“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挽挽眼睁睁看着,霍仿从她手上拿过那只被她啃了两口的羊腿。
霍仿没有丝毫介意地,撕扯着羊肉。
少帅看着挽挽,一边进食,“怎么了挽挽?”
“那是我吃过的……”
“没关系,挽挽的口水我不介意。”
当然是不介意的,如果她的小嘴能直接给他亲,与之纠缠的时候总会侵吞挽挽口中的蜜津。
挽挽的耳朵有点红,黑葡萄大眼睛亮亮的。
吃对方吃剩下来的的东西,实在是有点暧昧啊……
迟钝如挽挽都感受到了这件事情里藏着的不可说的意味。
“行军的时候,条件困苦的时候很多,食物是很珍贵的,即使现在,也不应该浪费。”
少帅解释得光面堂皇,但呈现出来的却似乎是另外一种意思。
少女不自觉地低下头,偶尔抬头,少帅直直地看着她。
挽挽吃的时候,霍仿各种给她戴手套,擦手,肉切成小块。
挽挽吃完还是干干净净的。
到了霍仿自己这里,直接拿着腿,白净的牙齿撕扯着长条的肉。
再加上这黑服宽袍大袖,和霍仿本身骨子里的动西,风流雅致间蕴藏着直勾勾的倾略性和野性。
同时揉杂到了一个人身上。
少帅的琥珀色眸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一边看着挽挽,一边咀嚼。
男人已经吃不出这羊腿是什么滋味了。
什么味道也不重要了。
反正都不是他想吃的。
他想要的是挽挽。
但更想要的是挽挽主动的亲近,想要挽挽扑进他的怀里,挽挽缠着他。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窗户的主人也不介意泄露一些东西……
挽挽被少帅这么看着,仿佛有一种少帅吃的不是食物,而是她的错觉。
捏着的是她的手臂,嘴唇碰的是她的皮肤……
而且这种错觉越来越浓烈。
伴随着台上不断传来的丝竹弦乐愈演愈烈。
江南之乐,自古多靡靡之音。
用来调节现在这种气氛,衬托得恰到好处。
少女的气势和男人实在差距太大,即使不用说明,外人一看也会觉得少女是男人羽翼下被保护的小动物。
即使男人一语不发,这种感觉也不会发生变化。
保护的同时却也禁锢,好比这从小被人圈养,终有一天要被宰杀的小羊。
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上,喜怒哀乐更是不由自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由着人家摆弄。
挽挽忽然支起上半身,小手霸道地捂住了霍仿的眼睛。
力道还不轻,但好在她在霍仿身上用不出大力气。
霍仿短暂地愣了一下。
男人被捂着眼睛,薄唇慢慢勾起。
挽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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