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光芒混杂着灯光交汇成圣诞节彩带一样的东西。
在我的对面,费奥多尔举着一个被光渲染成褐色的骷髅。
他在回答着“涩泽龙彦”,高举着涩泽龙彦,他告诉涩泽龙彦。
“是的,”费奥多尔这样说。
“那个时候你死了。”
“然后传承你异能力的……”
费奥多尔在和涩泽龙彦解释着。
他在和一个死人解释着什么,骷髅外表包裹着的东西粉碎,露出里面惨色的骨头。
因为保存完好,比较发白,而因为太白了,在现在四处飞舞的红色和金色的光芒之下,是褐红色的骷髅。
“是从你尸体分离出来的,你自身的异能。”
“忘记了死亡的事实。”
“自己管理着盛装自我房间的收藏品。”
“这就是现在的你……”
费奥多尔说着晦涩难懂的话。
但其实也不难理解,打个比方。
异能是狗,而有异能的人是狗的“主人”,涩泽龙彦的“狗”可以策反别人的“狗”,让“狗”去咬死主人,然后别人的“狗”会化为结晶归属于涩泽龙彦的“狗”之下。
而涩泽龙彦本身,已经死过一次了。
但他的“狗”,并不记得他死了,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
“狗”成了主人,至于是吃掉了主人,还是主人的灵魂占据了“狗”这都不重要,结果是一样的。
简而言之。
涩泽龙彦的“狗”……
具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不仅会自己溜自己,还能继续去策反别人家的“狗”。
我看着正在魔性的笑着的费奥多尔,抽了抽嘴角。
虽然有着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但是没有“主人”的恶狗,仍旧会被别人所利用。
比如你看现在这个货,就想用这狗毁灭世界。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三个男人,还是脑子不正常,吃的很饱的男人。
已经是一出哈姆雷特了。
我走向费奥多尔。
他看了看我,却并没有在意我。
大概在他心中,我也只是蝼蚁。
太惨了,他肯定“没有”听说过白蚁。
至少他并不以为,我就是那个白蚁。
“终结的开始……”
费奥多尔这样说着。
而他身后的太宰治,却突然开始“诈尸”了。
鲜美可口的太宰治身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并且在自动的送往“你”的嘴边。
我缓步走着,路过了费奥多尔,我走到了即将成为“光”的太宰治身边。
让我好奇的是,这个外套也不是缝在马甲上的啊,为什么。
它就是不掉呢?
我扯了扯这个外套,没扯下来。
难道它也有思想?只有太宰治想脱的时候才能掉下了?
太邪门了吧。
费奥多尔在我身后,开口了。
我扭头看着他,他冷哼一声,在对着太宰治说话。
“你真是贪心啊,太宰君。”
“就算死了也想见证这个城市的终结吗?”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万一呢,万一这个太宰治是“人间失格”呢,那他会被异能力组成的团体所接纳或者受到吸引,也是应该的。
当然也有别的可能,比如他因为他死了,而太宰治的“狗”,也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甚至还很“合群”,所以才会奔向那一群“狗”。
“人间失格”,大概是条哈士奇吧,不然为什么能牵着主人欢快的奔向“新世界”呢?
我看着太宰治融入了那个光团。
而费奥多尔,在向前方走去。
我跟上了他。
夜色迷离,穿着白衣服的年轻男子向前走着。
他背对着我,说。
“结香小姐和我所见过的大部分女性并不一样呢,”费奥多尔这样说着,他的手中仍旧捧着那个骷髅头。
金红色的光团在我们身后,穿越了穹顶。
“嗯?”我微笑,尽管知道费奥多尔无法看到。
“并非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类型,”费奥多尔如此断言。
“呀,”我做惊讶状,“那你可猜错了啊,情缘缘。”
“我确实也是大部分女性之中的一员。”
“只是我有备胎咳咳……”
“太宰治对我来说,只算一部分吧,就像指甲,你会为他做保养,为他贴花,护理,等他太长了,修剪一下。”
“但是即使他脱落了,或是被撕下来,被拔下来,指甲也会再长新的。”
“就算痛彻心扉,也不能不活了啊,对不对?情缘缘?”
