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要是不过呢

    过年小番外。

    太宰治场合。

    “小小姐在干什么呢?”太宰治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西服,披着他反重力的外套,晃晃悠悠在各个地方。

    仿佛世界就算在热闹也和他毫无关系。

    复曲有误抱着一大堆糖果做葛优瘫的躺在沙发上,边吃糖果边看电视。

    仿若一个废人。

    听到太宰治的声音,她头也没抬手也没动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

    “干你,”复曲有误没精打采的说着骚话。

    太宰治坐到了复曲有误身边,伸手揽着沙发的靠背,他也学习复曲有误的姿势,甚至伸出贼手到复曲有误怀里抓了一把糖果。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玩?”太宰治撕开一颗软糖,如无其事的把从复曲有误那里拿来的糖果放进自己嘴里。

    “我记得小小姐不是很喜欢热闹吗?”太宰治自顾自的说。

    复曲有误又扔了一张糖纸到地上,她已经懒到把糖纸放到桌上的小盒子里了,她嫌弃的说:“你还喜欢有趣的人呢,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我可不有趣,”她把拖鞋踢掉,脚蹬着太宰治的腿。

    像是在示意太宰治离她远点。

    然而太宰治是谁,他没脸没皮的拿起复曲有误的脚腕,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膝盖上,然后自己继续瘫着吃糖。

    复曲有误熟练的又踹了踹。

    【中原中也: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

    “离我远点,”复曲有误这么说。

    然后太宰治挪了挪,距离复曲有误又近了一点,他鬼鬼祟祟的问:“怎么了我的小小姐,谁惹你不开心了。”

    “狗惹我了,”复曲有误没好气的说道,却并没有管愈发靠近的太宰治。

    “哦?让我猜猜,难道是中也?”太宰治驴唇不对马嘴的猜测着。

    “你烦,”闻言复曲有误狠狠踹了太宰治一脚。

    可以看出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太宰治被踹回了原位置。

    “看来不是,”太宰治若有所思的说。

    “那难不成是?”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想家了?”

    复曲有误收回了腿,像是一朵蔫了的喇叭花一样,缩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看起来猜对了,”太宰治凑了过去。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的,”复曲有误干巴巴的蹦出一句话。

    太宰治也坐到沙发边上,他伸出无论何时都缠着绷带的手,温柔的不可思议的抚摸着复曲有误的狗头,他说:“我还以为小小姐已经疯到谁都不会在乎了呢。”

    复曲有误抬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太宰治的猪蹄。

    “原来还是有在乎的人吗?”太宰治纳闷的说。

    复曲有误一直注视着的电视中,是一派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场景,热热闹闹的人群在舞动。

    红亮的光照满了这个有些阴暗的屋子。

    复曲有误看电视的时候没有开灯,太宰治进入房间的时候同样没有开灯。

    因为不开灯,他人就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也就无法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太宰治像是逗弄小猫一样的撩起复曲有误一缕头发,又松手任由它滑落,反复玩了几次,复曲有误却没有阻止。

    寂寞蔓延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每一个角落。

    无法理解的情感触手可及。

    中原中也的场合。

    “怎么了?”被尾崎红叶指使去买彩色灯笼的中原中也抱着灯笼,看着蹲在角落里的复曲有误。

    他蹲下身放下灯笼,轻声问把头埋在膝盖里的复曲有误。

    今天是一个大家都很高兴的日子,所有人都兴高采烈,而孤零零窝在角落里的一个大型人偶摆件——复曲有误,非常的突兀,虽然她身边还放着一袋彩色的糖果,非常可爱的画面。

    却没有人敢去打扰她。

    毕竟她是复曲有误。

    复曲有误闷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没事,我挺好的,就是饮料喝多了肚子有点疼。”

    中原中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也不是没有前科,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所有他强制性的把复曲有误从她自己的膝盖上拔了起来。

    中原中也正视着复曲有误。

    复曲有误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肚子疼,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但脸上却并没有泪痕,脸颊也不怎么红。

    “沙子进眼睛里了而已,”复曲有误仿佛永远上扬的嘴角难得的拉耸着,她补充了一句,“还有喝的牛奶太凉了。”

