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当时中原中也说不需要管的意思是这个啊。
我看着这个男人,他长得并不算好看,酒红的发色显得的他应该是沉稳的性格,脸上也并没有带着笑意,一副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样子。
我退出他周身半米,用手捂着脸,怀着好奇的对他道歉,以及道谢。
“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谢谢你扶着我。”
这个男人似乎对怎么应对小孩子,并不是多么得心应手。
并且他也不是那种讨厌小孩子的类型。
虽然他表情有些冰冷啦。
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个会对小孩子好的人。
因为他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不是尾崎红叶又或者森鸥外那种为了和我凑近乎而表现出来的关切。
他的关心并不像是假的。
或许和中原中也表现的不一样,但他们是差不多类型的。
都是值得长久相处的类型。
男人对着我点点头,他宽厚而干燥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头,语气毫无波动的说:“没关系,你是迷路了吗。”
我眨眨眼,他看上去并没有想起我们曾经见过的事呢。
我点点头,我确实是迷路了的。
只不过不是在这个大楼。
我迷路于自己伟大的征程啦。
男人面上带着苦恼,他挠了挠头,对我说。
“那叔叔带你出去吧。”
“好啊,”我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叔叔你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啊?”
“叔叔来这里是来汇报东西顺便拿一下应得的工资的。”
“工资?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呀?”
“嗯……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说了你也不懂的,从这边坐电梯就能下楼了。”
“那是专门处理‘家长里短’的人吗?别看我小但我知道的可多啦。”
“也算是吧,你父母呢?”
“他们不在这个世界啦,叔叔会喝酒吗,我爸爸说在社会上工作一定要会喝酒的。”
“哦,抱歉,会,偶尔会去和朋友喝一点。”
“没关系,那叔叔叫什么呀?”
“织田作之助,到了,走,我带你出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织田作之助率先走了出去。
而我则停在了电梯中迟迟没有卖出一步。
织田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下意识断句他的名字会断成织田作,而不是叫他织田。
为什么呢?
“怎么了?”织田作之助回头,阳光照在他深红的发上为他描上一层金边,空气中的微生物反射着阳光,把阳光分裂成细小的金尘。
这个妹妹,我见过的,阿不是,这个织田作,我见过的。
不止是在上次吃咖喱的店里。
他是那个改变太宰治命运的人,全剧唯一被称为治愈系的男人!
就连与谢野晶子都只是治疗异能!
我抬头,微笑着走出电梯,我决定纠缠一下这个男人。
连太宰治都可以治愈的人,就算不够了解他但冲着太宰治这个病入膏肓的程度都行,我没道理不行吧,我觉得我可以惹,我真的可以惹。
更何况我比太宰治“病”的轻,没道理不可以啊。
“没什么,叔叔可以带我去玩吗,”我对着织田作之助展露一个大大的微笑,十分诚恳的说。
但我没想到这个男人拒绝了。
“啊?不行的吧,”织田作之助拒绝的也十分诚恳。
“啊?为什么啊?”我十分奇怪,说好的治愈系呢。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我,他张望了一下周围,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他说:“你有没有其他什么认识的人,我带你去找他们。”
“如果实在没有……”织田作之助继续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
“叔叔接下来要去哪里啊,”我问。
“中华街,”织田作回复了我继续问我,“实在没有我就带你去警……”
“我要去中华街!”我继续大声打断。
把一个任性的孩子表达的淋漓尽致。
毕竟太宰治以身作则的告诉我们,不要脸才是达成一切目的的最好方法。
人不要脸,可以让宿敌请自己吃牛排。
“也不是不行,但你去那里干什么?”织田作之助问我。
他甚至没有一口回绝我,我觉得这事有戏。
“叔叔你听过五毒吗,”我笑容狡捷,“没听过也不要紧,但是我中华街肯定和中【国】有关系吧。”
“我是来自五毒的哦,我觉得那边肯定有有关我回家的消息!”
其实并不会有,即使有也不可能和现在的我有关,五毒是剑三中的一个门派,先不说这个世界是什么构成的,我本身除了游戏怎么可能和那里有关呢。
又不是梦回大唐。
只是我需要一个跟着织田作之助的理由罢了。
一个,随意拼凑出来的,可笑的理由。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头,不知道是不是孩子装的多了,眼睛稍微有些干涩。
织田作之助听完,沉默了一阵,答应了。
“那我带你去,要是没有找到,我就带你去找亲人。”
他大概清楚的猜到我所说的是谎言,因为中华街说实话基本全是饭店。
但他并未戳破我的幻想,他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表达了他对一个孩子的温柔。
是个好人,字面意义上!
