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醒过来,头晕目眩,脖子后面有点凉,他睁开酸涩的眼睛,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强烈刺眼。
他竟然睡在浴缸旁。
他扶着脖子,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
胃里翻江倒海,想呕却呕不出什么东西,他好难受。
他撑在水池旁,照着镜子,他眼里有一片红血丝,看着有些渗人,他闭上眼睛回忆,昨晚他看到陶陶和沈之洲在一起,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呢……
谢泽捡起地上的手机,发现他拨了同一个号码几十遍,这个号码他烂熟于心。
他下颚紧绷着,从喉咙中发出不甘的呜咽声,他对陶陶说什么了吗?她是不是在心里嘲笑他?
他成为她恋爱时谈笑的资本了吗?
光是想想她和沈之洲在亲密时嘲讽他的傻样,他就快疯了。
谢泽埋进冷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洗了个澡,洗掉一身酒气和呕吐物,让服务生把衣服送去干洗,再叫了餐点。
喝完粥,他的情绪稳定了点。
他再次点开看通话记录,不由舒出一口气,陶陶只接了一通,后来大概是嫌他烦,她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拉进黑名单,总比见识到他的丑态要好。
谢泽苦涩地想到。
他骗不了自己,他真的很喜欢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为能忘掉她,可陶陶的身影总会出现在他心里,念念不忘。
期末考试结束了,托福课还没结束。
周末去上托福课,谢泽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陶陶,她的表现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做题时扎起柔软头发,天鹅颈纤细修长,教室里开了空调,干燥闷热,她偶尔会拿出润唇膏,用指腹蘸一点,涂在粉嫩的唇上。
“下课后有事吗?一起去吃饭,沈哥也去。”顾谨初回头问陶陶。
陶陶收起润唇膏,不满道:“我和之洲去约会,带你做什么,你来当电灯泡?”
“干嘛这样,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吃减肥餐很痛苦啊。”顾谨初笑嘻嘻的,“你这么嫌弃我,我伤心了啊。”
被他这副无赖的模样逗得没办法,陶陶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装作不知道,没有朝他发火。
“走嘛,走嘛。”下课了,顾谨初拉着陶陶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从教室离开。
谢泽看见后,脸色微沉,目光像针一样落在顾谨初的手上。
接下去的寒假,沈之洲忙得不可开交,他要准备毕业论文,更重要的是他要开公司了,想想这件事,他就热血沸腾,迫不及待要做出一番事业。
平时要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说,还要试玩未发售的游戏,他实在抽不出空和陶陶去约会了。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沈之洲低头看了眼,他再看看陈西锦。
陈西锦笑道:“接啊,看我干什么。”
沈之洲侧过头,语带歉意,“啊,我忘了,抱歉,今天我朋友过来,陪不了你了。”
“女朋友?”陈西锦听出来了。
“是啊,今天本来要和她约会,你一来,我就没想起来。”沈之洲收起手机。
陈西锦回想了下,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是上次那个小可爱?年纪小的,确实黏人。”
“陶陶没那么黏人,她挺有主见的。”沈之洲想了想,要是真黏人,他让她陪他读书的时候,她肯定会迫不及待答应,她还记得自己的学业。不过接二连三放她鸽子确实不太好,他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去买鲜花和包赔罪。
看来他对那个小女孩评价不低啊,陈西锦抬起眼眸,“好了没,带我参观下你公司。”
另一边,陶陶和顾谨初坐在咖啡店里,顾谨初安慰她说:“陶陶,不要生气了,沈哥忙着公司的事情,男人以事业为主,不是好事吗?”
“是挺好的,他都快忘了我的存在了。”陶陶表面云淡风轻,话里有话。
其实她心里是没什么感觉,更别提生气了,但是恋爱中,要是不生点气,不吵次架,那恋爱就不是恋爱了。
连约会被放鸽子这件事都不生气,沈之洲要么觉得她压根不在乎这段感情,要么是认为她太好哄了,更加不会把她放心上了。
沈之洲的助理抱着一大捧鲜花,提着一个奢侈品袋子来到咖啡店,向陶陶讲明了来意。
“不收。”陶陶扬起下巴,“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回去告诉你老板,让他亲自来送。”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她是他以前那些网红嫩模之类的女人,随便扔个包出来就把她打发了?