    “真的吗?”中原中也不放心的问。

    “真的,”复曲有误回答,她的眼睛虽然有些充血,但却真的没有泪痕,说话也没有鼻音。

    有人在远远的地方招呼中原中也过去一下,尽管有些不放心,但中原中也并不是能够洞察人心的那种人,更不懂女孩心思了。

    他挠了挠头,像是厌烦些什么一样的回应了那个人,对着又把头埋回去的复曲有误说。

    “你可以先去我房间看看电视,”中原中也抱起了地上的彩色灯笼,“等我忙完我就去找你,蹲在这里会有人踢到你的。”

    “哦,”复曲有误闷闷的回应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走远了。

    织田作之助的场合。

    “织田作织田作!”复曲有误向织田作之助摊开爪子。

    织田作之助坐在吧台前,愣愣的看着复曲有误的笑脸。

    “我想要红包!”复曲有误腆着脸把两只手摊的更大了。

    “啊?”织田作之助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但仔细想其实又刚刚合适。

    他的脸上有一丝丝茫然,好像是没有听懂复曲有误说什么。

    这在他们搭档的时候是经常有的事,复曲有误明显习惯了。

    反正在行动力上不慢就好了。

    复曲有误双手合十,她冲着织田作之助比了一个拜托拜托的姿势,闭着眼睛她虔诚的说:“上天保佑织田作一定要带着钱一定要带着钱!”

    织田作之助反应过来,他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掏了掏。

    很遗憾的,他似乎并没有掏出钱。

    复曲有误却并没有失落,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包装纸的棒棒糖。

    小孩子身上总是带着糖的。

    复曲有误把糖塞给了织田作之助,她快乐的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没事,就算织田作穷困潦倒到一分钱也没有了,我也能养你!有我在一天,就有你的一根棒棒糖吃!”

    织田作之助停下掏口袋的手,他接过了棒棒糖,谢过了复曲有误的好意,却说。

    “我其实也没穷到那种程度,”织田作之助从凳子上坐起来,他走到一边,从储物的地方拖出一个一大袋彩色糖果,他抓出一把糖果,递给复曲有误。

    不知何时,复曲有误底下了头,这让比她高不少的织田作之助看不清她的表情。

    “呐,作为回礼,这个给你,”织田作之助毫无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感觉,他把糖果递给复曲有误。

    复曲有误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她撑开袋子让织田作之助把糖果装了进去。

    织田作之助把一把糖果放进去之后发现并没有满,于是他又塞了几把。将袋子塞得满满的。

    “谢谢织田作啦,”复曲有误语调如常,她轻声问起,“织田作哪里来的这么多糖果呀。”

    连平日里像是在撒娇一样的尾音都没有变化。

    织田作之助如实回答了,“是我们家的几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吃糖,非要我买一些糖果。”

    “啊,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了,不然他们又要闹了,复曲,一会儿太宰会过来,你帮我和他说声,顺便让他把你接回去吧。”

    “我先走了。”

    织田作之助拎着袋子急匆匆的走上了楼梯,他的身后传来了复曲有误一如既往的声音。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

    “要喝一杯吗?”老板问复曲有误,当然,他所指的一杯应该是牛奶或者饮料。

    “不了,”复曲有误的声音有些落寞,她神色如常,但细看却有些牵强,像是一张薄薄的假面,贴在她的脸上。

    昏暗的灯光,复曲有误拿着装满了糖果的袋子,在织田作之助走后没几分钟,走了。

    中岛敦的场合。

    在一个不算昏暗的角落,中岛敦和复曲有误蹲在一起,他们的中间有一个不算小巧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巧克力和几个盒装小蛋糕,还有几根棒棒糖,都是平常孩子经常吃的东西。

    中岛敦却吃的狼吞虎咽,仿佛人间至味一样。

    复曲有误蹲在一边手捧着脸,看着中岛敦幸福的吃东西。

    她很开心,因为中岛敦吃的香甜,看别人开心,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单纯的幸福就是最美好的幸福。

    中岛敦吃了一口抹茶蛋糕,他停了下来,似乎是并不怎么喜欢抹茶蛋糕的味道,但他舔了舔嘴角,还是吃了下去。

    中岛敦问:“你怎么不吃?”

    复曲有误捧着脸回答他:“没事,我看你吃就很开心了。”

    中岛敦挠了挠头,他不太明白复曲有误的意思,在他的思想世界里,吃东西才是最幸福的,看着别人吃东西会很幸福吗?