织田作之助磨磨悠悠的带着我来到了中华街。
我仰头望去,这条街最开始的地方竖着一个大大的牌坊,大红色的油漆涂满了旁边的两根柱子,最上面用繁体字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中华街”,牌子下面挂着好些灯笼。
而旁边有一家饭店竖着的几个更大的字,横滨大饭店。
我身体有些颤抖,明明这里的中华街根本不可能和我所知道的国家有关,不光是世界,连时间线都不对嘛……
可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想哭呢,明明就是以前街边随处可见的字,明明都是看腻到不会再看的字。
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因为这俗气的颜色,因为这方方正正的字,因为这烂大街的的夸张配图,甚至那有些破损的大灯笼。
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比起咖喱饭比起精致的西餐比起其他所有东西,都是我最熟悉的东西。
我本以为我没事的,可我现在大概扯出的微笑根本不成样子吧。
说不定眼睛都是红红的,我感觉胸口在抽痛。
明明不存在的。
我用手捂住脸,不再和织田作一起走。
我靠在一个街边的广告牌旁蹲下身。
没人会真的关心我的啊。
我在这里,求求你了……我在这里——
织田作之助大概是发现我并没有继续跟随他,他走了回来。
一双沾了不少灰尘的皮鞋在我眼前站定。
我听到织田作之助问我:“怎么了,你还好吗,肚子饿了?”
我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实在是有些失算啊,没想到感情波动居然会这么大,但还好没人知道我到底会因为什么难过吧。
就用肚子饿这个借口好了啦,我紧闭双眼,死死用手捂住脸,压住鼻子,不让抽鼻子的声音发出了,觉得整理好表情了,我上扯嘴角,撕扯出一个肌肉僵硬的微笑。
我抬起头来,眼睛弯弯笑容大大对织田作说。
“对啊叔叔,我有点饿啦!你会带我走吗。”
织田作之助背对着太阳的脸在我的仰视下,根本看不清表情。
他说:“带,当然会带。”
他又问我:“还站得起来吗。”
没等我回答,他蹲下身,有力的手臂穿过我的腋下搂住我的腰把我竖直抱了起来。
我楞楞的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而中华街的一切都背对着我。
织田作之助如大提琴一样低沉而醇厚的声音也在我背后响起。
“走了,叔叔带你去吃东西。”
一瞬间,不知为何我居然忘记了悲伤。
哇,太宰治居然也有说真话的时候诶,这个男人真的是治愈系的诶。
虽然治愈的方法有点奇怪就是了。
我嘴角挂着一个小小的弧度,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街边的饭店,特色小吃什么的。
我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米线烤鸭炸鸡驴肉火烧鱼香肉丝的味道,心情似乎更加愉悦了。
我开始吐槽了起来。
“叔叔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就把我抱走,这是犯罪,在我们苗疆是会被拿去煮火锅的你知道撒?”我甚至发现街边有卖羊肉串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停下脚步,他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听到我的玩笑,他说,“那你叫什么?”
他神奇的没有在意,没有吐槽我的后半句,而是精准的找出了我所表达的意思。
我笑的更欢乐了,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很让人开心。
“我叫复,曲有误,复是姓曲也是姓,但是复是大姓曲是小姓,如果愿意你可以叫我有误,因为叔叔你是个好人。”
“哦,”织田作之助依旧没有吐槽,他颠了颠我,把我抱的更稳。
我主动搭话。
“叔叔你为什么不好奇为什么我有两个姓而这两个独立的姓而且他们还在一个名字里呢?”
“那为什么呢?”他顺着我的话题接话。
我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因为他总能让我发自真心的想要微笑。
“因为这个天下,终究都是姓复的啊,咕咕咕!”复制党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物种了,而复制党大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名称,那就是沙雕网友。
“叔叔你知道人类的三大本质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复读机,鸽子,和舔狗,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用这样一句话表达不可能。”
“嗯。”
“叔叔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诶!配合一下我嘛!”
“那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那句话是这样说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
“等鸽子啄完了米,舔狗舔完了女神,火烧光了复读机,这件事才有可能成!”
“哦,你想吃什么,”织田作之助很冷淡的回应了我,但我并不觉的无趣,反而觉得织田作之助这个人,更有趣了。
有些人,他无论做多少事你可能都不会感动,但某些人,他只要一个动作,你可能都会毫无缘由的开心。
“我要吃蟹黄灌汤包!”我大声说,顺便咽了一下口水。
织田作之助停住脚步,答应了我。
“好。”
然后我们进入了一家写着小笼包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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