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心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是中原中也坐在我身边。
我抬眼看他,他的表情莫名凝固。
但应该不是因为我和他“睡觉”这件事。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我的小笛子攥在手中,问他。
“怎么了?”
中原中也皱眉,他回答我,“答应你的休假暂时不能继续了。”
“我有个手下受伤了,”中原中也有些着急。
但看样子应该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势。
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淡定的等我睡醒……吧?
我坐起身一掀被子,我说:“那等什么,现在就去啊。”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他的手臂穿过我的腋下,我直接被他拦腰抱起,虽然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腰在哪里。
小小孩子哪儿来的腰。
我久违的被抱着走了。
……
我被中原中也抱着远离这个屋子,由于我是被抱着的,所以我的视线和中原中也相反,看着放在床边的我的鞋子,陷入沉思。
所以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我鞋还没穿呢,脸也没洗牙也没刷你就把我带走,着急的话为啥还要等到我睡到自然醒?
着急?什么鬼嘛。
当然我是天生丽质,怎么弄都一个样子,但你真的有急到这种程度吗?
我对中原中也的焦急不理解。
在我看来,生命都可有可无的。
即使是太宰治,即使是中原中也,即使是……
我。
下属的生死,我为什么要在乎呢,我好像还真没有真的去为谁焦急过诶。
假的面具戴久了,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摘下来呢。
我上了中原中也的车,我抱着中原中也的腰。
曾经的机油味没有闻错,中原中也的座驾居然真是机车。
噫——说起来今天梦里太宰治骑得好像是是小摩托,还是拖拉机来着?
风在我的耳边呼呼呼的掠过。
我感觉我要被甩下去转体三周半了。
我被中原中也急匆匆的带到了一个医疗室一样的地方。
或许这个人的确对中原中也不够重要。
因为他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据说是肩部被砍了一刀,身上包得像个木乃伊,这种状态居然没有把我叫过来。
……
棕色的短发,有点像太宰治的颜色。
只是男人长得没有太宰治那么有辨识度,顶多算是清秀。
他的脸上也着几道伤痕,不过却无伤大雅,挺可爱的。
我没有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因为这不关我的事。
我只需要治好他就够了,他的姓名身份都与我无关,就算在我治好之后他出门被一枪爆头了。
那也不是我的问题。
旁边站着的是我认识的人,也是医疗队的一个老人了。
我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这个人的病情。
按道理一般伤病痛死,不应该需要我来,不然的话,我根本无法忙得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他看上去还能继续活着然后慢慢养啊。
难道是有必不可少的任务需要这位仁兄吗?
中原中也代替别人回答了我的问题。
“因为他的伤势时好时坏……”中原中也站在病床边,他的神情有些悲伤或者是痛苦。
我分不清到底是悲伤还是痛苦,因为书本并没有告诉我这种表情的明确分类。
“时好时坏是什么意思,”我虽然这么问,却隐约有了猜测。
这应该是被异能力伤害的?
或许是那种,被什么东西伤到之后就没办法愈合,用再好的草药也没办法,因为是诅咒,只有那个东西坏掉才能好。
这种类似的设定技能很多的,一般都幸运E。
“异能力的部分应该已经清除掉了,”中原中也压低帽檐,这使我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太宰说你应该有办法。”
毕竟是我吗?
我眯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这又是一个测试我的工具吗?
大概不是吧,我“大部分”的能力已经测试出来了啊,如果是什么其他计谋也不是吧,我已经远离织田作之助了啊。
没道理啊,我都不抢你爸了你太宰治大哥没道理再为难我这个弟弟了啊。
要问谁是弟中弟,港黑医护找复曲。
我就是个弟弟,我没办法去狠狠揍太宰治一顿,甚至有点理解他的想法。
……
谁要是抢夺我的东西,我必定会把他推到地上。
从楼顶。
我隐约感觉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有什么玩意在跳动。
就有点像是,大攻防被挂了一堆化血的奶妈,竭力的奶自己,但还是,增加一点血,降低一点血,就很平均。
这个男人也差不多,现在再给他一刀他肯定死,可不给他,他这个精神状态也不对劲。
精神状态……这么说,其实有点像是中了蚀心蛊的状态啊,不对,现在能攻击他,应该也没减伤。
不对不对,按照剑三的套路来代入根本不对!
因为这里是另一个次元,我看不到他们的血条,只能模糊看到外表状态来思考。
所以这个半死不活的应该怎么治疗呢?
