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A的自述

    我是夏俊艾,字母团的成员,代号A。

    当子弹穿透我胸膛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解脱,人们都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在我手中又沾染了多少鲜血和生命,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都该死,背叛,自私,贪婪,没有一样不是最为致命死亡的源头。

    在我的成长里,我自始至终都未感觉到亲情,当父亲放开我的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歉意和慌张,他是在对我抱有歉意吗,是对追赶他的那些人抱有慌张吗,他在害怕什么,我想对他来说,我这个累赘就拖累到现在,到此结束吧。

    与其说童年,倒不如说我没有童年,我是在污秽肮脏的天地里长大,我被灌输了不正确的教育方式,我没有童年,唯一有的仅仅只是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

    直到我遇见了他,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S,他是我们的领袖领导者,他让我的生命不在平庸,给我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色彩。

    我们以S为信仰,我们因为他而找到了光芒,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是无比重要,跟随他我成长了许多,我懂得学习到了很多,他是我们的启明星。

    当天空变了颜色,云朵在男孩的头顶,小鸟的翅膀被折断,学会用双腿去飞行。

    那一天,他只有七岁,没人爱他,他也不爱自己,他在人群中爬行,直至某一天,重新还给他翅膀。

    他不在飘零。

    “姐,他不是好人,杀了死不足惜..........你别伤心。”

    五年前,我19岁,第一次见到苏眠,我把亲情寄托在她身上,她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她看我的眼神,对我说话的语气,仿佛像是一位大姐姐般。

    “S说过,他要给你想过的人生,所以韩沉不能死,只有他能给你,我没有杀他.....”

    四周的灯光溅起火花,空气中弥漫着浓烟刺鼻的味道,轮船正厅早已变成废墟,由于船的爆,炸而正在缓缓向海底沉去,硝烟弥漫,自己心口处中枪,子弹不偏不倚的穿进了跳动的心脏,疼痛感在身上蔓延开来,瘫倒在地依靠在货架上,胸口上下起伏,缓慢微弱的呼吸。

    耳畔早已恍惚朦胧到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皮沉重,却总想往S的方向看去,想要看他最后一眼,足矣。

    手下意识抚上心口,血液顺着心脏渗出,侵染了衣服开出一大朵美丽的花儿,是鲜艳的红色,随后身体仿佛千斤重的东西压在身上,自己早已无任何力气,就连轻微的呼吸都觉得是件很吃力的事情,手重重的垂了下来,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清脆宏亮的哨声,就当阖眸之际,我的耳畔仿佛有风吹过,我听到了欢声笑语,听到了稚嫩的孩童的声音,听到了.......

    突然眼前一阵亮光,让我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现在置身在即将要沉入海底的船上,忘记了在去看S最后一眼,忘记了我们的信仰,忘记了我的身世......

    我看到晴朗的天空,光芒万丈的太阳,蓝天白云,一处宽敞的草坪上,一位眉目清秀,俊朗阳光的少年正站在那里,他愉悦的手舞足蹈哼唱着一首歌,一首关于他们的歌曲。

    少年眼中总是含着笑意,扬臂一挥手,空地上唰的一下飞出了漂亮的烟花,夹杂着他悦耳动听的声音,站在五颜六色的烟花中他修长身影微微向前倾身礼貌绅士的行礼,他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到.....

    我想他在说:“Hi,我是夏俊艾。”

    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我坐在那里,呼吸变得急促,任由心口的鲜血浸透了衣衫,任由它离我而去,心脏逐渐停止,我努力撑起即将阖眸的眼,转头看向S,最后的留念。

    姐,我没有杀韩沉,当我开枪时,意念已发生偏差,偏离了他的心脏。

    我想这不是背叛,你要和韩沉好好活下去.......

    倔强的咧起嘴角,面对死亡如同往常那般无所谓的态度,我早已不畏惧死亡,早已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无数次,稚气未脱的脸庞苍白如纸,眼皮沉重,再也没有什么可贪恋人间,终归还是闭上了双眸。

    只不过,口中还是喃喃自语,呓语般重复那句话。

    我想我终于可以死了吧,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儿,也不枉小爷我白来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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