我微笑着,看着停下脚步转头看我的费奥多尔,他的表情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呵,”费奥多尔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结局已然注定。
我仍旧是那副怀抱着婴儿,肩膀上趴着通体雪白,眼睛鲜红的王蛇的模样。
爱情什么的,在你饥饿的时候,有人给了你一块面包,你以为你爱上他了,其实你只是爱上了自己。
只是爱上了那块面包。
可是面包已经被你吃下肚子了,你自己的自恋说出去不好听。
所以你只剩下爱上那个给你面包的人。
大脑分泌了各种激素,让你觉得,没那个人不行,其实只是觉得,那个人会让你活下去。
下意识的觉得,可以依靠他活下去,爱他爱到活下去。
大部分人是这样。
对我来说,爱情也像面包,可没了面包,我还可以吃馒头,吃巧克力,吃面条,吃棒棒糖,吃小笼包油炸糖酥煎饼小米粥豆花油条。
这个世界,只要你不够重视别人,离了谁,谁都可以活。
费奥多尔早已转过头,他继续向前走着。
似乎要走回那个我们打麻将的桌子那里。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对着手中的骷髅,大发慈悲的说话。
“为了纪念你有了我这样一个朋友,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费奥多尔走着走着,站定了脚步。
我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
费奥多尔则是瞥了我一眼,继续说。
“在这片雾里为什么我的异能力没有被分离,”费奥多尔嘟囔着。
而在地上,不知何时,掉了一个苹果。
……大概是在太宰治出老千的时候,涩泽龙彦掀桌子时,忘了捡回来的?
我思考着。
而有一个和费奥多尔看起来十分相似的人出现了。
他和费奥多尔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的比较黑,衣服不是很一样。
费奥多尔二号,走到了苹果前,捡起了苹果。
“你没有想过吗?”费奥多尔举着手中的骷髅,十分的深情的对骷髅低语。
而二号也举起了手中的苹果。
费奥多尔说:“我是罪。”
二号十分配合的说:“我是罚。”
“知道吗?”费奥多尔问着手中有着三道像是“猫爪”划痕一样的骷髅。
“罪与罚是好朋友,”费奥多尔二号这样说。
窗外红色与金色的“火焰”在不断的翻腾。
那是巨大的能量,足以笼罩,毁灭整个横滨额能量在聚敛。
而我的身后。
有一个外表是小姑娘的孩子,悄悄的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穿着毒萝经典的白色秦风套装,手中拿着一根,落有“蝴蝶”的蛇笛。
她是“毒经”,我的“异能”之一。
而我怀中的,是“补天”,同样的,我的“异能”之一。
毒经与补天是相辅相成的。
也是最厌恶对方的心法。
是技改之后,如果是敌人,他们甚至比剑气,仇恨更大。
尤其是那个“蚀心蛊”,惨无人道。
三毒是最恶心人的配置,它的构成是一个补天,两个毒经。
而奶毒,也就是补天,一旦看到对面有毒经,便是最烦的时候。
之所以在剑三之中,五毒这个门派内的仇恨,没有纯阳宫那么大,只是因为……
“毒经”太少了,连撕都撕不起来。
“蚀心蛊”连队友也可以给,你千蝶来我蚀心什么的太残忍了。
我微笑。
而在我前方的两个“费奥多尔”在低声说着什么。
“境界会被毁灭。”
“房间会苏醒。”
“终焉的化身,吞噬异能的雾之主人。”
“凭着本能尽情的破坏,吞噬,嚎叫吧。”
他们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一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窗外原本没有具体形状的金色能力光,变换出了,龙的形状。
“这既不是暴走也不是特异点。”
“龙才是拥有异能的本源,原本的样子。”
费奥多尔二号在话音之后,消失。
让我以为,我刚刚是在幻听,幻视。
因为现在,房间之中,只剩下一个费奥多尔。
毫无另一个人出现的样子。
而就在此时,窗外的一声咆哮,将我的思路打断了。
龙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咆哮声。
