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太宰治讶然的说。
大抵他诧异的不是我说中了而是对于我想要救他的想法而惊讶吧。
“诶什么诶,你就是这种人啊。”
我搓着因为挖土而感觉到疼痛的手掌。
太宰治脚周围的泥土都被我挖开了,地雷露出了他的全貌。
看上去是有些老旧的款式。
说不定太宰治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而踩到的,我可是听过他一个不小心掉到水沟里摔了个脚腕骨折的传闻的。
能走着走着掉到水沟里,也就只有四年级的野比大雄能做的出来了吧。
我抬手撩开,被虽然星星点点却如豆大的雨水打湿,紧贴在我脸颊上的刘海。
泥土的气息在我鼻尖环绕。
我听到太宰治说。
“小小姐真是为我着想呢,”他嘲讽的笑着。
明明昨天他还想要我命我现在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他是吗,确实让人不能理解呢。
“循环而已,”我试图劝解这个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宰治。
“你也只是为了织田作着想所以想排除我而已,织田作为我着想,想要保护我,我当然需要让你完整的再次见到他,”太宰治像是被我奇特的理论所震惊了,一时间他说不出话来。
“况且,这么轮换下来,在这个循环三角里如果我不为你着想,”我低垂眼帘。
“那你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站起身,微微仰头看着被雨水打湿头发,显得像个大狗狗一样,有点乖巧的太宰治。
半晌,太宰治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苦涩。
我们一定在什么时候都想过。
如果自己死掉,会不会有人为自己感到心痛。
答案是什么呢?
“这个地雷不一定会炸,”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地雷,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他却稳稳的站在这里,一动也没有动。
我知道,这个地雷应该不是新埋的,也有可能他已经老化被什么侵蚀了。
可这和你松腿这个地雷有一定可能会爆炸有什么关系呢。
“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好找,”我张开,尝到了雨水的咸腥,“你是想做那个一条腿的不好找的男人吗。”
“不会炸?”我有些发笑,“可它万一炸了呢。”
“你这个运气,这么大片区域大概就埋了这么一个地雷吧,你都能踩到,”我嘲讽太宰治,“万一它心情一好,就算本来不会炸也给你开个花,你要怎么办。”
太宰治无所谓的一撩他性感的刘海:“就那么办吧,如果我侥幸没死小小姐肯定会养我的对不对。”
他长长的睫毛像个小雨刷一样对着我忽闪忽闪。
我咽了口口水,擤了擤鼻涕,我说:“我不想养只有上半身能发力的男人,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我状似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你不在乎的生命有人会在乎,”我听到我对太宰治说起了我自己都不信的话。
“虽然应该不是我在乎,”我补充道。
“太宰,等我们完好无损的出去,我就送你一套夏天的和服,棉质的布料,肯定柔软的就像小姐姐的手,细腻的花纹,如果你在夏日祭上穿它的话,一定会很好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个设想,似乎是在哪本小说中看过的情节。
书中的主人翁也是这样,莫名和我眼前的太宰治形象契合。
我带着哀求的对太宰治说:“所以答应我,活到那个时候怎么样,不要抬脚,我会有办法的,织田作也会很快赶来的。”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破事啊!”我自我厌弃起来。
雨水凝结成流在太宰治的脸上流淌。
太宰治豁然笑了起来。
他说:“为了你答应送给我的和服,那我也要努力活下去呢,那么小小姐,你又有什么办法救救太宰呢?”
我挠了挠耳朵,十分坦然的说。
“说实话我没啥办法,而且你死了的话在这里的人基本都会很高兴吧。”
一直沉默的站在周围充当背景的黑衣人们一动不动。
我环顾了一圈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过我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试试,但应该只有一次机会,”我顿了顿,指着几个在太宰治说密码的时候没有动摇的黑衣人,命令他们。
“你们几个,去帮我找一条蜈蚣来,蛇也可以,”我严肃的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不然,我就在这里杀了你们。”
我拿下笛子。
黑衣人们没有一个动弹的。
“小小姐真是没有威信呐,”太宰治还有闲心在一边调侃。
但他已经不再想着让我离开这里了。
“没事,等明天他们听到传言我就有威信了,”我闲着没事转了转笛子。
“那可太晚了,我撑不到那个时候,要不小小姐还是离开这里吧,”太宰治开起了玩笑。
“如果你没有揍芥川,把芥川带来还会是现在这种后果吗?”
我没好气的吐槽太宰治。
“可我也不能让小小姐再欺负我可爱的下属啊。”
太宰治夸张的喊道。
“哦。”
我嘴上逼逼两句就是欺负了,你把他打个半死就是关爱啊。
我转了一圈笛子,笛子的前端指着旁边一棵被雨水打湿树干显得有些黝黑发亮的大树。
1.75秒之后,树干和我笛尖相平行的地方,泛出了诡异的紫色,腐蚀声混合在雨滴声中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宛如被王水溶烧的感觉。
我满意的看着几个黑衣人波澜不惊的脸上是惊恐。
太宰治在我身后起哄似的小幅度快节奏的鼓起了掌。
我抽了抽嘴角,收回笛子,尽量严肃的警告黑衣大汉们。
“不要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做点别的什么,我可是医疗人员,在炸/弹爆炸中我都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你们觉得就凭你们,能在森鸥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我或者藏起我吗?”
