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楚默盯着傅棠衣肩上血红色的花纹愣了神,傅棠衣也意外小胡子那一掌竟然把她衣服抓破了。
然而还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就听身后楚寒发出竭力的嘶吼。
定魂符竟然困不住他,要被他挣脱出来了。
“棠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楚默若有所思地松开傅棠衣。
傅棠衣退后两步提醒:“你小心点,他被人控制了。”
楚默眉头蹙起:“嗯,我知道。”
现在的楚寒戾气冲天,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根本就是一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野兽。
从现场来看,控制他的应该是那个小胡子,但小胡子不是他养的术士吗,怎么会在他死后控制他的魂魄?
哗!阵魂符被楚寒的戾气撕得四分五裂,他得了自由,举着拐杖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轮。
“曲曲儿!”楚默甩出手上的红绳,像蔓藤一样牢牢缠住拐杖,拐杖立马像枯朽的木头,轰地一声着了火。
楚寒松开拐杖飘回空中,五官被怒气冲得扭曲变形,伸出两只指甲又黑又长的利爪再次朝楚默扑过来。
楚默后退两步躲开的同时,一把抓住那扑上来的黑爪大力往地上摁,把楚寒摁了个五体投地。
不给他反手的机会,楚默一转身骑在他背上 ,让他动弹不得,然后两手结印,十指和中指点在楚寒后脑勺呵道:“破!”
“啊……啊……”
像一道金光注入楚寒脑里,楚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叫完之后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
然后楚默松开他起身,掏出裤兜里的佐助小公仔道:“毛毛。”
“嗷。”
毛毛应声钻出小公仔,张大嘴,把萦绕在楚寒身上的黑气抽丝剥缕地吸进嘴里,最后还舔了舔舌头。
楚寒终于恢复人样,变回那个消瘦苍白的老头儿,只是完全失了意识。
楚默长长松了一口气,朝对一直旁观的齐开道:“齐哥,你可以把他带回去交差了。”
但齐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天没反应。
齐开原本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想看看这新来的到底几斤几两,没想到楚默竟然几招就把一只失控的恶鬼降住了,并且,他还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眼见楚默回头朝傅棠衣走,齐开立马抽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后大步追上去,激动地问:“喂,新来的,你是哪个门派的?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是不是临渊派的镇魂?你跟咱们驱魔协会会长什么关系?还有他儿子南异城你认识吗?几年前我去京城参加入职培训的时候,正好碰到他收拾一只大魔,也用过你这招……哎,问你话呢,到底认不认识啊,南异城可是我偶像,才二十岁出头,据说修为已经跟咱们会长齐平了,是咱们协会近百年来天份最高的驱魔师……”
楚默被齐开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一阵心烦,并且听到南异城那个傲慢自大、目无尊长的混账的名字,他就生理性反感,没好气地道:“那是我师侄,还有我不叫新来的,我有名有姓,叫楚默。”
齐开惊讶得两只眼都瞪成了斗鸡眼,见他又要走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哎,别走啊,楚默,哦不,默哥,你牛逼吹上天了吧,敢说南异城是你师侄?!咱们前会长只收了三个徒弟,其中两个是会长和会长夫人,另一个是方总部,从来没听说有你这号人物。”
“信不信由你。”楚默心里想去看看傅棠衣的情况,一点应付齐开的心思也没有,抽回胳膊顺便把车钥匙扔给他:“赶紧把他带回去交差,不然跑了我可不负责 。”
“……”
齐开捧着上面标着一个‘B’的车钥匙哑口无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草!有钱人真特么任性,B钥匙随便扔。
不过想到有生之年能有机会亲手开豪车,他心里又美滋滋地,收起楚寒的魂魄道:“那我先回去交差了,明天再问你。”
他手指转着车钥匙得意地往回走,见对面走来一个眼大脸小,皮肤白白,模样乖乖的女孩儿,还忍不住撩上一句:“小妹妹,这么晚还在外面逛很危险的,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啊。”
结果那看起来‘乖乖’的女孩,抱着胸鼻孔朝天地冷哼一声:“明天记得还钥匙,那是我爸爸的。”
“……”
齐开灰头土脸地走了。
楚默原本是叫傅棠衣在树下休息等他的,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急得他原地打了两个转,才发现她在几米之外瘸着腿走向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原来是去找匕首了。
“抱歉啊,刚才情急,差点把你的宝贝弄丢了。”
要不是她力气大,让这匕首直接从小胡子身上穿过去,现在就成小胡子的了,那真是天大的损失。
不过两人的观注点完全不在一个维度里。
“你脚受伤了?!”楚默快步跑上前,蹲下身握住她一只脚道:“别动,我看看。”
“……”
傅棠衣下意识往回缩,但脚被他紧紧握住动不了,只能勉强笑:“大概破了点皮,没事的。”
“怎么没事,都流血了。”楚默不由分说,将她横腰抱了起来,“我带你回去擦药。”
“唉——”突然失重,傅棠衣惊得失声叫了出来,手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道:“我真没事,你放我下来。”
但楚默不应声,抱着她闷声往回走。
“……”
傅棠衣无奈失笑,心想这孩子好像有点小题大作。
“咦?不错哦。”夏星心看着迎面走来的楚默,赞赏地吹口哨。
想不到自己这表哥,嘴上说不出口,但行动一点也不含糊。
结果楚默挖她一个眼刀子:“死女儿,一会儿再收拾你!”
“我说她纹身不错,凶我干嘛 。”夏星心气得跺脚。
楚默已经走了几步远又回头瞪她:“你自己心知肚明,赶紧跟我回去!”
傅棠衣见这兄妹俩吵得热闹,再次失笑:“你干嘛对你表妹这么凶?”
楚默:“她活该!大晚上不睡觉跑外面瞎晃,这次是碰到我们,下次说不好没命了。”
他嘴里说着,眼神却不经地再次瞟着傅棠衣锁骨以下几厘米处那朵艳丽如血的花纹。
感觉到他的目光,傅棠衣不由得伸手盖住,勉强笑了笑:“呵呵,纹身……”
“很好看。”
楚默也笑,但目光却渐渐暗淡了下来。
因为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不是纹身,彼岸花!
阳间绝对没有哪一种花能比它开得艳丽刺眼。
传说,彼岸花开在阴阳交界的地方,只有濒临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
那是一种不祥的花。
但是,去鬼门关看过两回风景的楚默知道,这个传说半真半假的。
真的是,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只有人死透以后,灵魂出窍,进入鬼门走上黄泉路才能看到,的确不祥。
假的是,普通人的灵魂一旦踏入鬼门,就再也没有生还可能,哪还有濒临死亡一说?
至于彼岸花起死回生,更是扯蛋。
因为彼岸花只要沾染上一丝阳气就会立马凋谢枯萎化成灰,哪能乖乖等着人采摘做救命仙丹?
所以,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那朵只会在阴间盛开的彼岸花会开在了傅棠衣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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