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澜到处转了转,有些无聊的转到了田地里,看着自己的稻草人原身。
他之前作为稻草人的视角看不到它,第二次看到的时候注意力也放到了仙蒂瑞拉的身上,完全没在意那个稻草人。
如今看来,这个稻草人……做的还挺精致的。
沈玉澜想起了什么,问521:“我附身在一个人身上,能保持多久?”
521说:“不到一天,然后需要两天来恢复,才能附身下一个。”
沈玉澜略一沉吟,发现需要自己做的也不是很多,反正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稻草人,原著里甚至没有提及他,所以他附不附身也没什么关系。
顶多闷了的时候出来逛一圈,平时他只要安安静静的待在稻草人里等着剧情走完就可以了。
“安娜塔莎?”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在不远处呼唤他,头发盘的很高,像是一座高高的丘陵。
“你在做什么呢?”她缓缓的走近了,“你姐姐凯蒂正在厨房,有一只该死的老鼠爬出来吓到她了。”
沈玉澜抬起头看着这位他名义上的母亲,微微张大嘴示意自己十分惊讶:“老鼠?我的天,这种肮脏的生物为什么会在我们的房子里?”
凯瑟琳——也就是继母眯缝了一下眼睛,闪出恶毒而厌恶的光:“谁知道呢?没准是那个脏东西带进来的……”
这个脏东西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玉澜不要理解这几位女人为什么对仙蒂瑞拉怀揣着这么重的恶意,现在也只能附和道:“我要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瑟琳没有阻止她,满意的看着女儿拂袖而去,并对她同仇敌忾的态度十分满意。
沈玉澜离开了她的视线,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打算一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没找到,反正这房子这么大,碰不到很正常。
但大概他最近背字走的挺勤,俗称水逆。
在游荡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看到仙蒂瑞拉从楼上正在往下走。
沈玉澜:“……”
不想看见谁来谁。
无奈,他只得当做没看见的转过身去,想要往反方向走,要是仙蒂瑞拉没看见他的话就更好了……
“姐姐。”仙蒂瑞拉出声叫住他。
沈玉澜脚步顿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转过身,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看着她:“有事吗?”
“……没有。”
仙蒂瑞拉的裙子十分老旧,像是穿过很久了,洗的有点发白,但是但她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时,还是宛若公主般优雅,沈玉澜甚至感觉她自带bgm和背景鲜花出场。
“你在寻我开心吗?”沈玉澜回过神,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警告道,“没有下一次!”
仙蒂瑞拉顿了顿,没有出声。
沈玉澜忽然发现这么近的距离站在一起,仙蒂瑞拉居然比他还高半个头,这还是在他穿了一双细跟鞋而人家只穿了一双平底布鞋的情况下。
他忧郁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身体,立马又风轻云淡了。
“好了,滚去干活吧。”沈玉澜扬了扬下巴,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记得别靠近厨房,你身上太脏了,别把厨房弄得跟你一样脏。”
仙蒂瑞拉似乎只是过来跟她打了个招呼,讨了两句骂,就真的听话的走了。
沈玉澜松了口气。
这姑娘要是去了厨房,指不定怎么被为难呢。
晚饭的时候,沈玉澜在餐桌上看到了凯蒂和凯瑟琳,意料之中的没看到仙蒂瑞拉。
“该死,真是该死,那些脏东西都该死……”
凯蒂像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咬着嘴唇,不停的低声咒骂着。
凯瑟琳看到她这副样子皱了皱眉,问沈玉澜道:“你找到那个灰姑娘了吗?”
沈玉澜用叉子轻轻撕扯着盘子里的牛排,摇了摇头:“没有——庄园太大了,我没看到她在哪干活。”
凯瑟琳没再追问,凑过去轻声安慰着凯蒂。
“那只该死的老鼠跑的太快了,我下次看见一定要把它分给院子里的猫!”
凯蒂愤怒的低声骂道,没看见角落里那只她口中的小老鼠又悄悄钻了出来,轻手轻脚的朝厨房里的奶酪爬了过去。
凯蒂和凯瑟琳都忙着互相挑剔着仙蒂瑞拉,没人往那边看,也就只有沈玉澜一个人看见了那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只老鼠是仙蒂瑞拉为数不多的动物朋友之一,而且后来还会被仙女教母施魔法变成一匹马,载着仙蒂瑞拉去王宫。
沈玉澜得出结论——这老鼠不能出事!
这时凯蒂骂着骂着,大约是有些口渴了,举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时不经意间回了下头,差点就要看到那只老鼠的时候,沈玉澜眼疾手快的碰倒了手边的一个银盘。
银盘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响,将凯蒂和凯瑟琳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安娜塔莎,”凯瑟琳皱了皱眉,对他这种行为十分不满,“你在做什么歪?”
“是啊,”凯蒂瞪了他一眼,“吓了我一跳。”
沈玉澜尴尬的捡起盘子,站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把脏盘子放到厨房。”
凯瑟琳和凯蒂都没有发现异常,顶多会认为他笨手笨脚的——不过那无所谓。
沈玉澜快步来到厨房,只见那只小老鼠捧着一块奶酪吃的正开心。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它抓了起来放在了手里,然后从厨房的另一个门出去了,直到地下室的楼梯口处停下了。
“再有下次我可保不住你。”沈玉澜低声说,也没管这只老鼠能不能听懂。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天的警告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就闭上了嘴,又悄悄回去了。
凯瑟琳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玉澜应付了过去:“我有点怕那只老鼠再出来,就耽误了一会儿。”
凯蒂立马嚷嚷起来:“它要是再出现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扒了它的皮……”
晚上凯蒂去喂那只猫,于是卧室里只剩下沈玉澜一个人。
他刚要回到稻草人的身体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玉澜疑惑的走上前,打开了门。
仙蒂瑞拉正静静的站在门前。
她似乎有些局促,金色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沈玉澜的错觉,好像并不像一开始时见到的那么凌厉冷漠了。
“晚上好,姐姐。”她开口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沈玉澜开口嘲讽道,“怎么?嫌地下室睡着凉吗?要不然你收拾一下去外面吧,那里……”
“我知道的,”仙蒂瑞拉静静的打断他,“您今天帮了我吧?那件衣服,还有那只小老鼠,我都……”
沈玉澜第一想法就是:完了,被她知道了。
第二想法就是下意识的想去反驳她,他冷笑了一声:“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我……”
他的话忽然顿住了。
沈玉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把他整个人往外吸——到时间了!
仙蒂瑞拉只见眼前的女人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然后眼神开始茫然起来。
她不太善于接受别人的好意,也许最初并不是这样的,但是教会她温暖的亲人很久之前就不在了,她现在只与一些小动物做朋友,因为它们学不会伤害。
对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这几个人,仙蒂瑞拉是能感受到她们对自己的厌恶,不过她并不在意。
虽然偶尔也会想念一下离她十分久远的光明。
而现在,这个本该她厌恶至极的姐姐却出乎意料的给予了她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善意,变得陌生而温暖,这让她如无底黑洞般的生活出现了唯一的亮光。
她不想失去这抹亮光。
所以她来找这抹光了。
仙蒂瑞拉看着眼前的人的眼神从迷茫到疑惑,然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出现了她熟悉而陌生的恶意,直到那抹光消失不见。
完了。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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