可以继续弱下去,但没必要。
反正我酷刑都用了,既然都说我像太宰治,那表现的和他有点想又有什么不好呢。
几个黑衣人动作麻利连滚带爬的闯进了树林深处。
剩下的也趴在地上或者是树上寻找我所说的动物。
太宰治在一边捧着脸,像个迷妹一样的惺惺作态。
“小小姐好酷哦!”
去你丫的。
我白了他一眼。
看着他坚持了很久的腿,我觉得,他大概也快累了吧……
真是的,怎么还不回来。
织田作之助也好,黑衣人也好,没有人带着太宰治的希望回来。
我开始有些烦躁了,太宰治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他的表现,这个地雷应该不会炸,但谁特么知道有没有万一啊!
到时候织田作怎么看我,中原中也怎么看我,森鸥外怎么看我!那些被太宰治祸害过的小姐姐怎么看我!
要是被传出是我因为嫉妒谋划打断了太宰治的狗腿,我的名声怎么办!
虽然我很想打断策藏的狗腿,但太宰治他是个欠抽的剑纯啊!
胎胎的腿本来就短,我再打断是不是不人道,虽然奶剑气的时候也很想打断他们绕柱子的腿,但太宰治又不是真的是个剑纯!
【剑纯‘爱称’:胎胎,阿胎,绕住羊】
终于,有一个黑衣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
他的手上混合着红色血迹还有湿的发黑的泥土。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东西捧到我面前,他跪在我面前。
他一点一点的摊开手,仿佛手中是什么绝世的宝物一样,也确实是宝物,救命的宝物。
他的手中是一条泥泞的扭曲爬行的蜈蚣,蜈蚣密密麻麻的腿让人看的恶心。
雨滴打在蜈蚣身体上,蜈蚣扭得更快了。
我把蜈蚣接到了手心,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就算不成功我应该也是能奶的起太宰治的,大不了他下半辈子我养嘛。
买劲足的轮椅!多少天策的梦想呢!
蜈蚣在我手心蠕动,掌心中令人作呕的触感让我反射性的想把蜈蚣扔出去。
但我忍住了。
我对着跪在地上衣服颜色都变得灰白黑三色混合的男人说。
“做的很好,要是我真偷到了中也的银行卡会多给你打点钱的。”
黑衣人一个冷颤,跪着倒退回去了。
我有些发笑,转了一圈手上的笛子。
蜈蚣被我成功“召唤”出来变成了风蜈。
我手中的蜈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上一条可以说是“巨大”的蜈蚣。
那条风蜈看上去就让人胆寒,不止因为它的大小,还因为它有些泛紫的外壳。
但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也是唯一能让人跑的快一点的东西。
我洗了一个奇穴,看着稍微有些颤抖的太宰治。
太宰治也看着我,虽然他脸色有些发青发白,但他还是哆哆嗦嗦的问:“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我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再送小小姐一个蝴蝶发饰,我比较喜欢温柔一点诶。”
太宰治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
太宰治哭丧着脸。
“加钱也不行吗?”太宰治熟练的运用我说过的梗。
“可以有但是没必要,”我残忍的说。
太宰治还想继续演一下,我却更残忍的打断了他的演出。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准备一下,要跑了,记得快一点,”我拉住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有些发愣。
“男人还是慢点的好,”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宰治还有心思开黄腔。
但我知道他的腿可能已经麻了。
“没事,你就算慢一点了,我也会尽量保证你下半辈子的性♂福的,你喜欢无凸起棒状还是喜欢有凸起的,还是说螺旋纹?”我死死拽着太宰治的手,做了一个预备跑的姿势。
“我都行,希望小小姐可以温柔一点对待我呢,”太宰治回握住我的手。
仿佛我们不是在面对一个和地雷比谁速度快的严峻形势,而是在讨论今天床上用什么。
鬼才和太宰治在床上用什么!
我的另一只手把笛子指向风蜈,手上紧紧抓着太宰治的手。
雨水让我和他的手之间有些滑腻,土壤却增加了部分粘合度。
这次不需要死亡。
我的脚边是地雷,身边是应该说是死敌还是仇人,对了剑三的仇人分类改成对头了,所以我应该称呼太宰治为对头?
有点难受……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我们就往前跑,如果炸了记得我爱你,如果没炸记得你说我爱你。”
我严肃的对太宰治说。
太宰治同样严肃的回应了我一个“嗯”字。
我深吸一口气。
“预备……”
“三!”
“为什么会先数三啊!”
树林里传出了太宰治的惊恐的尖叫。
【和服梗出自太宰治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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