    但他的嘴却没有停下,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草莓奶油蛋糕,红透了的草莓镶嵌在纯白的奶油上,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不一会儿,中岛敦吃完了放在地上的袋子中的所有东西,只剩下两根棒棒糖了。

    看着复曲有误,中岛敦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去拿最后两根棒棒糖,而是把袋子往复曲有误的方向推了推。

    “抱、抱歉……”中岛敦说。

    “没事!”复曲有误大方的回答。

    “你吃吧……”中岛敦拿起袋子,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递给了复曲有误,他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愧疚。

    复曲有误失笑,她接过袋子,拿出其中剩下的两根棒棒糖,把袋子折叠了折叠,放了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红一绿两根棒棒糖。

    中岛敦的视线随着她手中的糖果晃动而移动。

    复曲有误把手里的糖向左平移,中岛敦的视线也向左平移,糖果向右平移,视线也紧跟过去。

    复曲有误笑出声,她把两根糖果都塞给了中岛敦。

    中岛敦拿着两根棒棒糖,犹豫半天,抽出一根红色的,塞回给复曲有误。

    他说:“谢谢你啦,我记得你喜欢吃草莓味的,我留下另一个就好了。”

    “不用客气,”复曲有误说,她接受了这个第二次被送到她手中的礼物,这糖里包含着祝福和感谢。

    “我先走了,”中岛敦把糖纸咬开,嚼碎了糖果,他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转身。

    “如果发现我不见,”中岛敦想了一个不那么牵强,比较温和的借口,“……会着急的。”

    复曲有误点头,“是有人要给敦发红包吗,毕竟敦很乖。”

    中岛敦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复曲有误看着中岛敦离开,她蹦跶着朝着相反方向走了。

    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的场合。

    便民超市的糖果区。

    芥川龙之介和独身一人的复曲有误狭路相逢了。

    复曲有误挎着一个篮子,优哉游哉的挑选着糖果,虽然都是简易包装,但味道还是可以的。

    复曲有误的手伸向一个放着草莓味糖果的地方,而另一个人的手也同样伸向了这块区域。

    芥川龙之介拿走了最后一把糖果。

    ……

    赢得了复曲有误的怒视,但芥川龙之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把手中的糖放到了跟在他身后同样提着小篮子的芥川银的篮子里。

    没有眉毛的脸上是一片风轻云淡。

    拐角跟过来的芥川银好奇的看着复曲有误在一边跳脚。

    “怎么了?”芥川银用甜美的嗓音问。

    “没什么。”

    “他抢我糖!”

    芥川龙之介和复曲有误同时说。

    芥川银看了看复曲有误,又看了看芥川龙之介,最后她抓起刚刚芥川龙之介放进来的糖果放进了复曲有误的小篮子里。

    “复曲大人也来买糖果呀,”芥川银温柔如水的说。

    复曲有误点点头,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银姐姐知道像芥川龙之介这么大的男孩喜欢吃什么吗?”

    芥川银一滞,回过神,她微笑着说:“其他男孩子我倒是不知道,但兄长大人倒是很喜欢吃糖,我也很喜欢。”

    “嗯……我觉得如果是奶油蛋糕的话,应该没人会拒绝它吧,”芥川银笑的甜美,她从芥川龙之介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一块奶油草莓蛋糕放到复曲有误手里。

    芥川龙之介阻止了一下却没有来的及。

    他眼睁睁的看着芥川银把奶油蛋糕放到复曲有误手里。

    “银!”

    芥川银没有理他,她小声的对复曲有误说:“虽然不知道复曲大人是要送给哪个‘他’,但即使对方不吃,复曲大人也可以吃哦,祝你开心,复曲大人。”

    复曲有误点点头,很是开心的说,“没事,他肯定会吃的!”

    芥川银笑容更温婉了,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把棒棒糖,放到了复曲有误的篮子里。

    “这些也很好吃哦,复曲大人。”

    “好!谢谢银姐姐,”复曲有误点头。

    “那我先去结账了,”复曲有误转身提着篮子拿着蛋糕跑了。

    独留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在身后看着她欢乐的跑姿。

    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让人有些怀疑她会不会把糖果洒出来,但也确切的让人感觉到了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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