它巨大的“身体”缠绕着这座城堡,就如这雾气,一直缠绕着横滨一样。
“毒经”沉默的看着我。
我歪头,问她。
“有放到吗?”我看着我的“异能”问她。
这个最想杀掉我,也最不想杀掉我的“人”,帮助我,安抚好了中原中也。
至少,在中原中也的视角之中,“我”从未消失。
她看着我,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费奥多尔看了我与毒经一眼。
沉默的走了出去。
因为这里,或许也会被“龙”摧毁。
而或者不是或许,已是正在进行时了。
我拿出了口袋之中的白色糖棍,搓捻着。
我嘴中还残留着酸奶的甜香。
只是余味有些苦涩。
扔掉糖棍,撩开垂在耳边严严实实遮住耳朵的头发,我按了按耳朵上的装饰物,那是伪装过后的“耳机”,窃听器。
骨传声什么的,确实是非常有趣的。
在我耳边的信号接收器之中,传来细微的声响。
那是中原中也在说话。
黑色的王蛇缠绕在毒经的身体上,不松也不紧。
中原中也在对别人说话,他说。
“这就是他开的玩笑而已。”
“傻子太宰治就在那里面……”
沙沙声过后,是中原中也有些低沉的声音。
我看着窗外肆意舒张身体的艳红色巨龙。
它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暗淡。
是的,中也,太宰就在那里面。
“不会有错,”中原中也低声“附和”着我谁也听不到的话。
自耳机之中,我并不能完全听清楚中原中也的声音,因为他的身边,有着呼呼的风声。
那大概是非常迅捷的风。
“不揍他一拳我消不了气的,”中原中也在仍和谁说着话。
“挂了啊,”中原中也这样说。
滋滋的响声之后,我听到了中原中也在念着我的名字。
“复曲……”
一时之间,我竟有些愣神。
或许是因为中原中也的声音包含着各种复杂的感觉,又或许是,他可能知道了……我在窃听?
但这是不可能的。
毒经的掩饰足够好,就算不好,中原中也知道了,那他现在,也不应该活着。
毒经本就是因为杀不死我,而去杀我“重要”之人的,但在这片浓雾之中,只有中原中也,算的上是重要之人。
至于太宰治?啊,那家伙的话,不仅杀不掉他,毒经自己反而会死去。
所以,杀掉中原中也,是最轻松而快捷的方法。
足以打败我,让我比死亡还难过的事物是什么呢?
是我珍视之人的死亡。
至少我的“异能力”是这样以为的。
所以,毒经去杀中原中也了。
可是,她无法杀掉中原中也。
因为中也太过温柔了,正是这份温柔,才使他成为了我珍视的人,而一直在我身体之中的异能力,也绝对无法杀掉,这样温柔的中原中也。
我看着毒经,她嘲讽似的看着我。
她白紫色的衣服之上,有星星点点的光,那光芒,散去之后。
她身上的衣服变为了另一幅装扮。
是很久之前买的那套深色的墨韵啊。
年少时极喜欢的衣服了。
嘛——
这是?不继续伪装成我了吗?我歪头,微笑。
也是,杀掉中原中也的想法无法达成,再伪装成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毒经握紧了拳头,而我,看着这样的她。
总觉得恍若隔世,就像在看着幼小的自己一样。
她垂手,放下举起的笛子,而墨韵过长的袖子完完全全的遮住了笛子本身。
我看向玻璃已有破损的窗外,听到了尖锐的喊叫。
那是“中原中也”,也不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在与“包裹”着太宰治的巨龙打斗。
还边打边飙高音。
啧!我就说中也会唱摇滚吧,如果龙内部不够“和平”,太宰治身上的衣服,应该也碎了吧。
现在就差森鸥外不再喜欢萝莉,喜欢正太“中原中也”明白正太的可爱了,不过应该也快了?
经此一役,森大概能察觉到萝莉的“坏处”了吧。
毕竟爱丽丝,森鸥外的异能,她现在应该很“爱”森欧外。
被喜欢的对象追杀过之后,没哪个男人还能心无芥蒂的……吧?
……也说不准,万一呢,万一他就是抖m呢。
噗,不管这些了,反正,即使“预言”实现了,广津柳浪也看不到。
我将婴儿递给了毒经,她接了过去,白色的蛇顺着我的手臂,爬到了婴儿身上。
我久违的伸了个懒腰。
这里不算是观赏“勇者斗恶龙”的最佳场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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