如果我只是简单的帮他治疗,他大概还是会继续虚弱下去。
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我的脚掌在地上不安的蹉来磋去。
凉了啊,这事咋整。
中原中也把我按到了一个凳子上,他拿来了一个小板凳,然后把我按了上去。
我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他却扭头对一个黑衣人说话,让那个人去拿一双鞋。
哦,我们毒萝光脚光惯了,我都忘了我没穿鞋了。
中原中也蹲下身,这时他才发现他拿来的凳子不够高,而我穿着的是裙子,不能把脚放到凳子上蹲着……
然后他脑子一抽又把我抱起来了。
嗯???
总像个玩具一样被抓来抓去,你这样会打断我思路的你知不知道啊。
中原中也拎着我坐到了凳子上,然后把我放到了他膝盖上。
这样我的脚就不踩着光滑的地板了。
确实是个有点智障但又很聪明的方法,我穿着的裙子有些短,如果站在凳子上会走光,虽然小孩子的走光没啥玩意,但是很好的保护了我身为淑女的尊严,也亏你想得出来啊中也妈妈。
中原中也按住躁动的我,他说:“等他拿来鞋子之前你可以先踩我鞋子上,抱歉。”
是在为急匆匆的没让我穿鞋就出来而道歉吗?
我抬头看着中原中也的脸,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东西。
小哥哥我能踩在你的AJ上亲你吗。
不能,你能踩在我身上亲我的AJ。
太真实了,我抽了抽嘴角。
我没真的去踩中原中也看上去很贵的皮鞋。
托着下巴,我认真的思考着怎么治疗床上这个男人。
既然太宰治说我能,那我应该的确可以。
只是需要什么方法呢?
不对,或许不需要那么艰难,如果我把事情先简单的想一下,会不会是……
黑衣人很快就拿来了一双鞋子。
我踩到拖鞋上,拿起笛子中间,挂着金属猫猫的笛子在我手中转了一圈,一道紫色的线连接到了棕发男人身上。
他呻/吟一声,却没有那么难受的皱着脸了。
我踮起脚,又转了一圈笛子。
还是一道紫色的线连接到他身上。
他的样子又好受了不少。
还真挺简单的,如果不是我猜想的那一大堆。
那就是,他只是精神上受伤了,虽然扯蛋,但就是需要很明显的治疗效果来安慰他精神上的伤痛而已。
人的精神是很脆弱的,即使肉体没有受伤,一旦大脑认为你受伤了,那么它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听起来像是“我骗我自己”,但是确实有这样一种刑罚是根据这点而出现的。
把人的眼睛蒙住,告诉他要把他放血而死,然后用不锋利的什么东西在人的手腕上划一道,不需要划破,然后让水顺着那个地方滴水。
这个人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直到他的大脑认为,他的“血”流的够多了,可以死了。
然后那个人就会被自己“吓死”。
你有没有想过,叫你永远相信你的大脑的是什么呢?
是你的大脑这么告诉你的。
简易催眠之类的东西更是基于你的精神的。
所以这个人需要的不是我有什么驱散或者增益,只要他切实的感受到他会好,会活着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一般医生无法做到,这大概是太宰治看出来的“非得小小姐才能治好”的原因吧?
猜测着原因,我穿着拖鞋拖拖拉拉的打算坐回凳子上。
中原中也早在那个人精神有了起色之后就站起来了,毕竟那个凳子并不适合他坐。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却没回头看我,甚至没有一句感谢我的话。
毕竟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我坐到凳子上翘着腿,身体呈现一个直角,我看着棕发男人对中原中也露出一个“请安心”的微笑。
兄友弟恭?
我嗤之以鼻,我像是终于明白我所欠缺的东西了,或许不是终于明白,而是我早早的就知道我的内心想法,只是在逃避而已。
我又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这是常有的事,是常听说的事,太过陈腐,都称不上是喜剧或是悲剧。
而爱情,正是无法容忍陈腐的东西,他需要轰轰烈烈,才算得上是爱情。
太过和平腐朽的东西,都不应该归类到爱情里。
我那么喜欢他,可没办法信赖也没办法依赖他。
因为太稀松平常了吗?
他好像对谁都挺好。
或许是因为我的感情过于扭曲,就和个麻花一样。
所以其实我不爱中原中也。
我低下头,看着脚上白色的拖鞋,有些苦涩的笑了。
明明是这么好的人。
我却不爱他,可悲的是他还是我。
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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