陶陶这次倒是有点生气了。
助理抱着礼物只得离开了。
“我才不要这么轻易原谅他。”等人走后,陶陶垂下眼眸,语气带着略有似无的抱怨,“他就不能安排好时间,把多一点时间留给我吗。”
“就是。”顾谨初和她同仇敌忾。
陶陶抬起眼眸看他,他心跳快了几分,笑道:“沈哥不陪你,我有空,我陪你玩啊,走,我们去逛街,打扮这么漂亮不出门是浪费。”
陶陶心情由阴转晴,脸色好看了几分。
他们去了附近的买手店逛,各种奢侈品牌琳琅满目,有的是国外秀场直接空运过来,陶陶挑了不少,每次换了新衣服出来,顾谨初都特别捧场,目光灼灼,崇拜爱慕地看向她。
“你穿什么都好看,陶陶,有你这脸和身材,还要试什么。”
陶陶穿了条miumiu的白色吊带裙,对着镜子照了照,裙子的版型很好,一字锁骨,衬得腰细腿长,侧面看起来,人更加单薄纤细。
店员去找Chanel的珍珠耳环来搭配。
顾谨初见她还是闷闷不乐,安慰道:“要是我是你男朋友,我就不会这么对你,我一定把全部时间都给你,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
“没有啦。”陶陶心里咯噔了下,他暗示得特别明显了,“之洲是在忙公司的事,不是在玩,我应该理解下?”
“确实是,他现在是要拼事业的年纪了,不像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说对不对?”店员拿来了耳环,顾谨初接过后,替她戴上,他往后退了几步,盯着她微红耳垂,乐天地笑道:“很漂亮。”
从买手店出来,陶陶一眼就看到沈之洲的车,他打开车门,走下来,笑道:“别生气了,我亲自赔礼来了。”
“你朋友呢?”陶陶故作傲娇,“男的女的?”
“男的,一送他上飞机我就来找你了,他来出差,难得抽空见我一次。”沈之洲瞧见她的袋子,“买什么了?要不要再去买点,买到你心情变好。”
“我又不是购物狂。”陶陶撇过头,表情淡淡的,明显气没消。
沈之洲看到顾谨初,知道这两人是在一块逛街,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和他打了声招呼。
“哥,既然你来了,我先走了,去健身房了,我教练在催我了。”顾谨初笑呵呵的,他转身小跑了几步,打了辆车去健身房。
见人走了,沈之洲去哄陶陶,“打开后车箱看看。”
陶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他今天没开骚包的跑车,开了辆商务车,大概是要沉稳点。
“去看看,恩?”他耐心地哄道。
她想,拿乔拿得差不多了,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绕到车后,后车厢这时打开了,花香四溢,一捧捧深浅不一的粉色玫瑰花堆满了整个后车厢,有白玫瑰堆出了sorry的字样。
经过的路人哇了一声,好多玫瑰啊。
“不生气了?”沈之洲轻轻搂过陶陶,“原不原谅我?”
“原谅了。”陶陶拿起一束花,她五官精致小巧,垂眸看花的时候,神色带着少女的娇怯,特别漂亮。
沈之洲握着她的手,“现在去约会。”
“恩。”陶陶点点头。
他们去高级西餐厅吃了饭,俯瞰夜间美景,餐间沈之洲送了珠宝首饰作为赔礼,打开礼盒,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戴到了她的脖颈间。
回家的路上,陶陶伸手拨了下粉玫瑰的花瓣,她撑着下巴看车窗外,流光四溢的街道,纸醉金迷的魔都,和有钱人约会谈恋爱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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